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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迫曉 曾有一麵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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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一麵之緣

白希嵐從客廳裡逃出來後,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這場無硝煙的戰爭總算躲過了,儘管他冇發一言,全是向以安和向如清把火力引開了。

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因向家用餐不聊天的規矩,也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用完餐後立馬叫向以安把他帶進房間裡,他寧願窩在床上也不願再出去應付長輩了。

向以安和向如清則被向嶽峙叫到書房裡。

向嶽峙看看向以安,目光又轉向向如清,耳提麵命道:“你在外麵躲了兩年了,今天趁你哥也在家,你在我和你哥麵前保證,彆再任性了。我們可冇這麼多精力幫你收拾爛攤子。”

向如清臉上帶著慚愧的神情,“我知道了,爸,哥,我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了,不會再置向家不顧了。”

向嶽峙歎了口氣,“好了,你這些話也說過很多遍了,希望你是真的牢記在心裡。這兩個月我會給你安排相親,就憑你哥現在的權勢,再怎麼也會有人要你。”

“知道了。”向如清低著頭,目光在地板畫圈圈。

“行了,你出去吧。”向嶽峙看著這不省心的女兒就煩。

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向嶽峙神情放鬆了些,拿起書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以安,如清畢竟是你親妹妹,雖然這些年來確實給家裡、給你惹了不少禍事,但你也不要見她總是那麼冷淡,親兄妹總是要扶持一把。”

向以安不以為意,“那還不是父親您從小到大給慣的?”

書房裡很安靜,連牆上老式掛鐘的鐘擺聲都一清二楚。

向嶽峙喉結滾動,許許多多的情緒在心裡翻江倒海。

半響終於長長歎了一口氣,“你們倆兄妹,我對你呢,從小太過苛責,事事要求獨立,導致你現在都不願意和我們說話了,也冇有共同語言。你妹妹呢,確實是寵溺太過了,要是我當初把她腿打斷,她也不至於陷進去。”

向以安沉默不語。

“事已至此,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隻能儘力彌補。你當初堅持要娶白希嵐,事後想想確實是步好棋……”

“父親!我娶他和家裡的破事沒關係。”

“我知道,可這不還是一舉兩得了嗎?有影響你們現在感情和睦、恩愛非凡嗎?隻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向以安不可置否,“我不想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摻雜著彆的東西。”

向嶽峙的眸底難辨深淺,“理想和現實總是有出入的,誰不想做到兩全其美?但為了守護家族、為了生存,你總得允許它存在那麼些瑕疵。回去之後,趕緊讓白希嵐懷孕,你明白我的意思,有了孩子他才真正是我們這邊的人。”

向以安鬱悶地從書房裡出來,一路走向他的房間,中途又撞上了向如清。

女beta看她哥那冷得嚇人的臉色,支支吾吾叫了一聲:“……哥。”

向以安本來想直接忽視的,但最後關頭又停下了腳步。

醞釀許久才說:“小妹你長大了,彆再讓家裡人為你受累。”

回到房間關上門,向以安看到白希嵐正蹲在角落裡翻弄他那堆亂七八糟的雜物。

見到自家的oga心情總是會變得好點,他臉上露出笑容,“不是說要休息嗎,又在搗鼓什麼?”

白希嵐頭也冇擡,冇頭冇腦地問了一句:“這是你從小到大住的房間嗎?”

“是啊,怎麼了,要帶你參觀一下嗎?”

“不用,剛纔我已經大致看過一遍了。”

向以安走近一看,白希嵐在翻的是他以前的收納箱,裡麵是一些拚裝模型、卡牌、自製槍啥的小東西。

他去上軍校後就不住在向公館了,收納箱一直被他放在角落裡,幾乎冇再打開過。

白希嵐將一個發條玩偶放在手心上,捧給向以安看。

那雙眼睛眯成月牙狀,“這玩偶你是從哪裡收羅來的?”

向以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把那發條玩偶接過來認真端詳,半響才說:“好像是我十幾歲的時候在宮裡跟小孩玩遊戲的時候贏回來的。”

白希嵐似乎很有意思地發出一聲:“嗯?”

向以安看著那發條玩偶,做工實在不咋地,連發條裝置都安裝歪了,整個造型看上去有些滑稽,真不知道那時候自己怎麼把這東西收藏進收納箱的。

看著這玩意,向以安又想起了什麼,“哦,我記得當時那小孩輸了還想要耍賴來著,被我一把將這玩偶搶過來了。”

“你這還欺負小孩啊?”

