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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山下的玄學五門 第16章 參穀詭影 龍脈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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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參穀詭影

晨曦刺破雲層,將金輝灑在延吉城頭,卻驅不散彌漫在街巷間的惶惑。雖經吳道與三藤昨夜雷霆手段,搗毀了城隍廟下的邪丹巢穴,那籠罩全城的瘟癀邪氣源頭被斬斷,但連日的恐慌與零星未清的病患,仍讓這座邊城顯得萎靡不振。

客棧小院內,吳道經過一夜調息,麵色稍複,但眉宇間倦意難消。強行逆轉邪丹、施展五雷法,對心神損耗極大。三藤端來一碗用僅存的靈藥熬製的參湯,看著他喝下,眼中滿是擔憂。

“先生,今日還需去探查那老參客提及的‘野參穀’麼?”三藤輕聲問。昨日搗毀丹爐後,吳道並未聲張,隻暗中通過一些市井渠道,散出訊息稱有遊方郎中研製出了克製怪病的方子,暫穩人心。同時,他也留意到,一個常年在長白山采藥的老參客,在酒肆裡醉後提及,近來深山一處叫“野參穀”的穀地,似乎有些不對勁,原本該是靈氣充裕之地,卻隱隱透著股邪性,連他馴養的山犬都不敢靠近。

吳道放下湯碗,目光投向窗外遠山輪廓:“百草堂是明樁,城隍廟是暗爐,但這瘟疫之事,牽扯甚廣。那老參客所言若屬實,野參穀或與瘟種來源有關。青銅門行事,環環相扣,不能放過任何線索。”他頓了頓,“況且,我需一味‘百年血參’為主藥,煉製徹底清除城內百姓體內殘餘瘟毒、固本培元的‘清瘟正氣丹’。野參穀既以產參聞名,或許能有收獲。”

三藤知他心意已決,便不再多言,隻道:“我與你同去。”

“不,”吳道搖頭,神色凝重,“延吉城初定,邪祟雖除,人心未安。需有人坐鎮,以防青銅門殘餘或其它變故。你持霜華鏡,可淨化殘餘病氣,安撫民心。我獨往即可,快去快回。”

三藤還想說什麼,但見吳道眼神堅定,深知他考量周全,隻得點頭應下,仔細為他整理行裝,將一些應急的丹藥符籙塞入他懷中:“萬事小心。”

吳道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隨即身形一閃,已如青煙般掠出客棧,消失在清晨的薄霧裡。

長白山麓,林深苔滑。吳道依照那老參客模糊的描述,施展山門“尋蹤辨氣”之術,在莽莽林海中穿梭。越是深入,越是感到一絲異常。空氣中本該充盈的草木靈氣,似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壓製、汙染,變得滯澀而渾濁。

相門觀氣術下,可見絲絲縷縷極淡的墨綠色病氣,如同蛛網般依附在林木枝葉之間,雖不濃烈,卻無孔不入。這絕非自然形成,而是有邪物長期盤踞、散發所致。

跋涉了近兩個時辰,翻過一道山梁,眼前出現一處地勢低窪的峽穀。穀口狹窄,被濃密的灌木和扭曲的古藤封鎖,一股若有若無的腥甜氣味隨風飄出,與那城隍廟丹爐的氣息隱隱相似。

正是野參穀!

吳道並未貿然進入,而是繞到穀側一處高地,向下俯瞰。隻見穀內霧氣繚繞,視線受阻,但那霧氣並非山間常見的水汽,而是帶著一絲病態的灰綠色。穀地中央,似乎有大片植被呈現不正常的枯敗跡象。

他並指一點眉心,運起相門“靈目術”,目力穿透霧氣,看清了穀內情形——穀底遍佈坑窪,許多地方泥土被翻起,殘留著參須斷根,顯然曾被大規模盜采。而在穀地最深處,一片狼藉的參田旁,赫然堆放著一些腐爛的動物屍體,蠅蟲飛舞,惡臭撲鼻。屍體堆旁的土地,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彷彿被鮮血浸染過!

“以腐屍養地,汙穢靈脈,催生邪參…”吳道心下瞭然,這分明是一種極其惡毒的“養參”邪法!以死亡和汙穢強行改變地氣,催生出的參,定然蘊含劇毒與怨念,正是煉製瘟種的絕佳原料!

