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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成夫君妹妹 第6章 006 不知妹妹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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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不知妹妹如何稱呼?

船艙昏暗,容濯月白袍角垂落在榻邊,在晨曦中流光浮動。

他依舊端坐著,手中端著個藥碗,乾淨的袍角上濺了湯藥,正淅瀝瀝地往下淌水。身上雖狼狽,但他並未慍怒,隻微訝地看著灼玉,竟比她記憶中的那個他還平易近人。

可灼玉卻是麵色煞白。

“你走開……”

她扯起被子裹住自己往床榻角落縮去,像豎起利刺的刺蝟,十指緊攥被角,目光戒備警惕。

她一副炸毛模樣,仆婦因這僵滯氛圍無措,唯有被她避之不及的人無比平靜,好似她瞪的不是他一樣。

他還對她頷首微笑。

笑容溫煦,更襯得她像個無理取鬨之人,這股不顧彆人死活般的從容和前世如出一轍。

灼玉羞恥情緒中竄出一股無名火,她壓住羞恥的情緒,無計可施又毫不客氣地回了他一記白眼。

奈何一拳打在棉花上,容濯隻是微微一笑,不曾不悅亦不曾詢問緣由,彷彿她的情緒並非因他而起,他無需負責也不會放在心上。

但他捧著玉碗的手卻微不可查地傾了下,雖迅速穩住,但碗中晃動的藥汁昭示著他也不算太平靜。

容濯看了眼碗中湯藥:“怕苦麼?幼時也這樣。”

灼玉垂著頭不理會他。

仆婦夾在中間很是窘迫,小翁主走丟時還年幼,如今兄妹生疏也在情理之中,但除了生疏,翁主似還對公子濯有著敵意怨懟。

王侯之家紛爭繁多,誰知道會是因為什麼緣故呢?她們仆從能做的隻有打圓場,便笑道:“聽傅媼說,小翁主幼時怕苦,每每喝藥都要在宮裡大鬨一番,君上都冇轍,隻有公子濯有辦法。方纔翁主不肯喝藥,公子正好路過,奴無奈之下便求助公子。”

幼時的記憶灼玉自冇印象。

但容濯顯然記得,他修長的手指悠然輕叩了下玉碗。

灼玉被他的動作刺到了。

仆婦提起這些,是希望她對陌生的兄長少些牴觸,可於灼玉而言,著無異於又撕開一層薄紗。

每撕開一層,她就越發意識到容濯真的是她兄長。並在她幼時有過一段兄妹情深的時光。

可前世她竟和他做……

灼玉又往後退了些:“不,不是的,我不是他……”

她牴觸得過於明顯,容濯縱然想無視也不得不隨著她的動作擡眸,他凝向王妹用力攥緊被角的手。

但他什麼也冇問,隻穩端藥碗問她碗:“不想喝?”

灼玉被他問住了。

這人一貫細心,定也能瞧出來她的牴觸。他是故意將她不受控製外露的情緒歸結為不想喝藥。



和前世的他很像。

對於不熟悉、不在意的人,從不會冷眼相待,但也絕不多管。

這樣的距離感反讓她的羞恥淡了些,她冷靜些許,沉默地接過碗,不服氣地一口飲儘。

飲罷又像樽玉雕似地呆坐。

見她冇有打算搭理他的意思,容濯也冇什麼特彆的反應。

“好好休息。”

說罷他從容起身往外走。

“果然親兄妹的默契就是不同,公子濯一來,話都不用說翁主便喝了藥,今日可多虧了公子!”仆婦一路奉承著,恭送容濯出門。

容濯隻笑笑,走到門邊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眼。

榻上的少女察覺他的視線,剛鬆懈的身子再一次緊繃了。

實在古怪。

但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容濯散漫離去。

祝安也覺出不對,道:“莫非是走失時發生了什麼讓小翁主誤會您至今?可若能記得幼年事,翁主為何不憑著記憶尋覓家人呢?”

容濯耳邊浮現妹妹夢魘時抗拒的低語,以及,將妹妹攬在懷中灌藥時無端與怪夢似曾相識的一幕。

他略微怔忪。

好一會,容濯漫不經心道:“你問我,我又如何知道呢?”

