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躺本木3g6e慈濾 002
太子娘親的育兒初體驗
在一個安靜的夜晚,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蕭鈺坐在床邊,手裡捧著一本《道德經》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就因為我隨口說了句小時候我娘每天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這位尊貴的太子殿下就興衝衝地翻出了他的藏書。
道可道,非常道...蕭鈺的聲音低沉嚴肅,活像在朝堂上宣讀聖旨。
我打了個哈欠,眼皮開始打架。
蕭鈺大概是第一次當母親,沒什麼經驗。念著念著還時不時考我:執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這句什麼意思?
我睜著一雙清澈又呆萌的大眼睛,答:抱著大象去周遊世界,路上不怕危險,天下就太平了。
蕭鈺倒吸一口冷氣:本宮小瞧你了。
他猛地翻了幾頁,指著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天下無道,戎馬生於郊問我:這句呢?
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糊糊答:有路,卻被馬糞堵住了,沒路,就把戰馬養在郊外。
蕭鈺震驚得書都掉了,自言自語:天哪!她真是傻子嗎?
我已經閉眼睡著了。
卻被蕭鈺一拍桌子驚醒。
他被我刺激得坐不住,在屋裡來回踱步,然後衝過來把我搖醒。
彆睡了!你這年紀怎麼睡得著?先把《道德經》背一遍,本宮再給你講意思!
我:......
蕭鈺,你可真是我親娘!
熬唄,誰能熬得過你?
拉著我唸了半宿書,蕭鈺纔想起今晚的任務是哄我睡覺。他不好意思地問:唐小溪,你娘以前給你講故事用的是哪本書?
我立馬精神了,從枕頭下掏出一本《純情寡婦與俊俏書生》塞給他。
蕭鈺僵住了,捧著書像捧著個燙手山芋:這...這成何體統!
我不耐煩地說:快念!我娘就這樣給我念書的!
蕭鈺隻能磕磕巴巴地念起來。
王...王氏守寡三年,一日在河邊洗衣,遇一書生跌入水中...蕭鈺的聲音越來越小,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閉著眼指揮:聲音大點,要有感情!
王、王氏將書生救起,見其衣衫儘濕,便邀至家中更衣...蕭鈺的聲音抖得像篩糠。
我偷偷睜眼,看見蕭鈺的耳根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書裡的內容讓他滿頭大汗。這回輪到我精神抖擻,閉著眼卻聽得津津有味。
書生握住王氏的手,低聲道:'小生無以為報,唯有...'蕭鈺突然卡殼,
唯有以身相許!我接上,快唸啊,後麵纔是精彩部分!
蕭鈺啪地合上書:夠了!小孩子聽這些做什麼!
我撇嘴:我娘唸到這裡還會模仿聲音呢!書生是溫潤如玉的,寡婦是嬌羞帶怯的...
蕭鈺臉色鐵青:你娘都給你念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理直氣壯:婚姻啟蒙教育!
蕭鈺被我氣得說不出話,隻能繼續硬著頭皮念。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困得直打哈欠。
不知過了多久,念書聲停了。我眯著眼偷看,發現蕭鈺已經困得東倒西歪,腦袋一點一點的,像隻啄米的小雞。
他大概以為我閉眼就睡著了,剛起身要走。
我突然睜眼:怎麼不唸了?
蕭鈺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從床邊跳起來。他深吸一口氣,認命地又坐下。
虛弱的念書聲再次響起:...書生解開了寡婦的衣帶...
第二天早上,眼睛通紅的蕭鈺艱難爬起來上早朝。
門外候著的掌印太監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昨夜沒休息好?
蕭鈺下意識回答:奴家...呸,本宮昨晚睡不著,起晚了。
太監一臉懵逼:要不要奴纔去叫醒玉惜公主?
隔著殿門,我都能聽見蕭鈺的咆哮:你瘋了?本宮好不容易哄她睡著!傳令,誰吵醒玉惜公主,本宮滅他九族!
我打了個哈欠,翻身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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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為了彌補愧疚,正式下旨封我為玉惜公主,賜住東宮偏殿。據說這個封號是蕭鈺想的——玉取自我孃的名字唐柔中的柔字諧音,惜則是因為我整天哭哭啼啼,需要人憐惜。
呸!我纔不需要憐惜!
不過住進東宮有個好處——離蕭鈺近,折騰他更方便了。
這天蕭鈺下了早朝回來,我還在睡夢中。一個太監慌慌張張衝進寢宮通報:殿下!葉小姐求見!
我猛地驚醒,第一反應是找娘。
蕭鈺正在書桌旁輕手輕腳地批奏摺。與我對上視線時,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熬了一整晚的恐懼。
哢嚓一聲,蕭鈺硬生生折斷了毛筆:無故闖入,拖下去砍了!
我趕緊坐起來:彆!我娘溫柔得很,連隻雞都不敢殺!
蕭鈺猶豫了下說:但本宮...已經殺了他的雞...
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艱難地說:我還是個孩子!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蕭鈺的目光落在我枕頭下露出的另一本《霸道女皇與逃跑小嬌夫》上。
我連忙穿好衣服爬起來,催他:不是說有個葉小姐找你?彆讓人家等急了。
畢竟我很好奇,蕭鈺的暴虐名聲滿京城皆知,怎麼還有姑娘主動找他?