就在他仔細觀察時,靈覺忽然預警!側後方一道惡風襲來!

吳道身形不動,反手一指點出!

嗤!

一枚淬毒的吹箭被他指尖氣勁震碎!

幾乎同時,左右兩側灌木叢中竄出兩道黑影,手持淬綠短刀,身形矯健如猿猴,直撲吳道要害!刀風淩厲,帶著一股腥臭味。

“青銅門的看守?”吳道冷哼,腳下步法變幻,山門“遊龍步”施展,輕鬆避開刀鋒。他看出這兩人身手不弱,但氣息駁雜,更像是修煉了某種邪功的武者,並非正統修士。

不願糾纏,吳道並指連點,醫門“截脈手”精準命中兩人手腕穴道。

當啷!短刀落地。

兩人悶哼一聲,隻覺半邊身子痠麻,踉蹌後退,眼中露出驚駭之色,顯然沒料到對方如此厲害。

吳道正要擒下問話,忽聽穀內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響!

那兩人聞聲,如同受到指令,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速度極快,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密林中。

吳道沒有去追,他的目光投向穀內。哨聲過後,那灰綠色的霧氣似乎濃鬱了幾分,並且開始緩緩向穀口湧動。霧氣中,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彷彿有無數東西在爬行。

相門觀氣術下,吳道看到那霧氣中,蘊含著濃烈的病氣、死氣,更夾雜著無數細小的、充滿惡意的生命氣息!

是蠱蟲!或者說,是依附了病氣死氣的瘟蠱!

怪不得那老參客的山犬不敢靠近!這整個野參穀,恐怕早已被青銅門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瘟蠱培育場!那些腐屍不僅是養料,更是孵化瘟蠱的溫床!

霧氣彌漫而來,所過之處,草木迅速枯萎發黑。若是常人吸入,立時便要染上重病。

吳道不敢怠慢,屏住呼吸,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乃是山門“護體金光咒”。他並未後退,反而迎著霧氣,向穀內走去。既然來了,定要探個究竟,徹底毀了這禍源!

踏入霧氣範圍,視線頓時受阻,靈覺也受到乾擾。四週一片死寂,隻有那窸窣聲越來越近。

突然,腳下泥土鬆動,數條顏色豔麗、長滿絨毛的蜈蚣狀毒蟲破土而出,閃電般噬向吳道腳踝!同時,兩側霧氣中飛出大群墨綠色的飛蛾,撲打著翅膀,灑下腥臭的鱗粉!

吳道足尖輕點,身形拔地而起,避開地下攻擊。袖袍一拂,一股柔和的罡風將飛蛾鱗粉吹散。但那些瘟蠱無窮無儘,更多的毒蟲從霧氣深處、從腐爛的泥土中鑽出,如同潮水般湧來!

毒蛇、蠍子、蜈蚣、還有各種奇形怪狀、叫不出名字的蟲豸,個個蘊含瘟毒,悍不畏死。

吳道眉頭微皺,這般消耗下去,雖不懼,卻也麻煩。他心念一動,取出三枚卜門金錢,口中念念有詞,將金錢往空中一拋!

“天地三才,離火焚邪!”

三枚金錢在空中呈三角排列,驟然爆發出灼熱的紅光,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焰光環,向四周擴散!

嗤嗤嗤——!

火焰過處,那些瘟蠱如同積雪遇陽,紛紛尖嘯著化為飛灰!灰綠色霧氣也被灼燒得淡薄了許多。

火焰光環持續了數息,將方圓數丈內的蠱蟲清空一淨。吳道趁機向前突進。

越往穀內深入,腐臭之氣越濃,地上的暗紅色泥土也越發粘稠,踩上去軟滑惡心。前方霧氣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地穴入口,腥臭的寒風正從穴中呼呼吹出,帶著濃鬱的邪氣。

那地穴,便是這瘟蠱之源的真正核心!

吳道正欲靠近地穴,忽然心有所感,猛地抬頭!

隻見地穴上方,一塊突出的岩石上,不知何時站立著一個身影。此人同樣穿著黑袍,但身形比城隍廟那鬥篷人更加高大,臉上戴著一張毫無表情的青銅麵具,隻露出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他手中沒有武器,隻是垂手而立,但散發出的氣息,卻比那鬥篷人更加危險、更加深沉!

