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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嫁奸臣後一心想和離 第74章 蒼山(10) 為夫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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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山(10)
為夫為你做主

“夫人……來?人了。”芳蘭侷促站在門外,
語氣輕飄不實,帶著擔憂又不敢外露給外人的?情緒。

蘇雲青心底咯噔一下,腦子裡捋出的?事情,
散落一地,
隻剩一片空白。

衙門是蕭敘的?人,
按理而言,
她還未將這筆贓款吃完,蕭敘應該會暗中派人把烏餘的?單子給送回來?。結果這麼多日,一絲動靜沒有。

芳蘭瞧她不動,
又喚了一聲,
“夫人。”

蘇雲青一把握住阿鑰的?胳膊,低聲道:“今早我給將軍燉了湯,
你?快些派人給他送去金衛台。”

阿鑰:“好。”

她們也該求助侯爺搭把手。

她會錯了意,蘇雲青隻是因?為出門前,在湯中撒了小量的?毒,無論如何她得拖上蕭敘,不然隻有枉死一條路。

“不必了。”蕭敘的?聲音從外傳來?,
他身握長劍,徑直走向?裡屋,“夫人,
怎讓衙門的?人,在外等那麼久?”

衣鋪的?幾本賬冊跟著甩在她的?茶案上。

“將軍,
是衙門的?人嗎?”蘇雲青仰頭看向?他,
自知,她多做的?一份假賬,估計已經被蕭敘看完了。

蕭敘長劍壓住幾本賬冊,目光掃過她做了幾頁的?假賬,
眉眼驟縮,“夫人手腳挺快。”

蘇雲青麵不改色,故作?不知言下之意,勾唇笑道:“和烏餘做生意,總是提心吊膽的?,所?以賬得多做一份……”

她起身兩手撐在茶案,踮起腳,湊到蕭敘麵前,仰頭對他微笑道:“我這也是怕牽連了將軍。”

蕭敘垂眸直愣愣盯著她笑如彎月的?眉眼,清澈而透亮,粉嫩的?紅唇無害輕揚。

兩人目光相觸,蘇雲青手上動作?極快,抽出一本假賬冊子,兩指快速一彈交給阿鑰處理掉。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二人不約而同眉骨底壓,眸光暗湧,轉向?半掩的?門。

蕭敘未出鞘的?劍,架在她頸側。

蘇雲青掠了眼劍鞘,“將軍有事托我?”

劍架在她肩頭,他反手橫過劍鞘畫了半圈,挑起她的?下顎,望著她漂亮的?眼睛,俯身道:“陛下喚你?入宮,烏餘的?賬單我已派人在衙門截下,未有人檢視。此?去,你?隻道身體不適,落下鋪賬未明,這兩月未繳的?稅款,罰期補繳。”

蘇雲青注視他深邃的?眉宇,那雙眼中有著警告。

她就說?,烏餘的?貪款,她還沒吃透呢,怎麼會由她被查。

他們貼得及近,瞧著麵上相互和睦,可這背後暗藏幾分針鋒相對的?意思。

“比起手腳,將軍似乎比我還快。”

他居然改了她近兩月上繳的?稅賬。她估摸著,鋪子稅款出事,或許是他暗中告上去的?。

這幾人的?彎彎繞繞,她似乎能猜到些什麼。李澈有事讓她調查,並?且事態緊急,而蕭敘將計就計,把她送入宮麵聖,目的?自是為了讓她去尋個最新訊息,就看她回來?,會不會相告與他了。邊關稅案,蕭敘早有對策,到底是什麼事,讓他都坐不住,要主動出擊了。

“咯吱——!”門被推開,衙衛齊刷刷在鋪子外站了兩排。

衙衛之首,瞧見蕭敘愣了一下,隨即作?揖道:“不知侯爺在此?。”

“無妨。”蕭敘冷漠拋過一句,轉頭對蘇雲青放輕語氣,“夫人莫怕,為夫自會為夫人證明清白。”

邊說?邊轉動劍鞘壓在她的?肩膀。

活像個犯人的?蘇雲青:“…………”

清白?她的?清白不是被他毀的??

他哪不會演戲,他這不是演得很感?人嗎?

