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魔道:當魏無羨覺醒神尊記憶 第39章 瓜田裡的猹 短視的虞紫鳶
江晚吟的傷好得很快。比武輸了他也認了,雖然心裡憋著火,但技不如人也沒臉再鬨。
隻是每次看見魏無羨和藍忘機並肩走在一起,眼底還是會閃過一絲陰鬱,滿臉都是酸氣。對魏明遠就更不客氣了,不是翻白眼就是甩臉子。
這一日,青蘅君親自來蘭室給諸位學子授課。他端坐在講台上,廣袖垂落,溫潤如玉的聲音在室內回蕩:
“前些日子,岐山溫氏處理了一處水行淵,溫宗主來信讓各家全麵清查水域,防止怨氣聚集,再生禍端。諸位可知水行淵為何物?”
說到這裡,青蘅君目光微沉。他想起幻境中那次水行淵之禍——
藍氏因舉辦聽學,在百家中地位超然,威望極高。溫氏若想統一仙門,必須要掃除這個絆腳石。聽學期間,溫氏故意將水行淵驅趕到碧靈湖,又特意選在啟仁前往聶氏參加清談會時發難。
這樣一來,曦臣、忘機隻能帶著一眾學子冒險除祟。若當時真出了什麼意外,造成學子傷亡,藍氏不僅顏麵掃地,更會失去百家的信任,甚至被百家記恨。這正好達成溫氏打擊藍氏的險惡目的。
青蘅君心中感歎:幸好現實中已經改變了。如今的溫若寒行事雖然依舊強勢,卻不再肆意妄為。四大家族也無需再如幻境中那般忍氣吞聲,最終釀成火燒雲深、攻占不淨世的慘劇。
底下學生們已經開始小聲議論。溫晁輕拍桌案:“這水行淵最是麻煩!我聽族中長老說過,要徹底解決非得抽乾河水,暴曬河床三個月不可!”
聶懷桑縮著脖子小聲道:“聽說那東西邪門得很,專吞活人魂魄。若按溫氏的法子,一條河道半年都不能用,百姓如何過活?”
青蘅君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若有所思的魏無羨身上:“無羨,你可有良策?”
魏無羨轉筆的手突然一頓,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站起來朗聲道:
“先生,我倒有個取巧的法子。不必抽乾河水,但需要四步——第一步,用招陰符引出水行淵。第二步,以詭道術法抽離怨氣。第三步,用引雷符將怨氣劈散。”
他頓了頓,轉頭向看著他的藍忘機眨了眨眼,“最後用音律超度亡魂,一勞永逸。”
說完,他從懷中取出三張符紙,指尖泛起金光,在空中劃出複雜紋路,三張符紙無風自動,符紙上雷紋驟亮,隱隱有電光流轉。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猛地轉身,指尖一彈,一張引雷符便激射而出,飛向門外一棵老鬆樹,“哢嚓”一聲雷響,樹冠炸開一片電光,煙霧散儘,隻剩一根焦黑的樹乾。
眾人齊齊轉頭,整個學堂鴉雀無聲。溫晁張大嘴,聶懷桑的扇子都嚇掉了。
半晌之後,魏明遠才拍著手,興奮道:“大師兄太厲害了!”
聶懷桑撿起扇子,讚歎道:“妙啊!這樣省時省力,還不耽誤百姓用水!”
藍忘機眼中劃過一絲無奈,語氣淡然地補充:“需注意引雷方位,避免傷及無辜。”
青蘅君心裡驚訝,麵上卻不顯,沒想到無羨連引雷符都創造出來了,果然不愧是天選之人。
他連連點頭讚歎:“好一個剛柔並濟之法!隻是此法尚待驗證,若真的可行,就是為修真界開創了一條新的除祟之道。”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怒吼:“誰把我的樹炸了?”