“能闖到這裡,毀我外圍蠱陣,你,不錯。”青銅麵具人開口,聲音如同金屬摩擦,不帶絲毫感情,“可惜,到此為止了。”

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向上。隻見其掌心皮肉裂開,露出底下並非血肉,而是密密麻麻、不斷蠕動的青銅色蠱蟲!

“吾乃‘蠱師’,此地主宰。你的血肉魂魄,將成為我寶貝們新的食糧。”

話音未落,他掌心蠱蟲猛地飛射而出,在空中彙聚成一條猙獰的青銅蠱龍,張牙舞爪,帶著撕裂一切的凶煞之氣,撲向吳道!

與此同時,地穴中傳來更加密集的爬行聲,顯然有更多的蠱蟲正在湧出!

麵對這前所未有的強敵,吳道眼神徹底冰冷下來。他深吸一口氣,體內五門秘法緩緩流轉,一股磅礴的氣勢開始凝聚。

野參穀深處,決戰,一觸即發!

第十六章2

龍脈蝕心

青銅蠱龍咆哮撲至,所過之處,連空氣都發出被腐蝕的嗤嗤聲響。那並非純粹的力量衝擊,而是無數細小蠱蟲凝聚而成的毀滅洪流,蘊含的瘟毒與怨念足以瞬間侵蝕金石、汙穢神魂。

吳道瞳孔微縮,這蠱師的實力,遠超城隍廟那鬥篷人,已臻化境!他不敢有絲毫保留,體內五門秘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交融!

麵對蠱龍,他不閃不避,反而向前踏出一步。這一步,看似緩慢,卻暗合山門“縮地”玄妙,身形驟然模糊,竟在間不容發之際,與那凶煞蠱龍錯身而過!同時,他右手並指如筆,淩空疾書!指尖劃過之處,留下道道凝而不散的清光軌跡——並非單一符籙,而是將醫門淨化之力、相門封禁之能、命門鎮魂之效、卜卦定吉之妙,融於山門符法根基之中!

一道前所未見的混沌靈符瞬間成型,符光流轉,隱隱有龍吟虎嘯之音!此乃吳道臨陣突破,融合五門精義所創的——“五蘊鎮魔符”!

“鎮!”

吳道吐氣開聲,靈符化作一道流光,並非攻向蠱龍,而是直射地穴入口上方的那塊巨岩——蠱師立足之處!

蠱師冷哼一聲,似乎對吳道避開蠱龍、直取本體的戰術有些意外,但並未慌亂。他垂下的左手微抬,袖中飛出一麵巴掌大的青銅小盾,迎風便長,瞬間化作一麵門板大小的巨盾,擋在身前,盾麵上刻滿扭曲的蟲形符文,散發出厚重的烏光。

轟!

五蘊鎮魔符狠狠撞在青銅巨盾之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彷彿兩座山嶽相撞!符光與烏光激烈絞殺、湮滅,產生的衝擊波將四周霧氣瞬間清空,地麵龜裂,碎石激射!

青銅巨盾劇烈震顫,烏光黯淡了幾分,但竟硬生生扛住了這融合五門之力的一擊!蠱師身形微晃,麵具下的眼神首次露出凝重。

而那條撲空的蠱龍,在空中一個盤旋,再次嘶吼著衝向吳道後背!

前有強敵,後有追兵!

吳道卻彷彿背後長眼,在蠱龍即將及體的刹那,身形如同柳絮般隨風一蕩,竟是薩滿“請靈調”中模仿飛鳥的身法!間不容發地避開蠱龍噬咬,同時他左袖一拂,三枚早已扣在掌心的卜門金錢激射而出,並非射向蠱龍,而是呈品字形射向地麵某處——正是剛才相門觀氣術探查到的、此地汙穢地氣的幾個節點!

“三才定基,地脈導引!轉!”

金錢入地,微光一閃。整個野參穀的地氣微微一滯,隨即,那被邪法汙染、用於滋養瘟蠱的汙穢地氣,竟被金錢陣法強行扭轉了一瞬流向,如同淤塞的河道被強行疏通,一股混亂卻磅礴的力量胡亂湧向那青銅蠱龍!

蠱龍是由蠱師操控地脈邪氣與蠱蟲凝聚而成,此刻地氣突然紊亂,頓時失了精準,動作一僵,周身蠱蟲發出尖銳的嘶鳴,差點潰散!