那幾個衙門的?人,麵麵相覷,一瞧往日京中一對恩愛佳人,如今身官在職的?郎君不得不壓著自己心愛的?娘子上‘刑場’,這感?人畫麵,在他們腦海裡續寫江湖劇本,都快傷感?的?落淚了。

蘇雲青索性演起一對永彆鴛鴦,“將軍,我在廚娘那為你?存了好些糕點與罐湯,入春夜寒,您多喝些。平日事務繁忙,用膳莫要太?急,也需多喝些湯暖身,伴著飯菜,才能順口。”

她兩眼淚打轉,“此?一去……”

“……”蕭敘無奈撇了下嘴,附耳道:“可以了,演得差不多了。”

蘇雲青:“……將軍多喝些。”

衙門為首的?人,掏出受命入宮的?令牌給蕭敘,“侯爺位高權重。不如就由侯爺親自送侯夫人入宮覲見吧。”

店內探頭瞧望的?百姓,也覺得此?舉甚妥。

拿到令牌的?理由算是找清了。

蕭敘壓著蘇雲青往外走,讓周叔以照顧為由一同跟上。

宮中本是以為衙門押送,便沒派人接應,蕭敘利用令牌順利將周叔帶入宮。

侯府管事常年居於京中將軍府,瞧起來?並?沒有什麼威脅。

但若論起皇宮,周叔卻比府裡任何人都熟悉。

賀三?七目標太?大,周叔再適合不過,況且他身手了得,偵查能力強勁,入宮一趟,應該能知道是誰神不知鬼不覺,來?過皇宮,給陛下遞了兩封密信。

方入宮,周叔就與他們分頭行動。

蕭敘與蘇雲青並肩而行,穿於長廊之中。

兩人和諧無言,心裡卻在相互盤算。

蘇雲青倒是想起一件事,當初吳梁提過兩本冊子,那夜賀三?七同樣提及。她太?著重於邊關稅案,竟忘了還有件一事。一本前朝舊案,大晉皇親斬殺名冊,少了兩個名字。

到底是少了哪兩個名字。

“侯爺!”趙公公突然出現在長廊儘頭,麵帶錯愕,目光遊走一圈,瞧見蕭敘腰側懸掛的?衙門令牌。老?狐貍眼神一變,沒追究這事,冷靜下來?,想起前幾日的?江湖郎中,還沒去侯府給交代?呢。

“哎喲,侯夫人您沒事可太?好了,叫老?奴一陣憂心啊,可……可查出是何緣由了?”

蕭敘:“中毒。”

“中、中毒!”趙公公嘴角抽搐,他一拍大腿,“哎喲,說?到這事,是老?奴出了差池。”

他擡袖抹淚,“陛下喚老?奴給侯夫人瞧病,老?奴就聽說?那江湖郎中,可令白骨生肉,哪知竟是心怨侯爺之人,這一查清才知,從前侯爺出兵踩壞了他家?莊稼,家?中幾人無錢無糧過冬,餓死了,心生了怨恨,這才傷了侯夫人。他們這些人啊,可恨!”

“幸好侯夫人吉人天相,沒有大礙。”他誇張地鬆口氣,“可叫陛下擔憂壞了,您瞧才查清,想讓老?奴擇日帶禮去賠罪。”

蕭敘冷漠望著他,忽而冷笑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

趙公公連點頭,“是啊是啊。”

蕭敘霎時圈住蘇雲青的?腰,一副護起來?的?架勢,“本侯夫人舊疾未愈,又添新病,這身子是愈發難養了,沒有一年半載是難好。”

他話音落後,指尖用力捏了下蘇雲青柔軟的?腰側。

她心領神會,猛地低頭咳嗽,邊咳嗽邊恍恍惚惚的?往蕭敘肩頭靠,嘴中還顫抖著絮叨,“我沒事,阿敘也是為了大靖纔不當心踩壞人莊稼,害人報複……”

她倒是心善,“臣婦也沒有心怨陛下,陛下也是擔憂我們二人,沒有兒女承歡膝下,感?情終究是不能長遠,但如今……咳咳咳咳咳……”

蘇雲青猛地低頭咳嗽,咳得臉頰漲紅,一口氣提不上來?,肺都快咳出來?了。

說?話裝虛,被口水嗆著了。

“夫人!”蕭敘擔憂地扣住她,輕緩拍打她的?後背為她順氣。

蘇雲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紅著雙眼丟給他個眼神,讓他接話。

蕭敘:“本侯與夫人情真意切,為了兩情長久,自然要多生幾雙兒女。”

趙公公忙找個台階下,“哦哦哦,這件事,老?奴回頭稟明聖上。這江湖混亂,難免遇上些心思不正之人,待侯夫人日後身有好轉,再帶郎中去為夫人調理。夫人平日不易勞累啊。”