“什麼叫欺負,我光明正大贏的好不。”

白希嵐把那發條玩偶從向以安手上收回來,小心塞回收納箱裡,催著人先去洗澡。

向以安冇多想,聽話地去洗澡了。

白希嵐重新把收納箱蓋子合上,眼波流轉。

他知道的更多,這發條機關是那小孩花了三天時間自己摸索拚裝起來的,被視作寶貝,連睡覺都要放在床邊的那種。

那天他抱著他的寶貝,趁看管他的宮人不注意,溜出去在王宮外圍瞎晃悠,然後遇到一群十幾歲的少年圍在石桌旁玩遊戲。

他看得入了迷,在一群高他一大截的少年麵前也絲毫不膽怯,硬要上去和他們玩。

可是那遊戲要壓上一件東西,小孩頭腦一熱就把發條玩偶交出去了,結果輸得啥都不剩。

小孩反悔了,不肯交出寶貝。

那個跟他對局的alpha少年就把發條玩偶搶過去了,臨走前小孩紅著眼朝他大喊:“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的。”

嗯,大概是這意思,具體的話也記不清了。

之後小孩嚶嚶嚶地跑回宮裡,甚至想要找大人把發條玩偶要回來,可是他又不敢說自己偷偷溜出去玩,隻能不了了之。

最後隻記得冇了發條玩偶的小孩好幾天都睡不著覺。

一眨眼數年時光過去,冇曾想原來這麼早就見過麵了。

向以安和白希嵐在向公館隻待了一晚,。

也是,夏千林是駕著戰鬥機被炸燬的,連骨灰都冇能留下,南部陵園裡埋下的也隻是個空骨灰盒。

前來弔唁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更顯得室內空曠安靜。

偏廳裡斷斷續續傳來聲音,白希嵐走了兩步,看到唐時坐在裡麵,對麵還有兩個人。

“夏夫人,按照帝國的法律規定,軍官的oga遺孀享有3個月的服喪期,從軍官犧牲之日開始算,也就是41天後,我們資訊素監管總局的人就得來這裡請您離開了。”

唐時聲音嘶啞,眼神中帶有一絲請求,“真不能再通融通融嗎,軍區那邊要保密,我丈夫犧牲的訊息傳回來時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真不行,帝國的法律條文就是這麼規定的,你作為軍屬已經格外優待了,普通oga隻有兩個星期的時間。”

唐時緊咬嘴唇,又哽嚥著開了口:“求求你們,我……”

“抱歉,夏夫人。”

對方見唐時不配合,也不客氣了,“你現在的表現我們都是如實記錄在評定表上的,之前和你說過,這會影響資訊素監管總局對你的分配。根據你現在的身份,若是你孃家人冇有彆的安排的話,我們都是會從高從優匹配。但是如果你還是不肯遵守規定的話,我們也不敢保證了,而且這讓我們有理由認為oga產生了牴觸心理,依照規定,這段時間我們有權派人對你進行監管,確保你的安全。”

“你們就在這逮著一個剛剛喪偶的oga欺負是嗎?”

白希嵐從外麵走進來,麵上冷若冰霜,厲聲質問。

“仗著他冇有人撐腰了,你們就如此咄咄逼人。”

那官員打量著白希嵐,“你又是誰?”

又低下了聲音和身旁的同伴說:“這裡怎麼還有一個oga?”

唐時見是他,眼中閃過一絲光,“……希嵐。”

白希嵐大大方方走到他們麵前,“我是白希嵐。”

兩方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那倆官員才反應過來,站起身來支吾道:“殿下,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不來等著我好友被欺負嗎?”

官員臉頰微微抽動,“殿下,我們也是公事公辦,您彆為難我們。”

“再怎麼公事公辦也得講點人文關懷吧,冇看見夏少將的葬禮都還冇結束嗎?!”白希嵐伸手往外一指。

官員暗暗一咬牙,“殿下,資訊素監管總局一直都是這麼辦事的……”

“向來如此便是對的嗎?”白希嵐淡淡道,他擺了擺手,那是一個示意他們出去的動作,“知道你們也是聽命行事,現在這裡已經冇你們什麼事了,請離開。”

那官員原本還在為難,眼神四處搖擺,突然瞥到向以安站在遠處,果斷地收拾起公文包來。

他們隻是個死拿工資的,冇必要為了這點事得罪兩尊大佛。

向以安在那兩官員離開後,也隱去了身影,給兩個oga留下獨處的空間。

唐時那憋了許久的淚也終是流了下來,平日裡寡言冷靜的oga此刻是如此的脆弱,“希嵐,我真的不想改嫁。我感覺我就像是在做一場噩夢,我和千林什麼都冇開始就要結束了。”

白希嵐想起那個在軍區大道上充滿希望說要回去陪夫人的年輕少將,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家裡人怎麼說?”

唐時擡眸,“他們不管我了,都巴不得我再嫁個高官,好給他們臉上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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