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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和怨夫破鏡重圓了 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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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

祁冉冉這一覺睡的很沉,
再醒來時卻是被吻醒的。

上京已經進入隆冬,歲星殿裡起了地龍,她慣來怕熱,
睡覺又不老實,
若是無人伺候,往往入寢前還好好蓋在身上的薄被晨起時便總會被她踢到地上,今次自然也不例外。

不,
或許還是有些例外的。

本該裸.露於空氣中的白.赤.脊.背緊貼著一副肌理結實的滾.燙.胸.膛,
細密的啃吻自她後脖頸一路向下,力道控製得極好,
是能帶來輕微痛意、但快.感卻又遠大於痛感的微妙刺激。

祁冉冉難耐悶哼一聲,搭在榻邊的指尖動了動,
旋即就感覺凹陷的腰窩處被人咬了一口。

而也就是托這一口不輕不重的啃咬的福,
她原本迷濛的意識登時完全恢複清明,
難以言說的地方後知後覺傳來一股子縱.欲.過度的微小鈍麻,
祁冉冉身軀凝滯一瞬,緊接著便齜牙咧嘴地反手扇出去一巴掌。

“嗯?”

身後的喻長風頗有先見之明地接住她腕子,
將指尖捧到唇邊啄了啄,

“已經為你上過藥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祁冉冉使勁抽回手,沉著一張嬌俏小臉木然瞪他,“心裡。”

喻長風垂眸輕笑,
指尖戳了戳被她藏起來的小酒窩,“心裡不舒服想如何?”

祁冉冉又打他小臂,
“想宰了你。”

她邊說邊作勢要往喻長風身上撲,而天師大人也極為上道地後仰躺平,雙臂張開,
任由她‘自投羅網’地撞進他懷裡。

二人就這麼手.腳.交.纏地在榻上滾了三圈,祁冉冉趁著這間隙捏他的臉,掐他的腰,一口小銀牙叼住他下巴執拗不放,還尤要泄憤似的搓著牙關啃咬幾下。

喻長風原本還甘之如飴得由著她咬,須臾之後覺得公主殿下的狀態貌似真有點不大對,遂又抬手順了順她腦後蓬亂的發絲,聲音低低地問她,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身上還難受?”

說著就要坐起去拿榻邊的藥匣子,上半身堪堪立起來一點,又被祁冉冉眼疾手快地按了下去。

“不是,不難受。”祁冉冉再次撲倒他,纖巧下頜抵進他頸窩裡,甕聲甕氣地小聲嘟囔,“我就是……就是覺得有點丟臉。”

“嗯?”喻長風沒理解她的意思,偏頭吻吻她耳垂,“什麼丟臉?”

“……”祁冉冉頭埋得更深,含含糊糊地吐出幾個字。

“俞沄恬。”喻長風索性顛了顛她,托住她脖頸讓她抬起頭來,溫溫柔柔地在她唇邊啄了啄,“說清楚,什麼丟臉。”

祁冉冉複又掐他手臂,這次的聲音倒是大了些,隻是語氣狂躁專橫,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嬌蠻意味,

“哭了丟臉!喻長風!我昨晚都哭了!”

……這回答倒是完完全全的出乎意料,喻長風聞言一愣,隨即便難以抑製地沉笑開來。

明白了,公主殿下害羞了。

哪怕平日裡嘴上行為上再恣肆大膽,如今實打實地經曆過幾次,她也還是免不得會難為情。

感到難為情了自然就要撒嬌。

並且因為與她做這事的人是他,所以她撒嬌的物件也隻能是他。

——私密的,親昵的,隻要他尚有一口氣在便決然不會更改的,唯一的,他。

清晰洞達了這一點,他寂寥了數年的心田頓時益發軟得厲害,喻長風收攏手臂,更緊地抱住祁冉冉,末了,似是難耐又無解的,完全出於本能地二次低頭咬了她一口。

“哎呀!”

祁冉冉幾乎立刻就叫了一聲,平日裡最是能忍、也最是敢對自己下狠手的一個人,偏生這時候就怕疼得要命,半真半假的一句痛呼喊得嬌嬌氣氣,直勾得喻長風眸色晦深,攫住她下巴重重親吻。

……

殿外叮呤咣啷,是宮人們在修補昨日那扇被公主殿下親手砸毀的破損欄窗;殿內同樣七顛八倒,祁冉冉從亂糟糟的幔帳裡求救一般地艱難伸出隻手,卻是不到一息就被喻長風握著腕骨重新拉了回去。

也不知又被壓.在.身.下親了多久,喻長風才終於鬆開她,粗糙指腹撫過麵頰,意猶未儘似的按了按她水潤紅腫的唇。

“餓不餓?”

祁冉冉眨巴著一雙霧涔涔的大眼睛不答話,她像是沒聽見,又像是有點被喻長風親懵了的樣子,眸光略微渙.散,人也怔怔的,尤自倒在暖融融的臥榻間細細密密地喘著氣。

喻長風瞧她這幅裝愣扮呆的模樣就知道她是起了脾氣懶得理他,遂又頓了一頓,語氣平靜地再次開口道:

“如果不餓的話,要不要來看看今早從黔州送來的禮物?”

……黔州?