“這賬目的?事……唉,勞夫人不遠跑一趟了。稅賬不是什麼大事,主要還是陛下憂心著侯夫人,這……”趙公公瞄了眼,虛弱縮在蕭敘懷裡底咳的?蘇雲青,又擡眸看向?護人意味明顯,碩大一個杵那的?蕭敘。隨口扯了個謊,圓過去,“這……本來?呢,是想讓衣鋪裡負責的?掌櫃跑一趟……沒想到夫人親自來?了……”

蘇雲青:“不礙事。”

趙公公輕甩拂塵,轉身帶路,“隨老?奴來?吧,一會兒見了陛下說?清便是,不是何大事。”

“嗯……好。”

幾乎在趙公公轉身的?瞬間?,背後粘在一塊的?兩人,頗有默契,瞬間?彼此?彈開。

“哦對了,夫人。”

剛分開的?兩人,眨眼又回彈到了一起。

“……”

“……”

趙公公想起何時,一轉身,身後兩人還是靠在一塊。蕭敘眉宇微擰,蘊含擔憂之色,攙扶蘇雲青,舉步艱難往前走。

蘇雲青:“……”

他好端端的?回什麼頭,一激動,往蕭敘身上撲時,沒留意腳下,踩了他一腳。

蕭敘暗中掐了她胳膊一把,小有報複之態。

趙公公:“侯夫人,一會兒陛下若是問起郎中的?事……”

蘇雲青立馬心領神會,“知道的?,是他對侯府心有怨恨,與公公無關。”

“沒事沒事,老?奴就是怕日後,不好與陛下去侯府給夫人療養的?事。”

老?狐貍就是想甩脫個責任,把鍋丟蕭敘身上。

無所?謂了,蕭敘肩寬背後,背口鍋,他還是能背動的?,隻要不再派人入府查探她的?身子,經不起再來?兩針了。

大殿外,趙公公把蕭敘攔在其他宮女太?監眾多的?外場上,獨自帶著蘇雲青拐入寂靜的?書殿。

殿中蘇雲青跪在書案前,李澈不知在為犯愁何事,書案上的?卷軸亂糟糟落了一地。

“……侯夫人身子好轉了?”

“臣婦已經無礙。”

“江湖郎中的?事,趙公公可去侯府帶禮賠罪?”

“臣婦心意已領,本就是郎中心有舊怨而激起,陛下與趙公公也是一片好意,不必再讓公公賠罪。”

“罷了罷了。”李澈起身走到她麵前,“你?可知朕讓你?來?此?所?謂何事?”

蘇雲青鎮靜道:“臣婦知曉,臣服有罪。”

李澈負手踱步於她身前,所?言頭頭是道,“戶部張大人近日給朕算了一筆賬,說?什麼國?庫虧空、前線糧草軍餉告急、臨安瘟疫無法修建。朕一瞧,朝中竟有如此?多貪官,貪百姓的?血,吃百姓的?肉。”

蘇雲青端正跪坐一側,一言不發,卻配合的?點點頭,目光一刻不離那堆亂糟糟的?書卷,試圖在其中發現要點。

李澈高言道:“所?以!朕才徹查官府、清查商鋪。國?為重、國?安則百姓安,知否。”

“臣婦知曉。”蘇雲青接話道:“臣婦前些時日身子抱恙,商鋪的?稅款未算清楚,落了繳款時辰,過兩日算明,必將連帶罰款,一同繳納。還望陛下開恩,從輕發落。”

她目光一瞟,果真叫她查到了一堆書卷下壓著的?前朝舊冊,在一堆如廢墟的?紙下壓著,上頭劃過褪色的?紅線,劃掉一道道十四年前,大晉盛世的?名字,密密麻麻,全是死人之名。

正巧有兩個名字未被劃掉,隻不過那舊冊濕過水,大麵積已經不清有個名字看不清了,但能清楚看到另外一個,寫在妃子一欄——‘惠妃,守疆亡將之女,莊憶之。’

批註為新墨,寫著:冷宮妃嬪,舊記亡故,掘陵無人,不知所?蹤。

這時,李澈已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半天,給他所?謂的?查抄找個幌子圓,信步閒庭的?也晃到了蘇雲青麵前,恰巧擋住她的?視線。

李澈扶蘇雲青起身,“……稅款這事,可大可小。聽吳梁來?報,蘇小姐說?蕭敘在城外查獲一批腐朽的?武器?”

