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邊造國貨邊炒股成全球首富 第189章 日本尤妮佳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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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廣告全麵覆蓋。
這幾個詞,如同燒紅的鋼釘,一根接一根,狠狠釘入明朗的太陽穴!
他眼前猛地一黑,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下,腳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他死死抓住前台的木質邊緣,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可怕的“咯咯”聲,彷彿下一秒就要將木頭捏碎!
最後一絲幻想,最後一點僥倖,被這“全覆蓋”三個字徹底、無情、殘忍地碾成了齏粉!
連那最卑微、最無人問津的角落,都被對手用最蠻橫的方式,徹底抹殺乾淨!
這是真正的、不留一絲縫隙的滅絕!
許晚晴的身體在聽到“全覆蓋”的瞬間,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猛地晃了一下!
她一直強行維持的、如同冰雕般的外殼,在這一刻終於出現了無法抑製的裂痕。
她下意識地抬手扶住旁邊的牆壁,指尖冰涼刺骨,深深摳進粗糙的牆皮裡。
鏡片後的目光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焦距和銳利,隻剩下空茫一片,如同暴風雪肆虐後死寂的荒原。
那支撐著她一路走來的、如同鋼鐵般的意誌,彷彿在這一刻被“全覆蓋”三個字徹底抽走了筋骨,隻剩下搖搖欲墜的、即將崩塌的廢墟。
高藝文徹底絕望了。
她身體裡最後一絲支撐的信心被徹底抽空。
她雙眼空洞地大睜著,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上那盞蒙著厚厚灰塵、光線昏黃的白熾燈,瞳孔裡倒映不出任何光亮,隻有一片徹底的、無邊無際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
她像一具被徹底掏空了靈魂的軀殼,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冇有眼淚,冇有呻吟,隻有胸口極其微弱的起伏,證明著生命尚未完全離開這具殘破的軀殼。
世界的聲音徹底消失了,前台男人倒吸冷氣的聲音,明朗粗重的喘息,許晚晴壓抑的呼吸……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被隔絕在厚厚的玻璃罩外。
她隻聽到自己血液在血管裡緩慢流淌的、如同粘稠泥漿般的聲音,以及心臟每一次微弱搏動時,那如同破風箱般拉扯的、沉重的迴響。
完了。
徹徹底底地完了。
倉庫是填滿冰冷彈藥的巨大墳墓。
廣播是日夜不休的索命梵音。
電視是徹底封死的鋼鐵囚籠。
而眼前這公交公司冰冷的地麵,這“全覆蓋”的最終宣判,就是埋葬他們最後希望的、剛剛合攏的墓穴蓋板。
他們被活埋了。
被那由沉默紙箱、刺耳廣告、壟斷合同和流動巨獸共同構築的、龐大到無法想象的鋼鐵洪流,徹底地、不留一絲縫隙地,活埋了。
奇瑞qq像一片被風暴撕扯後殘存的枯葉,被渾濁的車流裹挾著,掙紮在返回公司的路上。
明朗握著方向盤,目光散亂,彷彿靈魂早已從這具軀殼裡被強行抽離,隻留下一雙僵硬的手,徒勞地維持著駕駛的姿態。
每一次踩下刹車,每一次轉動方向盤,都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遲滯和沉重,彷彿這輛廉價小車也感染了他靈魂深處那鉛灰色的絕望,隨時會在車流的擠壓下徹底熄火,成為路中央一座悲傷的紀念碑。
明朗記得上一次尤妮佳的高原俊一過來談收購的時候。
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是如此的清晰。
或許這一切是日本尤妮佳早就計劃好了的事情,他和美國寶潔這些日化產品巨頭摻和在一起,目的就是能談就談,談不攏就開打。
假如一家企業對它產生了威脅,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儘快讓這一家企業消失。
車窗之外,是色彩喧囂的煉獄。
一輛接一輛嶄新的公交車,如同披掛著敵人凱旋旌旗的鋼鐵巨獸,帶著發動機沉悶的咆哮,蠻橫地從他們這輛渺小的qq旁掠過。
車身上,那些巨大的、刺目的廣告畫麵——年輕模特誇張的笑臉,數碼產品炫目的光影,飲料瓶身飛濺的冰涼水珠——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打在車廂內三個人的臉上。
它們肆無忌憚地鋪滿了每一寸可供利用的空間,連車窗邊緣、車門縫隙這些曾經被忽略的角落,也被對手用最蠻橫、最徹底的方式“全覆蓋”了。
每一幅畫麵都像是“天穹傳媒”冷酷無情的宣言,宣告著“清輝”的徹底死亡,宣告著他們所有掙紮的可笑與徒勞。
車廂內,死寂如同凝固的瀝青,沉重得令人窒息。
時間失去了流動的意義,每一秒都被絕望無限拉長。
空氣彷彿被抽乾了所有氧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鏽般的血腥氣和冰冷的塵埃味道。
高藝文蜷縮在後排的陰影裡,身體僵硬得如同一尊被遺棄在角落的石像。
她那雙曾經閃爍著靈動光芒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睜著,視線茫然地穿透了車頂肮臟的絨布內飾,投向某個虛無的深淵。
瞳孔深處,映不出任何現實的光影,隻有一片無邊無際、令人窒息的黑暗與死寂。
她的左手無意識地放在腿上,右手卻死死地掐著左手的手心。
指甲深深陷入皮膚,一個暗紅色的月牙形印記清晰可見,邊緣甚至滲出了一絲細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血珠。
那點猩紅,是她身體裡最後一點活著的、掙紮著的痛楚,是她尚未徹底變成行屍走肉的唯一證明。
許晚晴坐在副駕駛,身體挺直,如同一根被強行繃緊到極限的弦。
她緊抿著蒼白的嘴唇,下頜線繃出冷硬的線條,彷彿用儘全身力氣在維持著最後一點搖搖欲墜的體麵。
鏡片後的目光死死地投向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然而那雙眼睛卻毫無焦距,空茫一片。
視野裡,那些色彩鮮豔的廣告公交車,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那些閃爍的霓虹招牌,都如同隔著一層厚厚的水霧,模糊、扭曲,失去了所有意義。
隻有“全覆蓋”那三個字,像燒紅的烙鐵,一遍又一遍,帶著皮肉焦糊的滋滋聲,狠狠地燙在她的視網膜上,燙在她的神經末梢上。
她感到一陣陣眩暈,胃裡翻攪著冰冷的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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