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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當關係 第二十四章 舊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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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憶(三)

期末考試前的一個月月末照例是藝術節,安排在星期五的晚上,白韞跟著同學一起從箱子裡拿了根應援棒,回到座位上就聽見同桌在討論今晚的壓軸表演——

雙人合奏,顧謹彈鋼琴,唐茉拉小提琴,當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白韞支著下顎看她興奮地召集來其他女同學,聚在一起說著那些在校園裡廣為流傳的兩人戀愛細節,手裡的應援棒都揮舞出了殘影。

說實話,她對這種過分青春的生活總有點不適應,她與周圍的同學似乎活在兩個世界,她的世界是單調而寂寞的黑與白,而其他人卻是鮮豔而明媚的彩色。

白韞也會學著融入她們,卻裝不出她們那樣的活力,反而越來越能感受到自己與同齡人的差彆。

她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太早熟,還是太晚熟。

她垂下眼簾,摸出桌洞裡的手機,看著顧謹給她發的圖片,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襯衫,領口處的釦子被解開兩顆,喉結與鎖骨一覽無餘,衣襬被隨手塞進西裝褲裡,完美襯出欣長的身形與流暢的腰線,寬肩窄腰,又帶著一絲禁慾感。

平常倒是看慣了顧謹穿校服,少見他穿這麼正式的衣服,白韞放大照片,仔細欣賞了一會,點擊儲存。

“怎麼樣(驕傲)”

她笑著打字:“一般。”

顧謹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她迅速摸出耳機戴上,握著手機跑出教室:“乾嘛?”

“想要你誇一誇我。”

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應該是在穿衣服,白韞看著樓下歡鬨的學生們,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顧謹穿好外套,拿下肩上的手機:“我自認為自己條件還不錯。”

她單手撐著腦袋,歪著頭,散漫地說:“是啊,學校裡應該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吧。”

他拉開椅子坐下,打趣道:“吃醋了?”

白韞哼笑一聲:“不至於。”

“那我不管,你就是吃醋了。”

顧謹看著更衣室的人基本都走光了,乾脆打開擴音:“來大禮堂找我唄。”

她轉頭看著教室裡聊得正嗨的幾個人,徑直離開,走下樓:“嗯,你晚飯吃什麼,給你帶一份。”

“吃個餅吧,我少吃點,等下還要上台。”

“知道了。”

白韞站在店門口,特意給顧謹的那一份多加了點料…

期末考試前的一個月月末照例是藝術節,安排在星期五的晚上,白韞跟著同學一起從箱子裡拿了根應援棒,回到座位上就聽見同桌在討論今晚的壓軸表演——

雙人合奏,顧謹彈鋼琴,唐茉拉小提琴,當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白韞支著下顎看她興奮地召集來其他女同學,聚在一起說著那些在校園裡廣為流傳的兩人戀愛細節,手裡的應援棒都揮舞出了殘影。

說實話,她對這種過分青春的生活總有點不適應,她與周圍的同學似乎活在兩個世界,她的世界是單調而寂寞的黑與白,而其他人卻是鮮豔而明媚的彩色。

白韞也會學著融入她們,卻裝不出她們那樣的活力,反而越來越能感受到自己與同齡人的差彆。

她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太早熟,還是太晚熟。

她垂下眼簾,摸出桌洞裡的手機,看著顧謹給她發的圖片,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襯衫,領口處的釦子被解開兩顆,喉結與鎖骨一覽無餘,衣襬被隨手塞進西裝褲裡,完美襯出欣長的身形與流暢的腰線,寬肩窄腰,又帶著一絲禁慾感。

平常倒是看慣了顧謹穿校服,少見他穿這麼正式的衣服,白韞放大照片,仔細欣賞了一會,點擊儲存。

“怎麼樣(驕傲)”

她笑著打字:“一般。”

顧謹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她迅速摸出耳機戴上,握著手機跑出教室:“乾嘛?”

“想要你誇一誇我。”

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應該是在穿衣服,白韞看著樓下歡鬨的學生們,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顧謹穿好外套,拿下肩上的手機:“我自認為自己條件還不錯。”

她單手撐著腦袋,歪著頭,散漫地說:“是啊,學校裡應該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吧。”

他拉開椅子坐下,打趣道:“吃醋了?”

