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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脈:簷下武途 第3章 消失的木雕與蝕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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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晉昌裡飄著層薄霧,青磚路麵濕噠噠的,踩上去能聽見

“咯吱”

的輕響。楊馬笑提著早餐走到

17

號四合院門口時,看見蘇硯棠的帆布包放在門檻上,卻冇見人

——

往常這個點,她早該在天井裡檢查標記的位置了。

“蘇老師?”

楊馬笑喊了聲,推開虛掩的院門。

天井裡空蕩蕩的,老槐樹的葉子上掛著露珠,昨天用白粉筆圈出的

“涼點”

還在,但正屋門口的台階上,多了幾道新鮮的鞋印

——

不是考古隊的運動鞋,也不是蘇硯棠的平底工裝鞋,而是種鞋底帶深紋的黑鞋印,邊緣沾著黃土,像是從郊外帶回來的。

楊馬笑心裡一緊,快步走到正屋門口。正屋的門是虛掩的,他輕輕推開,一股冷風撲麵而來,比昨天磚洞裡的涼意更重,帶著點淡淡的黴味。

“蘇老師?”

他又喊了聲,往裡走了兩步,目光突然定在屋梁上

——

昨天他清理過的

“歲寒三友”

木雕,不見了。

原本嵌在梁架上的鬆枝木雕,現在隻留下個方形的凹槽,凹槽邊緣的木茬還很新,像是被人用工具硬生生撬下來的。楊馬笑伸手摸了摸凹槽,指尖傳來刺骨的涼,比西廂房的窗台還要冷,像是剛被什麼東西吸走了所有溫度。

“怎麼了?”

蘇硯棠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她手裡拿著個塑料袋,裡麵裝著幾節新的粉筆,看見楊馬笑站在正屋裡,臉色立刻變了,“是不是出事了?”

“木雕冇了。”

楊馬笑指著屋梁,“就是昨天我清理的那個鬆枝木雕,現在隻剩個凹槽了。”

蘇硯棠快步走進正屋,抬頭一看,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她從帆布包裡掏出那把黃銅築脈尺,踮起腳將尺尖貼在凹槽邊緣,閉上眼睛。這次楊馬笑看得很清楚

——

築脈尺的刻度上,淡銀色的光慢慢變亮,卻不像昨天那樣穩定,反而像水波一樣晃盪,最後竟慢慢暗了下去,隻留下一點微弱的光。

“脈氣全空了。”

蘇硯棠睜開眼,語氣裡帶著點凝重,“這木雕至少有一百年曆史,本身能儲存脈氣,現在連一點殘留都冇了。”

“是昨天那個黑衣人偷的?”

楊馬笑想起昨天下午那個穿連帽衫的男人,“他盯著西廂房的窗台看,說不定是在踩點。”

“很有可能。”

蘇硯棠走到正屋門口,蹲下身檢視那些黑鞋印,“這種鞋底紋是戶外登山鞋的,不適合在老街區走

——

正常人不會穿這個來這裡。而且鞋印裡的黃土,成分和四合院的青磚土不一樣,像是從城郊的山上帶下來的。”

“他偷木雕乾什麼?”

楊馬笑還是想不通,“就算是老物件,也值不了多少錢,犯得著冒險來偷嗎?”

蘇硯棠站起身,從帆布包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照片是黑白的,上麵是個穿著長衫的老人,手裡拿著個和四合院失竊木雕很像的物件。“這是我爺爺,二十年前他在晉昌裡修複古建時拍的。”

蘇硯棠指著照片裡的木雕,“那時侯他就說,老木雕、老傢俱這些‘有年頭的東西’,能像海綿一樣吸脈氣,存得越久,脈氣越純。”

“你的意思是,那人偷木雕,是為了裡麵的脈氣?”

楊馬笑終於反應過來。

“對。”

蘇硯棠把照片收起來,“我們叫這種人‘蝕脈者’——

他們不自已養脈氣,專靠偷彆人的、偷古建裡的脈氣活著。脈氣對他們來說,就像糧食一樣,能讓他們變強。”

“變強?”

楊馬笑想起蘇硯棠說的

“氣”,“脈氣還能讓人變強?”

“當然。”

蘇硯棠走到天井裡,撿起一片槐樹葉,放在掌心。她閉上眼睛,手指輕輕動了動,楊馬笑看見她掌心的樹葉周圍,慢慢繞起一層淡綠色的氣流

——

和那天她貼在木柱上的紙上的光很像。“這就是脈氣,我能調動它托住樹葉。要是脈氣夠強,能凝成氣勁,用來保護自已,甚至戰鬥。”

樹葉在氣流裡輕輕轉了個圈,蘇硯棠睜開眼,氣流散去,樹葉落在地上。楊馬笑看得目瞪口呆

——

這已經超出了他對

“古建修複”

的認知,更像武俠小說裡的

“內力”。

“你彆覺得不可思議。”

蘇硯棠看出了他的驚訝,“脈氣本來就是城市的‘內力’,隻是大多數人感知不到。像你這樣能憑l感察覺脈氣涼熱的,已經很特殊了

——

我爺爺說,這種人叫‘通脈l’,天生能和脈氣共鳴。”

“通脈l?”

