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打鐵證道 第245章 武皇後期，錘意融煞
“嗯。外麵的熱鬨是彆人的，手裡的鐵胚纔是自己的。”
寒鐵（林長生）掂量著手中沉甸甸的錘子，感受著那份踏實，將“血嚎酒館”聽來的、關於南荒那幾位“故人”掀起的風雲徹底拋在腦後。
他深吸一口氣，收斂心神，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燒紅的鐵胚上。
“鐺！”
錘頭落下，清脆的撞擊聲在鋪子裡回蕩，精準而穩定。爐火映照著他專注而平靜的麵龐。
日子，便在這日複一日的鍛打聲中，平穩地流淌下去。
一年，兩年，十年，幾十年……彈指間，寒鐵鋪的招牌在霜狼城這條偏街上，已經懸掛了整整一百年。
對於壽元漫長的修行者而言，百年光陰或許隻是閉關一次的時間。
對於化名寒鐵、心誌堅定的林長生來說，這一百年，是沉澱，是積累，是將“苟道”精神貫徹到極致的百年。
他依舊每日開鋪，打鐵，修煉。
接待著形形色色的妖族顧客，從最低階的獵戶到有些身份的部落戰士，價格公道，手藝紮實，口碑在不溫不火中積累。
他謹守“寒鐵”這個身份，沉默寡言，不參與任何紛爭，不打聽任何秘辛，彷彿真的隻是一個紮根北境、以打鐵為生的普通匠人。
百年的打鐵，不僅是營生，更是修行。北境獨有的、空氣中彌漫的濃鬱妖煞之氣，無形中不斷淬煉著他的肉身。
早年“撿漏”得來的龍血礦精華早已消化殆儘，但效果斐然。
卡卡西這家夥，百年間也沒閒著，憑借著對妖族氣息的敏銳感知和死皮賴臉的“撒嬌”功夫.
時不時能從熊大師送來加工的妖獸材料上，“刮”下一點點對龜龜有益的邊角料氣血精華，美其名曰“工頭，龜龜這是在幫你檢驗材料新鮮度！”
然後與林長生共享。
再加上《不滅戰體》功法日夜不輟的運轉，他的體魄早已今非昔比，氣血磅礴如龍，修為水到渠成地突破至武皇後期。
更為重要的是，他對自身領悟的共振錘意，有了近乎脫胎換骨的理解。
萬次、十萬次、百萬次的錘擊，讓錘意不再是簡單的工具，而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成了他感知和引導力量的延伸。
他開始嘗試，不僅僅是用錘意震蕩物質結構，更能引動更深層的東西——比如，這北境大地千年征戰、萬妖隕落所積澱下來的，那無形無質卻又無處不在的戰場煞氣。
這一日，他正在為一位牛妖千夫長定製一柄重型戰斧。選用的是一塊極為沉重、蘊含地脈之力的玄重鐵胚子。爐火純青，鐵胚燒得通紅。
寒鐵深吸一口氣，周身氣血如汞漿般緩緩流動，三級共振錘意凝聚於虛空庚金錘上。
他沒有立刻落下，而是閉目凝神，神識如同觸角般延伸出去，悄然勾連著這片土地上沉澱的肅殺、狂暴、不甘的意誌。
“鐺——！”
一錘落下，聲音並不格外響亮，卻帶著一種奇異的沉悶震顫。
空氣彷彿泛起漣漪，以鐵砧為中心，一股無形的煞氣被引動，融入錘影之中。
那燒紅的玄重鐵胚子劇烈震顫，表麵竟然在錘擊下，自然而然地浮現出幾道如同猛虎咆哮般的暗紅色戰紋，隱隱有低沉的風雷之聲伴隨。
寒鐵心無旁騖，一錘接著一錘。每一錘落下，不僅精準地鍛打著鐵胚的形狀，更將一絲絲無形的煞氣錘鍛進去。
漸漸的，鋪子裡彷彿不再是簡單的打鐵場，而是化作了古戰場的一角，隱約有戰鼓擂動、金鐵交擊、妖獸嘶嚎的幻聽在空氣中回蕩。
