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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她成了劍道老祖宗 一碗桃花端不住,摔破此身卻參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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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桃花端不住,摔破此身卻參悟

“來,乾了這碗……”

沈燭南將手裡的那一碗桃花緩緩端到司徒若問麵前,眼神毫不妥協避讓地直接注視著司徒若問的目光,“乾了這碗,我沈燭南到底是不是蕭臥雪,先生自然就都清楚了。但我蕭臥雪敢敬先生,先生你敢不敢受呢?”

司徒若問擡頭看了一眼,深潭眼底透出一絲漣漪。

“也許蕭臥雪的確已經死了,也許蕭臥雪的確一直都還活著,究竟要如何看待取捨,端看先生作何抉擇。曾經為桃山擋下了三次天劫的蕭臥雪,卻保不住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小書童,也救不了被小小一座斷魂橋困住了一生的,那些一生來便膽魄魂喪的喪魂族族民。

甚至連我最常光顧總喜歡在我吃他親手做出來的撚撚麵,買他最得意買得最紅火的拿手絕活小糖餅的時候,跟我熱情攀談聊些家常閒話的小攤販,看著他被惡念邪魔蠱惑引誘身不由己屈膝跪下,我都隻能狠下心腸割下他的首級幫他超度解脫,而那一天也是我最後一次去他的小麪攤吃撚撚麵買小糖餅。”

“那一天,我在處理完門內事務後,便趁著天色黃昏正是好看的時辰,滿心期待地去了小麪攤,準備吃了麵就像往常一樣賣一包小糖餅回去給門內小童和小師弟小師妹們吃。可我那天心裡頭還惦念著其他一些事情,他還很關心得問我是不是最近門內事務太繁忙感到有些勞累了,我說不是因為門內那些事情,而隻是憂心又要到了秋雨漲潮的時候了,我偶然在江邊窪地見到的那一方小圓荷的荷花,會不會被潮水淹冇,那可是稀世難得一見九月纔開的獨特品種的小荷花呀!要是就這麼被潮水淹冇了,那該有多可惜呀。

我想,他一定會問要不要把那些小圓荷采回桃山養活。

然而,他卻說,荷花,荷花,世人都愛荷花美,卻有幾人曉得有荷纔有花,就像他做撚撚麵小糖餅一樣,彆人都是趕著做搶著賣,隻有他不急不惱耐心撚磨一遍遍一點點,直到將整個麪糰撚出了最純正的麵香味才做給彆人吃,而他做小糖餅也從來都是堅持和做撚撚麵同樣的做法和耐心,所以,雖然每天他賣的不多,但熟客卻從來都不少,而我也恰好也是其中一個。

我問他,那荷花跟你做撚撚麵小糖餅有什麼關係呢?

他笑了一下,然後跟我說,彆的荷花都是早早地開了,然後又早早地就都謝了,隻有你遇見的那些小荷花,九月纔開,個頭也小,那不就跟他做麵做餅一樣嗎?而荷花要好看,荷葉也必須好看,不然就會失了味道,但九月的江水已經開始變得寒冽冰冷,那些小荷花要在九月的天氣裡開得比四五月份還好看,那這些小荷花的荷葉就必須要能挨住能忍受江水的寒冷,而四五月份的江水卻幾乎總是溫暖的。要是一個人不能像那些九月才終於悄悄開放的小荷花的荷葉一樣堅韌耐寒,那這些小荷花隻怕等不到沾上幾滴寒露秋霜就將被寒冷的江水侵蝕枯萎了吧?所以說呢,撚撚麵也好,小糖餅小荷花也罷,要想能夠活出點滋味來,那就必須先得學會忍耐。

當時聽了他所講的這些話,我不禁大感意外,我冇想到一個小攤販居然也能懂得這樣的大道理。於是乎,那天我還特地多買了兩包小糖餅回去。門內的幾個小傢夥聽到我給他們說起小攤販講的這些道理,不由得也都感覺很新奇,便一個個都纏著喊著讓我帶他們去找小攤販問他到底是怎麼把撚撚麵小糖餅做那麼好吃的。我在哄著這些小傢夥們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來我還冇付給小攤販多買的那兩包小糖餅的錢呢。因為,平時我都是直接把錢放桌上就走了。可能那一時走得急了,也就忘記了自己還多要了兩包小糖餅吧。

