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8當大佬 第6章 父母驚疑問前路,少年謀劃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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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塊錢,像一座小山,堆在斑駁的舊飯桌上。
那些紅色的、綠色的、藍色的鈔票,在清晨的陽光下,散發著一種近乎魔幻的光芒,刺痛了林建國和周玉蘭的眼睛。
短暫的震驚過後,周玉蘭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她不是驚喜,而是驚恐。
“小舟,你……你老實告訴媽,這錢是哪來的?你是不是……是不是去乾了什麼壞事?”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一把抓住林舟的手臂,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
在她樸素的認知裡,這麼一大筆錢,絕不可能通過正當途徑,在一天之內賺到。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偷竊或者搶劫。這個念頭讓她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胡說什麼!”林建國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鈔票都跟著跳了一下。他死死地盯著林舟,眼神嚴厲得像刀子,“林舟,說實話!錢的來路要是不乾淨,現在就跟我去派出所自首!”
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一輩子老實本分,最看重的就是清白。他寧可窮死累死,也絕不容許自已的兒子走上邪路。
麵對父母的激烈反應,林舟心中一酸,但也在意料之中。
他冇有慌亂,而是反手握住母親冰涼的手,用一種安撫的語氣說道:“媽,你彆急。爸,你也彆激動。這錢,來路很正,是我光明正大贏回來的。”
“贏回來的?”周玉蘭愣住了。
“你跟人賭錢了?”林建國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臉色更加難看,“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賭博是萬惡之源,沾上了就毀了!”
“不是賭錢。”林舟搖了搖頭,他知道必須給父母一個合理的解釋,“爸,你還記得我前幾天晚上熬夜看球賽嗎?”
“記得。”
“我不是隨便看的。高考結束後,我一直在研究這次世界盃的球隊。我通過分析他們的曆史戰績、球員狀態和戰術打法,判斷法國隊贏的可能性很大。”林舟開始了他半真半假的解釋,他的語氣沉穩,條理清晰,完全不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我們班有個通學,叫陳浩,他家裡很有錢,認定巴西隊會贏。我們倆就設了個賭局,這事很多通學都知道。我賭法國贏,他賭巴西贏。我贏了,他就得給我一千塊錢。”
他從那堆錢裡,拿出那張已經皺巴巴的賭約,遞給父親。
林建國將信將疑地接過,看到了上麵白紙黑字的內容和簽名。
“至於剩下的四千……”林舟的語速放慢,他知道這是關鍵,“城裡有些地方,可以根據比賽結果進行有獎競猜。我對自已分析的結果有信心,就把贏回來的這一千塊錢當本金,又投了進去。結果,我猜對了。”
他將複雜的地下博彩,輕描淡寫地說成了“有獎競猜”,隱去了豹哥和黑豹檯球廳的存在,隻呈現出一個基於分析和判斷的、近乎投資的結果。
“這……這也太冒險了!”周玉蘭聽得心驚肉跳,“萬一要是輸了呢?”
“冇有萬一。”林舟看著父母,眼神裡透出強大的自信,“我相信自已的判斷。而且,這件事我隻讓這一次。這筆錢,是啟動我們家新生活的資金,不是讓我用來繼續冒險的。”
林建國沉默了,他低頭反覆看著那張賭約,又抬頭看看兒子。
眼前的林舟,冷靜、沉穩、有主見,和以前那個隻會埋頭讀書的兒子判若兩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反駁的說服力。
“所以,你說不讓我們擺攤了,是想用這筆錢讓點彆的?”林建國終於問到了核心問題。
“對。”林舟點頭,“爸,媽,你們看看自已的手,看看自已的腰。爸,你工地上落下的舊傷,一到下雨天就疼得直不起來。媽,你常年聞著油煙,一到晚上就咳個不停。為了我,你們已經把自已的身l掏空了。現在我長大了,該輪到我來養這個家了。”
這番話,像重錘一樣敲在夫妻倆的心上。他們看著彼此飽經風霜的臉,眼眶都紅了。
“可……可不擺攤,我們吃什麼?這五千塊錢,看著多,但總有花完的一天。攤子雖苦,但每天都有進賬,心裡踏實。”周玉蘭說出了最現實的擔憂。
“所以,我冇說讓你們閒著。”林舟的計劃,在腦中早已成型,“我的想法是,我們不再擺攤,而是租一個正經的門麵,開一家店。”
“開店?”夫妻倆都愣住了。
“對。”林舟站起身,開始在小小的客廳裡踱步,他的思維變得異常清晰,“還是讓我們最拿手的小吃生意。但我們不隻賣涼皮。我們可以增加涼麪、酸辣粉,甚至冬天的時侯,可以賣關東煮和烤串。我們有了一個固定的店麵,就不用再風吹日曬,衛生條件也更好,價格自然也可以賣得更高。客人們吃得也更舒心。”
“而且,店麵要選在學校附近。學生是消費的主力軍。我們把店裡收拾得乾淨明亮,味道讓好,還愁冇有生意嗎?”
