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鐘鼓初長夜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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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夢到他和蘇晚秋領證了。
冇有辦婚禮,什麼都冇有,他黑著臉和蘇晚秋領了證,冇過多久蘇晚秋又跟去了海河。
那時的蘇晚秋身上一窮二白,連幾毛錢都冇有。
隻能晚上在收留所裡睡覺。
後來蘇晚秋在商場裡找了一份工作,白天忙著打工,賺了點錢租了個便宜的房子,本來手上就不富裕,還擔心他在學校裡吃的不好,經常買一些豬肉和魚給他補身體。
然而他呢?嫌棄蘇晚秋聒噪,以學業繁忙當藉口,讓蘇晚秋彆來找到。
可週延川分明看到他明明不忙,甚至閒到去給蘇晚月過生日,哄她開心。
他隻是不願意見蘇晚秋罷了。
周延川不知道這是不是蘇晚秋說的上一世。
他看到蘇晚秋為了他活的卑微,小心翼翼,而他動不動就訓斥蘇晚秋,嫌棄她冇有本事,嫌棄她丟人顯眼,甚至還覺得蘇晚秋處處比不上蘇晚月。
隻有他知道蘇晚月的一切,都是他威脅蘇晚秋得來的。
他很想衝上去,狠狠給自己一拳。
可他的身體直勾勾穿過自己,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還有蘇父蘇母,蘇晚月繼續傷害蘇晚秋,諷刺,辱罵,無視。
每次蘇晚秋都委屈落淚,看得他格外心疼。
畫麵繼續快速播放,他看到自己揹著蘇晚秋,和蘇晚月生了一兒一女,在蘇晚月的麵前,他多次流露後悔的情緒,“晚月,當初要是我娶得是你就好了。”
再後來,他看到蘇晚秋獨自一人去了醫院,拿到癌症診斷書,在失魂落魄之下,蘇晚秋撞見了他們一家三口團聚的畫麵,被氣的吐血,隨後倒地不起,最後經搶救無效宣佈死亡。
周延川被嚇得驚醒過來。
他摸了摸劇烈跳動的心臟,那裡隱隱作痛。
他好心疼上一世的蘇晚秋,他恨不得捅死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他才反應過來,他早就喜歡上蘇晚秋。
他隻是自欺欺人不肯承認罷了。
沒關係,上一世是蘇晚秋追自己,那這一世就由他來追蘇晚秋。
然而蘇晚秋將重心全部放在了學習上。
但她每個月要給一百塊給蘇晚月還債,她不得不抽空閒時間兼職。
由於她聲音條件不錯,反應也迅速,她去麵試了學校的主持人社團,每個月有三次下鄉主持的機會,能賺三四百塊錢。
第一次出去的時候,蘇晚秋有些緊張,台詞有些說的結巴,但好在有驚無險。
她鬆了口氣,剛回到後台,就看到座位上一束紅色的玫瑰花,她正疑惑是誰,轉頭就跟一雙深情的桃花眼對視上。
“美女,認識一下,我叫徐景州。”
蘇晚秋警惕望著穿著花姿招展的徐景州,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名字她並不陌生,是海河有名的紈絝子弟,家境優渥,可惜不學無術,成績稀爛。
即便如此,海河大學很多女孩都冇逃過他的魔爪。
所以她並不想跟徐景州有太多的糾纏。
“蘇晚秋。”
“讓一下,我要卸妝了。”
本以為她態度冷淡,就會讓徐景州失去興趣。
冇想到徐景州反而吊兒郎當靠在化妝台上,隨手拿起了她的卸妝油,衝她眨了眨眼睛。
“要不,我幫你卸妝?”
蘇晚秋沉著臉,“不需要。”
她伸手,可徐景州卻將手舉的高高的。
她下意識去搶,不知是誰將水倒在地上,高跟鞋踩上去,整個人重重往後滑去。
徐景州眼疾手快抓住她,卻冇想到被一起帶了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他把自己和蘇晚秋換了個位置,充當人肉靠墊。
“唔。”徐景州悶哼一聲。
蘇晚秋掌心之下是男人健碩的肌肉,她耳根閃過一絲微紅,急忙從徐景州身上爬起來。
畢竟剛纔他救了自己,蘇晚秋冇辦法再對他冷臉,輕聲問,“你冇事吧。”
徐景州麵露痛苦,摸了摸腹部,“疼啊,要是妹妹跟我一起吃個飯,肯定就不疼了。”
“滾。”
蘇晚秋瞬間冷臉,連著對徐景州那一點善意都冇有了。
見蘇晚秋態度更冷漠了,徐景州收起吊兒郎當,“晚秋,我冇開玩笑啊,我是真的喜歡你,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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