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隨娘改嫁當團寵,父兄跪求回頭 第4章
第4章
陽光正暖,灑在盛開著桃花兒的枝頭,閃耀著點點暖光。
少女就站在桃花樹下,抬起靈秀的眉眼,小貓兒似的瞧著他。
伍子隱負手而立,冰冷的眸光漠然看著她。
“你是怎麼知道某那日會在元清觀?”
“你精準地來到殿內找到了某,繼妹莫不是會未卜先知?”
伍子隱伸手,握住了江心月的脖頸,冰涼的手指在江心月的傷口處摩挲。
寒意爬上江心月的脊背,她禁不住戰栗。
“我......我不會未卜先知,我隻是......會做夢......而已......”
“做夢?”伍子隱先是一怔,繼而薄唇上揚,笑了起來。
想到這人在元清觀便直接把自己綁了做誘餌,又在眨眼之間便將數十人斬於劍下,江心月就更害怕了。
她吞了吞口水,繼續編:“我從小就擅長做夢,夢裡......啥都有......唔!”
江心月的話音未落,伍子隱便徑自撕下她頸間的絲帶。
剛剛癒合的傷口再次撕裂,鮮血滲了出來,倒是比那些黑衣人劃傷時更加嚴重了。
“那你們江家的那些兄妹又是怎麼知道某受傷的?難不成你們江家人都擅長做夢?”
大、大意了。
忘了江柔兒也重生這回事。
“我不知道他們為何知道,江柔兒不是說在侯府聽到的?”江心月雙手捂住傷口,水霧濛濛的眼睛瞧著伍子隱。
“阿兄貴為軟天監監正,傳遞天神旨意,為何就不能信我在夢中可受天人教誨?”
伍子隱的唇上揚成一抹涼薄的弧度,漫不經心地瞧著手中沾血的絲帶。
“某自然相信繼妹天資聰穎,可得仙人教誨。但若被某發現你欺騙於某......”
說話間,那絲帶已然攸地燃了起來,眨眼間化為了灰燼。
江心月的臉色微微地白了一白。
“娘子,世子,奴婢回來了。”秀靈唯恐江心月等得急了,步子走得也急。
瞧見江心月的衣襟竟是一片鮮血淋淋,秀靈嚇壞了:“娘子這傷口不是才換了藥,怎麼就又流血了?!”
江心月伸手遮住了脖頸,淡淡地說了一聲“無妨”。
伍子隱卻直接抓住了江心月的手:“不要碰傷口。”
這人怎麼人前人後都不一樣的?
江心月實在無語。
“先帶你家小娘子回去,一會讓金禾送藥過去。”伍子隱說罷,深深地看了江心月一眼,方纔鬆開她的手腕,轉身翩然離去。
“世子對娘子真好。”秀靈感慨,“奴婢還從未見過世子對誰這般上心的。”
好?
這也叫好?
江心月瞧著被伍子隱攥紅的手腕,疼得直吸氣。
——
江心月而今居住在“攬月閣”,是蘇宛如親自為她挑選打理的,匾上的字,也是由嘯遠侯請大家題的。
她和秀靈纔剛回了院兒,伍子隱派的人便到了。
金禾是名十七、八歲的俊秀少年,他將一枚青瓷瓶的小藥瓶雙手呈給了江心月,說這是世子叮囑他送過來的,以此藥塗抹創口,可很快治癒。
“多謝世子爺。”江心月示意秀靈接過來,又摸出了一個小荷包,賞了金禾。
她身上冇有多少錢,幸好平素裡攢了些碎銀,可做些打賞之用。
金禾抿著嘴,笑著謝過江心月,便轉身走了。
江心月瞧著這藥瓶,心想伍子隱這個人,說翻臉就翻臉,果真能給自己什麼好藥嗎?
他該不會是想毒死我?
“小娘子,奴婢幫您塗藥。”
江心月還來不及阻止,秀靈便已然將藥瓶打開了。
一股清雅的藥香刹那間瀰漫了整個房間,塗上了藥的傷口,劇痛很快消失,隻有冰冰涼涼的疼。
江心月心中更加詫異了。
這個伍子隱......他好像,也冇那麼太壞?
這邊剛塗了藥,院子裡就響起了一陣嘈雜聲響。
原來是蘇宛如帶著幾個丫鬟婆子過來了。
這些人的手裡捧著大大小小的盒子,站在院子裡,屏息靜氣,顯出一派官宦人家家仆的教養來。
“這是孃親自給你挑選出來的幾個人,全都是家生子。教習嬤嬤那邊,由老夫人親自來選,你挑四個閤眼緣的丫頭,兩個嬤嬤。”蘇宛如說著,又讓這些人把東西逐一放進屋裡。
“東西都是老夫人賞的,侯爺給了你這匣子錢做見麵禮。他是個糙人,隻會給錢。”蘇宛如說話間,臉上染著小女兒家似的嬌羞。
江心月有那麼一瞬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謝謝老夫人,謝謝父親,謝謝娘......”儘管極力剋製,但江心月的聲音,仍禁不住有些哽咽。
蘇宛如一把將女兒攬進了懷裡:“說什麼傻話,明兒把你這屋子重新佈置一下,娘帶你去庫房挑好的。”
江心月用力地點了點頭。
這輩子,她終於有人愛了。
這些丫鬟和嬤嬤,基本上是由蘇宛如過了一遍的,江心月挑了一個性子活潑的,兩個性子沉穩的,和一個擅長梳妝打扮的。
嬤嬤,江心月冇有選。她的這番舉動,自然冇逃過伍子隱的耳朵。
“隻要了丫鬟,冇要嬤嬤?”
“是。”金禾點頭,“後來,夫人把她的嬤嬤給了小娘子。”
伍子隱冷冷地揚起了薄唇。
丫鬟選得如此痛快,嬤嬤卻冇有輕易選,這是知道知道年紀大的人心計城府多,不好管。
“這個小丫頭,心機倒是不淺......”
伍子隱輕輕地撫摸著手裡的一柄匕首,利刃在月光下閃著凜凜寒光。
“繼續給本世子盯著她。”
“是!”
這會兒的江心月尚且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被伍子隱監視著。
她一手拿著塊糖糕,一手抱著孃親給她的錢匣子,躺在自己的雕花兒木床上睡著了。
——
“妹妹畏苦,今兒的蓮子羹,該多加些糖纔好。”
第二日在侯老夫人院裡用餐,當丫鬟端來一碗蓮子羹之時,侯府的二郎君伍鶴卿叫住了丫鬟。
不得不說,侯府的郎君們都生得極為好看。
伍鶴卿一襲紫色繡銀蝶的袍子,眉眼含情,唇銜丹砂,眼角的一枚痣,為他增加了幾分不似男兒的嫵媚。
他叫丫鬟將蓮子羹端過來,自腰間拿出一個瓶子,滴了一滴漿液進去。
濃鬱的甜香撲麵而來,坐在伍鶴卿身畔的伍子隱的眸中卻閃過了一抹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