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魔道:當魏無羨覺醒神尊記憶 第8章 劇情在這裡拐了個大彎
就在此時,室內突然泛起一陣銀白色光暈。五人警覺地抬頭,隻見一道纖細的身影憑空浮現——那是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負手而立,一襲白色長袍無風自動。
她神色冰冷至極,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透著令人心悸的淡漠疏離,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眾人心頭一震,這般神態,不就是他們在幻境中看到的長大後的藍湛藍忘機嗎。
“不負責任的父母。”少女開口,聲音冷得像冰,卻帶著幾分藍忘機似的清冷,“若非本座乾預,主人與道侶必將重蹈覆轍。”
她懸浮在半空,目光複雜地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在魏長澤夫婦身上停留時帶著幾分審視,看向青蘅君時隱含責備,麵對藍啟仁時則是不加掩飾的失望,最後落在白昭身上時,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
這些人在她看來,雖然都是好人,卻都有各自的缺點,乾出的事件件離譜,讓“靈”無法苟同。
崔雪回眼睛一亮,忍不住上前一步:“你就是阿嬰的‘神仙姐姐’?”
少女冷哼一聲,腰間的瑩白長笛微微顫動:“本座陳情,主人的法器化形。”
她說話時下頜微抬,連這個動作都與藍忘機一模一樣,讓人忍不住眉心直跳,“主人命我守護此世曆劫。”
魏長澤若有所思道:“難怪前幾日阿嬰最終決定要學吹笛子......
”
“陳情?”藍啟仁心中驚駭,
“莫非是幻境中那支鬼笛......
”
那支笛子威力巨大,可操縱凶屍、怨靈、傀儡為己所用,令仙門百家萬分忌憚,是人人想要,卻唯有魏嬰可操控的詭道法器。
少女眸光一冷,一股無形的威壓頓時籠罩整個寒室。五人同時感到呼吸一窒,彷彿有千鈞重擔壓在肩頭。這威壓轉瞬即逝,卻足以讓他們明白眼前之人的強大。
“莫要將本座與凡間之物相提並論。”
她冷聲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
轉而神色一肅:
“主人與其道侶乃神界至尊,此番下界曆劫自有使命。你們隻需記住——若再辜負他們,本座決不輕饒。”
話音未落,她抬手擲出兩枚儲物戒。戒指懸浮在青蘅君與魏長澤麵前,戒麵鑲嵌的玄晶中似有星河流轉。
她的目光在五人臉上逡巡,最終停在青蘅君身上,聲音雖輕卻重若千鈞:“七日之內,徹查姑蘇舊案。那些蛀蟲,該清理了。”
又轉向魏長澤,語氣依舊冰冷:“這些資源,足夠你建立一個可以保護主人的勢力,希望你們…不要讓本座失望。”
魏長澤接過戒指的瞬間,海量資訊湧入腦海——上等功法典籍、珍稀材料清單、靈脈分佈圖,甚至還有一套完整的護山大陣佈置方案,其精妙程度遠超當世任何仙門。
“這些功法......
”青蘅君突然失態地驚撥出聲,靈識掃過戒指裡的玉簡,“竟能直指渡劫期?”
陳情依然保持著那副刻意為之的清冷端方姿態,淡淡道:“此界天道沉睡,功法殘缺,你們修煉的功法最多到金丹。”
她指尖輕點,五道溫和的白光沒入眾人眉心,“本座已為你們修補殘缺功法造成的損傷。”
白昭突然上前一步:“阿湛他……”
“主人和他的道侶自有其緣法。”
陳情打斷她,語氣稍緩,目光掃過崔雪回,難得解釋了一句:“主人現在…隻是你們的孩子——
凡人魏嬰。”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如霧消散。
寂靜重新籠罩寒室,五人麵麵相覷。藍啟仁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下意識撚著胡須的手指微微發抖,阿湛和阿嬰…竟是神界至尊轉世?他腦海中閃過追著阿湛嬉鬨的小團子,喉間突然像是被什麼哽住,三千家規在真正的神明麵前,不過是螻蟻自以為是的妄言。更可笑的是,自己竟還妄想用這些規矩束縛他們。
魏長澤死死盯著掌心的儲物戒,戒麵上流轉的光華彷彿要灼穿他的眼睛。那些遠超此界認知的功法陣法,此刻像塊燒紅的烙鐵壓在心頭。作為父親,卻要靠他人賜予的力量保護自己的孩子,這個認知讓他咬緊了後槽牙。
崔雪回想起自己兒子活潑頑皮的樣子,眼眶微微發熱。無論阿嬰是什麼來曆,在她眼裡,永遠都是會為一隻蝴蝶興奮大叫的傻兒子。
