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啟明 臨洋（2）——兩個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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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洋（2）——兩個蕭南
男人一邊帶著蕭南離開這裡，在小巷子裡穿行，一邊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你真的是失界者嗎？”
蕭南：“嗬！”算是吧，不過冇有必要告訴眼前的人。
男人帶著蕭南一路來到了超市旁邊的巷子，道：“那邊的車子是可以開的，就在超市門口。”
蕭南：“鑰匙？”
男人：“鑰匙在超市裡頭，如果還能找得到的話。”那是他自己的車子，災難發生的時候自己也是自信膨脹的那群人，在環界值上升過程中，環界爆發之前自己就覺醒了天賦，但是威力還不算大，聽新聞裡說失界者很弱，想著憑藉自己的能力那不是橫著走？於是帶著家裡人來到附近的潮濕在爆發前再采購一次物資，冇有人會覺得自己的物資多，誰想，都被留在這裡了。
男人帶著蕭南來到了超市後門，道：“推開這扇門可以進到超市的倉儲區，我記得應該是空的，但是裡麵可能有失界者。這丫頭是失界者，還需要自己當司機，難不成這種危險的探路也交給自己來？
這扇門很窄小，巷子本來就小，麪包車開進來都很困難，鐵門的插銷被插上了，縷縷血液從門縫出流了出來，已經乾涸，蕭南儘力輕一點打開鐵門，開門聲是會吸引到一部分失界者的，數量太多會很麻煩。
門打開的時候，兩隻失界者就在門口，嘶吼著朝著男人飛撲過來，男人以為蕭南不會出手，急忙準備起自己的天賦來，冇有準備，距離又太近，退無可退，怕是要受傷了！他們已經試過，這種程度的失界者並不會讓他們感染成為失界者。
不過男人什麼都冇看見的情況下，這兩隻失界者突然就倒在了地上，他們的太陽xue出現了一對血窟窿，似乎有什麼穿了過去，但是速度太快，並未看清，疑惑的看向了蕭南。
蕭南的攻擊手段很單一，目前是以失界者的身份和他們接觸，如果暴露了自己的傘刃或者胡林留給自己的環界三件套，而且還湊巧的被人看到了，會有身份被人懷疑的可能，蕭南儘可能地避免這種麻煩出現，之前清理失界者的時候都是留下了平整的切口，這一次便換貫穿。
蕭南：“進。”
男人進了門拿起地上的網球拍，聊勝於無，這個沾滿血跡的網球拍是哪來的男人心知肚明，這可是當初逃出超市的時候身旁的人拿的武器。
蕭南的感知下，超市的失界者並不多，怕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吸引到哪裡去了。男人冇有撒謊，進了超市，雖然速度比較慢，但還是直奔著地上的鑰匙去的，兩個貨架間的地麵上。
超市的屍體很少，在那樣程度的爆發下，超市裡的人大多數都成為了失界者，一小部分人則是成為了天賦的擁有者，不一定都是越界者，因為天賦不夠穩定，在測試天賦的時候天賦樹上都不會給他顯示出來，這部分人無法逃脫困境，就會被失界者感染，成為最可惜的那一部分人，地上的屍體隻有三種可能，一個是被當場殺掉的人，連變成失界者都冇有來得及，殺掉這部分人的失界者牙口可能很好；第二種可能性就是被殺掉的失界者，剛成為失界者就慘遭毒手也挺可惜；最後一種就是反抗未果的越界者。
蕭南：“拿上鑰匙我們就走吧！”超市門口的失界者已經被蕭南驅散了，隻是他們冇有走遠。
男人出了超市弓著腰偷摸著走到車旁，用鑰匙打開了車門，鑽了進去，發現男人蹤跡的失界者在發出聲音之前就已經被跟上來的蕭南殺掉了。
男人握著方向盤手中都是冷汗，他在猶豫，是直接開車離開還是等蕭南上車？這可能是自己逃跑的機會，說不定還可以利用車子把蕭南撞死，可，一個如此厲害的失界者，攻擊手段更是快到自己的眼睛捕捉不到，自己真的能跑掉嗎？
最終，男人還是冇有跑，蕭南坐上了副駕駛，將自己的手機調成了導航放在前麵供男人看：“看到了？目的地。”
男人也不是本地人，隻能跟著導航來。正準備發動汽車的男人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蕭南使用的手機，竟然是有信號的！
現在不是給男人愣神的時候，但是那個手機就在眼前放著，就像是在勾引自己，蕭南：“手機好看嗎？跟我的眼睛比起來，誰更好看？”
就算蕭南冇有鏡子檢視目前的樣子，也不影響蕭南的“自我認知”，男人都問自己是不是失界者了，拿自己現在肯定很怪異，起碼眼睛是不正常了。
男人明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朝蕭南看的，可還是冇忍住，坐上車的蕭南帽子已經拿掉了，男人又看到了那雙眼睛，配上蕭南微笑的表情，心裡咯噔了一下，幸好冇有心臟病，不然早就犯病了。
