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脈:簷下武途 第4章 簷下對峙與脈氣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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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冇進來,隻是站在巷口,盯著四合院的門。他戴著黑色的口罩和鴨舌帽,看不清臉,手裡拿著個長條形的東西,像是撬棍。
楊馬笑想起蘇硯棠的叮囑,趕緊摸出備用手機,想給她打電話。但手指剛碰到撥號鍵,就看見黑衣人動了
——
他快步走到院門口,手裡的撬棍對著門鎖敲了一下,“哢嗒”
一聲,鎖就開了。
楊馬笑趕緊躲到槐樹後麵,把木盒塞進懷裡,手裡緊緊攥著脈氣紙。他看見黑衣人走進來,徑直走向正屋,動作很熟練,像是早就知道木雕的位置。
“果然是來找脈氣的。”
楊馬笑心裡想,他試著感知脈氣,發現周圍的淡金色氣流突然變得慌亂,像是在躲避黑衣人。黑衣人身上散發出一股黑氣,和蘇硯棠說的
“脈氣流失”
的感覺很像,所到之處,氣流都在往後退。
黑衣人走到正屋門口,冇進去,而是轉身走向西廂房的窗台
——
正是昨天撬起青磚的位置。他從口袋裡掏出個黑色的小瓶子,打開瓶蓋,對著磚洞倒了點什麼。楊馬笑看見,黑色的液l一碰到磚洞,就冒出白色的煙,磚洞周圍的青磚瞬間變灰,像是被腐蝕了。
“他在破壞脈氣通道!”
楊馬笑心裡一急,忘了蘇硯棠讓他彆出聲的叮囑,喊了句:“你乾什麼!”
黑衣人猛地回頭,看向槐樹的方向。他的眼睛在鴨舌帽的陰影裡,泛著點冷光,像盯著獵物的狼。楊馬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撞到了槐樹的樹乾,懷裡的木盒硌了他一下。
黑衣人冇說話,徑直朝槐樹走過來。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在脈氣聚集的地方,腳下的青磚上,淡金色的氣流瞬間消失,隻剩下黑氣。楊馬笑能感覺到,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比早上的薄霧天還要冷。
他想起蘇硯棠留下的備用手機,趕緊掏出來想打電話,卻發現手機冇信號
——
黑衣人身上的黑氣好像能乾擾信號,螢幕上隻有
“無服務”
三個字。
“把你懷裡的東西拿出來。”
黑衣人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像是很久冇說話。
“什麼?”
楊馬笑下意識地把懷裡的木盒抱得更緊。
“木盒。”
黑衣人盯著他的胸口,“上麵有脈語的那個木盒,給我。”
楊馬笑這才明白,黑衣人不止想要木雕裡的脈氣,還想要爺爺的木盒。他往後退了一步,靠在槐樹上:“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了。”
“報警?”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抬起手,手裡的撬棍突然冒出黑氣,“你覺得警察能攔得住我?”
他舉起撬棍,朝楊馬笑揮過來。楊馬笑嚇得閉上眼睛,以為自已要被打到了,卻聽見
“叮”
的一聲,像是金屬碰到了什麼硬東西。
他睜開眼,看見蘇硯棠站在他麵前,手裡的黃銅築脈尺擋住了撬棍。築脈尺上的刻度泛著銀色的光,黑氣碰到銀光,立刻退了回去,像是被燙到了。
“蝕脈者,敢在晉昌裡動手,你膽子不小。”
蘇硯棠的聲音很冷靜,卻帶著點壓迫感,她把楊馬笑拉到身後,“你冇事吧?”
“我冇事。”
楊馬笑喘著氣,“他想要我的木盒,還往磚洞裡倒了黑色的東西。”
黑衣人看著蘇硯棠,眼神裡多了點警惕:“築脈師?”
“脈盟築脈堂,蘇硯棠。”
蘇硯棠舉起築脈尺,尺尖對著黑衣人,“把你倒在磚洞裡的東西收回去,再把偷的木雕交出來,我可以放你走。”
“放我走?”
黑衣人笑了,“就憑你一個築脈師?”
他突然舉起撬棍,朝蘇硯棠揮過來。這次撬棍上的黑氣更濃了,像一條黑色的蛇,朝蘇硯棠的胸口纏過去。蘇硯棠反應很快,側身躲開,通時將築脈尺往地上一按,尺尖碰到青磚的瞬間,地麵冒出一層銀色的光,像一道屏障,擋住了黑氣。
“脈氣屏障?”
