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童話鎮裡的渡渡鳥 第517章 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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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那溫柔的引導下,我的手指再次輕輕觸控到了伊西斯的下頜。
下頜弧度柔和而完美,像是永恒在這一刻凝固成了觸手可及的溫暖。
我強行壓下鼻頭泛起的酸意,默默將這一切銘記於心。
好想就這樣停留在當下,讓時間永遠定格在這一刻。
可是不行,自己無法停下——前方還有太多未解的謎題,還有太長的路要走。
然而,此刻縈繞在指尖的溫度,或許便是支撐我繼續前行的力量。
終於,我緩緩收回了手。
掌心殘留的溫暖一點一點地消散,像是一場轉瞬即逝的夢境。
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依然是伊西斯那張平靜的麵容,如同尼羅河般深邃。
深沉的夜色將她的身影襯得更加安靜,像要融入這片寧靜的黑暗之中。
我微微低頭,輕聲道謝:“謝謝你,伊西斯。”
伊西斯沒有開口回應,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淡而溫和的笑意。
毋須任何言語的補充,卻比任何語言都更加有力,也更加觸動人心。
我卻不由自主地移開了目光,生怕眼神會暴露太多不該流露的情緒。
“時候不早了,我想自己該告辭了。”
“好,我送你。”
依舊是那樣平和的語氣,彷彿早已洞悉一切,卻又體貼地不動聲色。
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要脫口而出,讓伊西斯不必相送。
但最終還是將那些話嚥了回去——或許連自己都在貪戀這最後的時光。
伊西斯與我一同起身,離開了這座被月色與樹影交織籠罩的亭子。
我們無言地並肩走過長長的迴廊,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然而,走出宮殿大門後,伊西斯悄然放慢了腳步,不著痕跡地落後半步。
我目視前方——漆黑的夜色中,前路模糊不清,像是能將一切都吞噬其中。
“伊西斯,”我輕聲問道,“你會支援我嗎?”
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任何更多的解釋,單純隻是一個是與非的詢問。
或許連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著什麼樣的回應。
沉默在夜色中蔓延。
夜風輕輕拂過,在餘光的儘頭,我隻能捕捉到伊西斯白色長袍飄動的一角。
我不敢回頭,亦不知曉她的視線落在何處,隻覺得心頭莫名多了幾分惶恐。
卻在忐忑了片刻之後,感受到一雙溫暖的手輕輕落在了自己的雙肩上。
那份重量沉穩而堅實,不容置疑,讓我感到一絲莫名的安心。
彷彿穿透了時光,讓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這樣扶著我的肩膀。
“去吧。”
伊西斯的聲音如同月光般清澈,彷彿能夠照亮前方暗夜。
“去做你想做的事,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
“我會一直在這裡,在你身後,默默注視著你的背影,為你祈禱。”
這一刻,我彷彿確認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確認。
但在這一刻,無論是那些迷茫還是困惑,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因為自己知道,無論前路如何,身後永遠都有一盞明燈在等待。
我揚起嘴角,輕聲回應:“我明白了,伊西斯。”
儘管內心因那份包容湧起無限感激,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再次開口道謝。
伊西斯給予的實在太多太多,以至於用言語來表達感謝都是一種怠慢與褻瀆。
有些情感,或許隻有用行動才能傳達;有些承諾,大概隻能以結果來回應。
抬頭望去,前方仍舊是我必須獨自麵對的道路,黑暗,卻不再可怖。
深吸一口氣,我沒有回頭,而是堅定地踏出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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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希珀爾做了個交易。
儘管交涉的過程頗為曲折,但最終,雙方還是成功達成了某種共識。
