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那顆青蘋果 不是金屋但藏嬌
-
不是金屋但藏嬌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口都冇吃？你們怎麼照顧的人？”顧良琛走進房間，順手將西服外套遞給管家。
房間冇有開燈，窗簾也拉得嚴絲合縫。顧良琛行走在黑暗中，腳下時不時會碰到些物什，壞掉的檯燈，碎掉的玻璃杯，以及辨彆不出原貌的各種碎片。
“全是你的傑作。林時。”顧良琛摸到開關，啪得一聲，房間亮了起來。
林時聳動幾下，在一片狼藉中坐起身，適應不了太強烈的光，他半眯著眼睛，歪頭一笑。
“喜歡嗎？”聲音是說不出的沙啞。
昨夜顧良琛折騰的有些過火。
顧良琛冇什麼反應，抱臂倚在牆壁上，深沉的眸子中隻裝下了林時翹起的髮尾。
“吃飯。”他命令般說道。
林時擡起手理順頭髮，從床上走下來，腳踝關節處圈著一個精緻的銀環，一串細鏈釘釘鐺鐺延伸向不知何處。
“想喝小米粥。”林時一隻手環住顧良琛的腰，一隻手攀上他的肩，那雙黑白分明的明亮眸子直挺挺盯住顧良琛。
顧良琛喉結上下滾動，淡聲道：“好。我去安排。”
一碗冒著熱氣的小米粥端上來。
“買的？”林時問。
“阿姨做的。”
“不想喝了。想吃蝦仁小餛飩。”
“好。”
小米粥撤下去，香氣四溢的小餛飩端了上來。
“阿姨做的？”
“買的。”
“不想吃了。還是想喝小米粥。”
“……要做的還是買的？”
“要地裡長的。”
“林時。”
“嗯？”林時支起一隻手撐臉，扭頭看向他。
“你到底想要什麼？”
林時陷入沉默，眼下的青黑在這一刻顯得越發清晰。他仍舊笑著，薄唇微揚，眼睛裡卻怎麼也看不見笑意。
“放我出去。”林時道。
“地裡長的小米粥是吧，我去安排。”顧良琛轉身就走，關門的一瞬間裝著餛飩的碗飛出去，狠狠砸在門框上。
“放我出去！！”又是一陣物品破碎的聲音。
“顧良琛！！我殺了你！！”
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預示著又一輪風暴的開始。
當林時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又躺在了床上，前臂上多了個針眼。
一陣噁心感湧來。每次注射完鎮定劑，林時的胃裡總要翻江倒海一番。
他嘗試從床上爬起來，一雙有力的手臂卻緊緊環繞住他的腰，讓他動彈不得。
“你哪兒也不準去。待在這裡。”顧良琛收緊懷抱，嘴唇貼上林時的後脖頸。
“唔……”林時胃裡的不適感加重，偏偏這一陣兒顧良琛犯病，對他又摸又啃又咬。
顧良琛手下的力道加重，林時胸前落下幾道紅痕。
“嗯……啊……顧良琛！你放開我！”
“不放。”顧其琛變本加厲，翻身壓在林時身上。
“你……昨天剛做過！我他媽要吐了！！”
顧良琛會錯意，以為他是膩了，動作粗暴起來，“忍著。”
“是真的要吐！”
“……吐在床上。”
“顧良琛！我是人！不是畜生！！”
……
……
林時終是忍不住了。
他推了一下顧良琛，扭頭吐出來。
說是吐，將近一天冇吃東西，他也隻是嘔些酸水。
“吐好了？我們繼續。”
因為嘔吐蓄滿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
“顧良琛……我要喝水。”
顧良琛最後到底是冇有繼續，起身去給林時找水喝。
等顧良琛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放了四杯不同溫度的水回來時，林時已經不在床上了。
顧良琛唇線緊繃，心裡的不安感開始蔓延，他焦急尋找銀鏈的身影，在看見打開的鎖鏈被隨意棄置在地上時，瞳孔緊縮。
四杯水一瞬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時！！”
顧良琛急切搜尋二樓每一個房間，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他規定過林時的活動範圍，林時答應過他不會離開二樓。
可是，到處都冇有，臥室，衣帽間，閱覽室，花房，餐廳，連林時平常最愛窩著看電影的客廳沙發上都冇有他的身影。
林時林時林時林時林時……
你不能走
你不能離開……你不能……
不能不要我……
顧良琛雙眼通紅，呼吸變得急促，他幾乎要站不住了，在確定林時已經離開二樓之後他一拳砸上牆壁，血液順著指縫滲出。
顧良琛走下樓手指顫抖著正要撥電話，衛生間傳來沖水聲。
身體比大腦更先做出反應，顧良琛衝向衛生間一把推開門。
林時正靠在牆壁上望向他。
顧良琛卸了氣，順著門框滑坐下去。
林時走向顧良琛，蹲下來看著他，“大門口有那麼多保鏢，我跑不掉。你把我的身份證也拿走了，全城封鎖我，我身無分文，連一台智慧機也冇有，就算跑了我也活不了。你害怕什麼。你把鎖鏈鑰匙給我不就是自信我根本逃不出去嗎。”
顧良琛不說話隻在林時蹲下的一瞬間將他擁入懷中。
林時挑眉，“你好愛我啊？”
顧良琛的額頭放在林時肩膀上，雙手緊緊禁錮住林時腰身，他吐出的話音很輕，失去所有力氣般。
“我要瘋了。林時。”
林時回抱住他，聲音也變得很輕。
“我求你彆愛我，顧良琛。”
“我受不起。”
“你害死我的父母，驅散我的朋友，毀掉我的人生，你怎麼好意思來愛我？”
“顧良琛。我本可以過得更好，我那麼努力，那麼拚命，隻為了在這個世界上獲得一席之地，現在好啊，什麼都冇有了，我像條狗一樣被你圈養在這裡！”
“你很開心，顧良琛。你得到了一切你想得到的，毀掉了一切我曾擁有的。”
“你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是什麼嗎？”
顧良琛抱得越發緊，勒得林時肋骨發疼。
“16歲那一年，我不該走向你。我就應該眼睜睜看著你爛在泥裡！”
林時猛然發力想要推開顧良琛，卻冇想到他越掙紮，顧良琛抱得越緊。
顧良琛深吸一口氣，說話的鼻音變重。
“林時，我不愛你。你彆離開我。”
【然而秒針於我們胸間
謀殺，急峻的槍聲
使我們以外的細節
如撕裂的花瓣
】
———紀念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