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前男友葬禮那一天_小說 第19章 chapter.19(大修) 受傷
chapter19(大修)
受傷
裴澈今晚不打算去夏梨的床上睡覺,
他受傷了害怕把她的床弄臟。這是他此刻最慶幸的一個決定。
手臂處傳來溫熱的呼吸,把他的心臟也漸漸噴熱乎了。
裴澈看著牆麵上晃動的瘦小人影,根據牆麵上的剪影和自己麵板上的感受來確定她此刻的動作。
她勾著身子,一隻手撚起他堆疊起來的袖口,
另一隻手輕輕按壓了一下他的傷口。
裴澈輕輕倒吸一口氣,
憋著沒有出聲,
心跳卻怦然得有些不正常。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俗不可耐,這兩天被夏梨漠不關心的態度弄得心緒恍然,
當初不是她主動招惹的自己嗎,怎麼現在又說走就走呢?
可現在看來,
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她隻是不善於表達罷了。
夏梨看不太清他手臂上血紅的痕跡,去拿了手機過來,沒敢開手電筒,
怕手電筒的光太亮會把他弄醒,隻敢借用螢幕的光亮檢視。
的確是受傷了,隻是不知道他的刀疤有多深,
紗布纏繞的麵積並不算小,就連打結的位置都很隱蔽,貼著手臂內側,多餘的紗布也全都剪掉。
檢查過後,夏梨把他的袖子放下來,湊過去看他的臉,
他還閉眼睡著。
有些納悶,
她記得裴澈從沒有睡得這麼死過。以前隻要她稍微有點多餘的動作他都會醒……除非,他是裝的。
夏梨盯著他的臉看,捕捉到他眼睫毛一瞬間的顫動。
所以是早就醒了,
在看她準備做什麼。
夏梨走到他側頭的那一麵,彎下腰,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兩隻眼睛死死盯著他的臉,她倒要看看他還能裝多久。
五秒鐘之後,夏梨意識到了不對勁,她和裴澈離得太近了,近到她可以數清楚他的眼睫毛有幾根。
角落的小夜燈散發的燈光照不到這邊,若有似無的光線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更加深邃。彼此的氣息毫無阻隔在空中觸碰、相纏,曖昧在瘋長。
她原先惡作劇的心態在此刻逐漸消亡。應該要站起來了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但她好像是在極力否認著什麼,依舊保持著姿勢沒有動。
心跳逐漸加快,光線沒有變化,人也沒有變化,隻有心跳和呼吸在逐漸加快,牆麵上的發絲翹起俏皮的弧度。
裴澈就在這時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睛。明知道他是在裝睡,卻還是被那雙眼睛攥住,心跳近乎停滯到失重。
大腦一片空白後,夏梨僵硬開口:“哈哈,被我抓到了吧,你果然是在裝睡。”
話一出口,她便知道這其實和自己的本心相差甚遠,她原本想乾什麼來著……想不起來了。
裴澈看著她,慢悠悠道:“所以你大半夜不睡覺,就是來抓我是不是裝睡的?你很奇怪。”
“我……”夏梨語塞,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難不成說自己是注意到他受傷了正好醒了所以來看看他。
她鬼鬼祟祟地來看他的傷口本來就是不想被發現,他這樣說搞得自己好像是一個變態。
“狗咬呂洞賓啊你。”夏梨霎時間站起來。
“誰是狗誰是呂洞賓?”裴澈說著把手肘支起來撐起自己的下巴。沙發扶手還殘餘她剛剛撐過的暖熱。
這麼多天了,裴澈此刻才覺得自己和她終於有了真正的交流和觸碰。
“這還用說嗎,我是呂洞賓你是狗啊,我這麼好收留你,你得好好感恩啊。”
他低聲笑了,算是預設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隨後丟擲問題,“那呂洞賓大晚上來看狗乾什麼?”
夏梨:?
有這麼說自己的嗎?怎麼有人真把自己當狗啊,還很驕傲的樣子,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他都這麼說自己了,夏梨不好不給他一個台階下。
“你是不是受傷了,我想著來確認一下。”她不自然地摸摸鼻子。
裴澈說:“所以你承認是專門來看我的?”
看著他揚起的嘴角,夏梨在物種的身份上好像贏了他一籌,但贏的這一下好像沒有任何用處。
“我看一下又怎麼了,我這是作為房東的人道主義關懷,你呢,你裝睡,又高尚到哪裡去了。”
裴澈挽起袖子,“下次想看直接叫醒我,你想看什麼都行。”
很快他纏著紗布的傷口再次暴露出來,睡衣袖口堆疊在一處,他坐在沙發上,雙手自然地搭著扶手,骨子裡透露出來淩厲氣質,受傷後反而還加重了。
真是怪人,讓她看傷口就看,說的話怎麼想怎麼怪。什麼叫她想看什麼都行,看似把他自己擺在低位,實際上把她變得像個什麼似的。
裝得這麼坦然,要不是夏梨現在手上拿著他的把柄差點就要相信他了。
夏梨無話可說,瞥了眼他的傷口,隨口問道:“傷口怎麼樣。好些了嗎?你不是隨身帶著刀嗎,昨晚沒帶?”