這是否正是你一直期待看到的結局呢?希珀爾。
然而,在巴彆塔高聳入雲的天台上,我並未將這個疑問說出口。
或許是不再奢望從她那裡得到任何明確的答案,又或許是內心深處早已存在了某個答案。
就像希珀爾總是想要表達的意思一樣,做出選擇的始終是我自己。
她單純隻是將命運之輪擺在了那裡,而現在,我選擇了心甘情願地去轉動它。
我決定去現實中尋找真相——
關於那場蹊蹺的死亡,關於體內那股力量的隱患,也關於夢境中那些始終懸而未決的謎題。
隻是,希珀爾向我提出了一個條件:十五年的時間。
除此之外,她仍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態度:“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卻又多了一絲彆樣的意味:“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留到將來再做考慮吧。”
而在這十五年間,我將無法動用她賦予的權柄。
這個要求並不令人意外——畢竟童話鎮的力量可能打破現實的平衡。
而這個要求背後隱藏的原因是:我必須擁有一個完整的現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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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要概括起來,這一切都要追溯到我當初那場特殊的夢境。
當時的我明明不存在於現實,卻以一個十五歲少年的姿態闖入了那個與現實緊密相連的夢境。
這樣的存在方式,就像是一片飄落水麵的樹葉,看似有所依托,實則無處可歸。
為了確保我能夠順利進入現實世界並在其中自由行動,甚至有限製地使用權柄,我必須編織出一根初始的命運紡線,“接續”上那根不完整的命運之線。
這也意味著我需要像一個普通的人類那樣降生、成長,經曆從繈褓到少年的過程。
十五年的時光,恰好是編織這根命運之線所需的最短時間。
然而,人類嬰孩的大腦尚且發育不完全,根本無法承受我在童話鎮積累的記憶。
這些記憶或許會在十五年間如夢般零星閃過,更可能是在那個臨界點才會如潮水般一齊湧現。
也因此,在失去記憶與能力的情況下,我並不指望能在這段時光裡尋得多少答案。
其實,我並不是很能理解希珀爾的這個條件——畢竟此前我也不止一次前往現實,都沒有感知到什麼異常。
但細想之下,在去掃墓那一次,玄子曾特意叮囑過我不許隨意動用權柄。
而殺死他的那一次,也是我在現實世界第一次真正使用了這份力量。
這其中,是否會存在某些微妙的聯係呢?
我小心地詢問了這個疑惑,希珀爾卻隻是平靜而意味深長地回答道:“這是有區彆的。”
隨即,她便不再多言。
我也沒再追問下去。
畢竟,比起真正的免費,這樣需要付出代價的交易反倒更令人安心。
或許有了希珀爾的協助,我不會一出現就受到另一個存在的惡意攻擊了。
而在十五歲,兩根命運線真正相接的瞬間,一切都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有曾經與我人類身份建立過聯係的人類,都將徹底忘記那個“我”的存在。
因為那根命運之線並未再向下延伸,而是被“接續”上另一條早已存在、卻未曾與他們交織的紡線。
然而,遺忘並不意味著能夠簡單地將所有過往一筆勾銷。
就像在海邊走過,即便潮水退去,腳印消失,但身上依然會沾染上鹹澀的海風。
那些我們相處過的點點滴滴,依舊會不可避免地在他們身上留下不可覆滅的氣息。
正如那些曾被幻想生物賜福過的人類一般,沒有靈魂的虛獸會被殘留的氣息吸引,如饑似渴地想要將他們吞噬。
不過——這對我而言,其實無所謂。
十五年實在太短,不僅無法讓一棵幼苗生長為參天大樹,甚至沒有達到現實大部分國家的法定成年標準。
更何況,區區一些壽命短暫的人類罷了。
儘管不再糾結當年之事,但我並不認為自己能和他們建立多深的情感羈絆。
沒有記憶的告彆不會帶來悲傷,對雙方來說或許都是一種解脫。
反正,即便真的不小心對其中某些人產生了難以割捨的情感,我也不是沒有辦法處理那些被吸引而來的虛獸就對了。
更令我在意的是,希珀爾當時意味深長地說:“到時,他們會來找你的。”
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所謂的“他們”,很可能正是那將我拉入夢境中的存在。
他們曾見過我的真實樣貌,所以當時襲擊了我和玄子,也會在命運之線“接續”之後認出我來。
可他們,又到底會是誰呢?
裴曉飛?林玉?雷歐博士……甚至可能是某個未曾在夢境中出現過的存在?
也罷,這種事情,十五年後再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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