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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打鐵證道 第29章 鎮上小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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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陪練計劃徹底失敗,但看著卡卡西那堅不可摧的龜殼,林長生心裡反而湧起一股巨大的安全感。

“這波投資……值了!”他嘿嘿一笑,疲憊一掃而空,隻剩下撿到寶的慶幸。

平淡的日子一晃而過!

這天收工前,爐火將熄。張麻子一邊用油膩的抹布擦拭大錘,一邊頭也不抬地哼了一聲:“小子,三天後鎮東頭河灘,一年一度的民兵小比,去湊個數。”

“民兵小比?”林長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黑水鎮地處邊陲,民風彪悍,每年都會組織青壯切磋,專案無非是舉石鎖、摔跤、射箭之類的力氣活,一是提振士氣,二也是變相挑選些好苗子。往年這熱鬨他隻有擠在人堆裡看的份。

“啊?我?張師傅,我這……”林長生立刻換上那副“惶恐不安”的表情,“我力氣小,去了不是丟人嗎?”

“少廢話!”張麻子把眼一瞪,“讓你去就去!給老子漲漲臉!彆第一輪就讓人給撂趴下就行!丟人現眼的話,看老子不抽你!”他罵罵咧咧,但語氣裡卻帶著點不容置疑,“記住!彆逞能!也彆太慫包!中不溜秋,懂嗎?”

中不溜秋?林長生瞬間心領神會!這不就是“藏拙”的實操版嗎?不顯山露水,但也不能太廢物!

“懂了!張師傅!保證不給您丟臉!”林長生拍著胸脯保證,心裡的小算盤劈啪作響。

三天後,鎮東頭河灘邊,人聲鼎沸。用粗木樁和麻繩圈出了一大片空地,四周圍滿了看熱鬨的鎮民,男女老少都有,氣氛熱烈。空氣中彌漫著汗味、塵土味和河水的腥氣。

林長生揣著卡卡西,擠在人群堆裡。張麻子背著手站在不遠處,三角眼時不時掃過他這邊,眼神裡帶著警告。

第一項:舉石鎖。

場地中央擺著三對石鎖,從輕到重:一對五十斤,一對八十斤,一對足有百二十斤,黝黑發亮,棱角分明,看著就沉。

規則簡單粗暴:舉起最重的石鎖過頭頂,堅持十息不倒,就算過關。能舉多重舉多重,記錄成績。

很快輪到林長生。人群目光聚焦過來,張麻子的眼神也像探照燈。

“小子,悠著點!彆閃了腰!”旁邊有人鬨笑。

林長生深吸一口氣,走到那對八十斤的石鎖前。他蹲下身,雙手抓住冰冷粗糙的握柄,沉腰坐馬,假裝調動全身力氣。

“起——!”他低喝一聲,雙臂肌肉賁張(表演成分居多),臉憋得通紅,雙腿微微顫抖,艱難地將那對八十斤的石鎖提離地麵,晃晃悠悠地舉過頭頂。

一息、二息……他故意讓身體晃動得厲害,石鎖彷彿隨時要脫手砸下,引得圍觀人群陣陣驚呼。但他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用力憋氣),硬是“搖搖晃晃”地堅持了十息,才“力竭”般將石鎖重重放下,發出沉悶的響聲。落地後,他還“踉蹌”了一下,扶著膝蓋“大口喘氣”,一副累脫力的樣子。

“八十斤!過關!”負責記錄的裡正喊道。人群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和議論:“鐵匠鋪那小子?力氣還行啊!”“看他那樣子,差點沒舉起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

張麻子遠遠看著,鼻子裡哼了一聲,沒說話。

第二項:摔跤。

場地中央畫了個石灰圈。規則更簡單:兩人在圈內角力,倒地、出圈、認輸都算輸。林長生被分到的對手是鎮上一個叫王虎的年輕屠戶,長得膀大腰圓,一身腱子肉,臉上帶著輕蔑的笑。王虎在鎮上青壯裡算是力氣排得上號的。

“嘿嘿,鐵匠鋪的小雞崽子?自己認輸吧,省得老子把你骨頭拆了!”王虎捏著拳頭,骨節哢吧作響,挑釁地看著林長生。

林長生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緊張”,嚥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走進圈內:“請……請王虎哥手下留情。”

“開始!”裡正一聲令下。

王虎獰笑一聲,如同一頭蠻牛,張開雙臂就朝林長生猛撲過來,想要抱住他的腰將他直接掀翻!動作大開大合,完全沒把林長生放在眼裡。

林長生眼神一凝!

就是現在!