難不成……

祁冉冉的眼睛登時又亮了,人也不呆了,耳背也好了,一骨碌翻身爬起來,鞋都不穿就要往榻下跑。

喻長風又氣又好笑地向前躬身,趕在公主殿下光腳踩上地麵前攔腰將人撈進懷裡,他抱著她來到小桌邊,單手掀開那方恕己晨起送過來的密封錦盒,落目的一瞬間卻是臉色一黑,眉頭幾乎頃刻皺了起來。

“他還在糾纏你?”

錦盒中央的位置端端正正擺放了一支流光溢彩的鏤空纏枝蝴蝶釵,旁側還留有一封手信,明顯就是朱源仲的侄子寄過來的,寫得倒是隱晦,並未稱名道姓的點明收信之人,僅隻於信麵之上認認真真畫了一顆圓滾滾的糖菓子,且這畫作的位置還頗具巧思,菓子前端便是蝴蝶觸角,二者兩相映襯,頗有幾分蜂纏蝶戀的追逐之意。

糖菓子?

‘恬’是吧?

但如何是好呢?再甜也是他名實相副的寶貝夫人了。

喻長風扯著唇角冷嗤一聲,一臉形於辭色的拈酸不爽。

“哎喲。”

祁冉冉哄順一般拍了拍他精鐵似的堅實胸膛,

“喻長風,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識大體一點?”

她看都沒看那發釵一眼,興衝衝撥開錦盒上方的數道偽裝,一門心思全都凝注在了盒底那隻被仔細掩藏起來的琉璃瓶子上。

二指捏出小小的琉璃瓶,祁冉冉屏息凝神,透過半敞的瓶口深深往裡望了一眼,果不其然瞧見一隻指甲蓋大小的黑色飛蟲正在其中緩慢蠕動著圓滾滾的身體。

——是蠱蟲。

是那來自於湘城,能由施蠱之人自行控製、使種蠱之人極快失去行動能力,發作時萎糜不振如風癱病人,然卻查不出任何疑竇蹊蹺的精絕蠱蟲。

——是前世鄭皇後發動宮變之時,用來控製禛聖帝的蠱蟲。

***

誠然數年以來,祁冉冉與鄭皇後都是針鋒相對,但在某些事上,她二人卻近乎詭異地有著同出一轍的思謀考量。

譬如,該如何用最小的代價,除掉一個最該被除掉的人。

前世的她選擇了以長生丹藥中的鉛汞徐緩腐蝕身體的遲慢之法,但顯然,較之她於形格勢禁之下的束手束腳,鄭皇後的舉措明擺著要比她直接得多。

坦而言之,前世那場致使她玉石俱焚的宮廷內亂,若真細究起來,造成的惡劣影響其實並不算大。畢竟往古來今,但凡‘政.變’發生便必然會流血,而那個時候,至少在動亂開始的前幾日,除去一些與禛聖帝同氣連枝的皇親貴戚,整個上京城的百姓都並未受到多少影響。

鄭皇後巧妙地將所有的‘亂’都儘量圈在了四四方方的宮牆之內,這也是為何,即便當時的喻天師早已幾至手眼通天,也依舊未能在動亂發生的第一時間收到訊息趕回來。

這條由前世的鄭皇後親自走過的‘大逆不道之路’無疑是最優最佳的,而前世的祁冉冉於臨死之際,曾煞費苦心地從鄭大將軍與程守振的口中將這路的鋪排布設套話套出了七七八八。

一朝重生,她既得了先機,沒道理放著一條已然驗證過成功與否的路子不走,而是絞儘腦汁地再去另辟一條風險未知的陌生道路。

思緒至此,祁冉冉頓時笑意愈盛,回首望一眼麵色不虞的天師大人,親昵仰頭啄了他一口,

“喻長風,還吃醋呢?你幼不幼稚?人家朱小少爺人都沒來,八竿子打不著的飛醋你也要吃。”

喻長風垂頭下去承她的吻,被她敷衍至極地親了幾下,又掐著她的腰將人舉高了點,“喜歡蝴蝶釵?”

他今日午後就能給她送進來成千上百支。

祁冉冉笑嘻嘻地搖了搖頭,指尖點點書桌上的筆墨紙硯,示意他帶她過去,

“喻長風,替我研墨,我許你個禮物。”

喻長風依言將她抱進交椅裡,又斂著寬大廣袖為她研好墨汁,瞧她大筆一揮,瀟瀟灑灑地於紙上寫下——賢夫扶我青雲誌,我還賢夫一兩金。

形狀姣好的薄唇輕輕一勾,喻長風捏捏她耳垂,語調閒散地揶揄她,

“祁冉冉,旁人都是還萬兩,你就還一兩?”

說罷執起另一支筆,筆鋒向下,是個欲要親自修改的較真架勢。

祁冉冉忙不迭伸手攔他,腦袋一歪,大片烏蓬柔軟的發絲如流水般傾瀉而下。

喻長風遂又輕而易舉被她奪了注意力,指尖毛筆一擱,控製不住地去攏她的發。

硬邦邦的小臂橫在半空,下一刻,其上卻驀地多了股重量,祁冉冉順勢主動趴上去,脖頸微微揚起,烏溜溜的圓眼睛討巧一彎,紅唇款款囁嚅,慢聲細語道:

“做什麼?不滿意我許給你的東西?”

她像隻狡黠的貓,用著兩隻看不見的前爪一下又一下地撓著喻長風的心臟,力道又緩又輕,動作又嬌又壞,在他情不自禁俯身過來時又向後一躲,眸中波光瀲灩,熠熠閃著輝光,

“那麼,喻長風。”

“我許你一個獨一無二的皇後之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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