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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明燈燼情愛絕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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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窗外的月光照在許念棠的身上,彷彿給她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白紗。

她猛地睜開眼,直起身來,將床頭櫃上的溫水一飲而儘,狂跳的心臟終於平靜下來。

又夢到從前了。

她歎了口氣,雙手捂住將臉頰蓋住,夢中的畫麵在她腦中頻頻回閃。

堅硬如鐵的木棍,母親的靈位,她的孩子還有那交纏的雪山巨蟒。腦中最後定格的,是迦梧肆意狂妄的笑和崇宴禮厭惡的雙眼。

為什麼她拚命想要忘記的東西,卻永遠忘不掉!

白天她就已經從私家偵探口中,得知迦梧死去的訊息,難道是那個人陰魂不散,還想擾人清夢嗎?

不,這樣惡毒的女人,一定在十八層地獄苦苦煎熬,再無翻身的可能。

許念棠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自從來北島後,經過沈鶴卿的悉心治療,她已經很少做噩夢了。但不堪回首的往事,還是如同幽靈般陰魂不散,是不是要來刺一刺她。

“今天這是怎麼了?”許念棠嘀咕了一句,睡意全無。

她索性穿上外套,從櫃子裡拿出紅酒和酒杯,走到陽台上小酌。

微涼的海風吹散了心頭的鬱結,正當她準備給自己倒第二杯時,卻聽見樓下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許念棠順著聲響向下望去,瞳孔一滯!

療養院大門外,蜿蜒的石子路上,一位男子正拖著行李箱,風塵仆仆地往這裡趕。

察覺到許念棠的目光後,崇宴禮猛地抬頭,四目相對。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滯了,海浪拍打礁石的響聲,和遠處海鷗的鳴叫,一切的一切,都離許念棠遠去了。

她的感官全部都彙集在那一雙熟悉的眼睛上。

她從未見過這麼狼狽的崇宴禮,量身定製的西裝缺了一個口,精心打理的髮型全部亂了,髮絲垂落額間,整個人頹廢無比。

看見許念棠之後,他直接楞在了原地,整個人彷彿一座雕像,就這樣仰著頭,望著她,一動不動。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在四肢亂竄,不是心動,不是恐慌,是混雜著震驚,抗拒和掙紮的複雜情緒。

她猛地轉過身去,緊緊攥住了胸口。

他來乾什麼?

她已經重回了安寧平靜的生活,為什麼崇宴禮還要陰魂不散,打攪她的寧靜?

崇宴禮望著許念棠的背影,嘴唇翕動。他已經被巨大的欣喜衝昏頭腦,他的妻子真的躲在這裡,隻要等會他把一切說開,再跟她道個歉。

許念棠就能隨自己回家了!

“念棠!”空曠的沙灘上,崇宴禮對著那單薄瘦削的身影道,“把門打開,我來接你回家了!”

回家?

他們之間的家,明明是崇宴禮親自打碎的,怎麼可能回得去呢?

許念棠的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她轉過身,對崇宴禮怒吼道:“滾出去!彆再來見我!”

崇宴禮仰著頭,此時他竟痛恨起自己良好的視力來。月光朦朧,他卻能將許念棠發紅的眼圈看得一清二楚。

失而複得的狂喜在頃刻間煙消雲散,崇宴禮嘴唇翕動,想要說些什麼。但他對於安慰哭泣的妻子的經驗全無。明明,他曾經許諾過不讓她掉一滴眼淚的。

他的喉結滾動,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眼底的思緒卻澎湃翻湧著,有難以言喻的悔恨,小心翼翼的擔憂,和許念棠從未見過的,脆弱。

一時間,萬籟俱靜。

兩人僵持不動,誰也不肯退讓。

“吱呀——”

療養院的大門開了,許念棠眼睜睜看著沈鶴卿走到崇宴禮麵前,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冷硬和嚴肅:“這裡不歡迎你,崇先生,請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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