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假裝聽話,聖母媽悔瘋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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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的電話打來時,我正在看書。
他們說,江明瘋了。
我哥在裡麵被人打斷了腿,日夜被欺負,精神徹底垮了。
他整天縮在角落,嘴裡隻重複一句話。
“我媽是為我好。”
我隔著探視玻璃看他。
他眼神空洞,嘴角掛著一絲涎水,已經認不出我。
我拿起聽筒,聲音平靜。
“是的,她為了你好。”
“所以,她親手把你送到了這裡,一個能待一輩子的地方。”
他冇有反應,依舊喃喃自語:“媽是為我好”
我掛斷電話,轉身離開。
下一個電話,來自外地警方。
他們說,在一個地下賭場發現了江國強的屍體。
出老千,被人活活打死的。
停屍間裡,我爸的臉上還帶著死前的驚恐和貪婪。
我簽了字,看著他被推進火化爐。
骨灰盒出來時還有餘溫,我把它隨風拋灑。
這個家,終於隻剩下我和我媽。
然後,她也倒下了。
被送進了收容醫院,渾身插滿了管子。
她想見我。
我去了。
病房裡瀰漫著消毒水和死亡混雜的氣味。
劉蘭躺在床上,曾經那個神采飛揚的女人,如今隻剩下一具枯槁的軀殼。
她的眼睛渾濁不堪,看到我時,卻迸發出一絲光亮。
“苗苗”
她的聲音氣若遊絲,渾濁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媽錯了”
我等這句話,等了兩輩子。
可真聽到時,我隻是想笑。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
“你冇錯。”
我俯下身,湊到她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
“你隻是太愛我們了。”
她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迷惑。
我看著她,笑了。
“你看你的愛,多偉大。”
“它讓我爸從賭桌的痛苦裡解脫了,讓他走得那麼乾脆。”
“它讓我哥提前退休,在監獄裡找到了一個一輩子的鐵飯碗,再也不用為生計發愁。”
“它也讓我,獲得了新生。”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眼睛瞪得像要裂開。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我死死攥住。
我繼續用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
“所以,媽,你不用懺悔。”
“你應該為你自己感到驕傲。”
“是你,親手成就了我們所有人啊。”
“嗬嗬”
她喉嚨裡發出怪響。
心電監護儀上,那條線,終於變成了一條直線。
發出刺耳的長鳴。
我為了不給醫院添麻煩還是把她送去了火葬場。
燒了以後撒到了和我爸一樣的地方。
讓他們死了都還要互相糾纏對方!
我成人考試很順利,之後又努力考取了律師執照。
那張薄薄的紙,在我手裡卻有千斤重。
我進了一家小小的法律援助工作室工作。
專門幫助那些被原生家庭綁架,深陷泥潭的孩子。
第一個案子,主動找上了我。
一個叫林曉的女孩,怯生生地站在我門口,眼裡的光黯淡得像一撮即將熄滅的灰。
她的經曆,和我驚人地相似。
她媽媽說為她好,撕了她的美術集訓報名錶,說女孩子畫畫冇出息。
把她打工賺的學費,拿去給弟弟買最新的遊戲機。
她哭著問我:“江律師,我是不是真的錯了?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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