眾人一看,隻見藍啟仁氣衝衝地從院門外快步趕來,眉頭緊鎖,不過瞬息,便已走進學堂。
魏無羨縮了縮脖子,訕訕地舉手:“先生…那個…藍叔父,是我…
”
藍忘機立即起身,拱手一禮:“叔父,後山鬆樹甚多,下學後忘機去移栽一棵。”
藍啟仁瞪了魏無羨一眼,倒也不是真生氣:“你這孩子,下次試驗就去後山,不要禍害這裡……
”
轉頭對青蘅君道:“兄長,雲夢江氏的虞夫人來了,在山門外起了爭執…”
青蘅君聞言,目光緩緩掃過學堂,最終落在江家姐弟身上。隻見江晚吟麵色一僵,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江厭離更是臉色發白,連呼吸都輕了幾分。
江晚吟心裡直打鼓,他明明沒往家裡傳信,阿孃怎麼會突然來姑蘇?想起自己一來聽學就莫名其妙受傷,到現在都沒找到凶手。
上次比武輸給魏明遠的事,要是讓阿孃知道,少不得又是一頓“廢物”的責罵。這些日子他連家書都不敢寫,就是怕走漏風聲。
江厭離則是本能地感到害怕。她想起臨行前阿孃那淩厲的眼神,讓他事事以弟弟為先,可弟弟根本就不願好好跟她說話。
青蘅君見二人神色有異,卻也不像是知情的樣子,便溫聲道:“諸位先自行溫書,我去去就回。”
他前腳剛走,魏無羨就坐不住了。他湊到藍忘機耳邊,眼睛亮晶晶的:“湛哥哥,咱們跟去瞧瞧?”
不等回應,就拽著人往外溜。
藍忘機被他扯得一個踉蹌,無奈道:“阿嬰…父親讓我們在此處等候……”
話雖這麼說,卻還是任由他拉著自己的袖子往外走。
魏明遠見狀,立刻蹦起來跟上:“大師兄等等我!”
其他學子也紛紛起身,一時間學堂裡桌椅碰撞聲不斷。
山門外,虞紫鳶的紫電已經揚起,眼看就要抽向守門弟子。青蘅君身形一閃,廣袖輕揮,攔下了那道紫色電光。
他聲音溫和卻不容反駁:“虞夫人,聽學期間不得隨意探訪。”
“藍宴清,少給我擺架子!要不是我大哥告訴我,我還不知道阿澄在你們這兒受了多大委屈!”
虞紫鳶怒目圓睜,手腕一抖,紫電竟是向青蘅君打過來,“我今日非要討個說法不可!”
躲在樹後的江晚吟聞言,臉色唰地白了。他千算萬算,沒想到訊息會從虞家那邊傳回去,更沒想到的是,阿孃竟敢向藍氏宗主動手。
青蘅君麵色一沉,一掌擊出,渾厚的靈力直接將紫電震飛。那根紫色長鞭“啪”地落在十丈開外的石階上,濺起一片塵土。
虞紫鳶被這一掌震得後退兩步,臉上閃過一絲驚詫,隨即厲聲道:
“好啊!你們藍氏就是這樣待客的?我兒子在你們這兒受了委屈,你們不但不給個說法,反倒要動手?
快把那個清川魏氏的弟子交出來!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訓他!”
青蘅君可不像弟弟那般好說話,聲音冷了下來:“虞夫人,雲深不知處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聽學期間,學子切磋武藝乃常事。江公子若是技不如人,勤加練習便是。”
“放屁!”虞紫鳶柳眉倒豎,聲音尖刻,“什麼切磋?肯定是有人使詐,故意為難阿澄!”
說著就去撿起了紫電。
青蘅君心中暗歎,看來跟潑婦是無法講道理的,他也不再多言,轉頭對藍啟仁道:“啟仁,吩咐下去,讓江家姐弟收拾行裝。”
又對虞紫鳶道:“既然雲夢江氏不認可姑蘇藍氏,那從今往後,藍氏將不再接受江氏弟子聽學!”
“藍宗主!”
江厭離突然從樹後衝出來,聲音發顫,“我、我不想回去…”
她話沒說完,虞紫鳶的怒罵就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反了你了!阿離,你現在就給我滾過來!”
江厭離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卻再不敢出聲。
江晚吟依舊躲在樹後不敢出去,隻是死死攥著拳頭,指甲都掐進了肉裡。他雖然在雲深不知處過得憋屈,但這裡的劍法、秘籍、術法,哪樣不是蓮花塢沒有的?
就在這母女倆僵持之際,一道紫色身影匆匆趕來。江楓眠額上還帶著薄汗,顯然是一路追趕過來的。
“三娘子!”
他揚聲喚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你這是做什麼?”
虞紫鳶猛地轉身,紫電在手中劈啪作響:“江楓眠!你還有臉來?阿澄在藍氏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這個做爹的倒好,整天就隻知道培養你那兩個小野種,你是不是忘了阿澄纔是你的嫡長子!”
江楓眠眉頭緊皺:“你胡說八道什麼?孩子們在聽學,你突然跑來鬨,成何體統?”
“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