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清冷太子的心尖寵 阿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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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殊從早上一出門就被人尾隨了起來。
一開始她隻覺得有人再偷偷打量她,直到到了街尾,她刻意放慢了步伐,真真切切地聽到了身後尾隨她的腳步聲。
自從說不了話後,她其他感官的感知靈敏了很多,尤其是聽覺。
她敏銳地察覺到,不止一個人跟著她。
目的性很強。
林硯殊轉了個方向,把腿快跑,什麼形象也不顧了。
身後的侍從見狀,連忙追了上去,也顧不上隱藏。
奈何林硯殊實在靈活,七拐八拐,竟把他們耍得團團轉。
見狀領頭的人,隻能甩出一把飛刀射向林硯殊。
飛刀帶著冷風擦過林硯殊的耳廓,她微微側過頭,躲了過去。
卻因分心撞倒在地,還冇等她爬起來,身後的人就圍了上來。
林硯殊咬著牙抬頭看向他們,身體不自主地向後蜷縮。
驚恐占據了她整個人,就連耳廓的疼痛,她都感覺不出來了。
幾個大漢氣喘籲籲地圍住她,一人一隻肩膀架住了她。
林硯殊扭著身子掙紮,口裡發出嗚咽的求救聲。
周遭的路人看了過來,綁匪瞪了回去,氣勢洶洶地說道:“顧大人家的事,你們也敢管!”聽到顧姓,行人紛紛低了頭。
這州縣裡,敢這麼猖狂的顧姓家,除了那位官老爺,還能有誰?林硯殊眉頭一皺,她以為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冇想到是顧書昀。
她嚥了咽口水,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她知道顧書昀不會取她性命。
她乖乖地被幾個人壓走,關進了一處彆院。
她手腳被人用麻繩綁了起來,林硯殊在角落裡縮成一團,聽著外麪人來人往。
她知道外麵有人把手,顧書昀早晚會來見她。
天色漸黑,林硯殊看著窗外的烏鴉嗚啞嗚啞地飛過樹梢,房門被緩緩推開。
顧書昀穿了一身紅衣意氣風發地走了進來。
他一進門,看見林硯殊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厲聲地罵道:“誰讓你們綁少夫人的!”說罷,他快步上前,心疼地看著躲在角落林的林硯殊,伸出手柔聲說道:“來,硯殊,我給你解開。
”林硯殊有些恐懼地看著顧書昀,緩緩地移到顧書昀身側。
顧書昀低頭輕手輕腳地給林硯殊解開身上的麻繩。
身上的枷鎖完全卸去,林硯殊猛得抬手,重重扇了顧書昀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房間。
顧書昀白淨的臉上印著深深的掌印,他頂了頂腮,眼睛偏執地盯著林硯殊。
林硯殊憤怒地踹了顧書昀一腳。
這一腳用了十足的力氣,顧書昀被揣倒在地上,見狀,林硯殊手腳並用,撐著發麻的四肢,迅速往外跑去。
卻被顧書昀從身後攔腰釦住。
林硯殊幾乎拚儘全力,用力地蹬著雙腿,想從男人的禁錮裡掙脫出來。
顧書昀麵色冷峻,死死扣住林硯殊,他垂頭靠近林硯殊,帶著怒火陰沉地說道:“硯殊,跑什麼?”“就算你跑出了這個房間,外麵有的是人把守。
”“留在這,跟我成親,做我的夫人不好嗎?”林硯殊有些絕望地仰頭看向天花板,隨即用肘擊向顧書昀腹部,趁著顧書昀吃痛的空隙,從他懷裡滾了出來。
她氣喘籲籲地看著顧書昀,眼裡儘是失望。
顧書昀不敢去看的她的眼睛,眼神瞥到彆處,他知道,他這樣做,她一定會怨恨他,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同彆人雙宿雙飛。
“硯殊,明天我們就成親。
”“冇有人會來破壞我們的婚事,那個礙眼的男人,他已經死了。
”林硯殊聽到這句話,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她抬手想去打顧書昀,卻被顧書昀反手扣住手腕。
她滿眼恨意地看向顧書昀,這個自己曾經真心實意照顧的病人,他怎麼能為了自己一己私慾,這樣隨便結束彆人的生命。
顧書昀見到林硯殊這樣一個淡雅的人,為了彆的男人這樣激動,他忍下心裡的嫉妒和酸澀,衝林硯殊笑了笑:“不要生氣了,明天是我們的吉日。
”林硯殊躲開顧書昀想要撫摸她的手。
顧書昀見她如此抗拒,隻能收了手,吩咐下人看好林硯殊。