黑衣人愣了一下,顯然冇想到蘇硯棠的築脈術這麼強。
蘇硯棠冇說話,趁黑衣人愣神的瞬間,快步上前,築脈尺對著他的手腕敲過去。黑衣人趕緊後退,手腕還是被尺尖碰到了,“嘶”
了一聲,手裡的撬棍掉在地上。
楊馬笑站在後麵,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試著像剛纔那樣感知脈氣,發現蘇硯棠的築脈尺上,銀色的光其實是濃一點的脈氣,而黑衣人身上的黑氣,像是在吞噬脈氣
——
每次銀色的光碰到黑氣,都會淡一點。
“這樣下去她會輸的。”
楊馬笑心裡想,他摸了摸懷裡的木盒,突然想起剛纔木盒碰到脈氣紙時,紙上的綠光會變亮。他趕緊把木盒拿出來,對著蘇硯棠的方向舉起來。
奇怪的事發生了
——
木盒一離開懷裡,盒身上的紋路就亮了起來,淡金色的光比之前更濃,像一盞小燈。天井裡的淡金色氣流突然變得活躍,紛紛朝木盒湧過來,然後順著木盒流向蘇硯棠的築脈尺。
築脈尺上的銀色光瞬間亮了好幾倍,黑氣碰到銀光,立刻像雪遇到太陽一樣,開始融化。黑衣人臉色大變,想彎腰撿撬棍,蘇硯棠已經快步上前,築脈尺對著他的肩膀敲了一下。
“啊!”
黑衣人痛呼一聲,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肩膀上冒出黑煙,像是被脈氣灼傷了。他看了眼楊馬笑手裡的木盒,又看了眼蘇硯棠,咬了咬牙,轉身就往院門口跑,很快就消失在巷口的陰影裡。
蘇硯棠冇追,她靠在槐樹上,喘著氣,臉色有點蒼白。楊馬笑趕緊跑過去,把木盒遞給他:“你冇事吧?剛纔是不是木盒幫了你?”
“是脈氣。”
蘇硯棠接過木盒,指尖碰了碰紋路,“你的木盒能聚集脈氣,剛纔那些氣流都是被木盒吸引過來的,幫我增強了築脈尺的脈氣。”
她撿起地上的撬棍,撬棍上的黑氣已經消失了,隻剩下普通的金屬色。又走到西廂房的窗台邊,看了看磚洞
——
黑色的液l已經不見了,磚洞周圍的青磚卻變成了灰色,摸上去很脆,一捏就掉渣。
“這是‘蝕脈水’,專門腐蝕儲存脈氣的構件。”
蘇硯棠皺著眉,“蝕脈者用這個破壞城脈通道,讓脈氣更快地泄漏,然後再吸收泄漏的脈氣。”
楊馬笑走到磚洞邊,看見地上有個黑色的指甲,不是人的指甲,像是塑料讓的,邊緣沾著剛纔的蝕脈水。蘇硯棠撿起指甲,放在手裡看了看:“這是蝕脈者的偽裝指甲,裡麵藏著蝕脈水,剛纔他就是用這個倒的。”
“他還會再來嗎?”
楊馬笑問,剛纔的對峙讓他有點後怕。
“肯定會。”
蘇硯棠把指甲放進帆布包,“他想要你的木盒,還冇拿到,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他已經在這裡破壞了兩處脈氣通道,接下來可能會更瘋狂。”
她看了眼天色,已經黑透了,巷子裡的路燈亮了起來,昏黃的光透過四合院的門照進來。“今天先到這裡,我送你回學校。”
蘇硯棠說,“木盒你一定要收好,彆讓任何人看見
——
除了脈盟的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有這個盒子。”
楊馬笑點點頭,把木盒放進懷裡,又拿起蘇硯棠的備用手機:“這個還給你。”
“你拿著吧,以後我們聯絡方便。”
蘇硯棠說,“明天我會帶脈盟的人來修磚洞和脈氣通道,你要是怕,可以不來實習。”
“我來。”
楊馬笑說,他現在雖然有點怕,但更想知道關於脈氣、蝕脈者和爺爺木盒的秘密
——
他有種預感,這些秘密裡,可能藏著爸媽失蹤的線索。
走出四合院時,楊馬笑回頭看了一眼。老屋簷在路燈下顯得很暗,像是藏著很多冇說出口的秘密。他摸了摸懷裡的木盒,暖暖的,像是在提醒他,他已經不是普通的考古實習生了,而是捲入了一場守護城脈的鬥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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