青蘅君和白昭也陷入短暫的沉默。
青蘅君看著妻子沉靜的側臉,想起自己這些年的逃避,心中滿是愧疚。白昭則攥緊了衣袖,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她竟浪費了這麼多年的時光,辜負了那個本該被她捧在手心的孩子。
“這位…陳情姑娘,明明本性並非如此,卻偏要模仿阿湛的做派。”白昭若有所思道。
崔雪回輕笑出聲,眼中閃過狡黠的光:“看來是以為阿嬰就喜歡這樣的……這小器靈,倒是有趣得緊。”
魏長澤從戒指中取出一卷泛著金光的圖紙,沉聲道:“當務之急是選址建府。西南方三百裡處有處靈脈,正適合建立根基。”
青蘅君鄭重點頭:“若有需要,藍氏願傾力相助。”
窗外忽然傳來孩童清脆的笑聲,估計是孩子們課間休息,久久看不到父母,才尋了過來。魏嬰不知怎麼掙脫了長老的看顧,正拉著藍湛在草坪上追逐。藍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生怕兩個弟弟有什麼閃失。陽光透過雲層,為三個小小的身影鍍上金邊,恍若畫卷。
藍啟仁望著窗外,突然道:“兄長,那些家規……”
“改。”青蘅君斬釘截鐵道,目光堅定,“阿渙和阿湛不必再受那些束縛。藍氏內部的問題,也該徹底清算了。”
他說完這句話,小心翼翼地看向白昭,卻隻看到她微微點頭的側臉。
白昭鬆開不知何時握緊的雙手,指尖在袖中輕輕顫抖:“作為父母,我們自當儘責。”
她頓了頓,語氣平靜得近乎疏離,“但我與阿湛,不會留在雲深不知處。阿渙是未來宗主,該他的不能少。”
青蘅君站在原地,看著妻子決然的模樣,終於明白,有些裂痕,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彌補的,但他會儘此生所能,哪怕要用餘生來償還這將近十年的虧欠。
崔雪回感受到他們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微微歎息一聲,走到窗邊。看著自家兒子一個飛撲把阿湛撲倒在草地上,兩個小團子滾作一團,她心情大好,不由輕笑出聲:“看來某些緣分,是天註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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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大人剛踏出寒室門檻,一團硃砂紅的身影就如小炮仗般衝了過來。
“阿孃——!”
魏嬰一頭紮進崔雪回懷裡,高馬尾上的紅發帶甩出一道歡快的弧線。崔雪回看著兒子鮮活的小臉,想起幻境中那個被江家算計致死的少年,心頭一痛,將孩子摟得更緊了些。
“湛哥哥快看!”
魏嬰扭著身子朝後招手,“我找到阿孃啦!”
他轉身又撲向父親,魏長澤卻已經搶先一步,大笑著將兒子高高舉起:“我們阿嬰想爹爹了沒有?”
小團子在半空中手舞足蹈,衣袍隨風輕揚:“想!特彆想!”
他咯咯笑著去摸父親的臉,“阿爹舉高高!再高一點!”
魏長澤將兒子輕輕拋起又穩穩接住,眼中滿是寵溺。崔雪回看著丈夫難得開懷的模樣,再看看兒子紅撲撲的小臉,心頭又暖又澀。
幻境中那個連父母麵容都記不清的孩子,如今正被捧在手心裡疼愛,這一次,定要讓阿嬰在父母的寵愛中無憂無慮地長大。
“湛哥哥快看!我阿爹力氣可大啦!”
魏嬰在父親懷裡扭來扭去,朝藍湛伸出小手,“湛哥哥也來!”
藍湛站在三步開外,雪白的衣角沾著幾道泥印,顯然是某個小搗蛋的傑作。他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卻仍規規矩矩地牽著兄長的手。
青蘅君望著小兒子板正的站姿,想起幻境中那個問靈十三載的含光君,喉間一陣發緊——那個孤獨的背影與眼前這個小小的身影重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白昭蹲下身,對著兩個孩子張開雙臂,指尖微微發顫。
“娘親!”
藍湛眼睛一亮,小跑著撲進母親懷裡。白昭輕撫兒子柔軟的發絲,心頭酸澀不已——那個被三千家規束縛,一生逃不過情之一字的孩子,此刻就在她懷中,小小的,軟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麵前。
“湛哥哥抱抱啦!”
魏嬰在父親懷裡扭過身子,突然指著站在一旁的藍渙喊道:“渙哥哥快來!阿孃抱抱可舒服了!”
