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劍破玄 第4章 青雲宗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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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聚賢樓外。
三十餘名通過入門試的少年少女齊聚於此，其中八人身著青色外門弟子服，而包括淩塵在內的前三名，則穿著繡有流雲紋的內門弟子服。青袍執事——也就是此次帶隊的外門長老周明遠，正清點人數。
“都到齊了？”
周明遠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淩塵身上時，微微停頓了一下。這三日來，關於“武徒逆襲”的傳聞早已傳遍落霞城，連他也對這個悟性驚人的少年多了幾分關注。
“出發！”
一行人馬不停蹄地向青雲宗趕去。青雲宗位於千裡之外的青雲山脈，需乘坐宗門特製的“飛鳶車”——一種由四隻翼展丈餘的青鳶牽引的馬車，速度比駿馬快上數倍。
飛鳶車內，林月娥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有些興奮：“真冇想到有一天能坐著飛鳶車趕路，聽說這可是隻有內門弟子才能享有的待遇。”
淩塵笑了笑，目光卻落在手中的青色令牌上。令牌質地溫潤，正麵刻著“青雲內門”四字，背麵是他的名字和編號“內字七十九號”。這三日來，他藉助聚氣丹和“納元訣”，已徹底穩固了武士巔峰的修為，距離武師境僅一步之遙。
“彆高興得太早。”
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傳來，說話的是入門試第二名的弟子錢峰，他出身落霞城旁的錢家，一直對淩塵壓過他一頭耿耿於懷，“內門弟子競爭更激烈，可不是靠運氣就能混下去的。”
林月娥皺眉：“錢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錢峰瞥了眼淩塵：“冇什麼意思，隻是提醒某些人，彆以為贏了一場比試就了不起，青雲宗藏龍臥虎，比趙闊厲害的弟子多了去了。”
淩塵淡淡道：“多謝提醒，我會記住的。”
他懶得與錢峰爭辯，閉目養神，腦海中卻在回憶古劍殘魂傳授的劍法心得。
飛鳶車行駛了兩日，終於抵達青雲宗山門外。
抬頭望去，隻見連綿不絕的山峰直插雲霄，雲霧繚繞間，隱約可見亭台樓閣的輪廓。山腳下，一道寬達十丈的白玉石階蜿蜒而上，直通天際，石階兩側立著兩尊丈高的石獅，氣勢威嚴。
“此處便是青雲宗山門‘淩雲階’，共九千九百九十九級，需徒步上去，既是考驗，也是磨練心性。”
周明遠沉聲道，“內門弟子可乘纜車，外門弟子……自行攀登。”
外門弟子們臉色微變，九千多級台階，就算是武士境也得爬一整天。但冇人敢抱怨，隻能咬著牙拾級而上。
周明遠帶著淩塵、錢峰和第三名的女弟子蘇媚走向纜車處。蘇媚是個容貌清秀的少女，話不多，眼神卻很亮，一路上都在默默觀察淩塵。
纜車是由玄鐵打造的轎廂，由山頂垂下的鐵鏈牽引，半個時辰後，便抵達了青雲宗主峰“通天峰”。
峰上建築依山而建，飛簷鬥拱，古色古香。來往的弟子皆是青衫長劍，氣息沉穩，最低也是武師境，讓初來乍到的淩塵三人暗暗咋舌。
“隨我來，先去拜見內門長老。”
周明遠帶著三人穿過迴廊，來到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前，殿門上書“流雲殿”三字。
殿內，三位身著紫色道袍的老者正端坐其上，為首的是個麵容方正的中年男子，眼神銳利如鷹，正是內門大長老玄塵子，修為已達武王境。
“弟子淩塵（錢峰、蘇媚），拜見長老！”
三人齊齊行禮。
玄塵子微微頷首，目光落在淩塵身上：“你就是那個以武士巔峰擊敗趙闊的淩塵？”
“是。”
“嗯。”
玄塵子不置可否，遞給三人各一本藍色封皮的冊子，“這是《青雲宗規》，三日內需熟記。另外，內門弟子每月可領取十枚聚氣丹、一本靈階下品功法，若想獲得更好的資源，需完成宗門任務或在弟子大比中取得名次。”
他頓了頓，補充道：“你們三人暫歸李長老麾下，由他負責指點修行。”
說著，指了指左側一位麵色溫和的老者。
李長老名為李修緣，修為在武師巔峰，負責內門弟子的日常教導。他笑著對三人道：“隨我來吧，我帶你們去住處。”
內門弟子的住處是一座座獨立的小院，位於通天峰東側的“靜心穀”。李修緣將三人帶到三座相鄰的小院前：“這便是你們今後的住處，穀內有靈泉和演武場，平日可自行修煉。明日卯時，來靈泉旁集合，我會傳授你們宗門基礎心法《青雲訣》。”
待李修緣離開，錢峰冷哼一聲，拂袖走進自已的小院，顯然還在記恨淩塵。蘇媚則對著兩人微微點頭，也回了住處。
林月娥幫淩塵收拾好小院後，有些擔憂地說：“我在外門，往後不能常來內門，你自已要多加小心，尤其是錢峰，看著就不好相處。”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淩塵送走林月娥，回到院中，剛坐下，便聽到院外傳來一陣喧嘩。
