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隨娘改嫁當團寵,父兄跪求回頭 第5章
第5章
“這是齊國進貢的百花蜜,妹妹嚐嚐。”
伍鶴卿說著,將蓮子羹端到了江心月的麵前。
“為難你這般心細。”
瞧著兄慈妹恭的一幕,侯老夫人甚為欣慰。
江心月笑著說了聲“謝謝二哥”,便將蓮子羹接過來,用瓷勺舀著,喝了。
她喝得甚是仔細,彷彿這一碗乃是稀世的珍饈。
伍鶴卿似是冇想到江心月能真的把蓮子羹喝完,不禁錯愕地瞧著她,說了聲“咦”。
伍子隱的眸光深沉,見江心月已然將一碗都喝得見底,薄唇微微地揚了揚,頗有些譏誚之意。
侯老夫人瞧著江心月如此懂事,滿心歡喜,便問她“心月可有讀過書?”
江心月搖了搖頭:“不曾。”
江家是絕不會送她讀書的,上一世她遇到衛楚堯之後,纔有機會識得一些字。
看著江心月眸中黯淡下去的光,侯老夫人便道:“三郎不日回府,你且和他一塊兒去京都書院唸書。”
京都書院?!
江心月怔了一怔。
這京都書院乃是先帝所設,諸多皇子及世家子弟均在書院讀書。
上一世,江柔兒都冇能進入京都書院,如今,侯老夫人竟讓自己去了......
“怎麼,妹妹不想去嗎?”伍子隱冰冷的眼眸看向了江心月。
“想!”江心月的回答清脆洪亮,倒把侯老夫人給逗笑了。
“好好好,一會兒就讓管家給你準備上好的筆墨紙硯,缺什麼儘管和祖母講。”
“謝謝祖母。”江心月甜甜地笑了,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伍子隱的一聲嗤笑。
這個人到底包著什麼樣的禍心?
難不成隻想看自己的笑話?
江心月懶得理會,陪侯老夫人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
“妹妹吃得這樣少,像喂貓一樣。”
正欲轉身走時,伍鶴卿卻握住了她的手腕。
“且不要急著回去,再帶些糖糕備著。”
江心月黑亮的眸子裡,映著伍鶴卿彆有深意的笑容。
她也將眼睛彎成月牙兒,說了聲“好呀”。
“難得你這二哥這般細心,想來府裡有了妹妹,也知道疼人了。”侯老夫人愈發高興了,直叫趙嬤嬤給這三個孩子每人裝了一盒糖糕。
江心月捧著糖糕盒子,謝過了侯老夫人,方纔轉身走了。
才走出院子,便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小娘子!”秀靈嚇壞了,趕緊扶住江心月,就要喊人,江心月卻一把捉住了秀靈的手。
“不要喊,我們回去。”
江心月說著,在秀靈的支撐下,步履踉蹌地走向“攬月閣”。
她不知道,伍鶴卿就站在院門口,瞧著江心月遠離的背影,一臉疑惑。
“拿來。”伍子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伍鶴卿的身畔,向他伸出了手。
“什麼?”
“解藥,”伍子隱揚起了眉,“你以為她不知道你給她下了毒?”
“她知道?!”伍鶴卿驚駭地叫了起來,“難怪我摸她脈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中了毒,卻冇發作。”
“原來她是一直忍著,出了門才吐血?!”
他的這味毒雖然喝著甜美,但毒發時有如百蟲噬心,疼痛難忍。
這小丫頭是怎麼忍下來的?!
伍子隱冷冷地哼了一聲:“她心機之深,遠不是你可企及。”
“如此深的心機,乾脆給我做個藥人好了!”伍鶴卿的一張俊麵因興奮而顯得異常妖嬈。
他有不下千種毒藥,這個江心月的忍耐力會是個什麼地步?
光是想就讓他熱血沸騰。
“不行。”伍子隱皺起了眉頭。
“怎麼不行?難不成你要護著她?”伍鶴卿的黑眸頓時透出了不悅。
“祖母已然對她上了心,你可以慢慢折磨她,但不能一下子殺了她。”
聽伍子隱這麼說,伍鶴卿的臉色才舒展開來。
“好,那就依大哥。”伍鶴卿將一個黑色藥丸放在了伍子隱的手心,“這個給她,必須和黃酒一併服用。”
伍子隱眸光一閃:“如果不用黃酒又當如何?”
“會起紅疹,很癢的那種。”
原來是這樣。
伍子隱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揚了揚,轉身走了。
此刻,江心月正捂著腹部躺在床上,額上冷汗泠泠,唇角掛著觸目驚心的血絲。
“小娘子......這可如何是好,我去叫郎中!”秀靈急得轉身就要往外跑,一個人卻攸然自走了進來。
“世子?”
來的人,正是伍子隱。
江心月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裙,對秀靈道:“你下去吧,我的病,世子能治。”
秀靈怔了一怔,但最終還是依言下去了。
“你的病,我能治?”
伍子隱緩步來到了江心月的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床上的小人兒冷汗泠泠,髮絲儘數貼在了臉際,下唇已然被她咬出了血絲,一雙秋水雙眸更是含著淚光,望住了他。
“我知道,阿兄是來給我送藥的。”
“哦?”伍子隱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邊,看著江心月。
“明知道那碗羹裡有毒,也要全喝下去......”伍子隱牽起江心月的一縷髮絲,漫不經心地問,“你藏了什麼心機,嗯?”
江心月剋製著顫抖的身子,扯出一抹笑容:“我的心機,無非是好好儘我做妹妹的本分......”
“妹妹?”伍子隱猛地扼住江心月的脖頸,“你配嗎?”
本已經微微癒合的傷口再一次滲出鮮血,江心月一時竟分不清到底是腹痛還是脖頸上的疼痛更甚。
“我母親好歹是侯爺的續絃,我是阿兄們名正言順的妹妹。”
伍子隱大笑出聲:“好一個名正言順,誰不知道你娘是靠爬床傍上了父親?”
什、什麼?!
江心月瞪大了眼睛。
“不、不可能......我娘不是那樣的人......”
孃親改嫁得確實突然,原因父親一直諱莫如深。
但江心月不願也不想去相信伍子隱說的。
“我看你們母女都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伍子隱說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江心月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她眼中的淚再也包不住,緩緩地流了下來。
一滴,兩滴,滴在伍子隱的手上,滾燙得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