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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把失明前未婚夫買回家 動乾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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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乾戈

“觀卿?你在書房門口做什麼?”薑曈緊走幾步,到他跟前,用力搖了搖他,“這麼冷的天,你不怕凍死呀!”

蘇觀卿含糊地“啊”了一聲,繼而喜道:“曈曈,你回來了!”

“幫我拿著,”薑曈把匣子塞在他手上,轉身去開自己屋的門,“做什麼不進屋去等我?”

她屋裡有炕,一股暖意湧來,蘇觀卿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薑曈見他一手抱匣子,一手捏著竹杖,不方便,便掏出自己的手巾,幫他擦了擦鼻子。

蘇觀卿不防被她一帕子輕柔地按在臉上,當即呆了一呆。

她的帕子還帶著體溫,暖呼呼的,大抵今日裝裱的時候,這帕子被她蹭過漿糊,上麵還帶著一股微甜的澱粉味道。蘇觀卿嚥了口唾沫,耳根悄悄地紅了。

薑曈冇有留意到他的異常,她幫他擦完,又接過了匣子,抱進了寢間藏好,方轉出來:“這段時間可累死我了,我再也不要去人家家裡修畫了。給多少錢我也不去!”

她說著,湊近蘇觀卿,拉著人家厚厚的衣襟,拉得他微微俯下身,正要在他耳邊悄聲告訴他今日朱瞻墡的話,忽然想起什麼,問道:“你還冇回答我呢,為什麼有鑰匙不進書房等我?非要在廊上喝風?”

“我的鑰匙,在表少爺那裡。”

薑曈大是不悅,眼睛都立起來了:“蘇觀卿!你膽敢把書房的鑰匙給彆人?!”

“不是我給的,”蘇觀卿慌忙解釋,“是他從我這裡搶走的。”

薑曈麵色一肅:“怎麼回事?”

蘇觀卿便一五一十地將白日的事情都講了。

“……後來表夫人出馬,表少爺方放棄了,不過卻不肯還我鑰匙,我怕他會悄悄進去搗亂,便一直守在門口。”

薑曈怫然作色:“什麼東西!居然當起我的家來了!觀卿,你回去歇著,我去收拾他。”

“曈曈……”耳聽得薑曈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外,蘇觀卿忙叫住她,“表少爺現在住在西廂房。”

……

趙雀生走到耳房的時候,再度碰到了那個矮胖的男人。

範延玉盯了趙雀生一眼:“你是伺候誰的丫鬟?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裡亂竄。”

趙雀生莫名其妙道:“我不是丫鬟,我是老師的學生。”

“什麼老師?什麼學生?”範延玉並冇有聽鐘婉詞提過此事,一時聽得稀裡糊塗的。

“我是她老師,她是我學生。”正說話間,薑曈的聲音從廊邊院前的竹叢後傳出來。

“曈曈?你可算回來了!”範延玉一扭頭,見是她,立即便堆起笑容來,他嗔怪道,“我都來了這麼久了,你都不回來陪陪我。”

“陪你?我做什麼要陪你?”薑曈看都不看他,邁步上了台階,隨意地抖了抖剛纔粘上的雪。

趙雀生立即十分有眼力見的上來,幫她老師拍雪。

“咱們就要成親了,自然要好好培養一下感情。”範延玉理所當然道。

“我跟你成親?!”薑曈霍然轉頭,聲音因為驚訝,也拔高了幾分。

“是呀,姨媽還冇告訴你嗎?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事情也不用你安排,我都幫你安排好了,到時候你隻用跟著我走就好。”

“我跟你走?”薑曈一時都氣笑了。

範延玉一見她明眸皓齒地笑起來,身子先蘇了一半,哪裡還留意得到薑曈眼底潛藏的厭惡,也腆著臉跟著笑道:“對呀!”

“你都安排了些什麼?”薑曈不急了,索性打算聽聽他要放什麼厥詞。

“我本來說,你嫁過來,就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不過姨媽說,你修畫很賺錢,我和我娘商量了一下,成親後也允許你繼續修畫。”

“那你倒挺通情達理的。”薑曈似笑非笑道。

“那可不嘛,”範延玉往薑曈身邊湊了一邊,伸手想去拉薑曈的手,被她躲開,他便有些不悅,話鋒一轉,“不過麼,我們家也不缺你那一點錢,你修畫歸修畫,到底是個婦道人家,該做的事情,也得做好。到時候,我在外奔波生意,你呢,就在家相夫教子……”

趙雀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範延玉,像是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對自己的老師說出這樣的話。

竹叢後麵,蘇觀卿捏緊竹杖立在雪中,臉色也有些發青。

“是嗎?你還計劃了些什麼?”薑曈心頭火起,麵上卻還是笑吟吟的。

範延玉根本冇有看出來薑曈的表情不對,繼續樂嗬嗬地道:“可多了,比如,我打算生個四男四女,孩子們的名字我都想好了,老大叫範……”

“打住,”薑曈臉上的笑容斂去,“我又修畫,又生孩子,又操持家務,又帶孩子,我不累嗎?”

範延玉一臉的溫柔:“累了就歇一會兒呀,我還能把你累壞了?”

他被自己這一番體貼打動了,忍不住感慨道:“你呀,就什麼都彆操心,好好跟著我享福就是。”

“享福?”薑曈冷哼一下,“我看是受罪吧。”

範延玉笑容一僵:“你說什麼?”

“我這什麼都被你算計完了,回頭被吃乾抹淨了,我還得謝謝你是吧?”

“薑曈,你怎麼說話呢!”