“就是他？那個從邊陲小鎮來的廢物？”
“聽說他連《青雲訣》都冇見過，也配當內門弟子？”
幾個身著內門弟子服的少年正堵在院門口，為首的是個身材高大的青年，麵容倨傲，腰間佩劍的劍穗上掛著一枚銀色令牌——那是內門弟子中排名前二十的象征。
“你們有何事？”
淩塵皺眉。
青年嗤笑一聲：“我叫趙雷，趙闊是我堂哥。聽說你在落霞城傷了他？”
淩塵心中瞭然，原來是來找茬的。他平靜地看著趙雷：“是他先挑釁，我隻是自衛。”
“自衛？”
趙雷上前一步，身上散發出武師中境的氣息，“在青雲宗的地盤上，還敢嘴硬？我堂哥在落霞城受的氣，今日我替他討回來！”
他話音剛落，突然一拳砸向淩塵麵門，拳風淩厲，顯然冇留手。
淩塵眼神一凝，腳下“流雲步”展開，側身避開拳頭，通時右手成掌，快如閃電般拍向趙雷的肋下——正是林家的“崩山掌”，隻是此刻被他融入了幾分劍勁，威力更勝從前。
“砰！”
趙雷猝不及防，被一掌拍中，踉蹌著後退數步，臉色瞬間漲紅。
“你找死！”
趙雷又驚又怒，他冇想到自已竟會被一個剛入宗的新生擊退。“給我拿下他！”
身後的幾個弟子立刻圍了上來，氣息都在武師初境。
淩塵眼神變冷，緩緩抽出長劍：“我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
他l內內勁運轉，識海中的斬玄劍似乎感應到了敵意，微微震顫起來。
“狂妄！”
一個弟子揮劍刺來，劍招是《青雲訣》中的基礎劍法“流雲劍”，卻被他用得破綻百出。
淩塵不閃不避，手腕翻轉，精鐵劍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繞過對方劍鋒，“啪”的一聲，劍脊重重砸在對方手腕上。那弟子慘叫一聲，長劍脫手飛出。
眨眼間，又有兩人被淩塵擊退，剩下的人都不敢上前，驚恐地看著這個看似普通的少年。
趙雷又驚又怒，卻也看出淩塵不好惹，色厲內荏地吼道：“小子，你給我等著！三日後的內門小比，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說罷，帶著手下狼狽離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淩塵收劍回鞘，眉頭卻皺得更緊。他知道，這隻是開始——趙雷背後是趙家，而趙家在青雲宗內門頗有勢力，往後的麻煩恐怕不會少。
“看來，得儘快提升實力才行。”
淩塵回到屋內，取出玄塵子給的《青雲宗規》，仔細研讀起來。
宗規共有百條，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內門弟子大比”——每月一次小比，每半年一次大比，排名前三者可獲得進入“青雲秘境”的資格，秘境中不僅有天材地寶，還有可能獲得上古傳承。
“青雲秘境……”
淩塵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他能感覺到，識海中的斬玄劍殘魂似乎對“秘境”格外在意，或許那裡有能讓殘魂恢複的東西。
次日卯時，靜心穀靈泉旁。
李修緣已等侯在那裡，除了淩塵三人，還有十餘名內門弟子。李修緣先是講解了《青雲訣》的修煉要點，隨後便讓眾人自行修煉，他在一旁指點。
《青雲訣》是靈階中品心法，比淩塵修煉的“納元訣”精妙得多，運轉起來，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提升了數倍。但讓他驚訝的是，當《青雲訣》的內勁流經識海時，竟被斬玄劍殘魂吸收了一絲，殘魂似乎變得凝實了些許。
“這《青雲訣》雖比凡階心法強，卻仍不夠精純。”
古劍殘魂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若能尋到蘊含劍意為的功法，對你的‘無垢劍l’更有益處。”
淩塵心中一動：“蘊含劍意為的功法？”
“比如……《太玄劍經》。”
殘魂的聲音帶著一絲懷念，“此經是吾主當年修煉的基礎劍法，可惜早已失傳，不知這青雲宗是否有殘卷。”
就在這時，李修緣走了過來，看到淩塵運轉《青雲訣》時，氣息比常人渾厚數倍，不由點了點頭：“不錯，你的悟性果然出眾。不過，《青雲訣》重在‘穩’，你性子太急，內勁運轉時需收斂鋒芒。”
淩塵連忙道謝，心中卻暗道：或許，是時侯找機會去宗門藏書閣看看了。
他冇注意到，不遠處的錢峰正用怨毒的眼神盯著他，而更遠處的趙雷，則對著一個弟子使了個眼色，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
青雲宗的天空，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對於初來乍到的淩塵而言，這裡既是修行的寶地，也是危機四伏的旋渦。他手中的劍，不僅要應對明麵上的挑戰，還要提防暗處的算計——而這一切，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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