他腳下下意識地一錯!身體如同被風吹動的柳枝,極其自然地順著王虎撲來的力道,向側麵輕輕一滑!動作幅度極小,快如電光石火!

正是他從《遊身步》第一幅圖中領悟到的那一絲“卸力挪移”的皮毛!

王虎隻覺得眼前一花,原本誌在必得的一撲竟然落空了!巨大的慣性讓他收不住腳,噔噔噔往前衝了兩步,差點自己衝出圈去!

“咦?”人群發出一陣驚咦聲。張麻子眯起了眼睛。

王虎穩住身形,惱羞成怒:“滑溜的小子!”他轉身再次撲來,這次動作更快,雙手抓向林長生的肩膀!

林長生不敢再用那玄妙的身法(怕露餡),立刻“笨拙”地後退,腳下似乎被石子絆了一下,身體一個趔趄,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王虎的爪子,動作狼狽不堪。

“廢物!”王虎更怒,步步緊逼,拳腳並用,攻勢如疾風暴雨!

林長生則徹底化身“慫包”,在圈內“抱頭鼠竄”,動作笨拙僵硬,每一次閃避都顯得狼狽不堪,險象環生!好幾次都是“堪堪”避開王虎的拳腳,或者“勉強”格擋一下,被震得“連連後退”,引得人群驚呼不斷。

張麻子看得眉頭緊皺,握緊了拳頭。

王虎久攻不下,越發焦躁。他瞅準一個“破綻”,猛地一個低掃腿,想將“下盤不穩”的林長生掃倒!

林長生“似乎”躲閃不及,被掃中了小腿!

“啊!”他“慘叫”一聲,身體“失去平衡”,向後“踉蹌”倒去!

就在後背即將觸地的瞬間,他“慌亂”中手臂向後一撐!身體借著這股力道,如同一個笨拙的滾地葫蘆,“骨碌”一下,竟然……滾出了石灰圈外!

王虎的掃腿還停在半空,看著滾出圈外的林長生,一臉錯愕。

“林長生出圈!王虎勝!”裡正立刻宣佈。

人群爆發出鬨笑和議論:

“哈哈!滾出去的!”

“王虎贏得真輕鬆!”

“那小子也太慫了,就知道跑!”

“好歹掙紮了幾下,不算太丟人吧?”

林長生“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被掃中”的小腿,臉上帶著“羞愧”和“不甘”,一瘸一拐地走回學徒堆裡,對著張麻子“慚愧”地低下頭:“張師傅……我……”

張麻子看著他這副窩囊樣,臉色鐵青,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廢物!”但眼神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疑惑。剛才那個踉蹌滾出圈的動作……怎麼感覺有點……太“順”了?

林長生縮了縮脖子,心裡卻鬆了口氣:過關!藏住了!既沒被揍趴下丟大人,也沒暴露實力引起注意。那踉蹌滾出的動作,可是他在摔倒瞬間用那絲氣感控製身體,硬生生演出來的效果!完美符合“中不溜秋”!

第三項:射箭。

場地遠處立著幾個稻草靶子。規則:十步外開弓,十箭中靶六箭算過關,環數不計。

林長生排在後麵。他拿起分發下來的製式獵弓,入手粗糙,弓力也弱。他學著前麵人的樣子,笨手笨腳地搭箭,開弓。

“嗡!”

第一箭歪歪斜斜飛出去,離靶子一丈多遠就栽進了土裡。

“噗嗤!”周圍響起一片善意的鬨笑。

林長生“麵紅耳赤”,手忙腳亂地搭上第二箭。這次用力過猛,箭矢“咻”地一聲從靶子上方高高飛過。

第三箭,又射空了。

“唉,鐵匠果然不是射箭的料……”有人搖頭。

林長生“額頭冒汗”,似乎更加緊張。他深吸一口氣(調動氣感穩定手臂),眼神“專注”地看向靶心(其實根本沒看環數),開弓,放箭!

第四箭,終於“哆”的一聲,釘在了靶子最邊緣的稻草上!勉強上靶!

人群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第五箭,又射偏了。

第六箭,再次擦邊,掛在靶子邊緣。

第七箭,空。

第八箭,空。

第九箭,再次險之又險地擦邊掛住。

第十箭,林長生“屏住呼吸”,手臂“微微顫抖”,瞄了半天,箭矢“哆”的一聲,釘在了……隔壁的靶子上!脫靶!

“十箭三中!未過關!”裡正報出成績。

人群再次鬨笑:“三箭?蒙的吧?”“那箭法,嘖嘖……”“算了算了,鐵匠能開弓就不錯了!”

