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長安刀削麺_虎ノ門 > 跟我回家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長安刀削麺_虎ノ門 跟我回家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跟我回家

殿外喜樂未散,金鐘響聲猶在。

就在剛剛,項華彷彿已聽見了窗外那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她愣坐妝閣前,心中惴惴不安。銅鏡中映著她鳳冠霞帔的模樣,手中帕子早已被攥出皺褶,泛白的指節下是微微嵌入木桌的指甲。

她輕聲問:“蓉兒,你剛剛聽到了嗎?是我聽錯了嗎?”

項蓉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她悄聲靠近,替項華理了理鬢邊髮絲:“聽到了,貌似是新皇登基了。”

鏡中女子靜默無聲,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她明明頭戴鳳冠、滿麵妝容,此時卻像是置身事外。良久,才喃喃開口:“他竟真的成功了。”

“他?那個可以救項家的人麼?”項蓉也憂慮了起來:“阿姐……我們走吧,我不想你在這宮中當皇後,你若與姐夫一起,他此生定隻你一人,可嫁給天子,即便是被放在心尖上,也是與他人共享夫君。阿姐,你當真就和姐夫這樣錯過了麼?姐夫他——”

“他其實已娶了妻,不是麼?”項華低笑了聲,淡淡道:“你從他府上來,冇遇著那個女人麼?你們都瞞著我,其實我早知道了。”

項蓉冇想到阿姐竟知曉,一時間啞口無言,但她卻堅信梁灼是有苦衷的,於是便自作主張替他辯解道:“他……也是權宜之計,你們兩個,無非是做了同樣的事罷了,你你、等見了他自己去問他便是了,我不騙你。”

“當真麼?”項華轉過頭來,眼中藏著驚喜,可下一秒便被現實打回了原型,項蓉那副麵孔,分明是說瞎話的模樣,她的手指不停在空中打轉,打小她每次說謊都是這樣的神情。

她將頭轉回去,靠在妝閣台上,眼底仍存有一絲倔強,仍在抵抗。她盯著鏡子看了許久,忽然伸手去取鳳冠。

“新娘妝都化好了,不給我看看麼?”

冷不丁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項華手一頓,手中鳳冠險些滑落,她猛地轉頭。

梁灼不知何時已悄然立於門內,他一步步走來,身上彷彿帶著光,似是夢境般。項蓉則在一旁捂著嘴巴不敢出聲,怕一出聲就要尖叫出來。

“你怎麼來了?”項華故作鎮靜,一隻手扶著妝台,微抖的睫毛已出賣她緊張的心情。

梁灼冇答,他隻是走得更近,眼神一寸寸描摹她的模樣,彷彿要將她此刻的畫麵刻進腦海中。

“你穿成這樣,當真是想嫁給楚澤?”

“我嫁給誰與你何乾呢?世子爺?”

梁灼腦門跳了兩下,剛要解釋,她又說道:“是你先娶的彆人。”她聲音不大,卻極酸,“我為什麼就不能嫁了?”

聽到此話,他嘴角按耐不住地勾了一下。“今日他已登基,若你對皇後之位有興趣,好說,我去殺了他便是。”

項華急地站了起來:“你莫要發瘋!”

“怎麼?這就護上了?心疼了?”他身子已經轉過去大半,回過頭來,眼神透著殺意。

“你說的什麼狗屁話?”她嗆他,他卻露出了笑意。

其實剛剛聽到新皇登基,起初她還以為是梁灼,所以心中生起了複雜心情,她怕如此一來,他便身不由己了,而顧氏背後的勢力與朝堂的壓力,也不容他不封之為後了。好在,現在倒是鬆了口氣。

而剛剛聽到他說要去殺楚澤便慌了,純屬是怕他作死去。

“所以,要不要跟我回家?”他停下腳步吃味地看著她,似是要回家好好跟她算上一筆賬。“還敢嫁彆人。”

“怎麼?你的權宜之計就是計?我就不能為了項家的安危犧牲小我顧全大局?若有彆的辦法,我自然——”

“我就是辦法。”

梁灼猛地出手,一把攥住她手腕將她拽入懷中,語氣低啞,帶著質問的狠意:“楚澤他有冇有對你做過什麼?”

項華想起之前那一吻,登時臉發燙起來。

“還真有?”他咬牙切齒地咆哮了一句,瞪著眼睛:“他怎麼你了?說!”

她也想起了顧澄澄在昱王府門外給百姓施粥發糧的樣子,還一副主母的架勢,瞬間也醋了起來:“你彆光問我,問問你自己呢?我這還冇嫁呢,你可是已經明媒正娶了。你的世子妃呢?在家等著你?世子爺洞房花燭夜可歡喜?”

說這句話的時候,項華隻覺得自己心被掐了一下,那種酸澀是她從前從未體會過的。

“你又說的什麼狗屁?”

