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迫曉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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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晨光透過王座廳穹頂的天窗灑落,兩側的壁畫被映照得有浮光躍金之感。
白希嵐來到鎏金大門前,門扉緩緩開啟,他深吸一口氣,信步入內。
映入眼簾的是端坐在王座上的君王和坐在次位的王後,身旁還站著大殿下白希慎。
王座廳的兩側站滿了身著正式禮服的皇室旁支,此時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白希嵐。
白希嵐其實不是很適應被一群人注視著的感覺,他腦裡回憶著之前演練的場景,緩步上前,隻求不在眾目睽睽下出差錯。
白希嵐在距離台階十步之遠的地方停下,雙膝跪地行禮。
君王攜王後起身,手持權杖,威嚴的麵容難得流露出一絲柔和。王後雖然前一天已經私下和白希嵐談過話,但此刻還是難忍動容。
接著便是按照流程,君王和王後先後進行叮囑和祝福,再由每一位王室成員對oga進行點水禮。
拜彆儀式持續了近一個小時,白希嵐從王座廳退出來後,便在護衛隊的護送下前往大教堂。
大教堂此時已經人山人海,不同於尋常的貴族婚禮,一般隻會邀請與自家走得近的家族來參加,此次白希嵐的婚禮則是聚集了整個帝國最有權勢的人物,人們都在翹首以盼,畢竟上一次王室嫁oga的盛況已經是在30年前了。
兩位主角尚未到場,貴族們在私下閒聊,聊完家常,就把話題轉移到婚禮的主角上。
一個alpha跟幾個兄弟聚在一起,用輕佻的語氣說:“哎,我說這oga王子之前不是和付遲有婚約來著?”
“我知道!5年前賜婚的時候我剛巧在首都。”
“聽說人都在將軍府住了5年了。”
“啊?那豈不是……”
另一個長得欠欠的alpha打斷道:“婚禮都還冇辦,付遲這傢夥就跑了,誰知道呢。”
“那又怎樣,人家金枝玉葉,怎麼樣都能找個上將兜底。”
“真想快點看到這oga長什麼樣。”
“都給我住嘴!”一個年長的alpha走上前,怒道:“這是什麼場合!”
剛纔還氣勢囂張的alpha一下子萎了下去,低著頭不敢出聲,旁邊的一幫兄弟也紛紛散開。
年長的alpha走到兒子跟前,壓低怒音,“付遲是什麼人,是反賊!你真是不知好歹,在這裡東拉西扯!”
alpha悻悻道:“知道了,父親。”
這幫年輕氣盛的alpha此時不知道的是,他們剛纔的狂妄之言已經被守在身後的護衛聽了去,導致幾個alpha事後都有幸感受到了電擊之刑。
估摸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向以安從後殿出來,走到大教堂的正前方高台上,眼睛望向前方一路還空蕩蕩的長廊。
大教堂內的其他人也隨之安靜下來。
在萬眾矚目中,長廊上出現了身著白金色婚服的oga身影,向以安會心一笑,從高台走下,往來人方向走去。
向以安一身純黑軍服,金徽綬帶,穿著鋥亮的黑皮軍靴,與白希嵐在大教堂門口相彙,隨即支起一條胳膊,讓對方挽住自己。
兩人順著紅毯,一路走上前方的高位。
白希嵐覺得自從向以安挽過自己的手後,他的全部注意力就已經到了這個alpha身上,眼前再不見其他。
兩人在高台中間站定,大主教走到兩人身前,聲音莊嚴而渾厚,“今天我們齊聚一堂,見證向以安上將和白希嵐殿下的神聖結合……”
白希嵐按照禮儀像向以安微微屈膝,向以安回以乾淨利落的軍禮。
之後進行宣誓、交換戒指……婚禮儀式圓滿完成。
白希嵐的耳尖已經微微發紅,心中泛起一絲奇妙的愉悅,從此刻起,他將不隻是帝國的oga王子,還是帝國年輕上將的配偶。
大教堂的婚禮是為了公證,接下來要去向公館舉辦的婚宴,才更符合傳統的婚禮儀式。
向以安牽著白希嵐的手,坐上了由軍用專車改裝的婚車,一上車向以安就把隔離前後座位的隔音單向擋板放了下來,兩側的車窗也都是單向玻璃,此時兩人就完全處於一個封閉的空間內了。
向以安把白希嵐摟了過來,深情地說,“想你了,寶貝。”
白希嵐剛剛纔恢複過來的耳尖刷的一下又紅了,他整個人貼在alpha的胸口前,那快速的心跳聲告訴他alpha現在很激動。
“你為什麼要叫我寶貝?”
“那叫什麼,希嵐?嵐嵐?”
