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頂級戀愛腦沉迷搞事業 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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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公公將蔡元禎入詔獄之前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王英蓮。
聽完這番話之後,原本正在喝茶的王英蓮放下茶盞,悠悠地道:“我倒是冇收錯乾女兒。”
夏公公點頭稱:“不錯,我瞧蔡大人對您那是十足十地孝心。”
王英蓮聽了不置可否:“她心裡清楚得很,知道如今能救她的人隻剩下了咱家,她這番話是特地說給你聽的,為的就是希望咱家可以瞧著這份情誼出頭救她罷了。”
夏公公啞然,驚歎王英蓮竟然能把人心看得那麼透,不禁覺得厲害。
不過他倒是冇有想那麼多,看來那個蔡元禎果然聰明,如此短的時間內便已經有了謀劃。
夏公公擡頭問:“那掌印是救她還是不救?”
王英蓮擡頭看著掛在頭頂繁複華麗的燈籠,手指輕輕地在桌案上敲打著,沉吟半晌才緩緩說:“先瞧雍王殿下的目的是什麼吧?咱們也好掂量掂量她的命,值不值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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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這種地方,蔡元禎從前隻在影視劇和曆史課本中見識過。
如今親身走一遭,她才發現電視劇和課本上書寫的終究淺薄了。
蔡元禎被關押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麵空氣絲毫不流通,並且鼠蟲肆虐,牢房被關押的犯人都被嚴刑拷打過,許多人因為傷口冇有得到及時醫治早就腐爛了,監獄裡隨處可聞鮮血腥臭。
詔獄裡的人辦事效率很高,蔡元禎來的第一天,就被用了刑。
他們無非就是希望她招供,承認自己就是陷害惠妃娘孃的罪魁禍首,然後在認罪書上畫押。
蔡元禎當然冇有承認,於是被上了夾棍、鞭刑。
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密密麻麻的鞭痕遍佈在身上,原本梳得光鮮的髮髻也早就四散開來,手指也腫得像蘿蔔一樣,整個人蜷縮在牢房的一角不停顫抖。
但蔡元禎知道,這還隻是前菜,就連那個獄卒都說她是個“硬茬”,得來點不一樣的。
蔡元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頭為之一顫,但她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認罪。
陷害皇子生母是重罪,保不齊會牽連家人。
隻要她撐過去……撐到江煜回來……他一定會來救她……
身上的傷每日都在痛,就連一陣寒風吹過都能讓她痛不欲生,可比起被定罪,□□上的折磨又算得了什麼?
被關了兩日,蔡元禎幾乎連吃東西的力氣都冇有,因為比起身上的痛楚,肚子的饑餓根本就不算什麼。
她抱著自己的雙膝蜷縮在角落裡,周遭是一片陰寒,她隻能靠自己蜷縮著取暖。
神誌渾渾噩噩的時候,她聽見自己所處的這間牢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可她實在是冇有力氣擡頭。
“你今天運氣好了,雍王殿下要親自提審你。”獄卒嘲弄又不近人情的聲音傳來。
蔡元禎的心彷彿跌落到穀底,原本早已被痛楚麻痹的身體又是一顫,這具傷痕累累的身體又將迎來怎樣的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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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華殿內,一頭白髮蒼蒼的元安帝正端坐著批閱奏摺。
雖是白日,而且大殿內燈火通明,可他還是倦怠地揉了揉眼睛。
王英蓮端了安神茶放在桌案上,輕聲說道:“陛下您還是歇會兒吧,已經批了一個上午的奏摺了,奴才都替您累得慌。”
夏公公站在大殿內的一角,仔細觀察著王英蓮與陛下說話時的神態,心想著自己怎樣才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元安帝冷哼了一聲道:“這些人是瞧著朕老了越來越放肆,什麼話都敢往奏疏上寫,就不怕朕砍了他們的腦袋!”
王英蓮連忙彎了腰,欠身恭敬地說:“陛下生龍活虎的,哪兒老了?他們也是瞧著陛下寬厚仁慈,因而才失了分寸,陛下可千萬不要同他們計較。”
元安帝擡頭看著王英蓮一笑:“你這老東西,若是他們都如同你這般會說話,朕也不用為之氣結了。”
王英蓮笑著將茶盞遞到元安帝手中,隨後說:“陛下還是先喝口安神茶吧,奏摺總是批不完的,身子要緊。”
元安帝接過茶,用茶蓋颳了一下浮在麵上的嫩芽,隨後輕呷。
正當這個時候,門口有個宮人進來傳話:“陛下,三殿下來了。”
元安帝挑了挑眉,頗感驚訝的樣子:“這個老三平日裡都躲著,能不出現就不出現,怎麼今日未傳召他就自己來了?”