若是心誌不堅者在此，恐怕會心神搖曳，難以自持。
趴在旁邊工作台上打盹的卡卡西，被這動靜驚醒，抬起小腦袋，綠豆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工頭，你這錘法…越來越邪性了啊！”卡卡西傳遞來的意念帶著幾分揶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給這斧頭注入什麼上古戰魂呢！這特效，拉滿了！”
寒鐵沒有分心，全神貫注於最後的成型。
當最後一錘落下，淬火的清水澆上，滋啦一聲白霧升騰，一柄造型猙獰、斧麵布滿暗紅咆哮虎紋、散發著沉重煞氣的重型戰斧，赫然成型！
斧刃寒光流轉，仔細看去，那寒光中似乎都隱隱透著血色。
“搞定。”寒鐵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對自己的作品頗為滿意。
恰在此時，鋪門被推開，熊大師那魁梧的身影擠了進來，聲如洪鐘：“寒鐵兄弟！俺定做的那批獵妖叉…嗯？”
他話沒說完，目光就被鐵砧上那柄剛剛成型、還散發著餘溫和淡淡煞氣的重斧吸引住了。
熊大師眼睛瞬間瞪得溜圓，一個箭步衝上前，也顧不上燙，直接伸手撫摸那斧麵上的咆哮虎紋，感受著那入手沉甸、隱隱牽動氣血的煞氣。
“這…這是…”熊大師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好重的煞氣！好凶的斧！這虎嘯戰紋…像是活的一樣！寒鐵！這斧頭是你打的？”
寒鐵憨厚一笑，露出一個在妖族看來頗為“猙獰”（實則是他努力模仿的真誠）的笑容：“剛打好，一位牛妖千夫長訂的。熊大師覺得還行？”
“何止是還行！”熊大師愛不釋手地揮舞了兩下重斧，帶起陣陣低沉的風壓。
“這斧頭，有靈魂！俺能感覺到，它渴望飲血，渴望戰鬥！這煞氣…竟然能引動俺的戰意！
寒鐵兄弟，不，寒鐵大師！你真是天生的妖器師！這手藝，絕了！”
寒鐵搓搓手，依舊是那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大師您過獎了，主要是這塊玄重鐵胚子好，自帶地脈煞氣，我就是順著材料的性子敲打敲打。”
“哈哈哈！好一個順著性子敲打！”熊大師重重拍了拍寒鐵的肩膀，這次寒鐵身形隻是微微一晃便站穩了。
“謙虛！太謙虛了！這斧頭，俺看了都眼熱！不行，下次俺也要找你訂一把趁手的兵器！”
送走了對重斧讚不絕口、並表示很快要來下訂單的熊大師，鋪子裡恢複了安靜。
卡卡西溜達到重斧旁，用小爪子碰了碰斧柄，傳遞來意念：
“工頭，你現在這手藝，確實有點東西了。這斧頭砍出去，估計光憑這煞氣幻聽，就能讓同階對手愣神一瞬。”
寒鐵拿起自己的虛空庚金錘，輕輕摩挲著錘頭：“百年磨一錘，總算有點樣子了。煞氣也是天地能量的一種，能引動、融入，總比硬抗要好。”
“那是！”卡卡西得意地昂起頭，彷彿功勞有它一份，“跟著工頭，吃香喝辣…呃，是穩健修行！不過工頭，你現在這錘法，以後打菜刀會不會也帶煞氣？切個肉都跟打仗似的？”
寒鐵沒好氣地白了它一眼：“那就先拿你試試刀，看看能不能切開你這身‘文化龜’的殼！”
“彆彆彆！工頭我錯了！龜龜的肉是酸的，不好吃！”卡卡西立馬認慫，嗖地縮回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