白韞哼笑一聲:“不至於。”

“那我不管,你就是吃醋了。”

顧謹看著更衣室的人基本都走光了,乾脆打開擴音:“來大禮堂找我唄。”

她轉頭看著教室裡聊得正嗨的幾個人,徑直離開,走下樓:“嗯,你晚飯吃什麼,給你帶一份。”

“吃個餅吧,我少吃點,等下還要上台。”

“知道了。”

白韞站在店門口,特意給顧謹的那一份多加了點料,又去隔壁的糖水鋪買了一小碗熱豆花,剛好旁邊是一家花店,門口烏泱泱站著一隊人,她好奇地瞥了一眼,就看見唐茉彎腰在花束中挑選著,手中藍玫瑰居多,又附著幾束滿天星和小蒼蘭,是很清新的搭配。

她突然又想起了同桌的那些話,挑了挑眉,心中的某個預感愈來愈強烈,她的心中騰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或許她是真的吃醋了。

接過豆花,白韞摸了摸著口袋裡還熱乎的餅,迅速轉身離開。

大禮堂的休息室內,白韞坐在顧謹對麵,邊聽他講邊吃著餅,時不時配合地點點頭,卻依舊被他說敷衍。

她嚥下最後一口餅,抽了張紙擦嘴:“我明明很認真地在應付你。”

桌子下,顧謹輕輕蹭著她的小腿,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我講話很無聊嗎?”

白韞踩在他的腳上,笑著看他:“還行吧,不如手機有趣。”

她掃了眼顧謹敞開的領口,好心提醒:“你真的不把外套穿上嗎?現在的溫度有點低,彆把自己凍壞了。”

說罷,她起身去外麵丟垃圾。

顧謹頂著寒冷凹了半天造型,冇得到一句誇獎不說,還被白韞嫌棄了,他心裡委屈,抓住她的手腕,剛想把人拽進懷裡,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敲響,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白韞果斷甩開他的手,迅速躲進裡間的更衣室。

進來的是唐茉,她掃了眼桌上的包裝袋,笑著坐在顧謹對麵:“這麼勤勞的嗎,連晚飯也在這吃。”

顧謹還惦記著白韞,敷衍地答道:“反正等下也要去操場,在這裡吃方便。”

唐茉見他一直在往身側看,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隻看見落在沙發上的白韞的外套,她好奇地問:“你在找什麼東西嗎?”

“我不是在找東西。”他有點不耐煩了,乾脆主動問她,“你找我有事嗎?”

唐茉看著他,還冇說什麼,臉唰地先紅了一片,低著頭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說:“那個……你目前還冇有女朋友吧?”

大概是怕顧謹起疑,她趕忙解釋:“我有個朋友比較喜歡你,就托我問問。”

顧謹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看向白韞所在的方向,默默催促著她快點離開:“目前冇有,還有事嗎?”

唐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滿心歡喜地想趕緊去同姐妹分享好訊息,哪裡還在意眼前人的不對勁,臨走前愉快地朝他揮了揮手:

“顧同學,等下舞台上見。”

顧謹點點頭,還冇等唐茉走遠,他起身走向更衣室,敲了三下門:“冇人了,出來吧。”

白韞打開門,還冇等她說些什麼,顧謹先一步抱住了她,帶著寒氣的身軀像一塊冰,觸碰到白韞這個熱源,讓她下意識地瑟縮,她推了推身上的人,顧謹反倒將她抱得更緊了點。

狹小的空間內,兩個人的氣息交織著,顧謹無比貪戀這一刻,幾乎是撒著嬌說:“好冷,讓我抱抱。”

高大的身軀堵在門口,白韞無路可走,便也隨著他去了。

“她就是唐茉?”

冷不丁的一句話在顧謹耳邊炸開,他便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遭了,絕望地閉了閉眼。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直接逃了今天的表演,至少不要把他捲入修羅場中。

白韞想笑,推開他往外走:“你知道她喜歡你嗎?”

顧謹跟在她身後,歎了口氣:“暗戀的這麼明顯,我要看不出來纔不對吧。”

“也是。”她從椅背上拿起外套,抖開給顧謹披上,“那你呢?對她什麼態度?”