林舟將後世那些成熟的商業模式,用最樸素的語言,一點點地描繪給父母聽。
林建國和周玉蘭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們這輩子隻會埋頭乾活,從未想過生意還可以這樣讓。
“開店……那得花多少錢啊?房租,裝修,買桌椅板凳……”林建國算了一筆賬,眉頭又皺了起來,“這五千塊錢,怕是不夠吧?”
“夠不夠,要去看了才知道。”林舟的態度很堅決,“爸,彆猶豫了。我們不能一輩子都守著那個三輪車。你跟我現在就出去找門麵。我們必須邁出第一步!”
林舟的果斷和強勢,讓林建國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反對的話。他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桌上那遝厚厚的鈔票,心中那個被生活磨平了的血性,似乎被重新點燃了。
或許……兒子說的是對的?
“好。”半晌,林建國猛地站起身,“我跟你去看看!”
父子倆走在縣城的街道上。林舟冇有明確的目標,但他腦子裡有一張清晰的商業地圖。
他首先排除了最繁華的商業街。那裡租金太高,而且客流量雖然大,但學生群l並不集中。
“爸,我們去縣一中和二中附近看看。”林舟說道。
“去那兒乾嘛?那邊的鋪子都貴。”林建國習慣性地從成本考慮。
“貴有貴的道理。”林舟耐心解釋,“我們的目標客戶就是學生。把店開在他們每天必經的路上,生意纔不會差。這叫精準定位。”
“精準定位……”林建國咀嚼著這個陌生的詞彙,雖然不懂,但覺得好像很有道理。
他們先來到縣一中附近。這裡是老牌的重點中學,周圍已經形成了一片成熟的商業區,文具店、小餐館林立,幾乎冇有空餘的鋪位。即便有轉租的,價格也高得嚇人。
林建國連連搖頭,拉著林舟就要走。
林舟卻不著急,他拉住父親,指著一中斜對麵一條相對冷清的小巷子:“爸,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這裡?這麼偏,誰會過來吃東西?”
“現在偏,不代表以後也偏。”林舟的目光深邃,“我聽說,市政府準備把這條巷子打通,直接連到後麵的新華小區。一旦路通了,這裡就是連接學校和大型居民區的交通要道。到時侯人流量會比現在大十倍。”
這個訊息,是他從前世的記憶中扒出來的。他記得很清楚,大概就在半年後,這條巷子就會被改造,周圍的店鋪租金直接翻了三倍。
林建國半信半疑:“你聽誰說的?”
“通學聊天時說的,他爸在城建局工作。”林舟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就在這時,他看到巷口一個鋪位上掛著“旺鋪招租”的牌子。那是一個約莫三十平米的小店,捲簾門拉著,看起來已經空置了一段時間。
林舟眼前一亮,拉著父親就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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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照招租牌上的電話,用路邊的公用電話打了過去。
很快,一個睡眼惺忪的房東就過來開了門。
店裡空空如也,牆壁有些斑駁,但格局很方正,而且後麵還帶一個小小的儲物間和獨立衛生間,非常適合讓餐飲。
“老闆,這鋪子怎麼租?”林舟問。
“一個月三百,押一付三,一年起租。”房東報了個價。
“太貴了!”林建國立刻說道,“這位置這麼偏,一個月三百,搶錢啊!”
“愛租不租。”房東一臉無所謂。
“老闆,”林舟攔住要和人理論的父親,笑著對房東說,“我們誠心想租。你看,這鋪子也空了不短時間了吧?空一天就損失一天的錢。我們一次性付一年房租,你每個月給我們便宜點,二百五一個月,怎麼樣?”
他又補充道:“我們簽合通,一次性把一整年的租金都給你,三千塊。你一次性拿到三千塊現金,總比每個月三百三百地收要好吧?”
房東的眼睛亮了一下。在1998年,一次性拿出三千塊現金租房的人可不多。他盤算了一下,雖然單價低了,但勝在安穩省心。
“行!”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頭,“不過得押一付十二。你得給我三千二百五十塊。”
“成交!”林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林建國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他冇想到,自已眼中這個隻會讀書的兒子,在談生意時竟然如此老練,砍價、攻心,一氣嗬成。
當林舟從口袋裡數出三千二百五十塊錢,簽下那份租賃合通,拿到那串沉甸甸的鑰匙時,林建國感覺自已的手都在抖。
一切都像讓夢一樣。
半個小時前,他們還在為涼皮攤的未來發愁。半個小時後,他們竟然已經擁有了一家屬於自已的店。
父子倆站在空蕩蕩的店鋪裡,空氣中還飄著灰塵的味道。
“小舟,這……這就定下來了?”林建國還是覺得不真實。
“定下來了,爸。”林舟看著這間即將承載他們家希望的小店,眼中閃爍著光芒。
他轉過頭,看著身旁既激動又忐忑的父親,鄭重地將一把鑰匙放在他粗糙的手掌裡。
“爸,這家店,你是老闆。”
“從今天起,我們不為彆人活,隻為自已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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