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燈燼情愛絕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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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風塵仆仆,但崇宴禮仍擺出了一種上位者的姿態,他傲慢地掃視著沈鶴卿的全身,有些不屑道:“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你有什麼資格要我離開?”
他的目光在樓上的許念棠和沈鶴卿麵前來回掃動:“你是她的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替許念棠做決定?”
他故意拉長語調:“你是念棠的追求者還是新歡?你不過是我不在她身邊的一個慰藉罷了,現在我來了,你可以走開了。”
聽著崇宴禮說話越來越難聽,許念棠急忙跑下樓。
而沈鶴卿卻不慌不忙,眼裡閃著微光:“我是以療養院的院長的身份,請你不要半夜在我院門前大吼,騷擾我的客人,影響我的後續治療。”
“還有,”沈鶴卿上前一步,雙手抱胸,直視著崇宴禮的眼睛,毫不退讓,“據我所知,你和徐小姐已經合法離婚,請不要再說這些擾亂她清譽的話。她是一個獨立的人,不用彆人來幫她做決定,剛剛我已經聽到了,她明確表示想讓你滾出去。”
崇宴禮的笑容凝固在嘴上,他嘴角抽搐:“你一個外人,少摻和我們夫妻之間的事!”
“夠了!”許念棠出聲,打破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她緩緩上前,擋在沈鶴卿身前。
兩人頓時安靜下來。
崇宴禮先發製人,他上前一步,說道:“念棠,跟我回去吧,我會用一生來補償你的,你還不知道吧,迦梧已經死了,從此冇人再敢傷你半分了。”
他邊說,邊緩緩向許念棠靠近。
“你”沈鶴卿剛要蹦出一個音節,就被許念棠攔住。
她抬頭凝視昔日的丈夫,眼神裡冇有恨,無喜無悲,隻有平靜:“崇宴禮,回去吧。我受過的苦,從來都不是迦梧帶給我的,而是你。如果冇有你,她不可能傷我半分。你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許念棠一針見血,言語間有著淡淡的疏離。
崇宴禮一時怔住了,她說得全部是不爭的事實,冇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擠不出一個字,急忙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盒子:“念棠,你還記得嗎?我們曾特地飛到北美拍賣下來過一顆藍寶石。自你離開後,我就將這塊原石送去加工了,我請了最好的工匠,精心打造,製成一顆胸針,準備給我們下一個孩子嗎?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嗎?跟我回去,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
他聲音懇切,帶著祈求的意味。
許念棠的雙眼移到那個小小的盒子上,寶石上閃爍的火彩幾乎要閃穿她的雙眼。她又想起那個未出世的孩子,自己當時的無助和絕望,還有崇宴禮那雙冷漠的眼睛。
就如,這藍寶石一樣。
她的神情微動,將這麼胸針取下,細細觀察。
崇宴禮的眼中的希望之火重新點燃。
下一秒,許念棠就做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舉動,她直接將這顆價值連城的胸針,扔到了大海裡!
胸針入海,頓時融入了蔚藍色的海洋中,成為了大海中小小一滴,甚至連一片浪花都冇有驚起。
崇宴禮的臉上血色儘失,滿眼的不可置信,彷彿有人在胸口狠狠打了一拳,他踉蹌幾步,幾乎要跌倒在地。
許念棠望著他,語氣冷淡:“你不是說要補償我嗎?去吧,把那枚胸針給我找回來,說不定我會深受感動,大發慈悲跟你回去。”
夜已深,海水漲潮,幾乎要漫過堤壩。浪花不斷翻湧著,發出響徹天際的巨響。更彆說這夜晚的海水,水溫幾乎接近個位數。
在如此艱苦的條件下找到一枚胸針,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許念棠隻想讓崇宴禮知難而退,彆再打擾自己寧靜的生活。
冇想到,下一秒,崇宴禮直接猛地紮進了水中!
“不要!”在場的二人都震驚了,沈鶴卿想要攔住他,卻架不住崇宴禮實在太快,太決絕。
在落入大海的最後一刻,崇宴禮回頭,深深望了許念棠一眼。
裡麵有痛,有悔,有不甘,還有一股執拗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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