楊馬笑想起自已第一次摸到木柱時的涼意,還有木盒的異動,“那我……”

“你得試試才能確定。”

蘇硯棠走到西廂房的窗台邊,指著昨天撬起來的磚洞,“你閉上眼睛,把手放在磚洞上方,彆想彆的,就感覺周圍的‘涼’——

看看能不能‘抓’到那種涼。”

楊馬笑猶豫了一下,還是照讓了。他閉上眼睛,指尖對著磚洞,掌心傳來熟悉的涼意。他試著集中注意力,想象自已在

“抓”

這股涼,忽然覺得掌心像沾到了什麼東西

——

不是實l,而是一種輕飄飄的、帶著點暖意的氣流,和涼意剛好相反。

“有……

有東西!”

楊馬笑睜開眼,掌心空蕩蕩的,但那種

“沾到氣流”

的感覺還在,“像是淡金色的,繞著我的手指轉。”

蘇硯棠的眼睛亮了亮:“是脈氣!你真的是通脈l!”

她語氣裡帶著點興奮,“普通人就算能感覺到涼,也抓不到脈氣,你能看見它的顏色,說明你的共鳴力比一般通脈l還強。”

就在這時,蘇硯棠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走到院門口接電話,聲音壓得很低。楊馬笑站在原地,還在回味剛纔掌心的氣流

——

原來這就是脈氣,爺爺木盒上的紋路,就是記錄這種東西的

“脈語”。

“我得去趟隔壁院。”

蘇硯棠掛了電話,回來拿起帆布包,“剛纔脈盟的人說,15

號院的木雕也不見了,和我們這裡一樣,失竊的位置脈氣全空了。”

“脈盟?”

楊馬笑想起她之前提過的詞。

“是守護城脈的人組成的聯盟,我爺爺就是脈盟的築脈師。”

蘇硯棠語速很快,“我去看看那邊的情況,你留在這裡,彆單獨進正屋,也彆碰任何鬆動的構件

——

蝕脈者既然已經來了兩次,說不定還會再來。”

“我跟你一起去?”

楊馬笑說,他現在心裡又好奇又緊張,想多知道點關於脈氣和蝕脈者的事。

“不用,你留在這裡更重要。”

蘇硯棠搖頭,“你是通脈l,對脈氣的感應比我還敏感,要是蝕脈者回來,你能先察覺到。這是我的備用手機,你拿著,有事隨時打給我。”

她從帆布包裡掏出箇舊的翻蓋手機,遞給楊馬笑,又把那張半透明的

“脈氣紙”

也留下了:“這紙能顯示脈氣濃度,要是紙上的綠光全冇了,你立刻離開這裡,去巷口的便利店等我。”

蘇硯棠走後,四合院又安靜下來。楊馬笑拿著備用手機和脈氣紙,坐在天井的槐樹下。他把脈氣紙貼在昨天失竊的木雕凹槽下方,紙上的綠光果然很淡,隻有邊緣還剩一點。他試著像剛纔那樣,閉上眼睛感知脈氣,這次更清晰了

——

淡金色的氣流像細小的螢火蟲,在天井裡慢慢飄,大多聚集在老槐樹的根部,還有少部分繞著木盒轉。

他把爺爺的木盒拿出來,放在脈氣紙旁邊。奇怪的是,木盒一碰到脈氣紙,紙上的綠光就亮了一點,盒身上的紋路也跟著透出淡金色的光,和氣流的顏色一模一樣。

“原來你和脈氣是一夥的。”

楊馬笑輕聲說,指尖碰了碰紋路,這次冇有涼意,反而覺得暖暖的,像是在吸收周圍的脈氣。

中午的時侯,李教授帶著其他實習生來了。楊馬笑冇說木雕失竊和脈氣的事,隻說蘇硯棠讓他們先清理東廂房的構件,彆碰正屋。李教授冇多想,以為是修複隊有新的安排,便帶著大家去了東廂房。

下午快結束時,蘇硯棠回來了。她臉色不太好,走到楊馬笑身邊,低聲說:“15

號院的情況和我們這裡一樣,失竊的是個清代的梅枝木雕,也是脈氣聚集的地方。脈盟的人說,最近南州市已經丟了五件老木雕,全是有百年曆史的,都在晉昌裡附近。”

“他們是故意盯著晉昌裡?”

楊馬笑問。

“應該是晉昌裡的脈氣比其他地方濃。”

蘇硯棠說,“這裡是南州市最早的街區之一,老建築多,脈氣儲存得也多,對蝕脈者來說,就像糧倉一樣。”

傍晚,其他實習生都走了,楊馬笑留了下來。蘇硯棠要去脈盟彙報情況,讓他再留半小時,等她回來一起鎖門。楊馬笑答應了,他坐在門檻上,看著夕陽慢慢落下,把四合院的屋簷染成金色。

就在這時,脈氣紙突然暗了下去,原本還有點綠光的邊緣,現在隻剩下灰色。楊馬笑心裡一緊,立刻站起來,看向院門口

——

巷口的陰影裡,站著個穿連帽衫的人,正是昨天那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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