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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情魔道:當魏無羨覺醒神尊記憶 第7章 垂死病中驚坐起,親家竟是姐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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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青蘅君夫婦和藍啟仁除了旁觀了魏嬰的兩世,也看清了藍渙與藍湛的一生。

那幻境中的畫麵如走馬燈般流轉,將兩個孩子淒苦的命運**裸地展現在他們眼前——

藍渙幼時,父母尚在。雖不能常見,但他也曾承歡膝下,享受過短暫的溫情。可母親早逝,父親閉關,他小小年紀便被迫承擔少宗主的責任。每日修習禮儀典籍、劍術心法,不得有半分懈怠。累了,無人寬慰;錯了,唯有戒尺。

漸漸地,他學會了將真實情緒掩藏在溫和的笑意之下,待人接物滴水不漏,卻也因此看不清人心的真假。

長大後,他待人至誠,卻偏信了金光瑤的巧言令色,最終釀成大禍。待真相大白,他才發現自己被利用得徹底,錯得離譜。弟弟殉情後沒幾年,他也鬱鬱而終。姑蘇藍氏,再無人記得他年少時也曾真心笑過。

而藍湛,自出生起便未曾體會過尋常孩童的溫情,唯有少得可憐的母子會麵。他那雙眼睛,與母親如出一轍,叔父藍啟仁唯恐他會重蹈母親的覆轍,對他管教極嚴。一言一行都要合乎家規,稍有差池便是重罰。

他自五歲起便不會再犯家規,最終長成了世家楷模,卻也成了冷冰冰的玉雕,喜怒哀樂都被束縛在三千條家規之下。

直到遇見魏嬰。那個少年肆意張揚,像一束光,硬生生照進了他沉寂的世界。可他不善言辭,總是口是心非,關心的話說出口卻成了訓斥。

他心有悸動,卻因性格內斂和家規束縛,遲遲不敢表露心跡。他始終默默為魏嬰付出,卻因力量薄弱,眼睜睜看著摯愛一步步走向絕路。

三百戒鞭,三年麵壁,十三年問靈,終於等來重逢。可好景不長,魏嬰早逝,他亦不願獨活。

藍啟仁垂暮之年,望著冷清的雲深不知處,終於明白——自己一生恪守家規,嚴苛教導,卻讓最出色的兩個孩子,一個因識人不清悔恨終生,一個因情之一字殉道而去。

姑蘇藍氏的家規,終究成了困住他們的枷鎖。

幻境消散的刹那,白昭如溺水之人般劇烈喘息,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也渾然不覺。

那些畫麵太過真實——她的阿湛,跪在祠堂前,倔強地承受三百戒鞭,即便背上血肉模糊,也不曾出聲喊痛;殉情前抱著阿嬰屍身無聲落淚,眼中星光死寂;阿渙鬱鬱而終時,眼睛空洞無神……她的孩子們,本該有個美好的未來,卻都落得這般下場!

“藍啟仁!”她突然暴起,失去了以往所有的溫婉柔和,一掌拍碎身前的案幾,木屑四濺,“你就是這樣教導孩子的?你竟然那樣對阿湛?”

青蘅君還未來得及反應,白昭已轉身揪住他的衣襟,眼中燃著熊熊怒火:

“還有你!閉關!閉關!就知道閉關!我的阿渙被逼著當什麼少宗主,我的阿湛被教成一塊冰雕!他受了多少苦多少痛?你們藍氏若不會養孩子,現在就把兒子還給我!”

“阿昭……”青蘅君被她推得踉蹌後退,後背抵上書架。他從未見過妻子這般失控的模樣,那雙曾經總是含笑的杏眼裡,此刻噙著淚,卻透著駭人的狠厲。

“彆叫我!”白昭聲音嘶啞,心像是被一隻巨手血淋淋地撕開,“戒鞭!那可是三百道戒鞭啊!你們是要活活打死他啊!你看到阿湛最後的樣子了嗎?他抱著阿嬰,整個人就像……就像……”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抬手就是一掌劈向青蘅君胸口。

青蘅君又痛又悔,不躲不閃,硬生生接了這一掌,嘴角當即滲出血絲。他抬手擦去血跡,輕聲道:“該打。”

“你!”白昭見他這般,微微一怔,更是怒不可遏,反手又是一掌,“現在知道認錯了?我的阿湛連句‘喜歡’都不敢說,我的阿渙連真心朋友都分不清!這就是你們藍氏的‘雅正’?”

