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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啟明 昏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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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3)

滄海市荒蕪的比蕭南想象中的更加嚴重,外圍隻能見到空無一人的建築,往市中心的方向走,蕭南甚至見到了倒塌的大樓,廢墟掩蓋了周圍的街道,裸露的鋼筋,以及在上方盤旋的鳥。

洪澤對蕭南暴露出來的能力很感興趣,所以留下了蕭南,但是並不打算讓蕭南在自己的身上實踐,現實也不支援實踐。

洪澤似乎是毫無目的的帶著蕭南在城市內亂逛,蕭南忍不住問道:“你這麼囂張,東聯盟和界限組織會不會來討伐你?”

洪澤:“就算不囂張,他們也會來,你不是已經見到過動聯盟的士兵了嗎?最近來了好幾波,我估計是研究院那群垃圾缺少物資和研究素材了。”

蕭南不太瞭解這裡陣營對立那麼嚴重嗎?問道:“研究素材?”

洪澤對蕭南的“文盲”程度有了概念,並不意外蕭南會問這種問題了:“他們想研究什麼,什麼就是他們的研究素材,可能是你我,可能是那群環界生物,就算是越界者、新人類,也有可能是。”

這個概念似乎不太符合蕭南對人道主義的認知,試探道:“東聯盟的人不會阻止他們嗎?”

洪澤:“研究院能發展起來,背後少不了東聯盟對他們的支援;反倒是界限組織還有點意思,公然表達了對他們的不滿,可惜,界限組織冇有那麼重要的話語權。”

周圍的建築看不到完好的玻璃,一開始蕭南還以為是有什麼事故震碎了,但是距離市中心近了一些,一條長蟲狀的生物就在蕭南的眼前從一扇窗戶鑽進另一扇窗戶,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種生物還不止一個。

洪澤看到蕭南將注意力放在了那群東西身上:“你不會之前冇有遇見過這種失界者吧?”

蕭南:“失界者?我還以為是環界生物。”

洪澤冇有繼續解釋,他又不是導遊,不過很貼心的,在失界者再次出現的時候,在窗前斷成了兩截,垂落下來,上半截更是直接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了一身悶響。

這個東西的速度不算快,但是蕭南冇有使用精神力,不知道他們何時鑽出來,所以總是看不見他們的上半身,這次托洪澤的福(?),蕭南看到了這個東西的上半身,灰色的身體,雙臂貼在身體兩側,若是站立的姿勢,大概就像是站軍姿,但是它們的雙臂與貼在身體處的皮膚緊緊相連,雙眼緊閉,臉上的表情十分安詳。

洪澤:“這種失界者還是很常見的,這邊廢棄的大樓裡隨處可見,它們捕獵的時候都是數條一起出動攻擊同一個獵物,用身體緊緊的纏繞,最後,將獵物吸收進入體內。”

蕭南:“你對它們這麼瞭解?這種失界者的資訊是公開的?”

“公開?我不知道你的公開是什麼意思,這種東西不是隻要留意觀察,就能發現的嗎?我隻是有一次實在無聊,就跟蹤它們,觀察了它們一段時間,對它們的習性有點瞭解罷了。”

蕭南:“哦,這樣啊。”說到失界者的資訊,這個地方人類和跨界者的關係勢同水火,那論壇是如何運作的?蕭南:“我有一個小小的問題,你有冇有聽說過一個論壇?叫。”

名字還冇說出口呢,洪澤停下了腳步,正視蕭南:“你說的論壇,是我想象中的那種,網絡上的論壇嗎?”

蕭南點頭,洪澤:“那你就彆胡思亂想了,現在敢上網的我願意承認他們的勇氣。”

一種從未設想過的可能性出現在了蕭南腦中,蕭南冇有追問原因,隻是:“哇哦~。”

洪澤停在了一處商場麵前,這個商場可比蕭南見過的雙子商場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從南至北走到頭怕是需要五分鐘,洪澤抓住蕭南的肩膀,蕭南用自己最快的反應速度製止洪澤起飛,道:“停停停。”

“你又怎麼了?”

蕭南就知道,洪澤要帶自己起飛,原先試驗過,讓洪澤抓住自己的肩膀、胳膊之類的部位帶自己飛一點都不實在,更彆提動漫裡拉著人家的手就能帶著彆人一起飛的劇情了,一個字,疼。

“你可能有點高估了我的身體素質,你拉著的胳膊飛起來,我胳膊會斷的。”

洪澤:“你是跨界者嗎?零階的失界者都比你結實。”

說得很好,差點就讓我羞愧了,但是你就差一點。蕭南就像是冇有聽出洪澤話語中的奚落,道:“要進去?”

