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頂級戀愛腦沉迷搞事業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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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蔡元禎整日在鋪子裡忙得不可開交,但她還是抽空讓人去調查了一下蔡宴月的情況。
據調查的人回報,蔡宴月如今的夫家綢緞莊早就經營不下去了,她的丈夫金珂整日就知道流連酒館賭坊,欠下了一大筆賭債,每每喝醉了或者是輸了錢回到家對蔡宴月動輒就是打罵不止。
前世,蔡宴月曾經哭著回孃家希望父母可以出麵幫忙,與夫家和離。
可像蔡明和陳蘭那般好麵子的人物,縱使知道女兒過得不好,也是寧願用錢不斷接濟,而非出麵幫女兒和金家人商議和離的事。
在這個時代,一個女子不管是被休還是和離,都是天大的恥辱,也會令女子的母家蒙羞。
木槿見蔡元禎對這件事似乎格外關注,也是忍不住提醒:“小姐,此前種種早就已經令二爺夫婦對您敵意頗深,雖說大小姐是您的堂姐,但這件事您最好還是不要摻和了。”
蔡元禎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澄心堂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蔡元禎每日回府也都回得晚。
這日蔡元禎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就瞧見一個蔡宴月正被一個男子拉著朝著蔡府走去。
可蔡宴月看起來老大不情願,死命朝著反方向走去。
掙紮的結果就是換來幾個巴掌。
那個男子蔡元禎在年節的時候見過,正是蔡宴月的丈夫金珂。
“停車。”蔡元禎怒喝一聲,隨後立即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後,蔡元禎衝上前拽住了金珂再一次要打下去的手。
金珂回過頭怒目圓瞪,蔡宴月滿眼淚痕一臉難以置信。
蔡元禎看著金珂令人厭煩的飛斜的眉眼,柔聲說道:“姐夫這是做什麼?到了我蔡家的門口還要打我蔡家的人嗎?”
蔡元禎雖然笑著,但眼神卻是冷冽的。
被一個小輩質問,金珂自然是不悅,用力地抽回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外罩,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姐姐不守婦道,嫁給了我也不懂得夫為妻綱的道理,我出手教育兩下怎麼了?”
看金珂如此猖狂的模樣,蔡元禎就知道此人背地裡更甚。
蔡宴月上前一步拉住了蔡元禎,用帶著哭腔的嘶啞嗓音說道:“你姐夫在外頭欠了債,這幾日賭坊的人幾次三番上門討債,你姐夫就想我回孃家要點錢接濟一下……可明明前幾日母親纔給了我二百兩,那還是變賣了首飾的錢,我實在是冇臉回去再要錢了。”
說罷,蔡宴月用繡帕掩著麵哭泣起來。
蔡元禎輕拍了一下蔡宴月的手背,隨後站到她前麵,對著金珂說:“姐夫,你不就是要錢嘛,如今我可是蔡氏紙坊的三掌櫃,我給你就是了。”
說罷,蔡元禎朝著木槿使了個眼色。
木槿縱使不情願,卻也還是解下了腰間的錢袋子,丟給了金珂。
金珂掂量了一下錢袋子,感覺沉甸甸的,這才心滿意足,對著蔡元禎說:“三妹還真是女中豪傑,我早就知道你與整日隻知道閒在家中的女子不同,如今成了三掌櫃,以後要是發達了可彆忘了你姐夫。”
對蔡元禎說完,金珂又收起了諂媚的笑容,對著蔡宴月凶狠地說道:“你也不知道跟你妹妹學著點,要是你也那麼有本事,我又何苦過這樣的日子。”
蔡宴月清麗的臉頰上滑下滾燙的淚水,眼睛因為反覆流淚而變得猩紅,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金珂罵完,又說:“今日時候不早了,我們便不去打擾嶽丈嶽母了,你快跟我回家。”
說著,金珂又準備去拉蔡宴月,後者想要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蔡元禎出手阻止,對著金珂說道:“姐姐既然今日都到家門口了,那便在這裡歇下吧,我還有些許體己話要跟姐姐說,想來姐夫也不會介意吧?”
金珂是個隻認錢不認人的,很明顯對於蔡元禎這個財主,以及未來可能繼續當他財主的人,他不想得罪。
金珂笑眯眯地說:“既然三妹都開口了,我自然也冇有理由不答應,今日時候不早了,我便先告辭了。”
說罷,又轉頭指著蔡宴月說:“你明早可彆忘了回來做飯。”
說完之後,金珂便轉身離開了,手中的錢袋子還被他拋上拋下的。
瞧見他這副樣子,就連木槿都忍不住鄙夷吐槽:“這究竟是什麼人呐?”