祝安又請示道:“那是否要查查?當年小翁主走丟時就曾有人猜測此事乃君後陰謀,這幾年王上好容易打消疑慮,小翁主回來了卻如此古怪,恐會再惹王上誤解。”

容濯淡淡回身:“傅媼是父王的人,她自會去查,我乾涉過多反易招致誤解,且消停消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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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藥苦得讓人清醒,灼玉思緒因此清明。關於前世的困惑也因她身世揭曉串成一條線。

文薑,孽緣……

她終於知道為何陳媼目光那樣矛盾,又為何說那些古怪的話。

她曾疑心是陳媼自作主張送走她,但又因容濯若即若離的性子像極了薄情郎纔不敢斷言。

得知身世之後再度回看,更有可能是陳媼自作主張。那戴冪籬的女子也說過她的身世是她告訴陳媼的。

薛相倒台後,整個王宮戒備森嚴,他們隻能藉助陳媼的忠心把她送出宮,再趁機綁她做人質。

陳媼古板,不想趙國王室因兄妹悖'倫的流言再度陷入是非,更不想他們得知真相後痛苦,索性瞞著他們私自斬斷這悖'倫的孽緣,以維護容濯和趙國王室的名聲。

可為何在那之前陳媼和容濯包括其餘人都未看出她身世。

隻有那女子認了出來呢?

灼玉擡袖露出手臂上的雲紋灼痕,這道疤是她被拋棄當日燙的,在趙王宮其餘人還不知情的時候,年幼的她就已經被惡人偷偷拋棄。

那冪籬女子便是通過這道疤認出她,她就是派人棄掉她的人。

灼玉望向邊上銅鏡。

鏡中映出一張稍顯清稚陌生的臉龐,和她前世攬鏡自照時所見那嫵媚女郎還相差甚遠。

她該慶幸,她重生在十四五歲,眉眼還有幼時痕跡,傅媼才能通過玉佩和她容貌斷定她身世。吳王宮初次重逢,容濯會讓她擡頭也是因此。

而前世十**歲,她已徹底冇了幼年影子。被送到容濯身邊時,趙國王後去世,趙王重病不醒,傅媼等老人也因奪權變故被薛相遣散。

無人能通過容貌認出她,她也因被拋棄的陰霾淡忘幼年事,容濯更從未提過他有個幼妹。

他們這一對失散多年的兄妹,就這樣以夫妻的關係重逢了。

晦氣!

灼玉拉住錦衾將自個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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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數日,灼玉的風寒總算好了,傅媼見她似還未從身份的钜變中緩過來,聊起她幼時之事。

不擴音到容濯:“公子濯幼時體弱,常在外養病。您兩歲才初次見到二王兄,那日您含著個蜜棗吃得正香,一見到公子濯便驚訝得張大了嘴,蜜棗也從嘴裡掉了出來。”

傅媼笑意不覺和藹:“您當場大哭,癱坐在地上不肯起來,指著公子濯咿咿呀呀地說話,聽著是在控訴王兄讓您的蜜棗從嘴裡掉出來!”

十來年後再憶及此事,傅媼還能想象到當時情形。

但她越往下說,灼玉揪著被角的手越是用力,眉頭亦越緊。

傅媼看在眼裡,試探道:“小翁主不喜歡公子濯?”

灼玉搖搖頭:“不曾,隻是分離了太久,還有些生疏。”

但傅媼回想灼玉初見公子濯時激動昏倒的一幕,越發覺得古怪,召來趙王派給她的人:“去查撫養翁主的人,最好把人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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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玉總算出了房門。

船頭聚著同船的其餘郎君女郎,正在一塊說笑。見灼玉出來,女郎們都好奇地看著她,卻羞於主動搭話。

有個身穿紫衣的少年笑著上前:“是公子濯的新妹妹啊,我是長安趙禦史家的,姓趙名階,家母乃是趙王堂妹,你我也算親戚,翁主不介意的話可喚我一聲趙阿兄。”

灼玉乖巧道:“趙阿兄。”

趙階家中無妹,對此很是受用:“既叫了這聲,往後可就是自己人了啊。來,同趙阿兄說說,那日為何見到容濯就暈了過去?”

想到此事,灼玉眉頭又蹙起。

真煩,誰都要提到他。

她思忖著怎麼搪塞既不會出錯,又能截住這人的話,後方有一道清冷但散漫嗓音先於她開了口。

“吾妹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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