“口子有點大,處理傷口花了點時間……”他停頓了一下,忽略她後半句話:“有點疼。”
白紗布上暈開血色,夏梨無法視而不見,她沒有看到裴澈是怎麼受傷的,但是她當時看到了那個人是怎麼下的狠手,那一刀刺過來肯定是痛的。
裴澈這時說:“臟。”
“什麼?”夏梨看著他。
“不想讓那把刀沾彆人的血,很臟。”
空氣彷彿都凝滯了,夏梨耳朵嗡鳴一聲,兩人心知肚明那把刀是誰送的。她不想讓自己多想,隨口道:
“那你睡覺注意一下,彆壓到了,早日康複,我去睡覺了。”
話題就卡在這裡戛然而止,夏梨沒有再問彆的,裴澈還想要說出來的話隻能吞嚥下去。
他想,好像還是有什麼東西橫亙在兩個人之間,他暫時還摸到問題的源頭。
夏梨這會兒睡不著了,上床後拿手機檢視了一下訊息。昨晚太忙她都沒什麼時間看手機。
先是秦方好發來一張照片,儘管夏梨做好了準備,還是被嚇一跳,秦方好拍下的照片剛好是她和裴澈一起坐在鞦韆架上的樣子。
秦方好的拍照技術毋庸置疑,她甚至還拍了手部特寫,還特意加上了濾鏡,要是她和裴澈還沒有分手的話,說不定她會很喜歡這張照片,把這張照片設定為桌布都有可能。
秦方好:【什麼情況啊,你和這個服務生有情況哦。】
夏梨偏頭看了眼裴澈,他沒看她,正閉目養神。手在鍵盤上懸停良久,決定還是明天再回訊息。
退出和秦方好的聊天框,就在下麵便是裴述發來的訊息。
裴述:【姐姐,最近還好嗎,我這段時間不是故意不聯係你的,是我在住院,今天纔有力氣給你發訊息,這兩天稍微一動就難受,你能來看看我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他還發了一張自己輸液的照片,用以佐證自己是真的在住院不是在騙她。
在宴會上夏梨得知裴述住院的訊息時,心中滿是漠然。其實裴述受傷,她沒有任何感覺,而且她又不是醫生,看了又有什麼用呢。
但是現在她又有了彆的想法,隻不過不想去看裴述的想法還是占了大頭。
最後一條訊息都沒有回複,手機被她扔到一邊,被子蓋住腦袋縮排去選擇她最擅長的逃避。
一覺睡到大天亮,夏家和archer合作的訊息鋪天蓋地襲來。手機裡有多了好幾條新的未讀訊息,全是這個圈內認識的朋友,都在恭喜她,聽說其實是她拿下了和archer的合作。
夏梨腦子還沒清醒,打個哈欠抓了抓頭發,把訊息都看完後終於厘清了頭緒。
難怪夏沁茹忽然把archer這麼好的專案交給她,無非就是想要她走一個過程,最後將做成的這件事功勞都安在她的頭頂,以此來證明她作為夏家的大小姐其實一直以來都有在為家族做事,而並非外界那些風言風語。
她倒是不介意這個功勞被安在自己頭上,她白撿一個便宜,對她來說又沒有什麼害處。
隻不過,她想到為這件事忙前忙後的大哥,她和夏家的兄弟姐妹緣分很淺,唯一比較起來,和大哥的關係竟然還算不錯的,畢竟打個當初給了她不少照顧。
她害怕這件事會讓大哥和自己的關係更加疏遠,雖說就算是疏遠了她也隻能順其自然,但這事怎麼說都不算太厚道,何況她並不知情,實在是過於無辜了。
思來想去還是給大哥打了個電話過去,他大概是正在開會,沒接她的電話直接結束通話了。
夏梨習以為常,乾脆去洗漱。
今天她沒什麼事可做,倒是平時一起床就不在的裴澈竟然還好端端坐在家裡,已經換下了睡衣,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t恤,正在認真看著平板。
夏梨沒有窺屏的想法,洗漱後下樓吃過早餐再上樓,給裴澈帶回來一份貝果,裡麵加了牛油果和培根,為了不被阿姨發現她隻能親手做,牛油果是她塗抹的,培根也是她自己煎的,還好阿姨沒有注意她,她纔能有時間去做這事。
裴澈的視線從平板上擡起,疑惑地看著她,“給我的嗎?”
“我是看你受傷了才給你拿的,早點恢複可彆把我這裡弄臟了。”
裴澈道了句謝,低頭端盤子的時候終於放任嘴角往上翹起。
夏梨重新檢視手機,夏聞錚給她回了訊息,大概是知道她打電話來是為了什麼,他簡潔明瞭告訴她,這事是早就已經和奶奶定下的,之所以沒有告訴她是因為怕她會反對,他並不介意這件事,讓她也不要放在心上。
夏聞錚都這麼說了,夏梨也不打算把這件事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便將這件事就此揭過。
她按滅手機,隨口問了一句裴澈感覺今天怎麼樣。
裴澈用左手吃早餐,右手垂下,夏梨回憶了一下,竟然記不起剛下樓的時候他是用的哪隻手拿的平板了。
“很痛。”
“那你這兩天彆住我這裡了,”夏梨坐到他身邊,不由分說捲起他的袖子,“你彆害我了,和你在一起實在太倒黴了。”
紗布上的血痕已經乾了,荒蕪頹靡。
“我想問問你,追殺你的人到底是誰?”
“現在才問?”裴澈把袖子放下來,靠坐回沙發,“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
“是你家裡人嗎?”
“那算哪門子家裡人,誰家裡人要趕儘殺絕的。”
就在這時,夏梨的手機又有了新訊息,暫時給了她喘息的時間。
裴述:【姐姐,我想和你說的那件很重要的事,和哥哥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