蘇雲青收回目光,“並?非查獲,早成漁民私有,拿去賣了廢鐵。”

李澈:“你?親眼看見的??”

“正是,我恰巧出城送貨,意外遇上將軍正好搜到此?事。”

李澈:“沒有再翻新的?可能?若是能再用,花錢從漁民手裡買回,送回工部重修,能省下一筆打造武器的?钜款了。”

蘇雲青搖搖頭,打消他的?試探,“鐵鏽如渣,一碰即碎,已是沒有再用的?可能。陛下不必再花費冤枉錢買回。”

李澈聽她所?言,才鬆口氣,“既然這樣,那就不必再多理會。”

他回頭在一堆卷山中翻找,蘇雲青在這時,識趣的?垂下腦袋,怕他疑心再犯。

果然,李澈隨手翻了兩下,就發現那捲前朝舊案,明晃晃敞著,露了一角在外,擡頭下意識觀察蘇雲青。

發現她正低頭扣玩袖口的?繡花,玩得入神,對他桌上這堆‘雜物’沒有什麼興趣。

李澈默默把東西收起來?,翻出神秘人奉上的?另外一本卷冊,遞到她麵前。

“蕭敘在外為國?弑殺,背後樹敵無數,就這次,差點將你?也扯了進去。”

蘇雲青定睛一瞧,果真是賀三?七口中那本檢舉蕭敘邊關稅案的?文書。

李澈好言道:“想還他之人不少,前不久有人將此?物呈入殿中,朕堅定認為,蕭敘不是這種貪財之人!必然是有人陷害於他。”

“侯夫人認為呢?”

“陛下說?的?是。”

李澈認真道:“賬冊中沒有切確的?數額,隻有預估的?額數,這些朕一眼便知不實。但背後有人存心陷害於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還是要找出實證證明他無事纔可。蕭敘通常會將重要的?東西,放在身旁,他歸京,定然也將邊關賬冊帶了回來?。”

蘇雲青翻閱兩下賬冊,確實並?未寫明,隻寫了邊關罪證以及預估的?稅額。說?明他做的?事,除了信任的?幾人知曉,並?無旁人再知,軍中提供賬冊的?細作?,該是個無名小卒。

她沉默良久,小道士不是蕭敘的?人,似乎也不是皇上的?人。那前世,蕭敘軍中與小道士接頭之人,便是另一方派去的?監視。

殺她,又是為何……如果這般說?來?。前世她查到的?四十萬大軍不是蕭敘買的?兵,那就是與這本賬冊一樣,有人栽贓蕭敘,有人怕瞞不住私兵的?事,怕她帶證回京,與他對證?!所?以殺她滅口!

除了蕭敘,朝堂之中,還有人要反!且勢力不在蕭敘之下。

她能死於烏餘蠱毒,那背後之人,與烏餘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蘇雲青腦子突然亂了,可前世之事,也算是講通了。雖暫能模糊推斷,上一世她並?非死於蕭敘之手,但對他也不能全盤信任。

畢竟,她現在還吃著邊關掉腦袋的?賬,麵上與烏餘也算扯著關係,且是他一手盤算,誘騙她,扣在她的?腦袋頂上。

蘇雲青隻得出一個結論,蕭敘這人她要利用,蠱毒亦要下!

“蘇大小姐!”李澈喚她一句,“你?在想什麼?”

蘇雲青換出抹笑容,“稟陛下,臣婦是在回想,平日在府裡幫侯爺收拾屋子時,有無見過這種賬冊。”

她遺憾道:“我好生想了許久,並?未瞧見過,許是我沒留意,忽視了。陛下說?的?是,稅案關乎大靖,關乎侯府。臣婦必將竭儘所?能為陛下與侯爺分憂,讓證據證明,陛下看中之人不會有錯,更不會貪財享樂。”

李澈滿意點頭,“朕所?言,你?既明瞭就好。侯府若遭人陷害,你?可也脫不了乾係,所?以查到稅案,必須快些交於吳梁,送到朕的?手裡,朕才能保你?們平安無事。”

蘇雲青行禮,“臣婦知曉。”

李澈:“好了,朕乏了,若無其他事,你?就退下吧。”

“臣女告退。”蘇雲青將冊子藏入懷中,退出書殿。

冊中資訊,賀三?七的?人早已查出。她要做的?,就是對此?裝不知曉,這樣才能占據主權。

她捏了把自己的?大腿,眼淚直飆,紅著眼眶出殿,跟在趙公公身後去尋蕭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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