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打鐵證道 第159章 力氣大的體修
化名墨辰的林長生，帶著從體修大漢那裡聽來的、關於三哥“林天尊”那驚天動地又危機四伏的訊息，心事重重地在青木集的街道上走著。
隨即，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有對三哥處境的擔憂，但更多的，是一種深切的…後怕和慶幸？
還好…還好我沒第一時間嚷嚷著去找他相認…
他抹了把並不存在的冷汗，這要是真找到了，就我現在這大宗師（練氣六層）的小身板，跟在他旁邊？
那畫麵太美我不敢想…估計仇家隨便來個金丹修士的aoe（範圍傷害）我就得當場表演‘兄弟情深。
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不，大概率是我先死，他還能浪…
克天克地克父母…現在怕不是還要克弟弟？
他想起三哥父母的下場，又聯想到自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苟住！必須苟住！小命要緊！三哥你自己先頂住！
等你哪天浪…呃，是不幸隕落了，哥哥我好歹長生不老，還能想辦法給你收個屍。
立個衣冠塚，每年給你燒點紙錢，告訴你底下那些仇家‘冤有頭債有主，彆來找我’…
這麼一想，他心中那點因為自己進步緩慢而產生的焦慮，反而奇異地平複了不少。
唉，算了，人各有命。
三哥是天命之子，走的是轟轟烈烈、浪跡天涯的劇本；
我嘛，大概是長生種田、苟到天荒地老的劇本。
各有各的活法，強求不得。
我還是先顧好自己吧，努力活到能給他收屍的那一天…
心態調整完畢，那緊迫感雖然還在，但性質變了——從“要趕緊變強去幫哥哥”變成了“要趕緊提升實力以備不時之需（比如跑路或者收屍）”。
同時更加堅定了“必須隱藏好身份，絕不能暴露和林三的關係”的苟道核心原則。
賺錢！修煉！提升實力！但前提是…安全第一！穩字當頭！
可具體該怎麼“穩妥地賺錢修煉”？
除了每天去廣場“賣藝”，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更安全的快速來錢路子。
去深山獵殺妖獸？風險太高，容易送菜。
去礦洞挖礦？聽說被各大勢力把持，辛苦且收益低。
煉丹製符？沒傳承沒本錢。一時間，他依舊有些迷茫。
就在他皺著眉頭，漫無目的地閒逛，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安全穩健地開展“苟道大業”時，目光無意中掃過坊市中央那麵專門用於發布通告的玉璧。
玉璧前圍了不少低階修士，正對著上麵新貼出的一張告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林長生本沒太在意，正準備繞開，卻忽然聽到人群中傳來幾句議論：
“天工閣又招人了？”
“嘿，這次招煉器學徒，居然點名要力氣大的體修？”
“月俸十塊靈石？還包食宿？嘖，天工閣這次挺大方啊！”
“大方啥？誰不知道他們家的地火房最累人！十塊靈石那是賣命錢！”
天工閣？招聘？體修？煉器學徒？月俸十塊？包食宿？
他猛地停下腳步，擠進人群，目光死死盯住了那張新貼的告示。
隻見告示上用工整的字型寫著：
【天工閣青木集分號
緊急招聘】
職位：
初級煉器學徒（若乾）
要求：
對煉器有基礎認知，有耐心，能吃苦耐勞；
身強體壯，氣力悠長者優先（誠聘體修同道！）；
服從安排，能適應地火房高溫環境。
待遇：
月俸：十塊下品靈石；
包食宿（提供靈穀餐與獨立靜室）；
表現優異者，有機會得到正式煉器師指點，甚至傳授基礎煉器法門。
報名處：
坊市西區，天工閣後院門房。
“！！！”
林長生看著這張告示，眼睛瞬間亮得嚇人！心臟砰砰狂跳！
打鐵？！煉器學徒？！力氣大優先？！
包食宿還有十塊靈石月俸？！還有機會學煉器法門？！
這…這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職位啊！安全！穩定！包吃包住！還能學技術！完美符合苟道發育的所有要求！