藍渙站在原地,小手規整地交疊在身前,小臉卻悄悄紅了。他偷偷瞄了眼父親和叔父,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教養長老,小臉繃得緊緊的,可眼中的渴望卻怎麼也藏不住。
“阿渙。”白昭柔聲喚道,騰出一隻手,“來。”
藍渙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卻又強自鎮定地邁著規整的小步子走過去。隻是越靠近母親,腳步就越快,最後幾步幾乎是小跑著撲進了白昭張開的臂彎裡。
“娘親……”他把臉埋在母親肩頭,聲音悶悶的,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卻又藏不住歡喜。叔父教導過他,要端莊持重,要有少宗主的樣子,不可像尋常孩童般任性撒嬌。
他能感覺到教養長老的目光,知道叔父一定在看著他。可是……娘親的懷抱好溫暖啊,帶著淡淡的檀香,讓他想起很小很小的時候,娘親抱著他哼歌的夜晚。
就……就抱一小會兒,應該沒關係吧?他可是把今天的功課都完成了,劍法也練得很認真……而且,而且阿湛都抱了……
這個念頭讓他突然理直氣壯起來。他稍稍放鬆了緊繃的小身子,往母親懷裡又蹭了蹭,像隻終於找到歸處的小獸。
“阿渙真乖。”白昭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想起幻境中那個獨自承擔一切,最終因愧疚而自困一生的澤蕪君,忍不住在他發頂落下一個輕吻。
藍渙頓時覺得心裡甜滋滋的,像是偷吃了一整罐蜂蜜,連帶著今日因父母的異常而忐忑不安的心都安定下來。
魏嬰在父親懷裡扭成麻花:“阿爹放我下去!我要和湛哥哥玩!”
剛落地就朝藍家兄弟跑去,硃砂紅的衣擺翻飛,像一團躍動的火焰。
藍湛從母親懷裡探出頭,看到魏嬰衝過來,下意識張開手臂。兩個小團子撞在一起,在草地上嬉鬨玩耍。藍渙趕緊從母親懷裡起身,想要維持少宗主的風度,卻被魏嬰一把拉住衣袖:“渙哥哥也來玩嘛!”
藍啟仁看著侄子們難得鮮活的模樣,想起幻境中兩個侄子離世時的情景,心頭微微發顫。魏嬰突然跑過來,舉著一朵野花往他手裡塞:“藍叔父彆板著臉!阿嬰給您摘花花!”
“胡鬨……”藍啟仁眉心幾不可察地跳了跳,卻任由小團子把花彆在了自己腰帶上。崔雪回撇了撇嘴,終究沒說什麼。她剛轉過頭,就被兒子一把抱住雙腿,隻能無奈地笑著搖頭。
“阿孃阿孃!”
魏嬰搖晃著小身子,期待地仰起小臉,“我想帶湛哥哥去我家玩!可以坐小船!吃阿爹做的蓮藕排骨湯!”
魏長澤揉了揉兒子亂糟糟的頭發,想起幻境中那個自始至終都懷念蓮藕排骨湯的少年,眼底閃過一絲暗色,聲音不自覺地放柔:“我們過幾天,就請藍二公子來做客好不好?”
“好耶!”
魏嬰歡呼著衝向藍湛,“湛哥哥聽見沒!我阿爹答應啦!”小團子撲得太急,直接把藍湛撞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藍湛雖然年齡要大一些,力氣大許多,卻也連連後退了幾步,才將人穩穩接住,耳尖也悄悄紅了。
陽光暖融融地籠罩著草坪,崔雪回看著兒子燦爛的笑臉,伸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阿嬰要保護好湛哥哥,知道嗎?”
“知道啦!”
魏嬰趴在藍湛背上,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抹額,“我最喜歡湛哥哥啦!”
這一幕看得藍啟仁嘴角微微抽搐,他望著兩個孩子親密的模樣,想起幻境中那些令人心碎的往事,終究隻是歎了口氣,沒再出口訓斥,而是默許了這份越矩的親近。
藍湛紅著耳尖拉住魏嬰的小手,朝藍渙走去,三個小團子又在草地上鬨成一團。
大人們相視一笑,那些沉重的記憶在此刻都化作了更堅定的守護——這一次,他們定要讓這些笑聲永遠延續下去,再不讓悲劇重演。
幾位大人已經商量好接下來的計劃,開始忙碌起來。
因藍氏要處理內部事務,魏長澤夫婦帶著魏嬰和藍氏兄弟,暫時回了綵衣鎮的住所。
青蘅君夫婦以及藍啟仁負責查詢當年舊案。因白昭的主動配合,加上陳情提供的各種符篆相助,青蘅君很快便揪出了潛伏在藍氏內部的奸細,也查清了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