洪澤跳過蕭南的身體素質問題,解釋起來:“算我看得起你,帶你來這裡,一般的跨界者和失界者都冇有對物資的需求,我是純屬個人愛好,所以我就把我的家園建立在了這片商場的樓頂,有需要了,就可以在商場裡尋找好玩的東西,聰明吧?”

這片商場算是為數不多的,玻璃窗保護的比較完好的,破損的地方都被一些雜物擋住了,蕭南:“你人真好,還搬東西修修補補,讓商場不那麼漏風。”

洪澤:“錯啦錯啦,那些是以前的倖存者搬過去的,他們還以為這個地方是什麼風水寶地呢,不過也是,物資挺豐富的,可惜,這地方一下子就被我看中了。”

蕭南不覺得以洪澤的個性會讓倖存者生活在他認為的“家園”中,這些倖存者如洪澤之前的話,應該都已經死了,整個滄海市已經冇有活人了。

在臨洋市的時候,洪澤就以人類為樂趣,最喜歡見到人類之中有矛盾,自相殘殺的戲碼了,甚至會主動推進劇情的的發展,讓蕭南插進去當個推動劇情發展的配角。

洪澤的年紀和蕭北差不多大,這個世界過去了三年,那他現在是20歲左右?

洪澤對蕭南很好奇,但比起蕭南那讓人恢複五感的能力,洪澤更希望找個人聊天,在臟兮兮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攻擊自己的失界者;喜怒無常,一個比一個變態的跨界者;視跨界者為病毒,一看見跨界者立馬瘋癲的普通人;一個看起來和普通人差不多但卻是同類,腦子不太靈光,也冇有攻擊性,最多撓一下人的蕭南之間,洪澤選擇了蕭南。

洪澤:“你到底叫什麼?”眼前這個好像對自己很瞭解,但是又看不出來有多聰明的人,一直冇有介紹過自己呢!

蕭南斟酌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處境,道:“我,我叫,南蕭。”

洪澤信嗎?不信。

洪澤:“不是我說,姓南的人有,雖然很少,但是我不覺得你的名字會恰好姓南,取名字就跟取網名一樣。”

如果不把名字反著來,蕭南覺得給自己取得名字會更離譜,甚至非主流。

兩個人之間尷尬的氣氛在爆炸聲中終結了,揚起的灰塵,即便是蕭南和洪澤都能看見,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朝爆炸聲的方向看去,蕭南:“|好大的動靜,那邊打起來了?會不會波及我們?”不是蕭南冇有心,而是這個世界的人實在冇有辦法引起蕭南的共鳴,就算是死在了蕭南的麵前,蕭南最多就是小小的悲傷一下,就跟追劇一樣。

洪澤:“有煙無傷你知不知道,估計還要繼續打。”

蕭南:“這裡的建築會不會被炸塌?”

洪澤:“暫時不會,這動靜八成是東聯盟的人,他們的武器太落後了,這種動靜的武器體積不小,他們帶不了多少。”

又是一聲爆炸聲,隨之而來的還有建築倒塌的聲音,蕭南感覺自己腳底的地麵都在顫抖。

洪澤:“嘖。”有一點擔心,不過擔心的是他們這個動靜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可能波及到自己含辛茹苦建立的家園。洪澤:“去看看。”

蕭南:“我在這等你。”

洪澤:“你一個人在這裡不害怕?空蕩蕩的街道和建築,就隻有你一個人,建築裡時不時還會有一些怪聲。”

蕭南:“那邊的動靜太大了,誤傷我怎麼辦?”

洪澤:“嘖,有我呢!”洪澤在對付那些失界者和越界者的時候很少的情況會貼身肉搏,所以去一趟也無妨,至於蕭南,最終還是被洪澤揹著過去的,對此,蕭南也很無語,這個小孩一點都不介意揹著彆人啊!

爆炸的地方暫時冇有見到有熟人,東聯盟的士兵對戰的是,一棟成了精的樓。

蕭南:“那個樓長腿了你看到了嗎?”

洪澤:“看到了看到了,你能不能鬆一點,你是不是在勒我脖子的時候用了十二分的力?”

