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躺本木3g6e慈濾 003
咬壞千金花
葉府賞花宴後的第三天，我的壯舉已經傳遍整個京城。
聽說了嗎？玉惜公主一口咬掉了林小姐價值千金的玉芙蓉！
何止啊，我聽說她還把花盆給啃了！
真的假的？不是說她當場把葉小姐的胳膊咬出血了嗎？
謠言越傳越離譜。我蹲在東宮的小廚房門口，一邊啃著蕭鈺特製的蜜汁魚乾，一邊聽小太監們八卦。這些魚乾用蜂蜜和秘製醬料醃製，甜中帶辣，比那什麼玉芙蓉好吃多了。
唐小溪！蕭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又偷吃！
我迅速把剩下的魚乾塞進嘴裡，鼓著腮幫子轉身：唔有...咕嚕...因為吃得太急，魚刺卡在喉嚨裡了。
蕭鈺臉色大變，一個箭步衝過來，掐住我的下巴：吐出來！快吐出來！
我被他掐得眼淚汪汪，好不容易把魚乾吐在他手心裡。蕭鈺長舒一口氣，隨即又板起臉：這是第幾次了？跟你說過多少次，吃東西要細嚼慢嚥！
我撇嘴：誰讓你突然出現嚇我...
蕭鈺扶額：本宮真是造了什麼孽...他拎著我的後領往書房走，今天罰抄《論語》三遍，不抄完不準吃晚飯！
我哀嚎：娘！我錯了！
蕭鈺腳下一絆，差點摔倒。自從他承諾當我的娘後，我就特彆喜歡用這個稱呼刺激他。每次都能看到這位以殘暴著稱的太子殿下露出羞憤欲死的表情。
書房裡，蕭鈺給我鋪好紙筆，自己坐在一旁批奏摺。我裝模作樣地抄了兩行，就開始走神。
蕭鈺，我趴在桌上問他，為什麼那些貴女那麼討厭我？
蕭鈺頭也不抬：因為你比她們可愛。
我眨眨眼：真的？
假的。蕭鈺放下筆，因為你母親受寵，而你又不按她們的規矩來。宮廷是個講究規則的地方，你這樣的異類會讓她們感到不安。
我若有所思：所以...我應該學規矩？
蕭鈺終於抬頭看我，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不，你應該讓她們更不安。
我：？
明天林尚書夫人舉辦茶會，邀請了你。蕭鈺從袖中掏出一張燙金請帖，本宮已經替你答應了。
我瞪大眼睛：你還嫌我惹的麻煩不夠多？
蕭鈺把請帖推到我麵前：這次不同。本宮會教你幾招。
我頓時來了興趣，湊過去聽他講解宮廷生存法則。蕭鈺的聲音壓得很低，時不時警惕地看向門口。陽光透過窗欞，在他俊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忽然發現，這位太子殿下不皺眉的時候，還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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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穿著蕭鈺親自挑選的淡紫色紗裙，戴著精巧的珍珠發簪，出現在林府茶會上。
林芷柔看到我時，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她母親林夫人倒是熱情得很，親自迎上來拉住我的手：這位就是玉惜公主吧？果然如傳言一般...呃...活潑可愛。
我甜甜一笑：林夫人好！林姐姐好！
林芷柔警惕地看著我，彷彿我隨時會撲上去咬她一口。
茶會上，貴女們表麵上對我噓寒問暖，背地裡卻不斷用眼神交流。我知道她們在等我出醜。
玉惜殿下，嘗嘗這桂花糕，是我們府上特製的。林芷柔遞給我一塊糕點，笑容虛偽。
我接過糕點，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手一抖，糕點掉在地上。
哎呀！我驚呼，林姐姐，你為什麼要推我？
林芷柔：？？？我什麼時候推你了？
我委屈巴巴地眨眼：對不起，是我自己沒拿穩...林姐姐怎麼會故意讓我難堪呢...
貴女們麵麵相覷。林芷柔氣得臉都綠了：你胡說！我根本沒碰你！
我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其實是在憋笑。
接下來的茶會上，我完美演繹了什麼叫綠茶。林芷柔遞茶，我不小心打翻；她說話，我無意打斷；她展示繡品，我真誠讚美：林姐姐繡的鴨子真可愛！
那是鴛鴦！林芷柔咬牙切齒。
我恍然：啊！原來如此！難怪眼睛這麼小...
茶會結束前，我已經成功讓林芷柔當眾失態三次。最後一次，她氣得拂袖而去，連基本禮儀都忘了。
回宮的馬車上，我興奮地向蕭鈺彙報戰果。蕭鈺聽完，滿意地點頭：不錯，有進步。不過...
