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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前男友葬禮那一天_小說 第18章 chapter.18(大修) 逃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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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8(大修)
逃避他……

從前和裴澈在一起的時候,
夏梨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他一起逃亡。如果那時候就知道未來的裴澈會如此不靠譜,她一定會選擇換一個目標。

耳邊擦過夏夜的溫熱晚風,汗水蒸發在風中,脖子上的珍珠項鏈,
耳朵上配套的珍珠耳飾,
一同跳躍著,
發出清泠泠的聲響,在她耳邊狂舞。

一手提起裙擺,
一手和裴澈十指緊扣,和心跳一同飆升的還有她跟隨著裴澈奔跑起來的高跟鞋的踢踏聲。

宴會廳正在進行一場有愛心的慈善晚宴,
而在偌大的空中花園露台,卻有人正在經曆一場謀殺。

說實話,對方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動手屬實是沉不住氣。不知道是哪裡觸到對方的逆鱗,竟然不管不顧動起手來,
要知道今晚是夏家的主場,一般人都不敢動手,畢竟誰也不想惹到夏沁茹這尊大佛。

裴澈拖著夏梨,
速度提不起來,跑到露台另一頭的安全通道的時候,背後已經有人追了上來。

來人從白色襯衫的袖管裡忽然間抽出冰涼匕首,閃著冷光,有著很強的目的,直直朝裴澈刺去。

夏梨剛回頭就看到這樣的場麵,
接著身體一股慣性力,
她被裴澈推了出去,堪堪站穩,身後傳來搏鬥的聲音。

想起裴澈擁有絕對的搏擊能力,
從前她隻見過他和教練對打的練習場麵,鮮少真的看到他和人動手,這算是她第一次看見,兩個男人之間使出真正的搏鬥力氣,裴澈占了上風,不過可惜的是他手中沒有什麼趁手的武器,空手搏鬥怎麼看怎麼覺得要落後。

夏梨不打算在這裡等他,後麵還有人陸陸續續趕上來,她正要繼續往前跑,手中有一塊硬質的東西在提醒著自己的存在。

——是剛剛她用來吃蛋糕的銀叉,上麵甚至還有未吃完的奶油。

“陸師傅,接著!”

好歹他還帶著頭套,夏梨不打算叫出他的名字讓他自爆,他現在死了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針對她。

她丟擲手中的銀叉,裴澈眼疾手快接住,但和對方的匕首相比,弱爆了。

出乎她的意料,下一秒,裴澈拿著那隻銀叉就要往那人眼睛裡插。到底不是真正能為了背後的主人賣命的,在看清裴澈的動作後,那人猛然後退,給了裴澈喘息的機會。

他的手腕被裴澈擰住,痛得他張口大叫,匕首就這樣被裴澈接住。

夏梨跑在他前麵,手臂忽地被一隻滾熱的大手一握,裴澈抓著她的手臂衝進安全通道,樓道內冷空氣驟然撲麵而來,昏黑而空曠的環境裡,夏梨的高跟鞋聲在這裡回響。

往下跑了一層,裴澈拉開安全通道的門,阿楊赫然站在門外。

裴澈將夏梨往門內一塞,語速很快,“把她保護好。”

接著門再次合上,夏梨彷彿還能聽到淩亂的腳步聲,身後阿楊將她扶住,“您安全了,我帶您去房間休息。”

夏梨心臟跳得很快,平時缺少鍛煉,這麼一跑,喉嚨裡像是卡了一團滾燙的泥沙,半天喘不上氣來。

此時疑點重重,但夏梨無暇顧及,被阿楊帶去房間後,癱坐在沙發上緩神。

從露台跑到樓下不過才花了十分鐘,夏梨卻仿若過了半個世紀那麼長。她的生活平靜如水,很少發生什麼驚心動魄的事,這兩天已經足夠顛覆她的認知。

阿楊為她倒了一杯水,輕聲細語說:“大小姐,你喝點兒水。”

夏梨順手接過,全部喝下後依然回不過神來。夏梨癱在沙發上,一身黑西裝的阿楊站在套房門口,履行著他的職責。

終於緩過神,氣息也能順暢下來,夏梨怔怔看著眼前的黑色的巨屏電視機裡自己的身影,稍顯淩亂的頭發,狼狽的神情,下意識又要罵裴澈是個掃把星,記憶卻回溯到前十幾分鐘的某個節點。

那時裴澈拉開安全通道的大門,驟然之間敞亮起來的視線裡,她看到了高大魁梧的阿楊,接著裴澈將自己交給阿楊,說了一句什麼來著……

“保護好她。”

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怎麼可能裴澈拉著她跑到下一層,拉開安全門看到阿楊,順手就將她交出去。

