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賭徒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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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鬧鐘還冇響，夏矜就醒了。一想到要和程憶寒一起去學校，還要吃她帶的早飯，昨晚的那種社死感又湧了上來。
她磨磨蹭蹭地洗漱，換衣服，對著鏡子檢查了好幾遍，才深吸一口氣，抓起書包下了樓。
剛推開單元門，清晨微涼的空氣撲麵而來。夏矜一眼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安靜地站在樓前的梧桐樹下。
程憶寒今天穿著簡單的白色飄帶襯衫，下身是高腰直筒西裝褲，身姿挺拔，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她身上灑下斑駁的光點。她微微低著頭，似乎在看手機，連側臉都過分的美麗。
夏矜不知是緊張還是怎麼，心跳漏了一拍，腳步下意識的放輕了些。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程憶寒抬起頭，目光落在夏矜身上。她收起手機走了過來。
“早。”程憶寒的聲音帶著早起的微啞。
“早…早上好。”夏矜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自然。
程憶寒冇說什麼，隻是將一個還帶著微微熱氣的紙袋遞到她麵前，裡麵透出誘人的麪包和牛奶香氣。
“給，早起的獎勵。”她動作自然。
夏矜愣愣地接過來，指尖相觸，溫熱的觸感傳來，夏矜趕忙將袋子拿過來小聲的道謝。她低頭打開紙袋，裡麵是一瓶溫熱的牛奶和一個看起來就非常用心的三明治，還抹了一層她喜歡的蛋黃醬。比她平時在便利店買的精緻太多了。
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湧上心頭，沖淡了早起的睏倦，她再次向程憶寒道謝，“辛苦了，你吃過了嗎？”
“嗯，不用再道謝了。”程憶寒回答道，示意她邊走邊吃。
兩人並肩走在清晨的街道上，陽光將影子拉得很長。夏矜小口小口地咬著三明治，溏心蛋煎的剛剛好，配菜也很合胃口，搭配溫熱的牛奶，整個胃都舒服熨貼起來。
吃著吃著，一個疑問後知後覺的冒了出來。
“那個…程憶寒，”夏矜嚥下嘴裡的食物，忍不住側頭看向程憶寒，眼神帶著好奇，“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有早八的？”她們專業不同，年級也不同，課表應該不互通纔對。
程憶寒也轉過來看她，腳步冇停，語氣淡淡的：“不是你自己發朋友圈說‘明天要上早八，殺了我吧’？”
夏矜：“！！！”
她猛地嗆了一下，咳嗽起來，臉憋得通紅。她是在昨天下午看見課表的時候發了一條充滿怨唸的朋友圈。
所以，程憶寒是看到了她發瘋的朋友圈？！這個認知讓夏矜的耳尖都開始微微發燙。
這對嗎？她一直以為程憶寒這種2g網根本不會刷朋友圈，或者刷了也當冇看見。她發的那些碎碎念念和發瘋抽象文案，從來冇想到有一天程憶寒會看見，更彆說還一字不差的記住了！
夏矜在心裡瘋狂吐槽：你又不給我點讚評論，我怎麼知道你居然會看！還看的這麼仔細！都背下來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夏矜腦子一抽，脫口而出：“那…你要我課表嗎？”
意識到自己又口出狂言，夏矜恨不得立刻收回這句話。
程憶寒的腳步似乎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夏矜寫滿尷尬的臉上。她沉默了兩秒，就在夏矜以為她在懷疑自己有病時，程憶寒卻點點頭，略帶一絲遲疑，輕聲地說：
“要？”
夏矜：“……”真是騎虎難下，天天給自己挖坑啊？！主動給人家課表乾嘛？顯得你很期待她關注你一樣！
她隻能硬著頭皮，拿出手機，在收藏裡找到自己的電子版課表，點開程憶寒的聊天框發送過去。全程冇有抬頭看程憶寒的表情，隻覺得臉燒的厲害。
手機訊息提示音響起。
程憶寒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看了一眼那張花花綠綠的課表。夏矜偷偷用餘光瞟她，隻見程憶寒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彎了一下？
雖然那弧度很淺，轉瞬即逝，但夏矜確定自己冇看錯！
“你笑什麼？！”
夏矜像被踩了尾巴，瞬間炸毛，凶巴巴地瞪著程憶寒，試圖用氣勢掩蓋自己的心虛，“禮尚往來！你把你的課表也發給我！”
程憶寒收起手機，看向她，眼神還帶著殘留的一絲笑意，語氣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陳述：
“其實，課表在澄大生活app上都可以查到。輸入學號姓名就行。”
夏矜：“…………”
澄大生活app！她怎麼忘了這茬！所有學生的公開課表都能查到！她剛纔主動發課表的行為算什麼？算她蠢嗎？
“程憶寒！”
夏矜又羞又惱，氣鼓鼓地吼了一聲，猛地甩開步子，蹭蹭蹭往前快走了好幾步，故意拉開了和程憶寒的距離。她現在隻想離這個讓她頻頻社死的罪魁禍首遠一點！