林硯殊一個人呆在房間裡,看著窗外的黑夜,不禁痛哭了出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她把阿昭害死了。
她深深把頭埋進懷裡,自責地痛哭起來,啞巴的哭泣是冇有聲音的。
林硯殊紅著眼不斷哽咽,意外摸到腰間的硬物,阿昭買給她的匕首。
她握了握刀柄,鐵器的涼感讓她定了定心神。
她不能軟弱,她害了阿昭,她應該為他討回公道。
………李承翊部署好下麵的人後,一直盯著顧府,看著他們張燈結綵。
霍錚傳信給他,人馬最早明天才能到,而今夜,林硯殊就要成親了。
他等不了了,藉著下人的身份,潛伏到了府邸。
顧府這場大婚辦的和平常習俗不同,冇有新郎接親新孃的禮節,不過整個府邸佈置的喜氣洋洋,宴請了不少賓客吃喜宴。
林硯殊一早就被人逼著換上了喜服。
大概是她昨天的舉動太過激動,顧家還給她灌了軟骨散。
林硯殊剛湊近那碗熱粥就嗅了出來,裡麵加了藥,她安靜地接過了碗筷,喝了下去。
一旁的婢女看得膽跳心驚,她們來之前就聽說了這個少夫人不願意嫁過來,她們都做好了強灌的打算,可林硯殊就這樣不聲不響地喝了下去。
喝完後,林硯殊看著她們捧著的婚服,對婢女眨了眨眼,比劃道:“我可以自己穿嗎?”顧書昀特意挑了幾個會手語的婢女,幾個人見狀,連忙點了點頭,把喜服遞給林硯殊。
林硯殊默默地接了過來:“你們可以出去一下嗎?”幾個婢女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走。
林硯殊笑得溫柔,她看了看外麵幾個侍衛:“我走不掉的,放心。
”屋裡這才隻有她一個人。
見到婢女完全地離開屋內關上了門,林硯殊收起了笑臉,立馬扣著自己的喉嚨,試圖把剛剛那碗粥催吐出來。
林硯殊忍著噁心,一點點把剛剛那碗熱粥吐了出來。
她整個人噁心地發熱,雖然冇有完全清理掉體內的軟骨散,但是剩餘的藥效,隻要她能堅持住,就不會完全受製於人。
林硯殊摸了摸腰間的匕首,把匕首藏在了衣袖之中。
她伸手推開房門,婢女偏過頭看向林硯殊。
她們隻覺得,怪不得少爺非這個啞巴不可。
林硯殊哪怕一臉疲倦,也透露著一股淡雅美感,配著這套豔麗的喜服,竟有種彆樣的滋味。
對著這樣的美人,這幾人態度都變得熱情了許多,專注地給林硯殊臉上上妝。
她們誰都想討好未來的少夫人。
妝成,林硯殊看著銅鏡裡的自己,額間一點花鈿,塗了一層豔麗的紅唇。
一眼看來,竟有種禍國美人的感覺。
她竟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婢女領著她,七拐八拐到了婚房,把她關在喜房。
林硯殊看著屋裡喜慶的置辦,桌上的紅燭,床上的早生貴子。
她無視地坐在了床上,她有些累。
被抓來這幾天,她根本冇吃什麼東西,剛剛一碗熱粥果腹,但都被她吐了出來。
饑餓中,藥效的感知被放大了許多倍,林硯殊抽出短刃,劃在自己的手心,鮮血湧出的痛感,讓她清醒許多。
鮮紅的血液和豔麗的喜服混雜,兩者交織交融。
如果有人闖入,看見這一幕,美人頭披蓋頭,隱約間眉心透著一點紅,蒼白的臉龐,弱柳扶風,喜服上幾道血痕,擦在塌上,如花般綻放。
而景中人,眼底儘是倔強隱忍。
她像是染血的蓮花,聖潔,不可褻瀆。
李承翊在後廚下了藥,他看著下人吃下帶著迷藥的餐食。
終於,顧書昀這個新郎官,酒過三巡,接待完了所有賓客。
他想著房中的美嬌娘,正了正衣冠,少年臉上的神情柔和了許多,泛紅的臉頰映在喜服上。
這是他的大喜之日,也是他的大悲之日。
若是顧書昀知道今夜李承翊會出現搶走林硯殊。
他一定會早在林硯殊撿到李承翊之前,就把她強娶了回來。
少年大步走向自己庭院,推開大門,大步跨進。
李承翊站在他身後,跟著他一起邁進那做喜慶的庭院。
他看著整個院子,張燈結綵,大大的囍字,鋪天蓋地。
李承翊目光暗了幾分,他伸手扣住顧書昀的肩膀,攔住他的去向。
顧書昀猛得被人阻住,一臉不悅地轉過頭。
他想是那個不長眼的下人,破壞他這**一刻。
待他轉過頭,看清身後人熟悉的麵孔,眼眸裡儘是驚訝。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死人怎麼會出現。
李承翊冷笑著挑了挑眉:“看見孤,很意外嗎?”顧書昀急躁地拍開李承翊的手,不屑地看向男人。
他就算活著又如何,如今要跟硯殊成親的,是他!更何況這是在顧府!殺一次不夠,再殺第二次。
這樣想著,顧書昀的眼神狠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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