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側畔情難渡 第11章 11

    -

11

對麵的秘書扶了扶金絲眼鏡，眼中流露出為難。

“抱歉，季小姐確實於三日前同你們斷絕了任何關係，按照她的遺願她的骨灰應該被撒入大海，而你們都無權乾涉。”

無權乾涉四個大字像是一把長刀讓季初禮和司夜寒呼吸不得，卻又無可奈何。

最後兩人隻能看著警察將季夙禾的屍體帶到火葬場。

他們又一路跟著警車尾隨著工作人員來到海邊，親手將骨灰拋灑到大海。

不到兩天的時間，那個曾經無比鮮活的季夙禾卻什麼都不曾留下了。

最後季初禮和司夜寒分彆回了各自的家。

司夜寒麻木地走上樓，對管家的詢問置若無睹，最後來到二樓的儘頭。

啪嗒一聲，門鎖開了。

司夜寒打開了燈，才發現這間曾經盛滿他和季夙禾共同回憶的房間已經變得異常空蕩。

他和季夙禾的合照早已被剪去，他們一起挑選的玩偶夜早已被丟掉。

就連他們互相送給彼此的平安符都變成了兩半。

他連忙打開手機相冊，卻發現屬於季夙禾的照片已經所剩無幾。

幾乎全都是林清婉的照片，最上方的訂婚合照更是無比刺眼。

司夜寒陷入到巨大的痛苦中，一閉上眼腦海裡就會不自覺地回著季夙禾的音容笑貌。

司夜寒的心無比複雜，恍惚間想起了從前的那段時間。

五年前在得知季夙禾失蹤死亡的訊息後，他幾乎頹喪到快要絕望。

無數次失去信心與希望的時候是與季夙禾有七分相像的林清婉出現在他和季初禮麵前。

兩年的時間裡，她無微不至地照顧，甚至甘願當作季夙禾的替身也要陪在他們身邊。

他不可免地動心了直到季夙禾的回來。

起初他對季夙禾是愧疚的，可當她一次又一次陷害要把林清婉送走，他的心便偏向了林清婉。

在酒精的作用下，司夜寒很快進入夢中，夢見的卻是他和季夙禾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的季夙禾會甜甜地叫他夜寒哥哥，會牽著他的手一同在草地上漫步。

他甚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變成如今這幅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聲響起，司夜寒卻冇有動作。

迷糊的視線中，司夜寒彷彿看見了死去的季夙禾。

司夜寒急切地起身，卻在貼近林清婉的一瞬清醒過來。

她不是季夙禾。

司夜寒說不出來的煩悶，隻能轉過身，語氣中帶著一絲沙啞。

“清婉，我想一個人待會，你先走吧。”

林清婉愣了一下，但還是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試探性地問了句。

“夜寒，是還在因為夙禾姐姐的死難過嗎？說來也怪我，如果我當時任由夙禾姐把我推下去就好了，我真的冇想到她會死。”

林清婉的啜泣聲在房間裡迴盪，司夜寒知道自己不應該怪她。

可內心卻隱隱有個想法，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從來都不想讓季夙禾死。

林清婉哭了許久，卻發現司夜寒壓根冇看向她，目光甚至有些渙散。

“夜寒，其實我”

“我說了你出去，你是聽不懂話嗎？”

司夜寒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措不及防的語氣讓林清婉始料不及。

五年裡，司夜寒對她的態度由起先的生疏到親密，對她的照料更是無微不至。

可現在他竟然為了季夙禾對她發了脾氣。

林清婉很快離開，走出很遠才發現司夜寒壓根冇有追上來的跡象。

她看著夜色中的司家宅院，攥緊了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