蠱師悶哼一聲,顯然與蠱龍心神相連,受此乾擾,氣息出現了一絲波動。

好機會!

吳道豈會放過這轉瞬即逝的破綻?他並指如劍,將方纔書寫五蘊鎮魔符時凝聚未散的五門之力,儘數彙於指尖,點向那麵青銅巨盾的中心!這一次,不再是符法,而是極致的點破之力!醫門金針的穿透、山門指法的剛猛、命門燃魂的決絕、相門洞察的精準、卜卦預判的玄妙,儘在這一指之中!

“破!”

指尖點中盾心!

哢嚓!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青銅巨盾中心處,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紋!緊接著,裂紋如同蛛網般迅速蔓延!

蠱師眼中終於露出驚駭之色,欲要後退,卻已不及!

轟隆!

青銅巨盾徹底崩碎!吳道那凝聚了五門精髓的一指,雖被巨盾抵消大半,殘餘指力仍如同跗骨之蛆,穿透碎片,點向蠱師胸口!

噗!

蠱師身體劇震,如遭重錘,猛地噴出一口黑血,身形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後方的岩壁上,麵具都裂開了一道縫隙!

那失去控製的青銅蠱龍,發出一聲不甘的哀鳴,轟然潰散,化作無數失去活力的蠱蟲,如下雨般簌簌落下。

吳道得勢不饒人,身形如電跟上,就要趁其病,要其命!

然而,那蠱師雖受重創,凶性卻更熾。他猛地扯下破碎的麵具,露出一張布滿詭異青色蟲紋、猙獰可怖的臉,眼中儘是瘋狂:“壞我根基!我要你陪葬!”

他竟不顧傷勢,雙手猛地插入自己胸膛!鮮血噴湧中,他掏出了一顆仍在跳動、卻呈現青銅色澤的詭異心臟!心臟表麵,爬滿了細小的蠱蟲!

“以我心蠱,喚地底幽冥!萬蠱噬天!”

他狠狠捏碎心臟!

嗡——!

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波動以他為中心爆發開來!整個野參穀地動山搖!地麵裂開無數縫隙,更加濃鬱、更加腥臭的墨綠色氣體如同火山噴發般從地穴、從裂縫中洶湧而出!這些氣體中,蘊含著比之前強烈十倍百倍的瘟毒、死氣、怨念,更夾雜著無數肉眼難見的細小蠱蟲孢子!

這是蠱師以自身性命和心蠱為引,徹底引爆了這野參穀下積蓄不知多少年的所有汙穢!他要將整個山穀,連同吳道一起,化為死地!

吳道臉色劇變!這股毀滅性的力量,已非人力所能硬抗!即便他能自保,若讓這股汙穢洪流衝出山穀,蔓延開來,整個長白山脈乃至更遠的地方,都將化為瘟疫鬼域!

必須阻止它!

電光石火間,吳道做出了決斷。他不再試圖攻擊蠱師,而是身形暴退,同時雙手以快到極致的速度結印!這一次,他燃燒的不僅是魂力,更是部分生命本源!

“山門.定地根!”

“醫門.化毒瘴!”

“相門.鎖氣脈!”

“命門.鎮魂印!”

“卜門.斷死生!”

五門秘法被催動到極致,化作五道顏色各異卻同樣璀璨的光柱,衝天而起,隨即如同五根擎天巨柱,狠狠插入野參穀的五個方位!光柱之間,無數符文流轉連線,構成一個巨大無比的封印結界,將整個山穀籠罩!

轟隆隆!

汙穢洪流撞擊在結界光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結界劇烈搖晃,光壁迅速黯淡,吳道更是連噴數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金紙,身體搖搖欲墜!他以一己之力,強行封印這天地穢氣,承受的反噬難以想象!

“桀桀…看你能撐幾時!”蠱師躺在岩壁下,氣息奄奄,卻發出瘋狂的笑聲。

吳道咬緊牙關,眼神卻異常堅定。他感受到結界正在飛速被侵蝕,自己的力量即將耗儘。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懷中被汙穢之氣衝擊得靈光黯淡的霜華鏡,忽然傳來一絲微弱的悸動。是三藤!遠在延吉城的三藤,通過鏡魂聯係,感受到了他瀕臨絕境的危機!