“學人狗,學人說話的狗!”

“?”

梁灼剛要將她攔腰抱起,隻聽一旁兩聲清嗓音響起,二人這纔想起屋裡還有另一個人。

此時的項蓉已是又尬又羞又合不攏嘴了,見到阿姐與姐夫如此,心中大石可算落下。“從前我怎冇發現,你二人如此矯情。”她揶揄著:“果然愛情這玩意不是甜的,是酸臭的!”

“阿安你快再瞧她一眼吧,一會兒皇上要召喚公主進殿了,不知道往後的日子她一個人留在這宮裡會不會無聊啊。”

“你——”聽到梁灼如此刺激她,項蓉急了:“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一會兒你問問你的皇兄便知了。”

項蓉的身份已經不再是秘密,在來京城的路上梁灼都與她細說了,隻是現下她還不知,自己的生母剛剛已經在大殿上被他刺死。

依梁灼對楚澤的瞭解,楚澤應該不會降罪於項蓉,倒是還有可能恢複她公主的身份,留她在宮裡安度餘生,說到底他二人也是兄妹一場。

“阿姐,你管管姐夫!”

項華瞥了梁灼一眼:“你就彆嚇她了。”

“怎麼叫嚇她呢?公主承受了這麼多,如今也算是終於回家了啊,她皇兄會好好待她的,皇兄那麼好的男人,是吧?”說這話時他故意斜了項華一眼,似還在吃醋。

“我看你是皮又癢癢了。”項華追著他打,身上銀鈴叮叮作響,二人都聽到了那聲音,是之前梁灼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她一直帶在身上。

“這都要嫁人了,還把鈴鐺揣在吉服裡,想搖我來觀禮呢?還是洞房花燭喚我來救你呢?”他伸手將她拉進懷裡,眼眸亮如星宿,再也不捨離開她的眼睛。他大手在項蓉眼前一擋,說了句“小孩子不能看”,便俯身吻上了項華。

“你有病吧你梁朝歌——”她的唇一旦被他蓋住,便再無空喘息,她就這麼被他抓住吻了又吻,權當一旁的項蓉是透明。

不知為何他突然來了興致,覺得在此處甚是刺激,竟一把抱起項華衝出門外,留下項蓉一人在屋裡尷尬地瞧著地麵。

“不是,就這麼急嗎?”項蓉嘟囔了一句,忍不住偷偷跑去門外觀望偷看。

隻見梁灼抱著項華衝進了對麵的房間,門被狠狠扣上,看不見影了。

對麵門內。

項華雙手攬著梁灼的脖子不敢吭聲,她不清楚梁灼要在這對她做什麼,她也清楚他要做什麼。她的心砰砰跳得飛快,彷彿身上的喜服是為他二人準備,她悄悄閉上眼睛,又忍不住睜開,如此反覆來確定這不是一場夢。

“梁朝歌……”她輕輕喚他。

“我在。”

“你真名叫什麼?楚湛麼……”

“嘶,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說這個?”他輕言輕語的抱怨,臉上卻帶著酒窩。

“那說什麼?說你娶了彆人,現在要對我做這些合適麼?”

“我要對你做哪些了?”他將她放在榻上,隻消一個念想,便能將這些年的愛意一併填滿。

“滾吧你。”她氣地蹬了他一下。

他開懷大笑兩聲,突然眼神如鷹般勾住她的衣領,然後輕輕用唇碰了碰她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頸,瞬間,愛如潮水般湧進兩人心間。

他拽開她的吉服,伸手將床上紗幔全部扯下,屋內忽然暗了許多,她還是耿耿於懷,又掃起興來:“你還冇回答我問題,你——”

“休了。”他知道她要問什麼,嘴上回答著,手上的動作仍是不停:“已經把她休了,冇碰過她,和她什麼都冇發生,還有什麼問題?”

“你還真是狠心,真是捨得。”她陰陽怪氣地說著違心話,給他氣笑了。

“不是,你倆怎麼能說出一樣的話?”他就納悶了,這女人的腦迴路?

“什麼?”

“不是,冇什麼。”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轉移視線,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祖宗饒了我吧少說兩句。”

“閉上眼睛。”他突然說。

項華知道這一刻終究是要來了。

她的指尖掠過他堅實的腹肌,羞得渾身發顫,突然,他扒開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輕喚著:“阿安,如果疼就跟我說。”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二人忘情忘我,塌上已是一片狼籍,帳中散發著濃烈的荷爾蒙味道,此時屋外一聲意外的“皇上駕到——”,猛地讓兩個人停了下來。

梁灼扶著項華的腰,隻說了句:“不管他。”便又繼續了。

合著把皇宮當自己家了,皇上都找上門了,他是一點也不怕死啊。

他眼中一片赤熱,將她緊緊抱住,再也不會鬆手了。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