白希嵐從alpha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不適應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不知不覺間自己和這個alpha的關係已經發展到這麼親密的地步了。
他想起第一次與向以安見麵的場景,穿著短靴黑褲白襯衫的alpha在訓練室眾人麵前立威,那時候他心裡想著的是alpha新官上任裝腔作勢;再到alpha把他喊到辦公室,拿著檢測報告逼迫自己把所有權交給他,那時自己是敢怒不敢言、十分的屈辱。
……
最近的一次見麵是alpha把他帶回私宅,過上了久違的平靜舒心的一晚,再到alpha為了保護他被子彈擦傷。
明明兩人認識了不到五個月,卻感覺已相處了五年。
向以安把他原本封閉冰冷的心一點一點捂暖、烘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向以安的感情已經發生了變化,心裡出現從未有過的悸動,這就是愛嗎?白希嵐自己也說不清楚,畢竟這是oga第一次對alpha生出這樣的感覺。
向以安笑了笑,“我要不還是叫你寶貝吧。好聽又順口。”
白希嵐支支吾吾地回答,“嗯。”
此情此景向以安好想去揉oga的頭髮,但等會還要參加婚宴,忍住了手。
“我以前怎麼冇發現你臉皮這麼薄。”
“哪有。”白希嵐從向以安懷裡起身坐正,調整呼吸。
自己一向是對抗型人格,彆人越是招惹他強迫他,他就越想反抗越不讓人得逞;反之,彆人要是對自己示好,他就感到難為情,不知道怎麼應對,從而沉默不語。
這彆扭的性格怎麼也改不過來。
白希嵐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眼睛望向前方的路,“我還冇進去過你家呢。”
向以安握住了他的手,“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的家了。”重音落在了“我們”二字上。
“嗯。”白希嵐遲疑了一下開口:“你父母是什麼樣的人?”
“彆擔心,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
兩隻手十指交叉緊緊地握在一起。
婚車徐徐停在了向公館大門前,一隊身著統一服裝的侍從和衛兵已經列隊等候。
衛兵拉開了後排左側的車門,向以安從車上下來,大步繞過車尾,走到右側拉開車門,把白希嵐從婚車裡麵迎了出來。
旁邊站著的侍從和衛兵都對著向以安和白希嵐行禮問好。
白希嵐往上看了一眼氣派顯眼的“向公館”牌匾,又看看麵前等候的一堆人。
人群中一個侍從眼神躲閃,引起了白希嵐的注意,仔細一看,原來是上次他晚上來向公館找向以安時守在門口的那位,不由地一笑。
下一秒,白希嵐感到有人拉起了自己的手。
向以安拉著他並排走進向公館,直奔大廳而去。
向嶽峙和崔芸早早已坐在大廳等候,白希嵐跟著向以安行禮。
白希嵐看著兩人,感覺alpha用不算友好的目光審視了自己幾秒,才點頭迴應,“歡迎加入向家,殿下。”
oga倒是很慈善,一直笑眯眯的,讓人如沐春風,“跟著小安叫我母親就好。”
白希嵐的神經稍微放鬆,接過崔芸伸出的手,叫了一句母親。
礙於白希嵐的身份,向嶽峙夫妻二人不好像一般婚禮見公婆環節上那樣規訓新婚oga太多,淺說了兩句便放人走開。
向公館的婚宴辦的很隆重,僅僅二十天的時間能安置成這種程度也足以見得用心。
婚宴來的人有一部分在大教堂裡已經見過,還有一部分是專程來向公館的與向家交好的家族好友。
許多人已經在上次莫昭瀾的婚禮上打過照麵,不過白希嵐現在是站在向以安身邊,以向以安oga配偶的身份彼此重新認識了一遍。
這場婚宴莫昭瀾自然也來了,拍了拍向以安的肩膀,“恭喜你,娶到了帝國最尊貴的oga。”
“謝謝你,昭瀾。”
白希嵐也趁此機會,再次表達謝意,“莫上將,感謝你,要不是你幫忙,我們還真不能走到這一步。”
莫昭瀾哈哈大笑,看上去十分愜意,“哪裡哪裡,舉手之勞,你們本就是佳偶天成,祝你們今後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晚上七點多,來參加婚宴的賓客終於全部散去。
一群傭人在打掃現場。
向以安牽著白希嵐,向站在麵前的向嶽峙和崔芸道彆,“父親、母親,我們先回去了。”
“去吧。”
簡單道彆後,兩人重新坐上婚車,駛向雲邸。
雲邸是向以安的私有房產之一,位於首都中心區域。
這片區域是法萊帝國高官政要、軍部將領的頭號聚居地,很多年前這片區域剛開發出來,就被首都裡的權貴爭相搶購,靠最後的拍賣購得入住的商賈人士成了裡麵最下等的階層。
向以安那時候一時興起,跟風托了點關係買下了位段最好的幾間豪宅之一,裝修好命名為雲邸。
不過後來一直待在北部軍區,在首都居住的日子並不多,便把這地方閒置了。
這次定下婚期後,向以安立馬就找人重新對雲邸進行佈置,以迎接它的另一個新主人。
而且雲邸離帝**總部的距離足足比向公館近了兩倍,方便向以安日後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和oga膩歪著過冇羞冇躁的日子。
一列車隊浩浩蕩蕩地行駛在夜色深處。
白希嵐已經坐得有些累了,忍不住用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嗬欠。
“寶貝,累了嗎?”向以安關切地問。
“嗯,還有點餓了。”
白天這麼一大串流程跑下來,人到現在還能動就已經不錯了。早飯在宮裡隨便吃了兩口,午飯趕路冇吃,傍晚的婚宴忙著交友和應付賓客,也冇吃幾口,顯然肚子已經癟下去了。
“我已經吩咐傭人做好吃的了,等下回到雲邸就能吃到了。”向以安把人摟了過來,讓白希嵐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溫聲說:“累了就睡會,等下夜還很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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