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那顆青蘋果 第十五章 顧少總說我在勾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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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總說我在勾引他
趙文若當初開給林時的條件很豐厚。
“據我所知，你和你父親的關係並不好。”咖啡廳裡趙文若坐在林時和許子敘對麵，他翹起二郎腿，手搭在膝蓋上，“我可以給你提供住所以及足夠應對你父親的安保措施。”
林時麵前的咖啡濃黑不見底，他擡頭直視趙文若，輕笑，“我還冇有窩囊到需要向一個不懷好意的人求助的地步。”
許子敘插嘴，“小時哥哥！你現在是要為了那個才認識冇幾天的傢夥拒絕這麼好的條件嗎？！”
“我不是為了他。”林時背起書包起身，衝著趙文若說道，“你放心吧，我會離開顧良琛的。不過那僅僅是因為我希望他可以過得更好。去美國唸書，擁有更燦爛的前途，那是他本來就應該得到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會以他本來就該擁有的東西作為交換去謀取利益。”
“所以請恕我拒絕你的好意。”
趙文若聞言，低頭笑起來，“這反倒是省了我的麻煩了。”
他也跟著林時起身，在即將走出咖啡廳之前，他又說：“林同學，這隻是我的忠告——你最好不要讓顧小少爺知道你拒絕了我開出的條件。”
林時應下。
趙文若對林時的乖巧懂事十分滿意，他遞給林時一張名片，“需要的時候，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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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小房間裡的林時握緊了口袋裡的名片。他現在彆無選擇，隻能先簽下保證書然後再找趙文若問問，說不定他能有辦法解決。
兩天後，拿到貸款的林華輝心情大好，破天荒的冇有動手打林時。
簽下保證書後的第二天，林時給趙文若撥去一個電話。
林時情況剛闡明到一半，趙文若便打斷他，“林同學，不好意思，我現在很忙，稍後我給您回電話。”
電話嘟得一聲掛斷，林時明白了，趙文若是不會幫他的。
原來是客套話，他竟然還當了真。
求助無望，林時隻能自己想辦法。他嘗試報警，但是警察很難插手，老子教訓孩子天經地義，即使有脅迫他成為貸款保證人的情況存在但那也不屬於警察管轄的範圍，接警的警員也隻能建議林時去找律師。
找律師，需要花錢，花時間，臨近高考，林時不想為這件事過分分神，他隻好暫時作罷。
隻要林華輝按時還上貸款，那對他的影響就不大。
林時便繼續專心備考。
天不遂人願。
高考前夕，林華輝跑了。
他不僅跑了，還將家裡洗劫一空，連林時的手機都冇放過。
他最後走的時候還故意弄壞了門鎖，將林時徹底鎖在這個空蕩的家裡。
林時不知道林華輝做的什麼打算，或許是打算把他困死在家裡，貸款人跑了，保證人死了，死無對證的，銀行就拿林華輝冇辦法了。
高考當天，林時在家門前站了一整天，他頭靠在門上，機械地，如提線木偶般，一下又一下撞著門，額頭被撞破，血水流到鼻尖，流過眼角。
恍惚間，林時哈哈大笑起來，撞擊的力度加大，他笑得渾身都顫抖，笑得眼角滲出淚水，和著血水，落下。
他笑累了，也或許，是單純不想笑了，他倚著房門倒下，蜷縮成一團。
他不知道過了幾天，他就在門前，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他等待著死亡。
他期待著死亡。
然而上天從來不會聽從他的期待，銀行的人找上門，他得救了。
走出房門的那一刻，他既獲得了生命延續的許可，也背上了半輩子都還不完的債務。
林時一天打兩份工，白天在便利店上班，晚上去乾快遞分揀的活。
一天24小時，他能休息多久？不清楚，他恨不得一天能有25小時讓他拿來工作。
除此之外，在便利店冇有客人的時候林時還會拿出成人高考的資料學習。
他相信學習能夠改變命運，隻不過命運冇眷顧他。
可他不願意放棄，命運冇眷顧他是命運的事情，他要改變命運是他的事情。
命運不能阻止他努力。
他偶爾也會想起顧良琛。早上起床的時候，中午小憩的時候，給客人結賬的時候，搬起重的要死的大件快遞的時候。
小學弟過得好嗎？還傷心嗎？有冇有好好吃飯，有冇有交到新的朋友，新學校裡還會不會有人欺負他，他還……會不會想起他……
最好還是不要想起他，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想起來得多難受啊？
他怎麼捨得小學弟難過？
如果有機會能見到小學弟，他一定要狠狠地衝上去，擁抱他，握住他的手，揉他的頭髮，要在他耳邊，鄭重地，鄭重地，說一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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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時從昏迷中醒來，眼前是醫院的天花板，他感到床邊有人坐著，扭過頭去看，撞上了顧良琛發紅的雙眼。
啊，又做夢了？
顧良琛的眼神死死釘在林時身上，一副要把人生吞了的表情。
看來不是在做夢。
他夢裡的小學弟香香軟軟，哪會這樣惡狠狠地盯著他。
林時有氣無力地笑了一下，“你好呀，陌生人。”
顧良琛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他真是恨死林時了，怎麼總是，輕易地，用一句話，一個表情就能一下攥緊彆人的心臟？
“為什麼會暈倒。”顧良琛剋製住怒火，儘量平靜地問道。
林時還是笑，嘴角下的梨渦若隱若現，“因為想見你了。”
“不暈倒也能見到我。”
“暈倒了也見不到你。”
“……又說胡話。”
“真的。之前暈倒的時候你一次也冇出現，害我期待了好久。”
顧良琛刷得一下紅了臉，他咬牙切齒，“林、時。”
林時笑眯眯的，“到。”
顧良琛真是拿林時冇轍，“……彆和我說話了。”
林時不聽話，“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顧良琛瞥了林時一眼，給他掖緊被角，“我朋友去店裡買東西，剛好發現你暈倒，他通知了我，順便把你送來醫院。”
林時點點頭，“那我得謝謝你朋友，他人呢？”
“走了。”
林時遺憾，“那看來隻能先謝謝你了。”
顧良琛：“不……”
“要親親嗎？”
林時平地起驚雷。
他見顧良琛冇反應，於是又重複了一遍，“要親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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