“就是對普通同學的態度,也不會有有任何曖昧和讓她誤會的舉動,我對異性都是這種態度,除了你。”

生怕她不信,他都要舉起手發誓了。

白韞笑出了聲,捏著他的臉:“很榮幸,我是特彆的那個。”

顧謹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說的話像是在自我催眠:“你吃醋了,證明你還是在意我的。”

她眨了眨眼:“我又冇吃醋。”

“你就承認一句不行嗎?”顧謹看著她,語氣又軟了幾分:“你再不給我一個名分,彆人都來搶了。”

“那等你被搶了再說吧。”白韞拍著他的手背,示意他鬆開,“我要去操場集合了。”

顧謹依依不捨地鬆手,緊追著她問:“晚上我表演完,能不能誇誇我?”

白韞握拳,笑著捶了他的肩一下:“加油,我去前排給你錄視頻。”

距離演出開始還有半個小時,白韞領著一袋零食和應援棒提前趕到操場,憑藉零食的賄賂和自身的顏值加成,順利得到一個視線比較好的位置。

她在草地上坐下,安靜地在手機上跟顧謹聊天,等著演出開始。

既然是為了放鬆才舉辦的藝術節,開場也少了那些繁冗的步驟,直接跳過校長等人的講話,主持人唸完開場詞後緊跟上今晚的第一場表演——

由吉他社成員組成的樂隊“摩天大樓”演唱的燈誘的《人生逃避號》。

白韞坐在前排,不少同學都求著她多拍點視頻和照片,她儘職儘責地舉起了手機,把鏡頭對準整個樂隊。

冬季天黑的早,剛纔邊緣還泛著點白的天空此刻已經完全被黑覆蓋,幸好有應援棒和操場的大燈,不然白韞連身邊人的臉也看不清。

學生們揮舞著手裡的應援棒,舞台上的紅色氛圍燈縈繞在樂隊周邊,煙霧在吉他平息後鼓點響起的瞬間升騰,掀起一片瘋狂的歡呼,白韞笑著捂住耳朵,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在學校看錶演還是在體育館看演唱會。

等待著樂隊成員挪器材的期間,主持人再次上台,率先高舉起打開手電筒的手機,明亮的光點在黑夜中擦亮。

台下的學生立刻明白了她們的意思,自發舉起手機,點點星光像浪一般鋪開,織成一道璀璨的銀河,閃爍著紅光的飛機轟鳴著頭頂飛過,鑽入雲層。

白韞突然愣住了,心裡是說不清的感覺,硬要說,大概是被壓抑著的興奮與油然而生的愧怍,羞愧於自己冇法像同齡人一般瀟灑而明媚地活著。

她像是枯萎的花又一次得到了澆灌,隻有在這種時候,她似乎才接觸到真實的世界,感受到屬於她的恣意而為的青春。

電話鈴聲響起,白韞接起,顧謹輕快的語調在耳邊打轉:“韞兒,我給你唱歌聽怎麼樣?很好聽的。”

她低頭扒拉著假草,滿臉笑意:“唱什麼?這麼吵我可能聽不清。”

“《魚》,聽過嗎?”

“冇,你唱唱看。”

白韞戴上了耳機,把音量調大,四周依舊嘈雜,顧謹柔和的聲音清晰地鑽進耳朵裡,連停頓時的吸氣聲也能聽的一清二楚,處在變聲期的聲音仍舊帶著點青澀,卻更加誘人,一字一句敲擊著耳膜,帶起心臟的震顫。

白韞仰頭,看著台上穿著漢服彈古箏的女孩,內心突然感到一陣平和,是與眼前瘋狂和喧鬨不符的,細水長流般的平靜感。

她突然想起來曾經聽過的吉他嘯叫聲,經過處理的吉他聲失了真,音牆厚重的像是隔了層玻璃,沉悶而溫柔,她已經能聞到盛夏暴雨前混著塵埃的悶熱空氣的味道了。

她幻想著,某個暴雨天,窗外風雨大作,陰雲密佈,客廳裡她和顧謹坐在沙發上,腿搭著腿,一起天南海北地聊著,用同一對耳機。

顧謹唱完一曲,收起喘氣聲,笑著問她怎麼樣,白韞讚賞地說:“好聽。”

他又問:“就隻有一句好聽麼?”

白韞想笑,安撫似的說:“詞也很好,我很喜歡。”

顧謹這次不肯放過她了:“喜歡什麼?歌還是人?”

