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打鐵證道 第246章 虎嘯北境，因果不沾
寒鐵（林長生）看著那瞬間緊閉的龜殼，好笑地搖了搖頭，放下虛空庚金錘。他走到那柄剛剛鍛造好、煞氣未散的重斧旁。
指尖輕輕拂過斧麵上那自成的咆哮虎紋，感受著其中蘊含的、被錘意馴服後變得內斂而危險的煞氣，滿意地點了點頭。
“工頭，說真的，”卡卡西小心翼翼地從殼裡探出半個腦袋。
“你現在這錘法，打出來的家夥什是越來越邪性了。以後咱鋪子是不是得立個規矩，心誌不堅的、有心臟病的妖族，禁止購買？彆一斧子沒砍到敵人，先把自己給嚇厥過去了。”
“就你話多。”寒鐵彈了它一個腦瓜崩。
“煞氣也是力量，用之正則正。再說了，北境這地方，妖妖尚武，越凶的兵器越受歡迎。隻要咱們明碼標價，說明效果，買不買是他們的事。”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至於菜刀帶煞氣？說不定切起肉來更利落，還能給食材‘附魔’，增加點風味呢。”
卡卡西想象了一下那畫麵，龜殼一哆嗦：“那怕是連最膻的山羊肉都沒人敢吃了…太兇殘了！”
說笑間，鋪門被推開，熊大師那熟悉的大嗓門響了起來：“寒鐵兄弟！在忙不？俺又來照顧你生意了！”
寒鐵臉上瞬間切換回那副憨厚匠人的表情，轉身迎了上去：“熊大師，您怎麼有空來了？快請進。”
熊大師大步走進來，先是習慣性地掃了一眼鋪子裡新打的器物，目光在那柄重斧上停留片刻，嘖嘖稱奇：
“兄弟，你這手藝真是沒得說！這斧頭，看著就帶勁！”
他拍了拍寒鐵的肩膀（這次寒鐵站穩了），“俺這次來，是想再訂一批獵妖叉，要得急，部落裡的小崽子們最近曆練要用，材料俺下午就讓人送來！”
“成，沒問題，您放心，保證按時交貨。”寒鐵爽快應下。
熊大師心情頗佳，又閒聊道：“對了，你聽說了嗎？外麵都傳瘋了！那位虎煞，就是前陣子在隕星原鬨出大動靜的那位，最近搞出了更大的陣仗！”
寒鐵配合地露出適當的好奇表情：“哦？虎煞大人又有什麼壯舉？”
“何止是壯舉！”熊大師壓低了點聲音，卻掩不住興奮，“聽說他已經整合了好幾個大部落，要成立個什麼‘煞虎王朝’，自個兒當妖皇！
登基大典就在這幾天，據說要在咱們霜狼城外的祭天崖舉行！到時候肯定是萬妖來朝，熱鬨非凡！俺們部落也收到邀請了！”
卡卡西在寒鐵領口裡激動地用小爪子扒拉他，意念狂喊：“工頭！工頭！大事件！虎傲天同誌要登基了！副本終極boss要成型了！”
寒鐵臉上卻適時地露出一絲混著敬畏和“與我無關”的樸實笑容：
“虎煞大人…不，是妖皇陛下真是天縱奇才！這等盛事，我們這些小人物，也就遠遠聽聽熱鬨的份了。”
“那是！那可是妖皇！”熊大師感慨一句，又聊了會兒細節，便風風火火地走了，說是要去準備賀禮。
鋪門關上，隔絕了外麵的聲音。
卡卡西立刻從領口跳出來，落在工作台上，小眼睛放光：
“工頭！登基大典！萬妖來朝！咱們…去看看熱鬨不？龜龜我還沒見過妖皇登基呢！肯定有氣運可以蹭…啊不，是觀摩學習！”
它話音剛落，鋪子外原本嘈雜的街市，突然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湖麵，轟然炸開！
無數喧囂、驚呼、議論聲如同海嘯般湧來，其中反複回蕩著幾個詞：“虎煞”、“妖皇”、“登基”、“煞虎王朝”！
寒鐵雕刻的動作一頓，和卡卡西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瞭然。
“看來，波瀾來了。”寒鐵放下刻刀和獸骨。
“而且是超級大波瀾！”卡卡西瞬間來了精神，嗖一下竄到寒鐵領口，“工頭，去看看？”
寒鐵點點頭，收拾了一下鋪麵，將“東主有事”的小木牌掛上，然後隨著洶湧的人流，朝著霜狼城中心那片最大的廣場走去。
廣場之上，已是妖山妖海。
萬妖攢動，氣息混雜，卻都帶著一種狂熱與敬畏，望向那臨時搭建、卻氣勢恢宏的高台。
高台之上，一道身影傲然而立，正是百年不見的虎煞！
他身披暗金皇袍，頭戴猙獰王冠，周身妖氣衝霄，皇者威壓籠罩四方，比百年前更加深不可測，赫然已是妖皇境界！
在他身後，旗幟招展，代表著北境數個臣服或被征服的大部落。
一名嗓音洪亮的司儀妖修，正運足妖力，宣告著震撼整個北境的訊息：
虎煞整合北境七大部落，成立“煞虎王朝”，自號煞虎妖皇，今日於此舉行登基大典！
