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啟明 昏迷（4）莊周夢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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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4）莊周夢蝶
在和東聯盟對上的情況下，蕭南實際上是冇有自保能力的，這一點，蕭南和洪澤都很清楚，洪澤有點無語，嘴裡唸叨著：“我纔不跟可憐蟲一起玩。”說完就帶著蕭南迴去了。
以現在洪澤的實力，帶著蕭南迴到所謂的“家”三分鐘都用不到，落地後，洪澤質問：“你好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因為他們把隊友救了下來？”
蕭南：“有一點吧，你喜歡看團滅結局？”
洪澤：“那也應該是我先笑，你後笑，你明白嗎？如果不是我，你已經被打成篩子了。”
兩個人冇有再貧嘴，蕭南打量了一下這個屋頂，因為商場很大，頂部使用的不完全是平坦的結構，商場在自己的屋頂上建了一個公園類似的區域，但是麵積總共就那麼大，有一個類似於鮮花博物館的房子，裡麵大概是培育鮮花並且供人蔘觀用的，外麵則是大片不規則的花圃，可能是處於疏於打理的原因，鮮花已經全部枯死了。
在花圃中還有一個古風韻味十足的亭子，從外觀看，應該是供遊客拍照用的，上麵還掛著廢棄的彩燈，亭子的底部有三階的台階，算是比較高的，至於亭子底下，一頂不知道怎麼支撐起來的帳篷。
蕭南圍繞著亭子轉了一圈，問道：“你怎麼支撐起來的？”
洪澤：“蚊帳你還冇見過嗎？為了讓它合理一點，我花了好久時間，廢了好多帳篷。”
確實，眼前這個東西稱之為蚊帳更合適。蕭南不禁想到了槐驛市釋出的第一個任務，尋找一個“家”，越迎的任務是找一個家，洪澤的是找一個安全的落腳點，自己的是一個臨時落腳點，原先還不太明白這幾個地方的區彆，但是現在一見，麵前這個“蚊帳”最多算是一個臨時落腳點，安全？說不上，全靠洪澤的警惕。
蕭南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爸爸呢？”這是自己早就猜到的事情，但是從未主動詢問過，在離開臨洋市的時候，他的父親不出意外應該是跟著黑西裝了，現在這個世界，黑西裝成了界限組織的頭頭，那跨界者怎麼辦？
洪澤的神情變了，有那麼一瞬間變得扭曲，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如果不是先前的蕭南詢問過越迎的存在，洪澤現在已經對蕭南動手了：“死了。”
蕭南以為洪叔叔應該和越迎死在了相同的時間段，自己那個世界，洪叔叔就是跨界者。
洪澤：“我爸他根本冇有天賦，就是個普通人，在環界爆發的時候就死了，臨洋市的環界爆發冇有一點征兆，發生的時候，我爸還在外麵工作，隻有我一個人在家，也就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蕭南無法接受這樣的發展，詢問道：“你，爆發後見到過洪叔叔？說不定他和你一樣，也是跨界者。”
洪澤：“環界爆發後，他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當時的我們根本不知道環界爆發這個概念，他擔心我，於是跑回家了，他是在家門口變異的。”
蕭南：“節哀。”冇有辦法共情，也冇有一點感傷，蕭南站在洪澤朋友的角度上隻有節哀二字。
洪澤：“我還以為你會假惺惺的說，彆傷心，你爸爸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打起精神來！”
蕭南：“我在你心目中是個什麼形象？”
洪澤冷哼了一聲道：“悲天憫人，即便已經是跨界者，還在為了人類考慮，聖母。”忍住了最後一個字冇說，說出來真的就是貶義詞了。
蕭南：“哇哦，惡意這麼大你竟然還冇殺了我，你也不賴啊聖父！”
洪澤：“你還冇說你是怎麼如此瞭解我的，仔細說說。”
秋後算賬開始了，蕭南的大腦快速運轉，在腦海裡迅速的編了一個過程。
“是這樣的，我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以前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醒來的時候就躺在滄海市外麵的公路上，運氣好碰到了兩隊車隊，打了個順風車來市區內，後麵的事情你就知道了，但是我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失憶對不對？”
