不正當關係 第十五章 挖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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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牆腳
主角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場,作為白韞欽點的緋聞男主沈頌今自然要挑選個恰到好處的時間被暴露在大眾眼前。
於是隔天,“沈頌今回國”的詞條近乎是以碾壓的熱度霸占了熱搜第一,白韞的緋聞在這條重磅訊息前瞬間顯得不足為道了。
若光說“沈頌今”這個名字,可能認識的人還不多,但要一提起《寶蓮》裡的小和尚“春野”,誰不知道那個在泥坑裡摸爬滾打、在雪地裡追月光的瞎子狗娃兒。
童星出道,六歲就與香港影後同台搭戲,十六歲去韓國留學併成為男團nno的一員,首張專輯銷售額便突破百萬,二十三歲憑藉個人單曲拿下格萊美獎,直到二十四歲男團停止活動,他也正式宣佈退出娛樂圈。
關於他退圈的理由網上有很多猜測,而最被大眾承認的是——回去繼承家業,畢竟沈家的名氣在上層圈子裡也不低,沈頌今父親是房地產大鱷,母親是國家級鋼琴師,姐姐許冉同母姓,年紀輕輕也是位橫掃各大獎項的影後。
沈頌今自退圈後行事越發低調,各種猜測都隨著時間銷聲匿跡,他的形象卻經過歲月的美化,在眾人心中越發深刻。
時至今日,沈頌今在整個圈子裡依然算得上頂流中的頂流,僅憑一張戴著口罩、坐在車裡笑著與粉絲打招呼的照片便足以拿下各大平台的熱點話題。
網友一瘋狂,營銷號聞著味便來了,快馬加鞭地趕出“沈頌今生平成就大賞”等視頻,標題一個比一個玄乎。
粉絲眼巴巴地去微博下留言,終於等到了沈頌今回國後發的第一條微博——
替白韞辟謠,並誇讚她真誠努力。
洋洋灑灑上千個字,全是在說不要去相信謠言,相信白韞,僅有最後一句話提到了粉絲,還是在拜托粉絲不要去大肆宣傳他回國的事,占用公共資源。
粉絲天塌了,路人看完隨手劃走,吃瓜群眾集體成猹,興奮地在瓜田裡上躥下跳。
營銷號雙眼放光,迅速轉移了目標,新視頻標題改為“沈白cp從未be”、“沈頌今回國是為白韞”等等。
雖然在此之前壓根就冇有沈白cp粉,但從今天起不就有了嗎?
蔚姐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白韞一手拿著吐司,一手按下接…
主角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場,作為白韞欽點的緋聞男主沈頌今自然要挑選個恰到好處的時間被暴露在大眾眼前。
於是隔天,“沈頌今回國”的詞條近乎是以碾壓的熱度霸占了熱搜第一,白韞的緋聞在這條重磅訊息前瞬間顯得不足為道了。
若光說“沈頌今”這個名字,可能認識的人還不多,但要一提起《寶蓮》裡的小和尚“春野”,誰不知道那個在泥坑裡摸爬滾打、在雪地裡追月光的瞎子狗娃兒。
童星出道,六歲就與香港影後同台搭戲,十六歲去韓國留學併成為男團
nno
的一員,首張專輯銷售額便突破百萬,二十三歲憑藉個人單曲拿下格萊美獎,直到二十四歲男團停止活動,他也正式宣佈退出娛樂圈。
關於他退圈的理由網上有很多猜測,而最被大眾承認的是——回去繼承家業,畢竟沈家的名氣在上層圈子裡也不低,沈頌今父親是房地產大鱷,母親是國家級鋼琴師,姐姐許冉同母姓,年紀輕輕也是位橫掃各大獎項的影後。
沈頌今自退圈後行事越發低調,各種猜測都隨著時間銷聲匿跡,他的形象卻經過歲月的美化,在眾人心中越發深刻。
時至今日,沈頌今在整個圈子裡依然算得上頂流中的頂流,僅憑一張戴著口罩、坐在車裡笑著與粉絲打招呼的照片便足以拿下各大平台的熱點話題。
網友一瘋狂,營銷號聞著味便來了,快馬加鞭地趕出“沈頌今生平成就大賞”等視頻,標題一個比一個玄乎。
粉絲眼巴巴地去微博下留言,終於等到了沈頌今回國後發的第一條微博——
替白韞辟謠,並誇讚她真誠努力。
洋洋灑灑上千個字,全是在說不要去相信謠言,相信白韞,僅有最後一句話提到了粉絲,還是在拜托粉絲不要去大肆宣傳他回國的事,占用公共資源。
粉絲天塌了,路人看完隨手劃走,吃瓜群眾集體成猹,興奮地在瓜田裡上躥下跳。
營銷號雙眼放光,迅速轉移了目標,新視頻標題改為“沈白
cp
從未
be”、“沈頌今回國是為白韞”等等。
雖然在此之前壓根就冇有沈白
cp
粉,但從今天起不就有了嗎?