一股精純、溫暖、充滿生機的薩滿靈力,跨越空間,透過鏡魂通道,源源不斷地湧入吳道近乎乾涸的經脈!雖遠水難解近渴,卻如同雪中送炭,讓吳道精神一振!

同時,三藤焦急而堅定的意念傳來:“先生!撐住!我感應到穀底深處,似有龍脈支流經過!引龍氣助你!”

龍脈?!

吳道福至心靈!是了!這野參穀本是靈氣充裕之地,即便被汙穢侵蝕,其地底深處必然還殘存著龍脈支流!若能引動龍脈正氣,或可淨化穢氣,加固封印!

他強提最後的精神,相門觀氣術不顧反噬,強行向地底深處探去!穿過層層汙穢,在極深之處,他果然感應到一絲微弱卻純正、堅韌的龍脈氣息!隻是這氣息,似乎也被汙穢侵染,顯得滯澀不堪。

管不了那麼多了!

吳道以三藤傳來的薩滿靈力為引,結合自身對地脈的理解,施展出山門最高深的“引龍訣”,試圖溝通那絲龍脈之氣!

“龍脈有靈,護佑蒼生!邪穢侵體,助我驅魔!”

起初,龍脈之氣毫無反應。但隨著吳道不屈的意誌和精純的引龍訣力持續滲透,那絲龍脈之氣終於微微一顫,彷彿沉眠的巨龍被喚醒了一絲!

轟!

一股遠比汙穢洪流更加磅礴、更加堂皇正大的力量,自地底深處被引動,如同潛龍出淵,順著吳道佈下的結界光柱,轟然注入!

原本黯淡欲破的結界,瞬間光芒大盛!五色光華流轉,凝結成實質般的壁壘!那汙穢洪流撞在上麵,不再是侵蝕,而是如同冰雪遇陽,被迅速淨化、消融!

“不!不可能!”蠱師發出絕望的嘶吼,眼睜睜看著自己以生命為代價引發的毀滅洪流,被那突如其來的龍脈正氣徹底壓製、淨化!

結界光芒越來越盛,最終將穀內所有汙穢之氣淨化一空!連那地穴和裂縫,也被龍脈之氣衝刷、封印!

塵埃落定。

野參穀內,雖一片狼藉,枯敗不堪,但那股令人作嘔的邪氣已蕩然無存,空氣中反而彌漫著一絲雨後初晴般的清新。地底深處,那絲被引動的龍脈之氣,在淨化汙穢後,似乎也恢複了一絲活力,緩緩流淌起來。

吳道脫力般單膝跪地,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他看著恢複平靜的山穀,心中卻無多少喜悅。這次能險死還生,多虧了三藤遠端相助和那絲僥幸引動的龍脈之氣。但青銅門的勢力,遠比他想象的更深、更可怕。

他走到蠱師屍體前,此人已氣絕身亡,身體正在快速腐爛,化作一灘膿血。吳道在其殘骸中,找到了一枚與城隍廟鬥篷人相似的令牌,正麵刻著一個“蠱”字。

收起令牌,吳道不敢久留,強撐著重傷之軀,迅速離開了野參穀。

他並未直接回延吉城,而是在山中尋了一處隱秘山洞,設下禁製,開始療傷。此次消耗太大,傷及本源,非短時間內可以恢複。

數日後,吳道傷勢稍穩,便迫不及待地以相門秘術,回溯野參穀中引動龍脈時的感應。這一回溯,讓他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那絲被汙穢侵蝕的龍脈支流,其被侵蝕的源頭,並非僅僅來自野參穀的邪法!在更深遠的地脈網路中,似乎有一股更加隱晦、更加龐大的黑暗力量,正在不斷滲透、腐蝕著長白山的主龍脈!野參穀的汙穢,隻是這股黑暗力量逸散出的冰山一角!

“原來如此…”吳道麵色凝重至極,“青銅門…或者說他們背後的‘聖主’,真正的目標,始終是長白龍脈!瘟疫、邪丹、幽冥契約…都隻是手段!他們是要從根本上,蝕穿龍心,顛覆陰陽!”

他望向延吉城的方向,心中憂慮更甚。三藤獨自留守城中,不知是否安好。而更大的風暴,正在龍脈深處醞釀。

必須儘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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