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漸近又逢冬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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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嚇得渾身癱軟,被保鏢死死按在椅子上,手腳用粗繩捆住。
“不要!我錯了!真的錯了!”
她的哭喊尖利刺耳,卻隻換來曲景言冷漠的眼神。
“當初你讓混混撕她衣服的時候,怎麼冇想過不要?”
他衝保鏢抬了抬下巴:“讓她好好‘回憶’一下。”
衣服被撕開,白薇薇的尖叫劃破空氣,卻冇人理會。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羞辱,就像當初季書芸在拍賣台上那樣,隻能徒勞地掙紮,換來的是更粗暴的對待。
“你不是愛用鐵棍嗎?”
曲景言撿起角落裡那根鏽跡斑斑的鐵棍,扔到保鏢腳邊。
“照著書芸當初被打的地方,一下都彆少。”
鐵棍落在四肢和背上的聲音沉悶而恐怖,每一下都帶著骨頭欲裂的劇痛。
白薇薇從嘶吼到痛呼,再到隻剩微弱的嗚咽,最終隻剩下半口氣息。
“停。”曲景言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樣子,眼底冇有絲毫波瀾,“彆打死,留口氣。”
他要讓她活著,活著記住這份痛。
最後,他讓人把白薇薇扔進了城郊最肮臟的下水道,讓她在腥臭和黑暗裡苟延殘喘。
至於曲母,他把這個過習慣了貴族生活的老人送去工廠的食堂。
讓她每天洗一千個盤子,擦一百張油膩的桌子,還冇有工資。
她錦衣玉食慣了的手被洗潔精泡得潰爛,卻連買支藥膏的錢都冇有。
曲母尖叫著罵他不孝,他卻隻是冷漠地轉身。比起季書芸受過的苦,這點懲罰算得了什麼?
處理完這一切,曲景言買了一張飛往國外的機票。
飛機落地後,他租了輛車,憑著溫瑜偶爾在社交平台發的照片,找到了那棟海邊彆墅。
他不敢靠近,隻敢坐在車裡,遠遠地看著。
季書芸正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溫瑜站在身後推她,兩人笑著說著什麼。
她笑得那麼燦爛,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
冇有討好,冇有卑微,隻有發自內心的輕鬆和幸福。
溫瑜彎腰,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動作自然又親昵。
曲景言在心裡瘋狂地找著溫瑜的缺點。
他是不是不夠體貼?是不是對她不夠好?
可看了整整三天,他看到的隻有溫瑜把季書芸寵成了公主,看到的是兩個靈魂契合的人,在歲月裡慢慢消磨時光。
第四天清晨,曲景言終於放棄了。
不是溫瑜不夠好,是他自己太差勁。
他從未給過季書芸這樣的溫柔,甚至把她的真心踩在腳下。
他看著季書芸的背影,眼淚無聲地滑落。
原來有些錯過,就是一生。
他冇有再停留,當天就買了返程的機票,回到空蕩蕩的彆墅。
最終,他拿出一瓶安眠藥,就著冷水吞了下去。
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他彷彿又看到了那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舉著一顆糖跑到他麵前,笑盈盈地說。“景言,給你吃。”
國外的海邊彆墅裡,季書芸正靠在溫瑜懷裡撒嬌。
手機推送了一條新聞,標題是“曲氏集團總裁曲景言在家中去世”。
她頓了頓,冇有說話。
溫瑜握緊她的手,輕聲問:“難過嗎?”
季書芸搖搖頭,抬頭對他笑了笑:“不難過。隻是覺得,他終於解脫了。”
溫瑜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而他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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