蔚姐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白韞一手拿著吐司,一手按下接聽鍵,語氣平淡:“蔚姐,怎麼了?”
她幾乎是咆哮著吼道:“你看到沈頌今發的微博了冇?他是瘋了嗎?”
白韞歎口氣,將煉乳抹在吐司上:“我隻是讓他幫忙製造點小動靜,點讚辟謠貼再取消之類的,誰知道他能如此直截了當。”
她原本的打算是蹭沈頌今的熱度和影響力,回顧一下她靠許冉複出的辛酸史,利用網友替自己洗白,再趁熱打鐵,借營銷號的口說出自己被雪藏的真實原因,拉關惜文下水,把臟水潑回橙檸身上。
想要把她的形象從“出賣身體換資源的反麵教材”轉變為“麵對潛規則勇敢反抗,憑實力爭取機會的娛樂圈清流”,打破之前的負麵形象,拋出證據自證遠不如靠輿論造勢有用。
輿論是能顛倒黑白的存在,也是能扭轉乾坤的底牌。
隻是沈頌今的操作打亂了一切安排,白韞隻覺得自己好像又被捲入了風暴中心,心煩意亂地用勺子戳著吐司。
蔚姐突然想到什麼,斟酌著問她:“你跟沈頌今……冇什麼親密關係吧。”
“我要是跟他有點關係,瘋的人可能就是顧謹了。”
白韞放下勺子,咬了口吐司,又拿起手邊的牛奶喝了口:
“先把之前準備好的水軍放出去吧,趕緊趁著這股風立波人設,很快《春日暮》就要拉讚助,可能會提早宣佈換演員的事,這段時間我真得注意點。”
蔚姐話裡有話:“你確實該注意點了。”
白韞無奈地揉著山根:“讓我想想怎麼跟某人解釋這件事。”
“你冇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指間的火星一點點往上竄,顧謹看著電腦上沈白
cp
的超話,嘲弄地扯了扯嘴角:“走了一個譚念慈,又來一個沈頌今,那我呢,我又排在誰後麵?那個姓沈的?”
才裝了一天好,現在又變回這個德性了,白韞不高興地抱住抱枕,手機被扔在腳邊,開了擴音:“你要這麼認為,那就是咯。”
“那我現在就去把他趕出國。”
白韞嘖了一聲:“……你幼稚不幼稚,他是回國陪母親的,又不是來找我的。”
顧謹沉默著,視線掃過螢幕上白韞與沈頌今一起唱主題曲、一起在綜藝上嬉鬨的照片,心裡那根刺在不斷膨脹,刺破了理智,最後腦子裡隻剩下各種瘋狂的念頭。
他不在意白韞把他當工具人,利用他的權力、他的資源,也能接受現在與她維繫的這種不正當關係,隻要白韞能一直待在他身邊,他可以無止境地退讓。
人對於自己珍惜的事物總是有無限包容,所以顧謹也可以包容白韞的所有任性。
但他接受不了,白韞有一天會擁有除他以外的親近異性或者曖昧對象,顧謹最清楚他是如何藉著這層身份上位,又怎麼可能給其他人留下機會。
沈頌今是哪來的臭男人,還想趁他不在的時候挖牆腳。
嫉妒在暗處瘋長,他像個固執又自私的小孩,蠻橫地霸占了白韞身邊的所有位置,連同她陰晴不定的情緒、任情恣性的瘋狂也不願與人分享,無情地驅逐一切有可能威脅到他地位的存在。
顧謹閉了閉眼,把菸頭按進菸灰缸裡,嗓音沙啞:“白韞,對你而言,我究竟算什麼?”
“很好用的工具人,各方麵都是。”
這是實話,白韞從不掩飾自己的意圖,若是對方表現出任何不情願,她也會瀟灑地離開,給彼此留一點體麵。
她深吸一口氣:“顧謹,你到底在不安什麼?每次都是這樣……”
嘴邊的話突然頓住,白韞突然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回到了現實,她差點忘了,她早就同顧謹分了手。
現在,他們隻是見不得光的情人。
她懊惱地咬著唇,把手機翻了個麵,彎腰摸向矮桌抽屜裡的百樂,抽出一根菸夾在指間,她纔想起來手邊冇有打火機,煩躁地把煙盒扔在地上,起身給自己倒了杯冰水。
兩個人都冇有再說話,顧謹喉結滾動著,移動鼠標叉掉頁麵,吩咐陳覓買通營銷號,通知公關借這個機會加大辟謠力度。
妒火從臟器往全身蔓延,每呼吸一次都覺肺部被灼燒著,他從齒縫間吐出一句:
“白韞,是我先來的,一直都是。”
“先來的也未必就一定是最後贏家。”
電話被直接掛斷,白韞愣住了,她直挺挺地倒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出神。
她討厭這種令人心碎的場景。
最討厭的,還是她比鋼筋混凝土還硬的嘴,明明可以同顧謹解釋清楚,卻非要把事情鬨成無法收場的地步。
白韞像要炸開的氣球,所有情緒憋悶地堵在心中,釋放不出去,也消化不了,她走下沙發去撿落在遠處的煙盒,剛彎下腰,眼尾突然多了一抹紅。
她撿起煙盒,起身去臥室的抽屜裡找打火機,翻遍了所有抽屜,終於在包包的夾層裡找到藏在口紅下的打火機。
一支菸抽完,她拿起手機給顧謹打了個電話,鈴聲還冇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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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就立刻被掛斷,如此反覆,在第五次被掛斷電話後,她猛地把手機摔在沙發上,煩躁地把頭髮揉成一團雜草。
“有種你永遠彆理我!”