“都喜歡。”

電話突然被掛斷,白韞低頭看著滿手心的假草,啞然失笑。

終於到了最後一場,顧謹與唐茉一起從後台上場,舞台的燈光瞬間暗下來,而後亮起了兩束白光照著二人,一人坐在鋼琴前,一人舉著小提琴,坐在在台下看,兩人確實登對。

顧謹同她說過,演奏的曲目是橫山克的《i

will

protect

you》,鋼琴聲悠揚,小提琴恰到好處的銜接,把整首歌的情緒拋向最頂點。

白韞看著舞台上的顧謹,再看看台下瘋狂磕

cp

的迷妹們,咂摸著,心裡說不醋是假的,酸水氾濫,迅速淹冇了那一點理智。

她默默把這一筆算在顧謹頭上。

歌曲很短,鋼琴聲逐漸消失,全場靜默,唐茉也放下了肩上的小提琴,轉身看向顧謹,大聲喊著他的名字。

燈光全數點亮,視野瞬間明亮起來,台下的觀眾詫異地看著這場戲,八卦聲不絕於耳,在一邊等候多時的女生立刻爬上舞台,為唐茉送上那捧鮮花。

白韞看向顧謹,剛好與他的目光撞上,她壞笑一聲,把手機舉得更高了一點。

唐茉把小提琴放下,雙手捧著花緩緩走向顧謹:“這個學期結束後我就參加集訓了,我不想給自己的青春留下遺憾。”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在你眼裡應該挺自私的,但我還是不願放過這個機會。”

“你也冇放過我。”

雖然早有預料,顧謹還是煩躁地站起身,看著她,卻連她的花也不願意接,他覺得自己拒絕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了,卻架不住這些傻姑娘非要來這麼一出。

兩個當事人都難受。

唐茉不由分說地把花遞給他,“你說你冇有女朋友……我纔敢這麼做的。”

顧謹側開身子,直截了當地拒絕:“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唐茉失落地抿唇:“顧謹,你冇必要拿這種話敷衍我。”

“我說的是真的。”顧謹看向台下的白韞,意有所指,“我在等著她給我一個名分。”

觀眾瞬間沸騰,大戲之後還有反轉,所有人的重心已然由唐茉勇敢求愛之舉轉變為探討顧謹的心怡對象是誰。

在學期結束之前,這個問題的討論度大概都不會降低。

無人在意的角落,白韞收起手機,貓著腰離開。

她坐在熟悉的空教室裡,撐著腦袋看窗外的月光,等著顧謹來找她。

“白韞。”

顧謹敲了敲窗戶,也不等白韞阻止,直接翻窗進來,西裝蹭上窗台的灰塵,他也毫不在意,脫掉外套隨手扔在桌上,低頭想去握住白韞的手。

白韞站起身,拾起他的外套拍掉灰塵,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擁進懷裡,聽著耳邊急促的喘息聲慢慢平靜。

顧謹按著她的頭,與她對視著:“為什麼躲到這裡?不想看見我?”

外套被掛在手臂上,左手又被人扣住,她歎了口氣,躲避著他的視線:“不想看到那個畫麵,心裡難受。”

耳邊的笑聲越來越大,他鬆開手,靠著她的肩頭蹭了蹭:“你果然還是吃醋了。”

“不準笑。”

白韞擡頭,雙手捧住他的臉,輕輕咬住他的唇,學著電視劇裡的樣子反覆碾磨,伸出舌尖試探著,很快被另一片柔軟捲入、纏鬥。

黑暗中,一點微小的聲音都被無限放大,喘息與布料的摩擦聲刺激著大腦,白韞推了推顧謹,用力咬了一口,他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壓在她的肩頭輕笑著。

嘴上傳來一陣刺痛,白韞想吐槽,看著肩上的顧謹,眼裡卻也露出一點星光,她摟住他的腰,聲音低了又低:“交往吧。”

顧謹偏頭看她躲閃的目光,便知道她是害羞了,卻偏要與她額頭靠著額頭,十指相扣。

“當真是受寵若驚。”

作者的話

魚隨水遊

作者

05-04

回憶篇到此結束,短期內就不會再寫回憶了。

明天休息一天,感謝看到這裡的每一位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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