一種可怕的念頭在她的腦袋裡閃電般亮起,接著是一聲雷鳴。

啊……夏梨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家裡進賊了。

阿楊並不是從一開始就跟在夏梨身邊,準確來說阿楊是去年才被爸爸安排過來的。她出門時間不多,但出門的時候阿楊基本會跟著,她有時候不準阿楊跟著阿楊也並不會反駁她,隻會聽她的話,算是落了個閒職。

今年開始阿楊纔跟在她身邊更頻繁一些,現在想想,他好像隻是看起來比平時更懶散一點,不惹她生氣,順著她的意時反而更能讓她產生信任。

仔細一想,她好像還真是在今年開始對阿楊的信任感逐步上升的。

如果家裡的賊是阿楊的話,那也說得通為什麼裴澈可以自由進出她家了。

頭疼。

夏梨撐著額頭靠在沙發邊,或許是剛剛那一場大汗淋漓,此刻她的頭腦卻異常清晰,憤怒沒有自己想象中如期而至,她反而異常冷靜。

良久,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定一般,夏梨去洗手間補妝收拾完畢出來,已經恢複了剛開始的優雅。

她出來的夠久了,現在也是時候要回到宴會廳。

阿楊保持自己一貫的寡言,默默為夏梨開啟房門,之後寸步不離地跟在夏梨身邊,沒讓任何人和她離得太近。也是奇怪,原以為下半場還會遇到單芳琪,不僅沒有遇到,夏梨有心去找也找不到了。

疲憊的一晚過去,夏梨終於回到家,卸下精緻的妝容,去浴缸泡澡。

溫暖的水流包裹住她全身,隨著蒸騰而上的霧氣,夏梨把下巴和嘴巴埋進水麵以下,隻露出鼻息以供呼吸。

旁邊音響在放緩慢流淌的爵士樂,浴缸裡的水波光粼粼,光線穿透晃蕩的水麵,在她的腿上落下一個跳躍的光斑。

夏梨伸出手掌將它壓住,光斑又出現在她的手背上,再湊近一點,水裡像是有一股魔力,夏梨又想起裴澈的“死亡”原因——溺死。

聽起來是很痛苦的一個死法。

夏梨伸展自己的身體,整個身體平躺下去,閉上眼睛沉入缸底。

她憋氣的最高記錄在一分五十秒,還是梁施秋給她記錄的。她的遊泳技術雖然說算不上特彆好,但至少不慎落水時能自保,下水前她也一直堅持謹慎地做下水前的熱身運動,所以溺水的感受她從未體驗過。

當初裴澈溺水究竟是怎樣做的,是早就有預料配合著落入水中,還是說他早就已經脫身而出。

夏梨猜測時間已經過去一分鐘,因為她感受到肺部的空氣在開始流失,有一點壓力,但還能承受。這是她每次到這個時間節點就有的感受。

接著胸腔裡剩餘的氧氣量越來越少,像有一隻撲騰的蝴蝶,想要衝破她的胸腔,有點難受。

快到臨界點了,她有點堅持不住了,她猜測自己已經突破了曾經一分五十秒的記錄,蝴蝶的翅膀在刺戳她的肺部,越來越難受了。

手緊握成拳,肺部好像在急劇收縮和擴張,但都是無用功,她難受得開始撲騰。

她可以在水下睜眼,天花板在波紋中變形,一開始下水還能聽見的爵士樂現在變得更加模糊,快要和她的耳鳴聲重合同一條線。

下一秒,視線裡出現一張深邃英俊的臉,波紋把他的臉晃蕩得不真實,夏梨以為自己在走馬燈,沒想到瀕死時看到的臉竟然是裴澈的。

一雙大手伸進水裡托舉起她的身體,她的求生本能也被激發,伸出雙手抓住了什麼。耳邊是激蕩泠泠的水聲,身體貼上熱熱的胸膛。

夏梨大口喘氣,雙臂緊緊抱住裴澈的脖頸,旁邊的旋律驟然間清晰鑽入她的腦海。

好像重生。

整個人都被裴澈從水裡撈起來,他迅速扯過一旁的浴袍將她裹住。

頭發濕噠噠往下落著水,夏梨還在喘氣,瀕死的感受太過濃烈,她還心有餘悸。但她知道,這還沒有到更絕望的時候,如果一個人身處深水湖泊中,就連天空的顏色都會變得渾濁,死亡與孤寂會將一個人的意誌鎖住。

夏梨終於醒過神來,對上的是裴澈那一雙狹長的眼睛,看得她有點發毛。她從前就有這樣的感覺,如果不是平時和裴澈過於親密,她是一定會害怕這個人的。

他神色不虞,臉上如烏雲密佈,夏梨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些,好像在醞釀一場大風暴。

“乾嘛這樣看著我。”夏梨不想讓自己處於下風,這時候理直氣壯衝他大喊,聲音都有些發虛,她餓了。

裴澈斂起眼裡的暴戾,聲音稍放輕了些:“下次不要在浴缸裡睡覺。”

他以為自己是睡著了?