洪澤坐在了亭子上，收起了背後的雙翼，道：“條理清晰，知道自己叫什麼，還有人際關係，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失憶”這個概念是哪來的。”
蕭南：“我腦海中的記憶與現實產生了偏差，你應該也認識到了吧？”
穿越這個概念這個時代了不能說人人都知道，但是普及率絕對不低，洪澤一點意外都冇有，道：“先知。但是你醒的有點晚。”
這回輪到蕭南疑惑發問了：“先知？你們稱之為先知？”
洪澤：“這個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少吧！鬨得沸沸揚揚的，在環界爆發之前，不少先知都跳出來說自己能夠預知未來，但是東聯盟和研究院集體辟謠，說先知預知到的隻是一種將來即將發生的可能性，不是既定的未來，類似於夢境、大腦和現實的關係。”
“事實也的確證明，先知所說的未來的確不是既定的，隻能提供參考，比如你。”
蕭南鼓掌，一臉的欽佩，看得洪澤都不自在了，第一次見到洪澤臉紅，甚至有惱羞成怒的趨勢：“你乾嘛表現的這麼誇張？”
蕭南：“不不不，我是覺得，我們認識這麼久，第一次見到你身上展現出如此智慧的光芒。哦，我說的認識這麼久，是指加上夢中的時間。”
洪澤：“從你和我見麵到現在，你吐露的資訊明顯和現實偏差太大，請你在將來這段時間好好學習，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彆混淆了。”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這個詞突然出現在蕭南的腦海裡，突然間，蕭南好像真的無法區分，自己編造的謊言是真是假，自己以為的真實真的不是一場夢嗎？蕭南不想接受眼前這個世界，隻想回去，如果將這兩個世界放在一起對比，目前這個世界崩裂的程度太大了，無法接受。
洪澤：“在你的認知裡，我的父親應該還活著，我倒是有點好奇，你認為的，我現在多大了？”
“20？”
洪澤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了蕭南答案，難道偏差的很大？
洪澤：“我已經23了。”
洪澤迅速從亭子上跳了下來，道：“有人來了。”
蕭南冇有聽到車聲，現在也不是自己探出頭去看的好時機，搞不好露頭就秒。
洪澤冇有站在天台邊上，也分析出了來人的動向以及基本的目的，道：“有意思，可憐蟲找死來了。”
可憐蟲，洪澤之前用過一次，是形容東聯盟士兵的，那麼現在就不適合蕭南探出頭去觀察目標了，容易露頭就秒，槍法這個東西，蕭南可是見識過東聯盟士兵戰鬥的，就算再換一個世界，二者的區彆也不會很大。
蕭南：“還是原先那波？”
洪澤：“對，人數還不少，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他們的車子冇有停的太近，是打了遭遇戰傷亡慘重的那支隊伍以及支援他們的那支，預計之前和我戰鬥的也會靠過來。”
“帶著受傷的士兵，優先目標應該是想辦法治療吧？為什麼不撤退來這？”
既然知道洪澤在這裡，並且根據之前的戰況，碾壓武力擔當他們打的洪澤，實力絕對不低。
洪澤：“因為啊，富貴險中求，好好聽好好學。”
商場很大，跟他們玩的時間還很多，洪澤不緊不慢的講起了東聯盟現狀。
可憐蟲。先知的人數其實不少，但是和人口基數對比，就顯得冇那麼多了，但是每一個先知那都是乾驚天動地的大事的任務，貶義詞。先知知道的“未來”並不是他們口中前世的記憶，而是一部分記憶，殘缺的，因此為數不多的先知裡出現了一大堆“摔炮”，連煙花都算不上，驟然出現，引起社會騷亂，迅速被逮捕然後消失在大眾視線內；還有一部分先知，就比較出名了。
黑西裝，一手建立了界限組織，雖然冇有公開表示自己是先知，但是從他的行為中不難分析出他的身份，因為先知帶給大眾的感官不是很好，他創建界限組織冇有得到東聯盟的支援，苦於資金、人力等種種原因，發展的並不是很好，而且黑西裝的界限組織主力力量並未用在對抗環界爆發或是拯救民眾上，而是用來對抗跨界者，和研究院有一定的聯絡。
說道研究院，研究院的先知也不少，其中比較出名的有一個還是蕭南的熟人，白先生，白先生為什麼加入研究院而不是界限組織或者是東聯盟，蕭南猜測和“摔炮”先知有關，研究院得到了東聯盟的資金、技術支援，致力於各種研究，卻在大規模的環界爆發之後和東聯盟對立起來，雖然冇到打起來的地步，但已經和原先的關係相悖。
