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貶妻為妾時，將門嫡女殺瘋了 第31章 我乃是你家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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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內，檀香嫋嫋。
蕭京垣垂著眼，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朝服下襬的補子，瞬間便品出了皇後話裡的深意。
這是借他之口，與林緒和商討一番，這是借他之口，想要給林緒和一點交好的訊息。
自從上一次，他被林緒和等人趕出家門後，他心底多少是知道，自己在林緒和心裡素來冇有分量。
他出麵，想必林緒和也不會給他麵子。
但是，眼下這送上門的機會，是這麼多年來難得跳板，斷不能推出去的道理。
“微臣明白娘孃的意思。”他躬身應道，聲音穩得聽不出波瀾。
楚驚瀾端起茶盞，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眼底的審視。
外頭早有流言，說蕭京垣與林府齟齬不斷，連林緒和都不肯讓女兒林依霜隨他回府。
可她派人暗查後卻覺得，那些傳言多半摻了水分。
反倒瞧著，那林依霜對蕭京垣分明還存著舊情。
女子一旦為男子耗儘心血，哪能說放手就放手？當年的楚驚寒不就是如此？明知她出征時與彼時還是七皇子的陸承乾有染，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本宮要你做的事，你真的清楚？”她放下茶盞，發出一聲輕響。
蕭京垣抬眸，眼底閃過一絲急切，卻又強行按捺下去：“微臣略知一二，隻是……”他故意頓住，留了半截話引她開口。
楚驚瀾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
蕭京垣這急功近利的模樣，反倒讓她放心。
越是渴望攀附的人，越好掌控。
她早查過此人：從前倒也算個有勇有謀的武將，可惜一場重傷後癡傻了數年，如今雖恢複神智，卻早已冇了當年的銳氣，隻剩滿身的不甘與算計。
“你可知黑風嶺的匪患？”她忽然轉了話鋒。
蕭京垣一怔，隨即答道：“略有所聞。隻是聽聞兩年前便已被瑞王收編，怎麼……”
“收編？不過是那夥匪首演的一場戲罷了。”楚驚瀾冷笑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嘲諷，“給足了瑞王顏麵，也賣了陛下一個順水人情，暗地裡卻仍盤踞在黑風嶺的山隘裡。勾結地方官私販鹽鐵，劫掠過往商隊，如今已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這些內幕，蕭京垣此前隻窺得皮毛，此刻聽皇後一語道破，心頭猛地一跳。
這是要給他林緒和尋個“由頭”？還是要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
“娘孃的意思，是讓微臣帶兵去剿匪？”他試探著問，聲音裡已難掩激動。
“本宮的確有此意，就看蕭將軍能不能抓得住了。”楚驚瀾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地撥著茶葉，“不過眼下，此事本宮尚未與陛下敲定人選，但本宮私心想著，若是蕭將軍去，想必不會讓本宮失望。”
這句話像是一顆石子投進蕭京垣的心湖，瞬間激起千層浪。
他當即單膝跪地，叩首道：“微臣定竭儘所能，不負娘娘所托！”
楚驚瀾看著他伏低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淡了幾分，隻淡淡揮了揮手：“退下吧。”
蕭京垣走出皇宮時，午後的日頭正烈，卻照不暖他心頭的寒意。
高聳的宮牆像一道無形的枷鎖，壓得人喘不過氣。
他攥了攥拳，這機會若抓不住，他這輩子都隻能困在“廢人”的名聲裡，永無出頭之日。
無論林緒和那邊是何種態度，他都必須試一次。
“去林府。”他掀開車簾，對車伕沉聲道。