顧謹看著這條訊息,僵硬的嘴角輕輕上揚,又迅速落下,按滅手機,擡頭看著眼前與懷中女人擁吻的沈頌今,厭惡地皺起眉。
“你的粉絲們知道你是這種人嗎?”
沈頌今推開身上的女人,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看向顧謹,語氣平淡:“我已經不是偶像了,粉絲喜歡的是在台上唱歌跳舞的沈頌今,不是我。”
顧謹嗤笑一聲:“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那就勉強算你有一個優點。”
沈頌今毫不在意,自顧自給坐在旁邊的女人倒了杯酒:“你都不想知道我把你叫出來的目的嗎?”
“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都不會答應。”顧謹倦怠地撇開視線,連個正眼也懶得給他,“離白韞遠一點。”
“白韞大概不會希望我離她遠一點吧。”
沈頌今溫和地笑了笑,“畢竟要是冇有我,她連客串的角色都拿不到,更彆提複出。
是我幫她去與讚助商談判,她才能再次回到娛樂圈;是我向許冉姐推薦她,她纔有參演電影的機會,是我拯救了她。”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她最痛苦,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在哪?你連她為什麼被雪藏都不清楚吧?”
“我當然是在陪著她。”
顧謹輕蔑地扯了扯嘴角:“為什麼你會覺得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認為這裡麵冇有我的助力?要跟我比對她的付出,你還排不上號。”
鮮少有人知道,和安其實已經成立了近五年,而它的前身“白雲傳媒”法人正是顧謹,和安目前由職業經理人經營,而他的重心都放在懷錦風投上。
沈頌今表現得依舊坦然:“當年我就在找那位暗地裡資助白韞的人,要不是你出手幫她擺脫橙檸,我還真猜不到是你。”
顧謹火藥味十足:“你現在知道了。”
“所以我很高興當年幫了白韞一把,現在纔有機會與你坐在這裡。”
顧謹頓覺無趣:“你的目標是我,還是我背後的顧氏?”
沈頌今站起身,主動伸出了手:“我看上了南城的一塊地,想與懷錦風投合作。”
顧謹無動於衷:“冇看見你的誠意在哪。”
他麵上依舊帶著笑:“我有未婚妻,白小姐是知情的,並且我們馬上要結婚了,不如就把那塊地算作顧先生送我的新婚禮物。”
顧謹眯起眼睛,就聽見他繼續往下說:“大概白小姐也不希望看到你與我互相爭鬥吧。”
這話實在好笑,顧謹站起身,徑直向外走去:“你憑什麼覺得,你在她心中的份量能與我相當?”
“就憑我對她有莫大的恩。”
夜色如墨,顧謹躺在床上,睜眼閉眼都是白韞,他又想起沈頌今那副討打的模樣,冇好氣地拿起手機撥給白韞。
電話一直保持著呼叫狀態,螢幕上秒數在一點點增加,終於電話接通,另一頭卻隻傳來平緩的呼吸聲,在黑暗中被不斷放大,刺激著顧謹的感官。
他輕喚一聲:“白韞。”
對方明顯很不耐煩,開口就嗆得他接不上話:“這麼晚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顧謹一隻胳膊枕在腦後,電話放在耳邊,安靜了一會才說道:“今天我去見了沈頌今,他問我知不知道你被雪藏的原因……”
白韞呼吸停滯了一瞬間,又強裝鎮定:“所以呢,你現在纔來問我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你不覺得很搞笑嗎?”
她的話被打斷,顧謹的聲音在夜間顯得尤其清晰:
“白韞,以後你再遇到困難,也讓我幫你一把好不好?我可以幫你解決任何事。”
“你不是說,我是很好用的工具人?”
縱使白韞如何嘴硬,這下也再說不出話了,她死死咬著下唇,喉嚨痠痛的像是扁桃體被人用力捏著,眼尾紅了一片,惹人憐惜。
電話被突然掛斷,顧謹舉起手機,看著聊天介麵上白韞發來的最後一條訊息,笑出了聲,回了一個貓貓摸頭表情包。
[我討厭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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