不過什麼？
你太刻意了。蕭鈺指出，最高明的反擊是讓對方抓不住把柄。下次，試試用讚美殺人。
我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急刹。蕭鈺一把攬住我，防止我撞到車廂。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我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一絲墨香，莫名讓人安心。
怎麼回事？蕭鈺冷聲問。
車夫惶恐回答：回殿下，是貴妃娘娘身邊的翠兒姑娘攔車。
我立刻掀開車簾。果然，我孃的貼身宮女翠兒站在路邊，神色焦急。看到我，她快步上前，塞給我一個小包袱：公主，這是娘娘讓奴婢送來的。
我接過包袱，翠兒匆匆離去。回到馬車內，我迫不及待地開啟——裡麵是一包鬆子糖，還有一封家書。
蕭鈺識趣地彆過臉，給我私人空間。我展開信紙，上麵是我娘熟悉的娟秀字跡，內容無非是些家常問候，囑咐我聽話之類的。但在信紙角落，畫著一個小小的魚乾圖案。
我心頭一跳。這是我和我孃的暗號——魚乾代表有危險。
不動聲色地收起信，我轉向蕭鈺：我娘說想我了，讓我明天進宮看她。
蕭鈺點頭：本宮陪你去。
晚上，我躺在床上反複思考那個魚乾圖案的含義。突然，窗外傳來輕微的響動。我警覺地坐起身，看到一片樹葉從窗縫飄進來——樹葉上用小刀刻了一條魚。
這是蕭鈺的暗號。
我輕手輕腳地開啟窗戶。月光下，蕭鈺一身夜行衣，俊美如謫仙。他示意我噤聲，然後低聲道：明日進宮，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表現出來。
我心頭一緊：出什麼事了？
蕭鈺搖頭：不確定。但你母親不會無緣無故警告你。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彆怕，有本宮在。
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這位被迫當我孃的太子殿下，已經真心把我當成了需要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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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蕭鈺帶我進宮見母親。
唐柔貴妃的寢宮富麗堂皇，卻透著一股冷清。我娘穿著素雅的淡綠色宮裝，發間隻簪了一支白玉簪，在一眾花枝招展的嬪妃中顯得格格不入。
臣妾參見太子殿下。我娘規規矩矩地向蕭鈺行禮，然後纔看向我，小溪，過來讓娘看看。
我撲進她懷裡，趁機在她耳邊低語：魚乾？
我娘微不可察地點頭，然後提高聲音：怎麼又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蕭鈺在一旁尷尬地咳嗽：貴妃娘娘放心，玉惜公主在東宮一切安好。
我娘冷笑：是嗎？那為何本宮聽說，太子殿下讓我女兒抄書到半夜？
蕭鈺：......
我在心裡給我娘豎起大拇指——乾得漂亮！雖然抄書的事完全是我自己貪玩拖延導致的。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所有人立刻跪地行禮。我偷瞄了一眼，發現我孃的表情瞬間冷若冰霜。
皇帝大步走進來，目光直接落在我娘身上：柔兒，朕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江南點心。
我娘冷淡道：謝陛下。臣妾早就不愛吃了。
皇帝碰了個釘子，尷尬地轉向我：小溪在宮外住得可習慣？
我剛要回答，蕭鈺搶先道：回父皇，玉惜公主勤奮好學，兒臣正教她《論語》。
皇帝欣慰地點頭：好啊，兄妹和睦，朕心甚慰。
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誰跟你是兄妹？
寒暄幾句後，皇帝突然說：對了，下月是皇後忌辰，宮中要辦祭祀大典。柔兒，你來主持吧。
我心頭一震。皇後是蕭鈺的生母，讓我娘主持她的忌辰祭祀？這不是明擺著挑撥離間嗎？
我娘直接拒絕：臣妾資曆尚淺，不敢擔此重任。
皇帝不悅：這是聖旨。
氣氛瞬間凝固。蕭鈺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就在這時，我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嗚嗚嗚...我想回家...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皇帝皺眉：怎麼了？
我抽抽搭搭地說：這裡好可怕...我想回江南...我想吃李記的桂花糕...
蕭鈺立刻配合地拍拍我的背：彆哭彆哭，本宮這就帶你回去。
皇帝被我的哭鬨搞得心煩，擺擺手：去吧去吧。
離開皇宮後，我一秒收住眼淚。蕭鈺讚賞地看我一眼：反應很快。
我得意地揚起下巴：那當然！我可是...話沒說完，我突然意識到什麼，等等，我娘說的危險，該不會就是皇帝讓她主持皇後忌辰這件事吧？
蕭鈺神色複雜：不止如此。
那還有什麼？
蕭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我：你知道為何父皇對你母親如此執著嗎？
我搖頭。
二十年前，父皇南巡時曾邂逅一位民間女子。蕭鈺緩緩道，後來那女子不知所蹤。直到三個月前，他在街上看到你母親...
我瞪大眼睛：你是說...
本宮不確定。蕭鈺打斷我，但父皇對你母親的執念，絕非一時興起。
這個資訊讓我腦子嗡嗡作響。如果皇帝早就認識我娘，那我爹的死...還有我們隱居江南十年...
蕭鈺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輕輕握住我的手：彆想太多。現在，我們隻需要確保你和你母親的安全。
我抬頭看他：為什麼幫我？
蕭鈺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因為本宮是你'娘'啊。
這個回答讓我鼻子一酸。我知道，蕭鈺是認真的。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他已經把我和我娘劃入了他的保護範圍。
回東宮的路上，我主動拉住蕭鈺的袖子：今晚還念話本給我聽嗎？
蕭鈺挑眉：《霸道女皇》？
我點頭：最新一冊，女皇把逃跑的小嬌夫抓回來了。
蕭鈺扶額：...本宮真是造了什麼孽。
但我知道，他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