程憶寒看著那個像隻炸毛小獅子一樣衝出去的背影，眼底的笑意終於不再掩飾，清晰地漾開。她慢悠悠地跟在後麵，不緊不慢。
這時，夏矜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氣呼呼地掏出手機，點開一看。
訊息正是來自身後這個惹她生氣的罪魁禍首。
夏矜點開對話框，發現程憶寒發來一張圖片——她的課表截圖。
緊接著，又一條訊息跳出來：
【程憶寒：彆生氣，中午想吃什麼，我請你。】
夏矜看著螢幕上那張清晰的課表截圖和那句帶著點哄人意味的“彆生氣”，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剛纔那股沖天怒氣，像被針戳破的氣球，“噗”地一下泄了大半。她盯著程憶寒發來的訊息，臉頰上的熱度還冇完全褪去，但嘴角卻不受控製地，悄悄向上彎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她冇回覆，隻是把手機按滅，攥在手心。清晨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身上，手裡的早餐袋子似乎還殘留著程憶寒指尖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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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課鈴剛響，夏矜就抓起書包，衝出教室，直奔和程憶寒約好的致遠樓樓下。陽光正好，她站在樹蔭下，一邊應付林念笙的訊息轟炸，一邊時不時抬頭張望程憶寒可能出現的方向。
就在這時，兩個穿著籃球背心的男生晃悠著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帶著點自以為很帥氣的笑容，直接湊到夏矜麵前。
“嗨，同學，等人啊？”高個子男生開口，語氣帶著點熟稔的輕佻。
夏矜皺了皺眉，不太想搭理，隻冷淡地“嗯”了一聲，往旁邊挪了一步，繼續看手機。
“哎，彆這麼冷淡嘛。”另一個稍矮些、但更壯實的男生也湊了上來，嬉皮笑臉地說，“你就是論壇上的那個夏同學吧，你和程憶寒學姐關係挺好吧？”
夏矜心裡警鈴微作，警惕地抬眼看向他們。
高個子男生立刻接話：“對啊對啊！程學姐可是我們好多人心目中的女神！那個……同學，能不能幫個忙？把程學姐的微信推給我們唄？”
他搓著手，一副“事成之後必有重謝”的樣子，“你放心，成了絕對請你吃大餐！地方你挑！”
夏矜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像淬了冰。她收起手機，站直身體，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聲音清晰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拒絕：
“不需要。我不可能把程憶寒的微信推給彆人。”
她的拒絕乾脆利落，冇有一絲轉圜餘地。
兩個男生顯然冇料到她會這麼直接強硬，臉上那點笑容僵住了。高個子男生有點掛不住麵子，語氣也帶上了點不爽：
“嘖，同學，幫個忙而已嘛，又不會少塊肉！多個朋友多條路，我們認識一下程學姐對你有啥壞處？”
“就是，”壯實男生幫腔道，眼神在夏矜身上掃了掃，帶著點不懷好意的打量，“要不這樣，我們不問程學姐了，加個你的微信也行？中午有空冇？請你吃飯？”他說著，甚至想再往前湊近一步。
夏矜隻覺得一陣反胃。這種糾纏不清、自以為是的行為讓她極度不適，心裡的火氣蹭蹭往上冒。她剛想爆發，用更嚴厲的語氣讓他們滾蛋——
一個冰冷、強硬、帶著不容置疑威嚴感的聲音，如同冰錐般刺破了空氣，從她身後傳來：
“她不需要你們的飯。”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
隻見程憶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整個人氣場全開。臉上冇什麼表情，眼神卻銳利如刀，帶著實質的寒意，冷冷地掃過那兩個男生，讓他們瞬間噤聲。
程憶寒的目光甚至冇有在他們身上多停留一秒，彷彿他們隻是礙眼的灰塵。她徑直走到夏矜身邊，非常自然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夏矜的手腕。力道不輕，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保護意味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離她遠一點。”程憶寒的聲音依舊冰冷，對著那兩個男生，丟下最後一句警告。然後，她不再看他們一眼，拉著還有些發懵的夏矜，轉身就走。
夏矜被程憶寒拉著，手腕處傳來她微涼而有力的觸感。她看著程憶寒緊繃的側臉線條和抿緊的唇，心裡那點被騷擾的煩躁和噁心感，被一種奇異的安心和一絲絲悸動所取代。
程憶寒剛纔的樣子，有點…颯！那種冰冷又強硬的保護姿態，逐漸和夏矜記憶中的樣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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