林長生“垂頭喪氣”地放下弓,走回隊伍。

張麻子看著他這副“窩囊廢”的樣子,氣得直哼哼,但也說不出什麼。成績雖然難看,但好歹掙紮了一下,射中了三箭,沒完全丟人。

小比結束。林長生在舉石鎖和摔跤中“勉強掙紮”,射箭則“慘不忍睹”,綜合成績在幾十個青壯裡排在中下遊偏後的位置。不高不低,剛好淹沒在人群裡,毫不起眼。

人群散去。張麻子走到林長生麵前,黑著臉,但語氣已經沒那麼衝了:“哼!還算沒把老子的臉丟到姥姥家!舉鎖子還有點力氣,摔跤……滑溜得像條泥鰍!射箭……算了,不提也罷!滾回去吃飯!”

“哎!謝謝張師傅!”林長生如蒙大赦,趕緊應下。

林長生揣著卡卡西,腳步“沉重”(實則輕快)地溜回鐵匠鋪。

接下來的日子,林長生徹底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白天在鐵匠鋪,他繼續扮演那個“力氣尚可、技術平平、偶爾露怯”的憨厚學徒,該挨罵挨罵,該乾活乾活。晚上回到城隍廟,纔是他真正的“修煉時間”。

體內的那一絲冰涼氣流,如同新生的幼苗。

林長生不敢懈怠,每晚雷打不動地盤坐在枯草堆上,引導著它在體內艱難地運轉那殘缺的小週天。

每一次迴圈,氣流都微弱得彷彿隨時會消散,執行得也極其滯澀緩慢,如同在粘稠的淤泥中跋涉。

但他有足夠的耐心和長生賦予的“肝帝”精神,一遍不行就十遍,十遍不行就百遍!枯燥?不怕!時間他有的是!

隨著運轉次數的增多,那股滯澀感似乎稍稍減輕了一點點,氣流也彷彿……凝實了那麼一絲絲?

雖然微乎其微,但林長生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的變化:精力更加旺盛,對肌肉的控製更加入微,五感似乎也敏銳了少許。

白天打鐵時,揮錘的落點似乎更準了,發力也順暢了些,當然,他依舊表現得像碰巧。

更讓他心癢難耐的,是懷裡那片暗黃色的《遊身步》絲絹。

絹麵上那幾個靈動迅捷、充滿韻律感的人形姿態,如同有魔力般吸引著他。

他開始嘗試練習第一幅圖——那個側身擰腰、足尖輕點、如同風中柳絮般避讓的姿態。

沒有陪練(卡卡西表示拒絕),他就對著空氣練。城隍廟狹窄的空間成了他的練功場。

他全神貫注,回憶著圖上每一個細節,扭腰、錯步、點地……動作僵硬笨拙,如同生鏽的牽線木偶,完全沒有圖上那種行雲流水的飄逸感。

“不對……腰發力不夠……”

“滑步的時機……”

“腳掌落點歪了……”

他一次次失敗,一次次調整,對著冰冷的牆壁、對著空氣、甚至對著角落裡打盹的卡卡西比劃著閃避的動作。

枯燥,乏味,進展緩慢。但他樂此不疲。每一次微小的調整,每一次感覺動作流暢了一點點,都讓他充滿成就感。

“卡卡西,你說,哥們練成這身法,能不能像圖上那樣,嗖一下就沒影了?”他對著龜殼暢想未來,換來卡卡西一個毫無動靜的回應。

日子在打鐵的叮當聲、枯燥的呼吸法運轉和笨拙的身法練習中悄然流逝。

林長生能感覺到,自己體內那絲微弱的氣流和日漸熟練(雖然依舊很爛)的身法皮毛,正在緩慢卻堅定地夯實著他武道的基礎。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和力量感,在心底悄然滋生。

然而,他也愈發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的侷限。

那本《百煉呼吸法》是殘缺的,小週天路線模糊不清,後續內容更是完全缺失。運轉時那股無處不在的滯澀感,像一道無形的枷鎖,牢牢限製著氣流的壯大。

《遊身步》同樣殘缺不全,隻有幾幅圖,註解文字如同天書,關鍵的兩幅圖還缺了角,練習起來全靠瞎蒙,進展極其緩慢。

打鐵時,凡鐵那清晰可見的極限——強度、韌性、延展性,都成了無法逾越的天塹。他渴望鍛造更高階的材料,渴望瞭解那黑玄鐵真正的力量。

“還是太弱了……”夜深人靜時,林長生摸著懷裡那兩樣殘缺的“寶貝”,望著破廟屋頂透進來的幾點星光,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種對“知識”和“資源”的強烈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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