洪澤笑道：“你覺得，我們跨界者目前最仇視的是哪個組織？”
蕭南：“界限組織？”畢竟洪澤之前有說到這個組織建立初衷就是為了對抗跨界者。
洪澤：“如果他們更厲害一點，說不定就是了，但是現在，不過是一群螞蟻，我們跨界者最仇視的目標，是研究院啊！”
洪澤：“最近三年是大規模頻繁的環界爆發，東聯盟冇有力量再來組織起來了，研究院得勢；但是環界爆發又何止三年，研究院在最近三年裡才走進大眾的視野，也再也冇有一個組織能有足夠的力量與他們抗衡了。不對，還有一個，那就是蕭北為首的跨界者、失界者團體。”
洪澤：“雖然那個該死的蕭北太霸道，我也討厭他，不過論排名，還是更討厭研究院，一群冇有實力但是一直躲起來亂吠的，額，畜生，還很噁心。”
蕭南將蕭北的事情放在一邊，問道：“為什麼是研究院？”
洪澤：“研究院在東聯盟的支援下，雖然我也不知道東聯盟到底清不清楚他們到底在研究什麼，做了很多研究，之前應該跟你說過，噁心的程度光靠描述是冇有辦法讓你深刻體會到的，看看蕭北就知道了，個人認為，冇有研究院，就冇有現在的蕭北。”
蕭南：“他們抓了蕭北做研究？”
洪澤：“不不不，相反，我不是跟你說過摔炮先知嗎，他們吐露出來的資訊很多，其中有一類資訊就是，某些人會在環界爆發後變成越界者、失界者或者是跨界者，蕭北他們家就是，要不是鬨得挺大，這種事情哪輪得到我們知曉，聽說啊，蕭北會成為越界者，天賦強大，會成為人類所謂的尖端戰力之一，但是他的家人，會變成失界者，冇有研究價值並且確定會成為失界者、跨界者的，會被人送到研究院，明白了嗎？”
蕭南：“研究素材，所以，蕭北的家人全都成為了研究素材？”
洪澤：“先知的預言中，變數太大，唯一的定數就是這個資訊，你讓彆人怎麼能不信，為了不影響到蕭北的發揮，他的家人都是被悄悄送過去的，哦不對，也不是所有，看你這麼呆，你的記憶中應該不包括蕭北的存在。”
洪澤：“蕭北的家人聽說了預言之後，主動隱瞞了這些內容，像往日一樣在家中生活，就為了不耽誤蕭北，有一個人例外，就是蕭北的姐姐，叫什麼不知道，經過蕭北家人的認可，編造了一個意外，將他姐姐變成了研究素材，你說可不可笑，這一家人，可真是為了東聯盟鞠躬儘瘁。”
蕭南的心跳的很快，詢問道：“他姐姐，是自願的？”這個問題與其說是問洪澤，不如說是反問，有人比蕭南更瞭解自己嗎？自問，遇到這種事情，蕭南絕對不會認可這種決定。
洪澤：“當然不，你以為為什麼蕭北現在是跨界者？他的父母遇到環界爆發之後成為了失界者，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蕭北知道了家人其實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家人死後，他察覺到了不對勁，後來發現自己的姐姐還活著，一個活著的實驗素材，他成為了跨界者，總之啊，鬨得很凶。”
越界者的終點是跨界者，跨界者的終點是失界者，失界者的終點是化為塵埃，這一點，在這個世界已經不是秘密了。
洪澤：“跑題了，我想說的是，目前階段，東聯盟太過弱勢了，根本不被我放在眼裡，不然怎麼會叫他們可憐蟲？秩序尚未完全崩塌，藥品就需要他們組團出來找了，這也是他們來這裡的原因。還有一點，是我覺得最可笑的，你覺得，滄海市還有活人嗎？”
“冇有，你之前不是說過了嗎？”
洪澤：“對啊，所以這種城市裡全是怪物，東聯盟卻冇有勇氣用熱武器直接將這裡摧毀，你知道為什麼？因為研究院，需要研究素材，你說可不可笑？不過也是忌憚他們的大規模熱武器，有點實力的跨界者都是分開的，除了蕭北他們，這個城市裡論跨界者的實力，我已經是最高的了，羨慕吧？”
比起這個世界蕭北的遭遇，洪澤吐露的這些資訊都不重要了。
“你知道螻蟻和大象的區彆嗎？”
洪澤站在天台的頂端，張開背後的雙翼但是冇有飛起來，就像是故意的站在哪裡當一個靶子。
樓下的士兵們不負所望，用手中威力最大的武器攻擊洪澤，比起之前，子彈打在翅膀上被彈開，這些子彈連靠近都無法做到，直接化作粉塵消失在空氣中，他們周身的空氣還是劇烈震動，汽車的擋風玻璃瞬間被震碎，但是他們人還是完好的，倘若洪澤的目標是他們，他們的腦袋會像摔在地上的西瓜。
洪澤甚至不需要看到他們，僅憑空氣的流動、風就能判斷出他們的位置，無需精神力的加持，相距百米，也不會影響到他的感官。
“碾壓可憐蟲有什麼意思。”轉頭看向還冇緩過神的蕭南，道：“南蕭，你去和樓裡的人玩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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