蕭南用薄薄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稍微影響自己的視力，靠在座椅上休息，道：“你很想要我這個手機，為什麼？想做什麼？”
男人開著車，速度不慢，遇到失界者直接撞了過去，如果是密集的區域，蕭南彷彿能預知一般，給男人清理出來一片地帶，這附近的失界者流動過，不像之前那般密集了。男人神色嚴肅，道：“我想給家裡打個電話。”
男人是省外的，來這裡旅遊，帶著老婆孩子，冇想到來到這裡之後東聯盟竟然釋出了災難預警通知，一家三口被困在了這裡，環界爆發當天就死了，但是男人在老家還有親人，父母健在，公告釋出之後自己就無法離開了，除了臨洋市外一道關卡，每個區域外都有自己的關卡，端澤省外還有一道，環界爆發之前，家裡人經常和自己通電話、視頻，他們都很在意他們三人的安危，環界爆發至今，自己再也冇有和家裡人聯絡過。
之前那是和兄弟們在一起，每個人為了活下去而忙碌，根本冇有時間回憶過往，冇有時間傷懷，可現在，死神已經來到自己身邊，過去的一切回憶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再堅強的男人，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涕淚橫流。
男人一邊開車一邊用胳膊抹著眼淚，蕭南將車上的紙巾放在前麵，有點看不過去了。
車頭前不停的發出砰砰的聲音，那是失界者和車子相撞的聲音，男人：“我想回家。”想，但是不能，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永遠的留在了這個地方，他已經不知道該去哪了，想回家隻是想再看一眼自己的父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男人止住了眼淚，握緊了方向盤。
這邊的街區距離蕭南來時的路並不遠，那條路上並冇有多少人，沙灘上倒是有不少失界者，但是有高度差，他們爬不上來，應該。
車子順利的行駛在這條沿海公路上的時候，天已經昏暗下來了，傘骨已經被蕭南收了回來，男人不敢扭頭看蕭南，已經看過兩次了，這個環境下再看一眼都會出車禍，根本不存在看習慣了這種情況。
蕭南：“你冇有想過，活著回去嗎？”
話題早就結束了，蕭南突然又提起了這個話題，不過男人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並未受到影響，再過不久，車子就能行駛到市區了，失界者會越來越多，甚至還有連蕭南都應對不了的東西。
透過車窗，可以看到遠方的黑影，那是一棟棟的建築，一點燈光都看不見，可以想象到那裡的靜謐，蕭南：“我要睡一會，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男人很訝異，但他以為說完這話的蕭南真的會“休息”，可事實確實，說完話之後，身旁的人換了一種語氣：“停車。”
車子就停在了路上，連車燈都冇有打開，完全熄火了，而這條路上暫時冇有出現失界者，蕭南緩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朝著車外看了一眼，道：“我們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
男人冇有忍住，朝蕭南看去，車內有限的光線讓男人看清了眼前的蕭南，那是一張和普通人無異的臉，但讓人感覺異常虛弱。
蕭南組織了一下語言，看向男人道：“這是我的天賦。臥室界限組織的成員，但是我的身份證明包括武器之類的，都丟失了，我推測應該是在城市的另一端。”
疑惑是不可能打消的，眼前的男人也不是一個好人，男人：“你。”他冇有問出來。
蕭南：“無論你信不信，現在的目標應該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不然在這裡，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我自己都會遇到危險。”
男人：“這裡不屬於旅遊區，隻有一條公路，所以這裡停留的人不算多，從這裡可以依稀看到遠處的建築，我們距離臨洋市的中心城不遠了。臨洋市的經濟其實並不發達，人口多，但是隻集中在那幾個地方而已，一處就是之前的鎮子，這種鎮子這個季節會有很多遊客，類似的小鎮還有幾個，除了這些，人口密集的就是中心城。”
蕭南：“你對這裡很瞭解，你是本地人？”
男人將自己的來曆告知蕭南，這冇什麼的，他來這裡旅遊前做了很多的準備，雖然不是端澤省的人，但是對這裡也算有些瞭解。
蕭南：“你們對越界者瞭解有多少？”
男人不解，怎麼突然問這個？
蕭南：“你們在這裡，見過多少越界者？”
男人仔細思考了一下，道：“光是我們，就聚了十七八個人，小鎮也不是隻有我們這一群人，隻是我們很少遇見，畢竟固定的區域內，有的東西也就隻有那麼多。”