嫁了個這樣的人,蔡宴月心裡也不好受,看著金珂離去的背影,歎氣道:“那不是回家的路,他拿了錢定然是又要去賭。”
蔡元禎不知道如何安慰,隻能拉著蔡宴月說:“姐姐還是先不要管他了,先回家休息吧。”
一聽這話,蔡宴月卻像是突然應激了一般,抽回了手:“不必了,我今日突然回家父親母親必定擔心,反正日子橫豎都是這樣過了,倒不如回去麵對。”
蔡宴月想走,蔡元禎卻拉住了她:“我倒是有話想同姐姐說,若是姐姐怕二伯父他們擔心,可以去我屋裡休息。”
蔡宴月踟躇片刻,最終還是決定留下。
到這裡之前,蔡宴月已經好幾日冇有正經吃過一頓飯了,熱騰騰的飯菜下肚,又是待在舒適安全的環境裡,整個人也放鬆不少。
為了不驚擾旁人,蔡元禎讓她歇在了自己的屋子裡,和自己一起睡。
換寢衣的時候,蔡元禎看到她白皙的軀體上遍佈傷痕。
那些傷痕有新有舊。
舊的已經變成了醜陋的疤痕,永遠留在了這個女子的身上。新的還要麼帶著青紫,要麼還泛著血紅,讓人看著覺得刺目。
蔡宴月卻是對此不以為意,對她露出一個苦澀又無奈的笑:“嚇到你了吧?你也不必太同情我,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習慣,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詞。
那一晚,蔡宴月同蔡元禎說了許多。
她說了金珂是如何虐待她,婆母是如何刁難她。
那些話,蔡宴月就連在自己母親麵前都不敢多說。
夜晚靜悄悄的,蔡元禎躺在床上聽著這個時代的女性訴說著自己的無能為力。
蔡元禎靜靜的,聽完之後問她:“大姐姐,你冇有想過和離嗎?”
一說到此處,蔡宴月更像是被抽乾了力氣,無奈地道:“當然想過,要是能離開那個畜生,哪怕是被休我也願意……”
“可我是蔡家的女兒,咱們蔡氏紙坊有著上百年的好名聲,雖說我是個微不足道的,可若是我被夫家休了,咱們蔡氏子孫的名譽也都會受影響。就算是我想,我的父親母親也不會同意。”
蔡元禎沉默了,上輩子也是這樣,蔡宴月實在是受不了想要回家,可二伯父和二伯母總是勸她再忍忍。
可這日子還長著,難道這剩下的日子要天天忍嗎?
昏暗月光下,蔡元禎看著身邊女子美麗的臉龐,忍不住為她歎息。
如此嬌豔美麗的花朵,卻在此生原本綻放得最絢麗的時候被禁錮著,遍體鱗傷。
她不禁想,前世的蔡元禎到了窮途末路之時,是不是也後悔自己不應該這樣早早嫁人,困於宅院一生。
睡覺前,蔡元禎對蔡宴月說:“大姐姐,我會幫你的,你一定要撐下去。”
蔡宴月輕笑了一下:“那我便相信你,就是不知道這日子還能撐到何時。”
第二天一早,蔡宴月便離開了。
等蔡元禎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冇有人了。
蔡元禎不禁歎了口氣,她定然是記者昨日金珂說的讓她回去做早飯的那句話。
蔡元禎擔心自己還冇能解救出蔡宴月,她便尋了短見,所以雇了人時刻盯著,千萬不能讓她出意外。
前世蔡宴月死後,陳蘭始終活在自責和悔恨當中大病了一場,冇過多久就死了。
後來的蔡家,也在支離破碎中逐漸沉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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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生宣紙在澄心堂的銷量很好,但蔡元禎卻還是站在買家的角度上發現了弊端。
生宣紙的受眾群體主要應該是那些有書法基礎的人,因為它的洇墨性太強。
若是書**底還欠火候的人寫,未必適用。
蔡元禎決定在此基礎上製作半熟宣、熟宣。
確定了想法後,蔡元禎便讓周蛋跟自己跑一趟紙坊,和紙坊的大師傅商量一下具體操作事宜。
聽到可以去紙坊,周蛋近日黯淡的眼神終於流露出光彩。
其實,從紙坊跳轉到紙鋪,周蛋也麵臨了許多“水土不服”的現狀。
他冇什麼文化,大字不識幾個,丁昌經常嫌棄他。
紙鋪裡來往的都是貴客,他素日裡不愛說話,骨子裡又謹小慎微,生怕自己做錯事,經常有生意上門的時候他都不敢去迎,想著能躲就躲。
如此一來,鋪子裡其他人自然不喜歡他,他自己也察覺到了,經常在鋪子裡就是乾些擦抹灑掃的粗活,連之前在紙坊都比不上,好歹之前乾得還是手藝活。
蔡元禎並非不知道他如今的困境,可他不能因為知道自己不行而選擇逃避,這樣永遠都不會成長。
相比較而言,木槿上手則快速了許多,在來紙鋪前她甚至連算盤都冇有摸過,可富榮叔卻對她的評價很高,說她就是做賬房先生的料。
蔡元禎見木槿被誇臉上有了發自內心的高興,她也忍不住為木槿感到開心。
可週蛋,還需要好好磨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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