殿前站著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她穿著淡粉色紗裙,發髻上簪著精緻的珠花,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見蕭鈺親自出來迎接,她露出欣喜的笑容。結果看到跟在他身後像小雞崽的我,笑容立刻僵住了。
殿下,她是誰?
娘,她是誰?
我們同時開口。
蕭鈺嘴角抽了抽,介紹道:她是葉太傅之女葉婉清,父皇為本宮選的未來太子妃。又轉向葉婉清,這是陛下親封的玉惜公主,你把她當自家侄女就行。
他輕輕推了我一把,我被推得往前走了兩步。
下意識張嘴:葉姨好!
葉婉清臉上表情變了好幾次,對我們亂七八糟的關係震驚不已。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小溪又長高了,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據我所知,葉太傅的女兒隻比我大一歲。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若抱指的是她把我摔在地上,那她還真抱過。
十年未見,沒想到輩分都變了。
蕭鈺問:你找本宮何事?
葉婉清回過神:明天我家辦賞花宴,請殿下賞臉。
蕭鈺神情明顯放鬆:本宮沒空,你帶小溪去玩吧,看好她,彆讓她亂吃零食。
葉婉清嘴角抽了抽,似乎想說你當我家是托兒所啊。但她忍住了,勉強點頭答應。
她走後,我陷入沉思。
我記得葉婉清小時候是我們街上的小霸王。胳膊比我大腿還粗,脾氣火爆,行為瘋癲。還搶了我一整年的魚乾。
若讓她當了太子妃,我以後還有好日子過?
想到這,我抓住蕭鈺的衣袖,瑟瑟發抖:她跟你成親後,不會欺負我吧?
蕭鈺一愣,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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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葉府的賞花宴幾乎請來了京城所有世家貴女。
在她們眼裡,我不過是個靠母親得寵的小可憐,全憑與葉婉清的舊情纔有了個座位。
圈子不同,我也不想硬擠。我麵前擺著張小桌子,上麵擺滿了各式魚乾——這是蕭鈺特意讓人準備的,怕我在彆人家吃不飽。
貴女們在那邊吟詩賞花,我在這邊吃得津津有味。
魚乾的香味飄到貴女那邊。戶部尚書之女林芷柔正優雅地品評一株牡丹:這株墨蘭高雅脫俗,香氣清淡,有種...怎麼有股魚味?搞什麼,這香味哪來的?
她嚥了咽口水,目光掃了一圈,最後鎖定在我身上。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茫然抬頭,手裡拿著的魚乾停在半空。不知是該吃還是放下。
你們要吃嗎?
林芷柔氣笑了:玉惜公主真是粗俗不堪!賞花宴這麼雅緻的地方,你在這大吃大嚼,簡直是糟蹋美景!
一位國公家的小姐抱著手臂冷笑:果然是小地方來的野丫頭!貴妃以為爬上龍床就了不起了,連女兒都不教規矩嗎?
我呆呆地看著她們,後槽牙一用力,魚乾被我咬斷。
她們以為我嚇傻了。
其中一位端著一盆牡丹,笑盈盈地走過來:玉惜殿下,你知道這是什麼嗎?諒你也認不出,這是千金難買的玉芙蓉...
話沒說完,我像猛虎撲食般衝出去,一口咬爛了那朵花。
那姑娘嚇得花容失色,連忙鬆手。花盆摔在地上,碎成幾瓣。
林芷柔尖叫:你瘋了?這玉芙蓉可是花了我一千兩銀子!
我嚼了嚼嘴裡的花瓣,皺眉吐出來:呸!還沒魚乾好吃!
葉婉清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差點暈過去。
就在場麵一片混亂時,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太子殿下到——
所有人都僵住了。
蕭鈺一身玄色錦袍,大步流星走進來。他掃了一眼地上的碎花盆,又看了看我嘴角的花瓣殘渣,眉頭微蹙。
怎麼回事?他聲音不大,卻讓整個花園鴉雀無聲。
林芷柔搶先告狀:殿下明鑒!玉惜公主故意毀壞名貴花卉,還出言不遜!
蕭鈺看向我:是嗎?
我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她們說這花很好吃,我就嘗了一口...誰知道這麼難吃...
貴女們集體倒吸一口冷氣——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蕭鈺嘴角抽了抽,似乎想笑又強忍住。他清了清嗓子:既然不好吃,以後彆吃了。然後轉向那群貴女,諸位見諒,玉惜公主年幼無知,本宮回去會好好管教。
說完,他拎起我的後領,像提小貓一樣把我提走了。
回宮的馬車上,蕭鈺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你咬花?真有你的!
我得意地晃著腦袋:誰讓她們說我娘壞話!
蕭鈺忽然正色:不過以後彆這樣了。宮裡不比外麵,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我歪頭看他:那你平時怎麼應付?
本宮是太子,自然...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自然也要裝傻充愣。
我瞪大眼睛——原來殘暴太子的名聲也是一種保護色?
蕭鈺揉了揉我的頭發:走吧,回去給你做好吃的。本宮新學了一道糖醋魚。
我歡呼:娘親最好了!
蕭鈺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從馬車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