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童話鎮裡的渡渡鳥 第580章 銀羽之晶
201x.
xx.
xx
查理他們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不知道那些陰影中潛伏著怎樣的恐怖,而我不能冒這個險。
雖然當場直接將他們全部敲暈也是可行的方案,但一來這會導致流程出現變動,二來在我去處理那兩個人類的時候,虛獸也可能會被他們身上的氣息吸引過來——我沒把握希珀爾會幫忙。
而且……唐曉翼會不會知道這兩個人的存在呢?
我瞥了唐曉翼一眼,隻見他正開啟手電筒,粗略檢查遺跡的內部,似乎對來自樹冠的目光渾然不覺。
最終,由於拿不清那兩個人類來這裡的目的,和世界冒險協會有什麼關係,又暫時找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我暫時壓下了處理掉他們的想法。
我跟隨著唐曉翼幾人,一同踏入了遺跡的台階,緩緩向下深入。
失去了太陽的照射,遺跡內部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好在,不同於需要手機和手電筒照明才能視物的人類,這樣的黑暗對我而言並無影響。
可越是深入,越是能感受到虛獸那粘稠似漿糊的氣息,越是讓我心頭不安。
不僅僅是擔憂查理他們的安危,更因為我清楚,一旦自己被迫暴露,我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將會土崩瓦解。
到了那時,我對他們而言不再是同伴,而是一個深夜混上遊船的不速之客,是一個潛伏多時、居心叵測的危險分子。
那種背叛般的目光,那種驚恐與厭惡交織的表情,我已經能夠想象得出——一切都將無法挽回。
但是……如果真能因此讓他們認識到危險,從而主動遠離這一切,遠離童話鎮與現實的糾葛,遠離那些不該屬於人類的噩夢,這樣的結局,我也能心甘情願接受。
至少,他們會是安全的。
.
“這是什麼?”查理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唐曉翼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浮雕。”
我緩步上前,注視著幾人手電筒光束交錯照亮的壁畫。
那些簡陋而原始的線條像是在搖曳的光影中活了過來,勾勒出一群跪拜姿態的人類形象。
我心下瞭然,卻還是和他們討論著壁畫的內容:“這是一個祭祀儀式嗎?”
查理應了一聲:“看上去是的。”
.
這些壁畫主要描繪了那些被幻想生物賜福過的人類,他們圍繞著祭壇跪地祈禱,雙手高舉,妄圖通過祭祀的方式,再度與幻想生物交換力量。
原來在現實中,幻想生物的力量會被具象化為羽毛的模樣……這與希珀爾留給我的印象不謀而合。
隻是在第二幅壁畫之中,雲層中出現的是幾隻形狀猙獰的巨大利爪——回應他們的顯然不是希珀爾,而是某位龍形的幻想生物。
但童話鎮中的龍形生靈實在是太多了,光憑這粗陋的線條,我無法判斷出具體是哪一位。
根據殘留的痕跡來看,壁畫理應有四幅,但在那群人類接受賜福之後,畫麵卻戛然而止。
岩壁平整得不自然,邊緣也沒有人為破壞的痕跡,難不成……是虛獸所為?
這樣一來,就解釋的通了。
在過去,這塊缺失的壁畫上一定殘留著真正的、幻想生物的氣息。
正因如此,虛獸在本能的**驅使下,將它連同上麵的內容一起整塊吞噬。
就像我吞噬掉那些食物一樣——徹底、乾淨,不留一絲痕跡。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禁轉頭望向身後那口古井。
裡麵到底存在著什麼,才會讓如此之多的虛獸聚集在一起?
覆蓋在上麵的氣息實在是雜亂無章,隻能讓我隱約探測出,井底存在著一件氣息極為濃鬱的物品。
那件讓查理幾人在亞瑟的邀請下來到這裡的物品,那件讓外麵兩人守株待兔的物品……究竟是什麼?
“渡,你在丘楓港長大,有沒有聽說過類似的傳說?”查理呼喚著我的名字,將我發散的思緒扯回了現實。
“啊……”我一愣,隨即裝出一副努力回憶的模樣,“我似乎確實聽家裡人講過類似的故事。”
眼角餘光瞥見他們好奇的目光,我心頭微微一動:既然如此,倒不如借機給他們一些警示。
隨即,我整合已知資訊,斟酌著詞句,簡要向他們講述了那些接受幻想生物賜福的人類最終迎來的悲慘結局。
童話鎮的力量固然令人垂涎,但不是誰都能承擔那樣的後果。
尤其對於生活在現實中的人類,他們的身體與精神從來就不是為了承載那樣的力量而設計的。
隻是,儘管我在故事中說那個文明已經消亡,但實際上很可能並沒有——或者說,至少沒有完全消亡。
畢竟,我剛剛還看見兩個活生生的例子,蹲在遺跡外的樹冠上呢。
也不知道那一男一女在打著什麼算盤……是想等我解決完虛獸之後再出手奪下那件物品嗎?
坐收漁翁之利,想的可真美。
.
查理幾人的接近,讓祭壇內部的虛獸再也按捺不住體內翻湧的饑渴。
它們聚合在一起,像古屍掀開棺材板一樣猛然破壞了井蓋,泉湧般冒了出來。
那一刻,我不再掩飾自己的能力,在他們麵前解決了那群虛獸,將它們引導回了童話鎮。
說來也無奈,這明明是希珀爾本該做的事情,最終卻是落到了我這個代理人身上。
我刻意不顧他們的目光,兀自走向祭壇,從虛獸原本盤踞的井底取出了一顆流光溢彩的水晶球。
它比我的手掌略大,表麵光滑,深邃的星空背景中沉浮著一片羽毛狀的晶體。
我輕輕撫摸著水晶球冰涼的表麵,暗中感受著其中跳動的能量。
儘管這物品並非直接來自希珀爾,但其中蘊含的力量純度已經很高了。
要說這裡麵沒有幻想生物參與製作的話,我是絕對不信的。
那群家夥性格各異,小心機又多,在沒有希珀爾嚴加看管的情況下,能做出什麼事情我都已經不感覺奇怪了。
他們或許隻是想在現實中留下一點類似“到此一遊”的印記,又或許有更深遠的目的。
但最起碼,顧及希珀爾那潛在而模糊的底線,他們還沒把現實攪得天翻地覆。
那是最後的警戒線,一旦跨過,後果恐怕連他們自己都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