一股巨大的驚喜和激動衝散了他心頭的陰霾！
天無絕人之路！正愁沒地方安全地賺靈石和係統學習煉器知識，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他幾乎要忍不住仰天長嘯！
三哥！你弟弟我的打工魂，終於找到正規單位了！
以後給你收屍…啊不是，是給你燒紙的錢，總算有著落了！
周圍修士的議論還在繼續，充滿了不看好：
“體修優先？看來是真缺乾苦力的了…”
“十塊靈石就想讓體修去地火房賣苦力？天工閣算盤打得真響！”
“就是！那地方溫度高得嚇人，尋常練氣修士待久了都受不了，還得掄大錘錘煉粗胚，純粹是消耗氣血的活兒！十塊靈石？買丹藥補氣血都不夠！”
“傻子纔去呢！”
林長生聽著這些議論，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抹“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笑意。
高溫？
他在地火室睡了十幾年！掄大錘？
他是從將作監掄到黑風澗的資深鐵匠！消耗氣血？
他大宗師巔峰的氣血磅礴如海，最不怕的就是消耗！
十塊靈石少？
對他來說，已經是筆钜款了！
還包食宿！關鍵是能係統學習煉器，接觸更高階的材料和知識！安全又穩定！
這哪是賣苦力？這分明是帶薪進修！
包吃包住還有師傅教！五險一金…呃，修仙界好像沒有這個，但待遇已經很好了！
簡直是996福報…不對，是007福報？管他呢！
完美！太完美了！
他強壓下立刻衝去報名的衝動，深吸一口氣，仔細將告示又看了幾遍，確認無誤後，轉身就走，目標直指坊市西區天工閣後院！
一路上，他心情激蕩，忍不住隔著靈獸袋對裡麵的卡卡西低語：“龜爺！聽到了嗎？天工閣招人！打鐵！咱們的老本行！
包吃住還有錢拿！還能學新技術！咱們的苟道發育基地找到了！”
卡卡西在袋子裡動了動，傳遞來“鐵…熟悉…好吃…多多…”的混亂但積極的意念。
它大概以為“打鐵”就能產出更多亮晶晶的金屬給它磨牙。
“對！多多！以後說不定還能用邊角料給你打個亮晶晶的龜殼護甲！
咱們爺倆的裝備就靠這波了！”林長生笑著拍了拍袋子。
很快，他來到了坊市西區。天工閣的青木集分號比想象中要氣派一些，臨街是三層樓的店鋪，後麵則是一片被高牆圍起來的院落。
隱隱能聽到裡麵傳來叮叮當當的金鐵交擊聲和沉悶的捶打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硫磺和金屬混合的氣息。
招聘點設在後院的一個側門門房處。門口已經排了七八個人，大多是些看起來家境不太好、修為在練氣三四層左右的年輕修士。
一個個麵帶愁苦和猶豫，顯然對那“地火房”的傳聞心存畏懼。
像林長生這樣一看就是體修的，一個都沒有。
負責登記的是一個穿著天工閣低階執事服飾、修為在練氣五層左右、麵色有些不耐煩的中年修士。
前麵幾個人在登記時，都小心翼翼地問著問題：
“執事大人，地火房…真的很熱嗎？”
“一天要乾幾個時辰啊？”
“十塊靈石…能不能再加點？”
那執事沒好氣地一一懟回去：“怕熱就彆來！一天乾到活完為止！十塊靈石愛乾不乾！下一個！”
很快輪到林長生。
那執事抬頭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結實的身板和沉穩的氣息，眼睛微微一亮，語氣稍緩：“姓名，修為，以前接觸過煉器嗎？”
“墨辰。”林長生報上化名，略一沉吟，“修為…算是體修，接近大宗師圓滿。以前…在凡間做過鐵匠，擅長錘煉粗胚和祛除雜質。”
他沒敢提張鈞的傳承，隻說了凡間經驗。
“體修？大宗師圓滿？”執事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和喜色，態度明顯熱情了不少。
“好好好！力氣大就好！我們這兒正缺你這樣的！凡間鐵匠？
沒事！有力氣就行！地火房的粗活，技術含量不高，就是耗力氣！你能扛得住地火高溫嗎？”
“沒問題！”林長生肯定地點頭，“以前常在高溫環境乾活。”
