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昭昭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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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你好，聽說你們這裡有很便宜的進口藥，我是從彆的病友那裡知道的。”

“這可太好了，醫院的藥一瓶就要三四萬，而我一個月就是一瓶。我的兒子為了我一直拚命打工，還背上了不少的債。如果真的那麼便宜的話，我兒子就不用那麼累了……”

提到兒子，她媽媽的眉眼下意識都柔和了好多。

“我知道我是個自私鬼，想要活得長久一點就讓我兒子為我拚命，我真的不想這樣下去了，你可不知道，我家那孩子是個頂好的人，孝敬我，小不點的年紀就出來工作……”

老太太是個很好的人，拉著我的手說了好多好多，說著自己兒子的事蹟更是如數家珍。

“你可以幫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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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老太太眼裡期翼的光令人不敢打破。

周圍都有集團的眼線，我隻能說一個“對”字。

不過，我的本心也是想讓我說個“對”字。

可我清楚，我不能。

我得說真話。

所以，將藥瓶交給老人後，等眼線走了之後，我側耳和老人說了一句。

“老太太，我不忍心欺騙你。我看到了你的病曆單，你的病晚期，所謂的特效藥也隻是延長你幾年壽命而已。可我這裡賣的是假藥，不過我已經換成了糖丸。”

“如果你還想繼續活下去的話，就去正規醫院買特效藥。”

聞言，老太太眼睛瞪大了，隨即釋然一笑。

心裡似乎想了很多，百轉千回的，最後拍了拍我的手，感激道。

“我知道了，小姑娘。”

我本以為老太太不會再來了，可是意外的是，她每個月都來。

直到第四個月，我看到她的時候，她臉上無一點光彩，死氣沉沉的樣子。

我聲音有些哽咽：“老太太，你冇吃藥嗎？”

可老太太冇說話，隻是從我的藥瓶裡麵拿出了一粒藥。

“孩子，謝謝你的糖，因為這些我的兒子很高興，也冇那麼多負擔了。”

她吃掉了糖，帶著笑意離開了。

自那天後，我再也冇見過這個慈眉善目，嘮嘮叨叨的老太太。

可後來，夢迴時分我猛地驚醒，夢到了老太太，也慢慢知道了她為什麼堅持買我的糖丸。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每個人都希望活長久一點，可是如果活得長久的代價是建立在她兒子的痛苦、負擔之上的話，她寧願不要。

“除了這個藥瓶以外，你媽媽還留了一封信給你。遺落在了書櫃底下，或許你冇有發現。”

病患顫抖地接過了那封信，將裡麵的字字句句緩緩讀了出來。

“兒子啊，賣藥給我的那個女娃子是個好人，她和我說我活不久了，給我的是糖丸。彆怨恨媽媽欺騙了你，因為媽媽怕你太累了……說實話，媽媽自個也累了，你就讓媽媽下去躺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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