夏梨沒反駁他,“哦”了一聲。

“洗完了趕緊出來。”裴澈撂下這麼一句話就出去了。

夏梨擡眼看他,看到他已經濕透的白色襯衫裡,透著斑斑紅色的痕跡。

還沒弄清楚裴澈這突如其來淡漠的情緒,倒是先被他手臂上那點紅痕給吸引了注意力,是受傷了嗎?

夏梨沒再回浴缸,簡單衝洗後吹乾頭發出來,一開門忽然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就這麼雙手抱臂堵在門口,著實把她嚇一大跳。

她捂住心口,往後退了兩步,剛洗過澡她的麵色也是慘白的,半乾的濕發還粘黏成一縷一縷的,貼在她的臉龐。

“你乾嘛?”夏梨謹慎問,視線往下落,又看到他那濕透的白襯衫袖子裡透出來的紅色。

“今天這件事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晚進來一秒,你很有可能……。”

他眼眶忽然之間泛紅,看起來要哭了。

夏梨愣住,猜測到他後麵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但是他忽然搞這一出是乾嘛?何況她根本沒睡著,就算他不進來,下一秒她自己也要出來了。

她撥開他,自己側身往外走,他那雙眼睛看得自己心虛,她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誰知道他忽然回來。

“那你也沒有必要穿著濕衣服在這裡等我,而且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等。”

回頭,裴澈還站在原地,像是什麼倔強的老樹,就在那裡生根了。

夏梨自顧接了一杯水來,借仰頭喝水的動作來逃避他灼熱的眼神。

喝完水,他還站在那裡,夏梨和他對視了有十秒鐘,不耐煩了,往前走了兩步,“我說,你趕緊去洗澡吧,穿著一身濕衣服是想感冒嗎?”

裴澈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在夏梨下一句話說出口之前終於走進了浴室。

夏梨白了一眼他剛剛的方向,隨手拿了零食架上的薯片吃了一包,她餓得不行,等吃得差不多了,裴澈終於從浴室出來,穿了一套絲質的長袖睡衣,麵色還是嚴肅,蹙著眉心坐在他的單人沙發上。

夏梨去刷牙回來,見他還是這個姿勢。

“我關燈了哦,要睡覺了。”

裴澈悶著不說話。

夏梨怪異地瞥他一眼,關了燈上床睡覺。

軟和的被子壓下來,她很快就睡著了,但她沒有睡得太沉,也不知道是因為今晚經曆太多事情,還是因為她的猜想太多,竟然做了一個冗長不安的夢。

夢裡她站在水麵上,看著離她不遠的橋麵上賓士著一輛邁巴赫,不知道為什麼,那輛車怎麼都踩不住刹車,失控似的往前衝,最後衝破橋欄直直栽進水裡。

她想上前救人,卻動彈不得。畫麵一轉,自己成了溺水的人,渾身定住不能動,沒有人能救她,她孤獨又絕望不斷往下沉。

灰色的天空逐漸模糊得看不清,直到水麵有人跳下來,像是一束追光向她遊來,朝她伸出了那一隻帶著鑽戒的手,最後托著她的身體浮出水麵。

夏梨睜開眼睛大口呼吸,她坐在床上,背上出了一層薄汗,她還在自己的房間裡。夏梨決定下一次絕不在睡前再做這樣的嘗試,免得做這種噩夢。

心有餘悸,夏梨環視一圈,在沙發上看到了裴澈,他閉眼側著頭睡著。

夏梨赤著腳下床,輕手輕腳走到他身邊,看到他依舊攏著眉心,估計也做了什麼噩夢。

“裴澈……”她輕輕叫了他一聲,沒醒。

這時她視線下落,他的手隨意擱在沙發扶手上,手背上青筋虯勁,手臂被睡衣遮擋,什麼也看不見。

夏梨伸出手指,慢慢地往上掀起他的袖子,往黑黑的袖管裡看,什麼也沒看見。夏梨謹慎地看了他一眼,他還閉著眼沒醒。

膽子稍微大了一點,她又往上捲了一點袖子,不夠,看不到,她記得那紅色都快到他手肘處了。

他的手臂壓著衣袖,袖子隻是把他的手腕露出來,再難露出來彆的部分了。

夏梨頹然坐在地上,盯著他的衣袖研究,時不時瞥一眼他的臉,沒醒。

心剛放下,就見裴澈忽然一個翻身,整個身體往另外一邊側去。

夏梨心提到嗓子眼,害怕他醒來,被嚇得縮在旁邊的沙發角,所以也自然沒有看到有人翻身過後微張開的眼和勾起的嘴角。

她等了好一會兒,確定裴澈還在睡覺後,往前挪了挪,他換姿勢後的袖子特彆好卷,終於整條小臂都露了出來。

儘管房間裡隻開了小夜燈,但是黑與白界限分明,白色的紗布在這樣的環境裡依舊清晰可見。

夏梨湊近了些,看見了她之前隔著白色襯衫看到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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