藍啟仁跪坐在一旁,麵色慘白。他想起幻境中自己垂垂老矣時,望著空蕩蕩的寒室喃喃自語:“早知如此,當初何必……”

那一刻的悔恨似乎穿透幻境,直達現實,此刻真切地啃噬著他的心。

“夫人息怒。”

青蘅君突然撩起衣擺跪下,握住白昭發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為夫知錯。從今日起,阿渙不必再做少宗主,阿湛也不必背那些家規。你要打要罰,我都受著。”

白昭的手被他攥得生疼,卻掙不開。她看著丈夫眼眶泛紅,下跪的模樣,想起幻境裡,她離世後,那個跪在龍膽小築外,日複一日等著見母親一麵的阿湛。

她的手在丈夫掌中微微發顫,眼淚無聲滾落。她忽然覺得荒謬,她恨丈夫為了情愛自囚閉關,可她自己呢?她何嘗不是被怨恨矇蔽了雙眼,心灰意冷,選擇糟踐自己的身體,最終留下兩個年幼的孩子?

“我有什麼資格怪你……”她聲音低啞,指尖深深掐進丈夫的掌心,“我明知你在閉關,明知兩個孩子無人看顧,卻還是……還是……”

她說不下去了。幻境中阿渙強撐笑意的模樣,阿湛跪在龍膽小築外的身影,都像刀子一樣剜著她的心。她為了懲罰丈夫,讓他承受失去自己的痛苦,卻也讓兩個孩子承受了最痛的代價。

青蘅君眼眶通紅,額頭抵上她的手背:“阿昭,不是你的錯……是我……”

“閉嘴!”白昭猛地抽回手,眼淚卻落得更凶,“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阿渙被教得小小年紀學會隱藏情緒,阿湛連哭都不讓哭!我們兩個……算什麼父母?”

她踉蹌後退幾步,忽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記耳光。

“阿昭!”青蘅君心中一痛,想上前阻攔,卻被她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這一巴掌,是打我自己蠢。”她聲音嘶啞,“為了跟你賭氣,連孩子都不要了……我比你還該死!”

青蘅君將她顫抖的身子攬入懷中,聲音發哽:“現在還不晚。長澤家的小公子還在,我們的阿湛…還有機會學會怎麼笑,阿渙也會好起來的。”

白昭在他肩頭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嘗到血腥味才鬆口。

藍啟仁站在一旁,喉間發緊。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些年恪守家規、嚴苛教導,又何嘗不是另一種逃避?

他自幼喪父,由兄長一手帶大。當年兄長閉關時,他不過是個不及弱冠的少年,哪裡懂得如何教養孩子?隻能照著家規一條條地教,生怕行差踏錯。

他怕阿渙和阿湛像兄長一樣為情所困,怕他們重蹈兄嫂的覆轍,所以用最嚴苛的標準要求他們——背錯一個字要罰抄,行止有差要麵壁,連抹額歪了都要訓誡。

可如今想來,他何曾真正瞭解過兩個孩子想要什麼?阿渙總對他笑得溫潤,可那笑意從未達眼底。阿湛更是將所有的情緒都封存在那張冰冷的麵具之下。

他以為是在保護他們,卻不知自己早已成了最傷他們的那個人。

白昭掙脫青蘅君的懷抱,抬手拭去臉上的淚痕。轉頭看向藍啟仁的目光仍帶著怒意,冷笑道:“啟仁現在可明白了?你那套家規,養出來的不是君子,是……”

“是行屍走肉。”藍啟仁沙啞地接話,突然俯身,深深一揖,“兄長,兄嫂…是啟仁的錯。我沒教好兩個侄子……”

青蘅君輕歎一聲,上前扶起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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