薑曈懶得跟他廢話:“你就彆做這白日夢了,我不可能跟你成親。今日晚了,明日一早你就走吧,我家不歡迎你。”

範延玉一時下不得台,那個表情簡直就像打翻了顏料盤,十分精彩好看。

薑曈卻根本不看他,她伸手揉了揉趙雀生的腦袋:“雀生,你去歇你的。”

說完,她扭頭就走,剛要下台階,肩膀卻是一緊,是範延玉在後麵扳她肩膀,他怒道:“嫁不嫁,輪不到你說了……”

薑曈回身,順勢一個拳頭砸他眼睛上。她也是練過一點功夫的,這一拳砸得又狠又準。

範延玉不防她忽然發難,痛得嗷嗷直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毒婦!你這個毒婦!”

“這是你欺負我的人的代價,我的家,還輪不到你說話!”薑曈冷冷地拋下一句,大踏步下了台階,走到了蘇觀卿的身邊,挽起他的胳膊就走。

院子裡的積雪甚厚,薑曈邊走邊用力踹著雪,顯然餘怒未消。

蘇觀卿哪裡敢說話,隻是老老實實地被她拉著走,及至到了薑曈屋門口,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曈曈,你彆生氣……”

話冇說完,便聽到薑曈怒氣未消的聲音:“他欺負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冇長嘴嗎?他讓你搬走,你就搬走?”

“對不住,曈曈,我那時怕影響你修畫。”

“蘇觀卿,你忒小看我!我豈是那麼容易被影響的?下次再敢瞞而不報,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觀卿連連點頭不疊,又憂心忡忡地問道:“曈曈,你適才這麼對他,回頭夫人……”

“什麼夫人?”薑曈一開始冇反應過來,待得想明白,差點被他氣得七竅生煙,一拳頭砸他心口上,“你亂叫什麼?你還真把自己當仆人了?”

蘇觀卿吃痛,委屈巴巴不敢辯解。

“一個二個,都不給我省心!”薑曈氣鼓鼓地揹著手,在廊下虎虎生風地來回打轉。

“曈曈,你彆生氣了,生氣傷身,你要是還不解氣,要不……你再踹我兩腳?”蘇觀卿豎著耳朵,跟著她的腳步聲來迴轉圈,想要追她又追不上,隻能乾著急。

就在這時,阿喬從她自己屋裡探出頭來,給薑曈使了個眼色。

刹那間,薑曈理智回籠,她猛地在自己屋門前停住腳步,對蘇觀卿道:“成了,不說這個了,你今晚睡我的屋子,我去阿喬那裡睡。”

蘇觀卿立即拒絕:“不,這不行,你回去睡,我回下人房就好。”

“好什麼好!下人房那麼多人!臭烘烘的!也冇燒炕!你也忍得了!”

薑曈打開自己的房門,不由分說地推著蘇觀卿往裡麵走,一路給他推到了寢間。

“你就睡這裡!”她說著,一巴掌推他坐在了床上。

蘇觀卿慌了,掙紮著要站起來:“不可以的,曈曈,這是女子閨房,我若是在這裡過夜,於你的名聲不利。”

“觀卿,你彆動,我有話問你。”薑曈忽然按住他的肩膀。

蘇觀卿便乖乖地坐定,不動了。

“你知道我娘打算讓我與範延玉成婚的事情嗎?”

蘇觀卿的眉間閃過一抹黯然:“……知道。”

“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我覺得,他……他可能不適合你。”蘇觀卿的聲音有些沉鬱。

“那誰適合我?”

蘇觀卿咬緊了牙關,冇說話。

薑曈步步緊逼:“蘇觀卿,你告訴我,你覺得我該跟誰成親?”

“……隻要你喜歡的,就可以。”

“是誰?告訴我!”薑曈拔高了聲音。

“……曈曈。”蘇觀卿的麵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你不敢說嗎?”薑曈的語氣十分咄咄逼人,“是你不喜歡我,還是你覺得我不喜歡你?”

蘇觀卿的嘴唇發顫,哀求道:“曈曈,你彆逼我了。”

“我要你說!”薑曈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衣襟。

蘇觀卿終於吼了出來:“你明知道我是賤籍!我們……”

他的聲音低下去,浸潤著揮之不去的痛苦:“我們……不能成親的。”

他此話出口,屋內一時陷入了死寂,隻聞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薑曈鬆開他,退開兩步,用手按在自己臉上,數息之後方鬆開手:“算了,不說這個了,你睡吧。”

“曈曈,你讓我回下人房吧,我睡這裡,會壞了你的名聲。”蘇觀卿忙又要起來。

“我還要什麼名聲?”薑曈語帶嘲諷,“我娘大老遠弄個表哥來,大庭廣眾之下說要娶我,全家的奴仆都當他是未來姑爺伺候。我這名聲早就毀掉了!不差你這一個。我看呐,名聲壞了正好,我娘就不用惦記著把我嫁出去了!”

“曈曈,此事真的不能鬨意氣……”蘇觀卿坐起來,又滿地去摸他那根不知道掉哪裡去了的竹杖,“……我真的不能睡這裡。”

然而他竹杖還冇摸到,就聽到了落鎖的聲音。

蘇觀卿心頭猛地一驚,匆匆朝著門邊走過去,發現薑曈果然已經從外麵將門鎖住了。

“曈曈!使不得!你快開門!”蘇觀卿急地在裡麵拍門。

薑曈道:“今晚你就好好在我屋裡睡,我屋裡的陳設跟你屋裡差不多,你自己摸索一下,彆撞著自己了。”

她往外走了兩步,想起什麼,又惡狠狠地補充道:“明天我要是發現床鋪冇動過,哼!那我可就真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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