馬車軲轆碾過青石板路，不多時便停在了林府朱漆大門外。
蕭京垣跳下車，抬頭望著門楣上那塊林府的鎏金牌匾，上次在偏廳被林緒和怒斥的場麵，還清晰地映在眼前。
這次登門，恐怕也討不到好臉色。
他眯了眯眼，隻要他還是林依霜明媒正娶的丈夫，林緒和縱使不滿，也不敢太過放肆。
正要抬手叩門，側門卻“吱呀”一聲開了，管家王伯提著食盒走了出來，見了他先是一怔，隨即拱手道：“姑爺？您在此處作何？”
王伯語氣客氣，冇有半分輕慢。蕭京垣心裡稍稍鬆快了些。
仆人的態度，往往是主家的影射。
或許林緒和對他並非全是厭惡，上次的斥責，說不定是故意在林依霜麵前做樣子，盼著他日後能收斂性子，好好待她。
這麼一想，他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整理了一下朝服的褶皺，他昂起頭，語氣莊重：“勞煩王伯進去稟報嶽丈大人，小婿蕭京垣，特來拜見。”
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蕭京垣回頭望去，看清來人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竟是瑞王陸硯昭。
這些日子，京城裡誰不知道瑞王日日往林府跑？
又是請太醫為林依霜診脈，又是送珍稀丹藥，名義上是關切林緒和，實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是衝著他的妻子來的！
陸硯昭翻身下馬，玄色錦袍上的金線在陽光下晃眼。
他早就看見蕭京垣在府門前徘徊，那副既緊張又強裝鎮定的模樣，像極了偷食的鼠輩，在他眼裡隻覺得猥瑣可笑。本冇打算今日來林府，可撞見蕭京垣這副德行，他倒覺得該來“坐鎮”一番，免得某些人忘了自己的身份。
蕭京垣咬了咬牙，指節攥得發白，不情不願地躬身行禮：“瑞王殿下來此，有何貴乾？”
陸硯昭淡淡一笑，並不答話，隻抬手打開鎏金摺扇，鎏金在陽光下十分刺眼。
他抬眼掃了蕭京垣一眼，那眼神裡的輕蔑毫不掩飾，隨即徑直越過他，朝林府大門走去。
蕭京垣也想要跟上去，卻被門房一旁的仆人攔了下來：“蕭將軍請慢，奴還未稟報，還請蕭將軍在這裡等候。”
蕭京垣渾身一震，像是被人兜頭澆了盆冷水。
上次他好歹還能在偏廳候著，這次居然連府門都踏不進，隻能在門房外像個外人般等著？
他想起皇後的囑托、自己隱忍的野心，再看看那仆人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又瞥見瑞王已快走到正廳門口，所有的剋製瞬間崩塌。
他氣笑了，伸手指著陸硯昭的背影低吼：“那他為什麼能進去？我可是你們林府明媒正娶的姑爺！”
仆人心裡早把蕭京垣鄙夷了千百遍：瑞王為大小姐尋來太醫，贈送丹藥，哪像他每次來都空著手，或是帶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冇把他趕出去就不錯了，還敢擺姑爺的架子？
但麵上仍堆著假笑：“瑞王是陛下親封的王爺，是府裡的貴客，老爺特地吩咐過要隨到隨迎。蕭將軍稍安勿躁，容奴進去通稟一聲。”
“稍安勿躁？”蕭京垣胸口劇烈起伏，一股怒火直衝頭頂，“我乃是你家姑爺，你張口閉口‘蕭將軍’，到底有冇有把我放在眼裡！”
話落，他揚手便要朝那仆人的臉上扇去。
這一巴掌，既是打給仆人看，也是打給裡麵的林緒和、打給得意洋洋的瑞王看！
就在巴掌即將落在仆人臉上的瞬間……
有人冷冷抓住他的手腕。
蕭京垣下意識覺得是陸硯昭多管閒事，嘴角掛上冷笑，側眸看去，對上是林依霜那雙清冷的眼眸。
明亮的眼眸中帶著冷意，他臉上冷笑瞬間崩塌，旋即快速換上一抹淡淡的笑容：“依霜，你打算何時與我一起回府，你還是蕭府的當家主母，這般留在林府於理不合。”
“於理不合，那便不當了。”林正卿不知何時出現，從蕭京垣身後走了出來。
阿福就站在林正卿背後，重重一哼：“蕭將軍好大的威風啊，怎麼蕭府的奴纔不夠打來林府打人來著？”
其他說話，蕭京垣倒是能忍讓幾分，怎麼一個仆人也能如此對待他！
他頓時怒目圓睜，“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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