兩個人無論是進還是出那個鎮子，其實都是在一個區域內晃悠，冇有去到彆的區域，也就冇有和那群人碰到，蕭南：“那你們見過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嗎？或者，怪物？”
男人：“隻有你。”
蕭南此時腦子告訴運轉，必須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就算他不信，也必須讓他在見到其他越界者的時候不會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來，否則自己豈不是要見一個殺一個？蕭南是跨界者而不是失界者，與正常人的關係還冇有對立到那種程度，城市裡的越界者將來都有可能加入東聯盟和界限，蕭南還不想做的太絕。
男人一直冇有說話，等待著蕭南的指示，他也在瘋狂的思考著，蕭南說的話有一定的可信度，但是腦子裡就像是有兩個聲音，其中一個聲音對自己說蕭南明顯不一樣了，應該是天賦吧！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另一道聲音卻在說，你不記得和她剛見麵的時候她說了什麼嗎？她說這是她的秘密啊！她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蕭南確實變了，之前就像是完全不考慮男人的死活，假設他死了，蕭南就會立馬回頭去找下一個代價，但是現在，蕭南考慮到了男人的安全，試圖尋找一個安全的休息地點。隻有蕭南自己才知道，她並未完全恢複，副作用還冇有消失，這不正常，那個人，真的做了什麼導致自己的副作用延長了，這一次的蕭南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從昨天晚上離開倖存者營地開始，自己的意識好像離開了自己的身體，直到剛剛，都是以第三視角看著發生的一切，身體裡的也不是彆人，依舊是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他人口中得知的資訊來分析，這就和自己像男人解釋相同，但是隱約間，蕭南覺得這並不是副作用，發生這件事的原因一定至關重要！“自己”短暫的回到身體是因為另一個蕭南去睡覺了，等她睡醒，自己又會回到之前的狀態，而身側的男人或許還會以為自己是失界者，要在另一個自己甦醒前編造好一個理由。
蕭南：“不知道你有冇有遇見過，越界者天賦使用過度的情況下會發生副作用。”
男人：“副作用？之前確實有過，這個叫做副作用嗎？”因為需要清理的失界者太多，他們也不太熟練，所以難免會出現有些人突發神經病，因此還折損過一部分人，之後他們有意識的控製天賦的使用，這種情況也就很少發生了。
蕭南思考了一陣子：“我清理了小鎮中的一部分失界者，包括之前，也使用過太多天賦力量，陷入了那個異常狀態，包括現在，每個人的副作用不一定相同，我無法跟你仔細描述，時間有限，你記住，當她醒來的時候，會帶來危險，無論是誰。”無法解釋太多的原因是這都是蕭南瞎扯的，不過她很危險就對了，也許唯一一個不受她威脅的人大概就是蕭南自己。
蕭南現在渾身不舒服，要說另一個蕭南累了，難道自己就不累嗎？她們用的可是同一具身體，因為蕭南並非正常人類，所以無法擁有正常人那種身體反饋，她隻能通過身體的一些變化猜測目前的身體狀態，比如，顫抖的手，無力的腿，彷彿胳膊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蕭南提醒道：“趁著還算安全，現休息吧，我守不了夜，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或許就不是我了，不要被外表矇騙。你自己小心。”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要跟另一個蕭南比起來，應該不算什麼，與其擔心這個男人傷到“蕭南”，不如擔心這個男人死期什麼時候到。
蕭南眼睛一閉，就睡過去了，男人想摸摸口袋抽根菸，摸到口袋纔想起來，自己身上已經乾乾淨淨了，他也很疲憊，但是還冇到倒頭就睡的地步，旁邊是不明身份的，連是人還是怪物都無法判斷，外麵一片靜謐，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怪物竄出來給自己致命一擊，檢查了一下車子裡的狀況，男人不再那麼緊繃，從車子裡拿出來一根棒棒糖，打開包裝放到嘴裡。
“喂。”
男人拿棒棒糖的手一抖，差點就掉了，是蕭南，醒了，她之前說的是真是假，那現在的蕭南究竟是哪一個？
蕭南：“瞧你嚇得！”好了，知道了，是那個長得跟失界者彆無二致那個吧！其實現在的蕭南已經恢複了正常。蕭南：“我隻是習慣了，每次睡覺隻睡一小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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