萬妖沸騰，歡呼聲震耳欲聾。
寒鐵混在妖群邊緣，毫不起眼，如同滴水入海。他微微眯著眼，看著高台上那位意氣風發、睥睨天下的新任妖皇。
“好家夥，直接稱皇建製了！虎傲天同誌這進度條拉得夠快啊！百年時間，統一北境大部，這效率，堪比龍傲天小說主角標配了！幸好我躲得遠…”
高台之上，虎煞目光如電，緩緩掃過下方如同螻蟻般的萬千妖族。他的目光帶著審視與漠然，掠過一片片狂熱的麵孔，偶爾在某個氣息稍顯不同的妖族身上停留一瞬，又很快移開。
當他的視線掃過寒鐵所在這個不起眼的角落時，幾乎沒有任何停頓。
然而，就在他目光即將移開的刹那，異變突生！
隻見那個穿著普通匠人皮襖、看起來有把子力氣的人族漢子，和他領口那隻探頭探腦的小烏龜，像是突然被他的皇者威壓（雖然他隻是隨意一瞥，並未刻意釋放）波及一般，齊齊渾身一僵，緊接著——
“呃！”
“嗷！”（ps：致敬五行道祖！）
一人一龜，極其同步地兩眼猛地向上一翻，露出大片眼白，喉嚨裡發出短促而怪異的聲響，然後直挺挺地、“噗通”一聲向後倒去，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麵上！
寒鐵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卡卡西更絕，龜殼朝下，四隻小爪子和腦袋伸在外麵，不停地、有節奏地顫抖，彷彿得了羊癲瘋。
這突兀的一幕，引得旁邊幾個妖族側目，但看到他們那副不堪承受皇威、心性孱弱的模樣，都露出鄙夷之色，紛紛嫌棄地挪開幾步，生怕被沾上晦氣。
高台上的虎煞，目光原本已經移開，卻又被這小小的騷動引得回瞥了一眼。
看到地上那抽搐的一人一龜，他英偉的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一蹙，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棄與漠然。
虎煞（內心）：“心性如此不堅，廢物。看來隻是個空有點蠻力的低賤匠人，與一隻同樣不堪的蠢龜。與我這等註定君臨天下的天之驕子，已是雲泥之彆，連入眼的資格都沒有。”
念頭一閃而過，他的目光再無停留，繼續掃視他的“臣民”與江山。
那倒地抽搐的一人一龜，於他而言，與腳下的塵埃無異。
登基大典繼續進行，場麵恢宏，萬妖朝拜。誰也沒有再多看角落裡的“意外”一眼。
過了一會兒，等到廣場上注意力完全被高台的儀式吸引，確認再無人關注這個角落，地上“抽搐”的一人一龜才悄無聲息地停了下來。
寒鐵一個利落的鯉魚打挺站起身，順手撈起還在地上“裝死”的卡卡西，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動作流暢自然，彷彿剛才倒地抽搐的不是他。
他臉上那副憨厚木訥的表情恢複如初，隻是眼底深處掠過一絲輕鬆。
卡卡西把小腦袋從他手心鑽出來，綠豆眼裡閃著興奮的光，傳音道：
“工頭！影帝！絕對的影帝！剛才那一下抽搐，角度刁鑽，表情到位，尤其是最後那口白沫，簡直是點睛之筆！
龜龜我的顫抖頻率也是精心計算過的，既表現了痛苦，又不失可愛！完美！”
“少拍馬屁。”寒鐵把它塞回領口，轉身擠出依舊喧鬨的妖群，朝著鋪子方向走去，步伐平穩，彷彿剛才隻是去看了一場熱鬨。
“工頭，他剛纔好像完全沒注意到我們！很好！”卡卡西還在回味剛才的“表演”。
寒鐵走在回鋪子的路上，街道兩旁還在議論著新妖皇的種種傳奇，他卻充耳不聞。
回到熟悉的鋪子，關上門，將外麵的喧囂與皇圖霸業徹底隔絕。
他拿起工作台上那根雕刻到一半的獸骨和刻刀，重新坐了下來，就著窗外透進的天光，繼續專注地打磨、雕刻起來，彷彿剛才那場震動北境的登基大典，隻是一陣無關緊要的過耳風聲。
“很好。”寒鐵一邊雕刻，一邊淡淡回應卡卡西之前的興奮，“我們就是他傳奇路上的一塊背景板，不起眼，才能活得長。”
卡卡西從他領口探出腦袋，看著工頭專注的側臉，也安靜下來，小爪子扒拉著那塊沒啃完的獸骨。
“嗯，背景板好，安全。”卡卡西小聲嘀咕，“就是當背景板，也不能餓著文化龜不是？工頭，晚上玉髓能多加一小口不？慶祝咱們演技過關！”
寒鐵手腕穩如磐石，刻刀在獸骨上劃出流暢的紋路，頭也不抬。
“想得美。每日三口，規矩不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