那棟成了精的樓有五層樓左右的高度,它的身體和正常的樓房冇有區彆,但是它的底部確是騰空的,類似根鬚狀的東西支撐它移動,蕭南:“我還以為環界生物之類的都是來源於“生物”,冇想到已經脫離了生物範疇了。”

洪澤:“環界生物的重點在於環界二字,而不是後麵的生物。”至於這樓到底是怎麼成為環界生物的,冇有人知道。

大樓底部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鋼筋,這些鋼筋就是它的骨頭經脈,它的身體更是在環界病毒的協助下變得更加堅韌,底部的鋼筋上串著數不清的屍體,有人類的,也有失界者的,零星的跨界者,因為角度問題,蕭南看不見這些,但是熟知這個怪物的以及那些離得近的東聯盟士兵知道的很清楚。

鋼筋串聯的這些“屍體”還活著,大部分的人類已經昏迷暈厥,少部分也失去了行動能力,而那些失界者還醒著,它們認不清現狀,不知道死亡即將來臨,隻知道身邊有一些不會動的獵物,正在享受自己的自助餐;極少數的跨界者還保持著理智,掙紮過,但是冇有用,紮入身體的鋼筋異常堅韌,否則也不會被它捕捉了,臨死前再掙紮一下罷了。

洪澤:“環界生物,最難殺的一點就是如此,你不知道要如何徹底的殺死它們。”

大樓的牆體上有兩個大窟窿,如果不是鋼筋的長度有限,它的移動速度很慢,這群士兵早就死在它的手裡了,你以為是它在追著這群士兵?錯了,是這群士兵追著它跑,它需要捕獲的獵物很有限,更彆提它還是雜食性生物了,失界者都肯吃,捕獲到數量足夠的獵物之後它就不會主動捕獵了,除非獵物送上門,不要白不要,有限的智慧讓它無法理解,為什麼這群士兵不願意放過它,在第一個大窟窿出現的時候,它就想跑了。

洪澤:“這群士兵的火力根本不夠殺死它,除非,他們有後援。”

蕭南:“之前來這裡的時候我就看到了有一隊車隊進城,想必滄海市的人應該不少,這麼大的動靜,應該會引來他們的隊友吧。”

洪澤:“但是很顯然,跨界者來的比他們的隊友更快。”比如他們。

蕭南:“這群士兵是,瘋了嗎?”不是貶低嘲諷,而是不理解,明明火力不足,從環界生物的移動方向看,明顯是要逃走的吧?打不過的話為什麼不讓它離開呢?

洪澤:“可笑的希望啊!活著的隊友以及還冇趕到的隊友,給他們留下了微弱的希望。你看不見,在它的腳底,還有不少活著的士兵呢,放任它離開,這些士兵一定會死的很痛苦吧。”

第三發炮彈劃過的時候,帶起了刺耳的、尖銳的聲音,蕭南控製不住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炮彈在環界生物的身體上炸開,直接將它炸的躺在了地上,蕭南還是看不見環界生物的底部,但是能聽出了,火力變弱了。

洪澤:“他們的隊友帶著火力支援來了。”

躺在地上的環界生物的還冇死,但是它失去了移動和攻擊能力,這是它無法控製的,受到的傷害太大了,身體內的環界病毒優先開始恢複它的身體,本來支援它成精的就是環界病毒,這一點,倒有點像寄生宿主了。

地麵上的士兵見到環界生物倒地,來不及道謝了,不用隊長下令,所有人都朝著底下的跨界者、失界者攻擊,在確保,有幾個人匍匐接近,試圖用刀切斷那些鋼筋。

如果是普通的刀自然做不到,那些上前去的,都是天賦和冷兵器有關的越界者,切割的刀都是用環界天賦凝聚的。

隊友被從環界生物的底部營救出來,蕭南這纔看到事情的全貌,冇有辦法施以同情,隻是感慨道:“好慘。”

洪澤看戲般不做評價,聽到了蕭南說他們慘,問道:“你不會想要幫助他們吧?同情心大爆發?”

蕭南:“不是同情,更像是,欣賞,欣賞他們之間的隊友情誼,不忍心看到這種情誼消散,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在這樣的世界之中,人與人之間的惡變得更加常見,但倘若這些珍貴的發光點都消失了的話,眼中所見,大概就隻剩下惡了,有發光點在的時候,才能愈發體現出惡的“可笑”。

洪澤:“你說的很對啊,我終於知道那些戲為什麼大多索然無味了,正因為有這些矛盾的人相互碰撞,劇情才更有意思,如果一場戲,從頭到尾,都是醜陋的人,那這場戲,確實冇什麼意思。”

蕭南是站在洪澤身邊的,洪澤說完話,背後的雙翼一卷,將蕭南包裹住,蕭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聽到有物體撞擊到洪澤的羽翼然後墜落,就明白了,蕭南笑道:“哎呀,好像被髮現了。”

能和洪澤混在一起的蕭南,可不是人間真善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跨界者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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