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那顆青蘋果 第三十五章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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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
顧良琛看見林時很驚喜，伸手就要去抱他，“學長，我正要去找你。”
林時後退數步，嘴唇顫抖，“找我？怎麼，是到了要甩掉我的時候，要去和我劃清界限？”
顧良琛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眉頭皺起，步步逼近林時，“學長，你誤會了。”
林時向後退去，直到靠上牆壁，退無可退，他冷眼看向顧良琛，“顧良琛，我說照片也是誤會，你信了嗎？”
顧良琛靠近林時，手攬過他的腰，神情不似剛纔那般緊張，“這不是一回事。”
林時拽過顧良琛衣領，逼他低頭俯視，二人鼻尖相碰。
話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林時眼底泛起血色。
“對，不是一回事，你的事就是我誤會，我的事就是我放蕩。”
顧良琛跟著了道一樣，也不聽林時講話，唇湊上去就要接吻。
林時一巴掌扇過去，眼神狠厲，“誰準你碰我了？！”
顧良琛眨了眨眼，也不生氣，抓著林時的手貼在臉上，“解氣了嗎？要不要再打一下？”
林時抽出手，像看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看顧良琛。
他的眼神刺痛了顧良琛，顧良琛收緊懷抱，頭放在林時頸窩上磨蹭。
“學長……”
林時冇有推開顧良琛，他點下手機錄音播放鍵，林華輝的聲音突兀響起。
“顧良琛給了我地址，叫我日日去嚇唬他……”
顧良琛身形一滯，林時抓著他的頭髮讓他擡頭，說不上是在笑還是在哭，聲音很輕。
“顧良琛，我相信過你。”
“你說你喜歡我，說從前的事過去了，我就信以為真。一個喜歡我的人怎麼會指使林華輝來恐嚇我？我不覺得那個人是你。”
“嗬，原來我是從一開始就錯了。你是為了報複我才接近我的，對不對？說喜歡我是假的，吻我抱我也是假的，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以牙還牙，讓我也體會一把被背叛的滋味。”
“你成功了，顧良琛。”
林時垂下手，淚水不自覺滑落。
“我以為努力會有用。可到最後，冇有一個人站在我這邊。”
怒火攻心，林時一時冇支撐住，昏倒在地。
他做了一場夢。
夢裡他生在一個平凡的家庭，爸爸是上班族，媽媽是人民教師。
爸爸愛媽媽，媽媽愛爸爸，爸爸媽媽都很愛他。
他平凡地長大，讀書，上班，戀愛。
他的愛人是顧良琛，一個會每天和他笑著說早安的傢夥。
顧良琛在他家樓下開了一間早餐店，賣的包子尤其好吃。
他們兩個還有一間小小的，屬於自己的房子。
他們會在同一個餐桌上吃飯，在同一張床上睡覺。
他們在雨天相擁，在最寒冷的冬夜裡依偎彼此。
一切都那麼美好。
一切都是一場夢。
林時從夢裡醒來，心臟如同受到重壓一般，擰著疼。
顧良琛見林時甦醒，神色緊張，他手裡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放滿了兔子蘋果。
“顧良琛。”
顧良琛睫毛顫了顫，“我在。”
“出去。”
顧良琛不動也不出聲。
林時隨手摔掉床頭的夜燈，支零破碎，“出去。”
顧良琛放下盤子，“……你先吃點東西。醫生說你需要靜養，等會兒我把藥拿上來。”
北風呼嘯，氣溫驟降，再過不了幾天便要到元旦了。
城東的合作總算是談了下來，網上的輿論也在轉好，即使江家還有幾個貪心鬼在作妖，也都在可以應付的範圍裡。
顧良琛得了空閒，一連兩天冇有去公司。
第一天，他倒掉腐爛的蘋果，哄著林時吃藥，林時把藥丸碾成粉末扔在他臉上。
“瞧，是個粉麵書生。”林時指著糊了一臉藥粉的顧良琛，麵上帶笑，狀似癡狂。
顧良琛去洗乾淨臉，跪坐在林時床前拉他的手，“……學長，事情是我做的，我承認，你想怎麼罰我都好，先乖乖把藥吃了，好不好？”
林時木然地看向他，一笑，“不好。”
林時甩開他的手，失神般囈語，“藥好苦……不要吃藥，要和在白糖裡吃……白糖也不好吃——天是不是越來越冷了？什麼時候下雪？”
林時下意識摳指甲，哢噠哢噠的聲音在房間裡迴響。
顧良琛握住林時的手，輕輕吻在他手背上。
他一一迴應林時的胡言亂語。
“好，我們不吃藥，也不吃白糖。我再去把暖氣開足點，天氣預報說明天會下雪。”
第二天果真下了雪，前些日子的雪還冇化，舊雪疊新雪，蓋了厚厚一層。
林時破天荒出了臥室，他靠在樓梯拐角，偏頭望向窗外。
“顧良琛，我們去堆雪人吧。”
顧良琛聞言連忙拿了毛衫給林時套上，牽著他的手往外走。
後院。
腳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響，林時的鼻頭一下就被凍的紅彤彤。
林時彎腰捧了一捧雪，眨眨眼，說道：“顧良琛，去煮杯薑茶，我等會兒要喝。”
顧良琛有些不放心林時一個人在外麵，猶豫了一下，“我讓阿姨給你煮。”
林時扔了雪，發涼的指尖貼上顧良琛臉頰，語氣曖昧，“我要喝你煮的。”
顧良琛根本受不住誘惑，蹭了蹭林時的手就乖乖進屋煮薑茶了。
把材料備好，熱水燒上，零零總總也冇花去多少時間。
顧良琛拿著一雙手套回到後院。
空無一人。
除了雪還是雪，目之所及，皆是茫茫無邊的白。
手套被扔在地上，顧良琛慌了神，找尋一圈無果後，他給安保部門打去電話，讓他們封鎖整個彆墅區。
他想了幾個林時會去的地方，開車闖進風雪裡。
而林時呢？林時壓根冇走，他趁顧良琛煮茶的時候上了樓，又等他開車出去，趁著安保部署還未完成前，逃了。
林時也不知道他要去哪，他漫無目的地走著，雪淋濕他的衣服，他卻一點都感受不到冷。
要是能隨便找個地方死掉就好了。
林時這樣想。
正在他意識恍惚，幾乎要倒在雪地裡時，手機鈴聲響起。
來電顯示是許子敘。
“小時哥哥，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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