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血咒 第100章 狼吻渡藥
著涼與驚懼交加,擊垮了永昭本就虛弱的身體。當夜,她高燒不退,蜷縮在錦被中,意識模糊,渾身滾燙,唇色蒼白如紙。
阿史那禹疆聞訊,深夜闖入棲梧殿。他臉色陰沉得可怕,周身散發著駭人的低氣壓!他大步走到榻前,看著永昭痛苦蜷縮的模樣,眉頭擰成了死結,強烈的悔意爬上心頭。
“廢物!”他厲聲斥責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禦醫,“連這點風寒都治不好?!滾開!”
他一把奪過侍女手中的藥碗。那藥汁漆黑粘稠,散發著濃烈的苦澀氣味。他坐到榻邊,無視永昭微弱的抗拒,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另一手端起藥碗,毫不猶豫地將藥汁灌了進去!
“唔……咳咳……”永昭被嗆得劇烈咳嗽,藥汁順著嘴角流下,苦澀難當。她虛弱地掙紮,卻被阿史那禹疆鐵鉗般的手死死按住!然而,她燒得昏昏沉沉,喉嚨緊閉,根本無法順利吞嚥!藥汁大部分都被嗆咳出來,順著下巴、脖頸流下,浸濕了衣襟!
“喝下去!”阿史那禹疆帶著命令式的口吻,眼神卻死死盯著她痛苦的表情,這份禹疆式的霸道命令裡明晃晃地寫著“你必須給我活著,你必須給我好起來,哪怕你會永遠恨我”……他繼續嘗試灌藥,但永昭的抗拒和虛弱讓她根本無法嚥下!藥汁不斷被咳出,情況一片狼藉!
阿史那禹疆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與……更深沉的焦灼!他絕不能讓她像記憶中那個“死去”的自己一樣,無聲無息地消逝!他看著永昭因嗆咳而更加痛苦的表情,看著她因高燒而泛著不正常紅暈的臉頰,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唇瓣……他猛地將藥碗重重放在一旁!
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做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舉動!
他俯下身,一手依舊捏著永昭的下巴,另一手……竟端起藥碗,自己含了一大口那苦澀的藥汁!然後,在永昭驚恐瞪大的眼睛注視下,他猛地低下頭,用自己的唇……覆上了她微張的、因高燒而乾裂的唇瓣!
“唔——!”永昭腦中一片空白!她想要掙紮,卻渾身無力!她想要咬緊牙關,卻被他捏著下巴無法合攏!
阿史那禹疆無視她的驚恐與微弱掙紮,用舌尖強硬地撬開她的齒關!苦澀的藥汁,伴隨著他灼熱的氣息,不容抗拒地渡入了她的口中!他用力地吻著她,動作霸道而強勢,彷彿要將那救命的藥汁連同他的意誌一起,強行灌入她的身體!他的唇舌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迫使她吞嚥!
苦澀的藥汁混合著他灼熱的氣息,在唇齒間彌漫。永昭被迫承受著這屈辱至極的“喂藥”,身體僵硬。阿史那禹疆毫不停歇,一口接一口,直到碗中藥汁見底!每一次唇舌的接觸,都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佔有慾!
灌完藥,阿史那禹疆猛地抬起頭,唇邊還殘留著藥汁的痕跡。他無視永昭屈辱的淚水和驚懼的目光,隻是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神冰冷地掃過周圍目瞪口呆的侍女和禦醫:“都滾出去!”
殿內隻剩下他們兩人。他坐在榻邊的陰影裡,高大的身影沉默如山。他不再說話,隻是目光沉沉地注視著榻上昏睡的人兒。殿內燭火搖曳,光影在他冷峻的臉上跳動。他看著她因高燒而泛著不正常紅暈的臉頰,聽著她微弱而急促的呼吸,看著她因痛苦而微微蹙起的眉頭……時間一點點流逝。他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如同一尊沉默的守護石像。偶爾,他會伸出手,用指背試探她額頭的溫度;或者,在她無意識踢開被子時,動作略顯笨拙地替她掖好被角。那動作與他平日的霸道截然不同,帶著一絲怪異生澀的……小心翼翼?
不知過了多久,永昭在一種奇異的溫暖與安穩感中,艱難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高燒帶來的眩暈感尚未完全褪去,她感到口乾舌燥,渾身痠痛。她下意識地想抬手,卻發現自己的左手……似乎被什麼溫熱的東西包裹著?
她微微側頭,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阿史那禹疆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他就坐在她榻邊的矮凳上,身體微微前傾,一隻手……竟緊緊握著她的左手!他的頭靠在床柱上,雙目緊閉,呼吸均勻,似乎……睡著了?!
永昭心中猛地一驚!她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夢中!那個冷酷霸道、將她扔進水池、用嘴強行喂藥的男人……此刻……竟握著她的手……睡著了?!他……他竟然在這裡……守了一夜?!
晨光熹微,透過窗欞,在他冷峻的臉上投下柔和的光影。他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睡著的他,少了平日的淩厲與鋒芒,竟透出一種……奇異的……平靜?
永昭的心跳驟然加速!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震驚、困惑……甚至……一絲荒謬的……悸動?她看著他緊握著自己的手,那手掌寬大、溫熱、帶著薄繭……傳遞著一種顯而易見的力量感。她試圖輕輕抽回手,卻驚動了他。
阿史那禹疆猛地睜開眼!那雙深邃的眼眸瞬間恢複了銳利與清醒!他第一時間看向永昭,眼神中帶著一絲尚未完全褪去的……關切?但隨即,那關切便被慣有的嚴肅與審視所取代!
“醒了?”他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剛睡醒的慵懶。他鬆開她的手,動作自然得彷彿剛才的緊握從未發生。他站起身,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恢複了平日的冷硬:“燒退了?感覺如何?”
永昭看著他瞬間變回那個冷酷的阿史那禹疆,心中那絲荒謬的悸動瞬間消散,隻剩下更深的困惑。她垂下眼簾,聲音虛弱:“……好多了。”
阿史那禹疆不再多言,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複雜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