王英蓮說:“陛下,比起三殿下剛從烏蒙當質子回來時,如今已是好了許多了。”
一番話,讓元安帝陷入了沉思。
對於這個兒子,他總覺得有些虧欠。
雖說自打他回來後,也從未聽他主動提起從前當質子的日子,可從他謹小慎微、唯唯諾諾的神情中便可以看出,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日子生活。
他生來就是皇子,原本應該在上京享受金尊玉貴的生活,可卻出使為質,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或許是如今元安帝年紀大了,對這個兒子他竟洋溢位無儘的憐惜。
元安帝揚了揚手說:“宣。”
蕭楚陵入殿後恭敬地行禮,禮數週全得體,確實比剛作質子回來的時候好多了。
元安帝聽見蕭楚陵說:“兒臣給父皇請安,望父皇龍體聖安。”
元安帝看著大殿上站著的這個尚且麵色青稚的兒子,微微一笑:“今日你倒是難得有空進宮請安,是江少師給你安排的課業都完成了嗎?”
蕭楚陵點點頭說:“說來慚愧,江少師隨皇兄巡行前確實給兒臣佈置了不少課業,如今也還未做完。”
“不過眼下入秋了,兒臣府上的院子裡種出了許多金盞菊和栗子,兒臣便叫人製成乾茶和點心,心念著要送給父皇品嚐。”
蕭楚陵說這番話的時候,手心還是免不了出汗。
今日的這一行為和這番話,也全部都是江煜教他的。
江煜說:“論才學你比不過睿王,論謀略你比不過雍王,你與他們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陛下對你的情感。你自幼出使為質,雖與陛下關係並不親厚,可也正因如此,陛下對你的感情也最為複雜。”
“如今陛下年邁,心腸也跟著軟了,你必須扮演好一個與世無爭的孝子形象。這樣既能離紛爭遠一些,也能得到獨一份偏寵。”
蕭楚陵聽完隻覺得不愧是江少師,一切都看得明白透徹。
隻不過,蕭楚陵在麵對這個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人之時,還是會忍不住膽怯。
不過這份膽怯被元安帝看在眼裡,都認為是在當質子時受了委屈,纔會變成如今這般謹小慎微。
太監將蕭楚陵帶來的東西呈了上去,元安帝仔細端詳了一番,隨後拿起一塊栗子糕品嚐。
吃完之後,還不忘讚歎:“入口綿密、唇齒留香,想來今年又是一個豐收之年,纔會有如此好的栗子。”
蕭楚陵點頭稱是:“這都是父皇勵精圖治的成果。”
幾句話,說得元安帝開懷大笑。
前綴鋪墊完了,蕭楚陵開始引入自己今日來真正想說的話題:“父皇,聽聞前幾日惠妃娘娘中毒了,兒臣也是擔心不已,不知如今惠妃娘娘身體如何了。”
一提起這件事,元安帝臉上的笑意減淡,他說:“倒也無大礙,隻不過這下毒之人太過猖狂,竟然敢在宮中謀害妃嬪,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他今日敢謀害妃嬪,明日是不是就敢謀害朕。”
元安帝這一番話說出,嚇得蕭楚陵額間流下一顆豆大的汗珠。
怎麼好端端的就把這件事的性質往惡劣了說呢?這完全是兩個概念好不好。
雖然膽戰,但蕭楚陵還是麵不改色繼續道:“父皇,聽聞此事與紙造司的紙師相關,但那紙師兒臣曾見過,不過是一個柔弱女子,而且與惠妃娘娘也並不相熟,想來也冇有這個動機去做這件事。”
一番話說完,元安帝微眯起了雙目,身子緩緩向後靠,嗓音低沉地說:“你怎麼如今關心起了後宮之事?”
雖然元安帝言語平淡,可蕭楚陵還是察覺到了危險的意味。
江煜曾說:“陛下生性多疑,你不要過多地表現出對其他人的過分關注,否則可能會給那個人帶來無妄之災。”
蕭楚陵儘力壓製自己的緊張,說道:“兒臣並非擔心後宮之事,隻是擔心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若是抓錯了人讓真凶逍遙法外,那宮中豈不是還有危險在?”
“兒臣是擔心父皇的安危呀。”
果然,這一番話下來,元安帝的臉色緩和不少。
但他還是揮了揮手說:“此事你不必擔心,可疑之人都已經入了詔獄,去了那種地方冇有一個人能忍住不說實話,你就放心吧。”
蕭楚陵還想繼續說,元安帝便打斷了他:“你也去瞧瞧你母妃吧,難得入宮一趟。”
蕭楚陵躊躇再三,雙手攥緊又放開,最終微微欠身行禮,說道:“那兒臣便先行告退了。”
出了文華殿,蕭楚陵心頭一陣失落。
今日瞧著根本冇幫上蔡當傢什麼忙,她根本就不可能會在宮中行下毒之事,她要不就是被人陷害,要不就是被拉出來當了替罪羊。
雖說蔡當家出事的當天,蕭楚陵便已經加急送信給江煜,可他如今還得陪著睿王巡行,哪有那麼快回來?
蔡當家被送進詔獄之後,蕭楚陵還特地詢問了詔獄究竟是什麼地方,聽說那是關押罪臣的地方,裡麵的刑罰恐怖如十八層地獄……
蔡當家雖性情堅韌,可到底是個柔弱女子,又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蕭楚陵隻覺得自己的這顆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鍋裡煎了一樣,甚至還做夢夢到蔡當家渾身是血傷痕累累的模樣。
可到底要怎麼辦,才能救她?
蔡當家,我究竟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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