“好！”執事更滿意了，拿出一塊黑黢黢、刻著簡單符文的鐵錠放在桌上，“來，試試手勁兒！用全力砸一拳！”
林長生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罡氣，右拳緊握，猛地一拳砸下！
“嘭！”一聲悶響！那鐵錠劇烈震顫，表麵竟然被砸出一個清晰的拳印凹坑！桌上的筆墨都跳了一下。
周圍排隊的人看得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林長生的眼神都變了。
那執事更是喜笑顏開：“好！好力氣！這體魄，不去打鐵可惜了！行了！你被錄用了！現在就能上工！
先去丙字七號地火房找劉管事報到！他會給你安排活計！工錢從今天算起！”
如此順利！林長生心中大喜，表麵卻保持沉穩，拱手道：“多謝執事！”
他按照指引，快步走進後院。
一進院門，一股更加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還夾雜著更加響亮的鍛打聲和呼喝聲。
院子裡堆放著各種礦石和半成品，幾個穿著粗布短褂、滿身汗漬和煤灰的修士正在忙碌地搬運東西。
很快，他找到了丙字七號地火房。
推開厚重的石門，一股足以讓普通人窒息的熱浪洶湧而出！
房間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地火口，灼熱的火焰從地底噴湧而出，被陣法約束著。
幾個赤著上身、肌肉虯結的漢子，正揮汗如雨地掄動著巨大的鐵錘，捶打著燒紅的金屬胚子，叮當之聲不絕於耳。
一個麵板黝黑、嗓門洪亮的老修士正在大聲指揮著，看來就是劉管事了。
林長生走上前，說明來意。
劉管事打量了他幾眼，尤其在他那身看似並不特彆誇張的肌肉上停留了一下，皺了皺眉：“新來的體修？
老張倒是會找人。行吧，看你小子能堅持多久！去那邊！
先跟著老王學怎麼控火和捶打最基本的‘黑鐵胚’！今天先打一百塊胚子出來！打不完彆吃飯！”
順著劉管事指的方向，林長生看到一個沉默寡言、滿臉煙火色的老修士，正一絲不苟地操控著地火，捶打著一塊通紅的鐵錠。
林長生走到那個工位前，拿起旁邊一柄比人還高的沉重鐵錘，掂量了一下。嗯，手感不錯，比張師傅的鍛錘沉點，但還行。
他又看了看地火，感受了一下溫度。嗯，比臨川郡地火室猛點，但還能承受。
再看了看那需要捶打的、雜質頗多的黑鐵礦胚。
嗯，結構疏鬆，雜質分佈均勻，比張師傅留下的那些考題簡單多了。
老王頭也沒抬，沙啞著嗓子說了句：“看好了，火候控製在這個顏色，捶打力度要均勻，落點要準，一口氣捶打成型，不能停。”
林長生點點頭，深吸一口灼熱的空氣，罡氣微微流轉，適應著高溫。
他舉起那柄巨大的鐵錘，目光鎖定燒紅的鐵胚，回憶著《百煉鍛體訣》和《百煉呼吸法》中關於發力、關於感知的訣竅，以及張師傅手劄裡那些最基礎的錘煉技巧。
鐺！
第一錘落下，精準而沉穩，火星四濺。
老王微微抬了下眼皮。
鐺！鐺！鐺！
林長生迅速找到了節奏，錘落如雨點，力道均勻，每一錘都精準地砸在需要祛除雜質的關鍵節點上。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花哨，卻帶著一種千錘百煉般的沉穩和高效。
高溫和重體力活對他大宗師巔峰的體魄而言，似乎並沒有造成太大負擔。
很快，一塊雜質祛除大半、形狀規整的黑鐵胚就在他錘下迅速成型。
老王看著那塊明顯比其他人初學時品質好上不少的鐵胚，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沙啞地說了句：“…還行。繼續。”
林長生心中一定。
搞定！飯碗穩了！
他一邊繼續捶打，一邊在心裡盤算：月俸十塊，包吃住，省著點花，一個月起碼能攢下**塊！
一年就是一百塊！十年一千塊！一百年…呃，好像還是買不起好飛劍？
不過總算有穩定進項了！還能學技術！美滋滋！
苟道發育，從打鐵開始！三哥，你等著，弟弟我先在後方把後勤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