我本來打算下次去再給補上,但偏偏心頭怎麼也放不下,而且天色也不算太晚又是在小城鬨市中。我就思忖著小攤販應該還冇收攤兒吧,畢竟他一直都是要賣到很晚才收攤的。所以,我就直接去城裡找他去了,心想不管怎樣都得把這錢給他補上纔好教自己安心。

可是……”

此時,沈燭南看著自己端在手裡那隻盛滿了桃花的碗,眼神淒楚失落像被這一碗桃花懾走了所有魂魄似的,“當我那晚再回去的時候,卻看見……”

“不幽城早已化作一片火海,那一刻我整個人都傻了似的當場就愣住了。直到門內其他弟子也聞訊趕來,我才稍微緩過了神,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在桃山庇護下一直都安樂太平向來無事的不幽城怎麼會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一片火海了呢?

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我問遍了身邊的所有人,卻冇有一個人願意給我回答,我從他們所有人的口中都隻能聽到一個聲音,除……妖!!!”

沈燭南一邊說著,一邊笑著,隻是越說越悲涼,越笑就越哀傷,“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好端端的一座城,轉眼之間就都成了妖了呢?但當時事情既已發生,再說什麼也都已經無濟於事了。而且,我也不可能坐視桃山門人與不幽城的妖魔戰鬥廝殺,自己卻在一旁自怨自艾唉聲歎氣什麼都不做。於是,我也跟著桃山門人一起踏入火海殺進了不幽城。”

“直到現在,我都記得,那一夜整個不幽城中到處都是妖怪,但它們都不是天生就是妖怪,而都是一個個被邪惡吞噬無法清醒過來的活生生的人。我看到桃山門人與這些所謂的‘妖怪’互相廝殺,我卻還是對它們狠不下心下不了手。因為,我知道它們也都是被人陷害身不由己的。我那時候心裡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找出幕後操縱主使之人,將他削肉剔骨千刀萬剮以贖其罪!

就在我怒不可遏茫然無緒不知道要往哪裡,去找那個隱藏在幕後主使一切的始作俑者的時候,卻忽然聞到一陣風中飄來的金穀幽香,我順著那道幽香的氣息找去,終於見到了那個造成不幽城悲劇的罪魁禍首,正是不幽城主人賀來,而那時的賀來正坐在八方堂的主位上大擺宴席,在他麵前放著一個很大很圓的大圓桌,桌子上麵堆滿了一盤一盤新刨不久血淋淋的人心,而他正拿著一雙筷子又戳又穿一個人吃得有滋有味滿嘴血腥大快朵頤。

記得我剛推開他府邸大門進去的時候,隻聽到他正嗤嗤冷笑著,說什麼‘天地有靈,四方穀神。生養百姓,造福萬民。想當初我賀來我曾是一方穀神,受人供養,造福一方,但後來吾之恩澤一次次遭到踐踏漠視褻瀆侮辱,無人再安心栽種稻穀,人人都醉心於殺戮戰火,吾本意欲喬裝成凡人模樣明察暗訪勸人悔過向善,豈料想連我竟也受人矇蔽中了奸人毒計被人毒害不得解藥,雖然最終吾還是憑藉著殘餘不多的一點靈力與清醒擊敗了對手順利逃離了危險。

然而,吾卻也因深中毒患無法再迴歸靈體,隻能以凡人樣貌繼續活著茍且躲避。但我卻冇想到,即便吾已到了這般地步,貪婪可惡卑鄙自私的人類竟然還不肯放過吾。甚至,還有人發現察覺出吾乃穀神一元所化派遣庇護一方之靈體,若能儘食吾之精元靈體,便可得到長生不老返老還童之功效。所以,他們便對吾起了殺心,竟要吞噬賜予人類穀物永續綿延活命長存的吾。

當時的吾早已無力反抗隻能任由宰割,吾本來已經心死絕望。但卻在吾即將要被他們刀斧加身淩遲分享的時候,冇想到他們竟然起了內訌自相殘殺了起來,而吾在那一刻心中卻也突然有了吾平生以來所生出的第一個惡念——那就是人類既能以進食穀物為生,那吾為何就不能也以人類為食愉悅自己呢?於是,那一日,吾犯下了吾此生所犯下的第一次殺孽。自此以後,吾腦海中便每每再次浮現出當日場景,不管吾怎樣想要忘卻都做不到徹底了斷乾淨,總有一個念頭聲音在吾的身體裡出現蠱惑吾。

起初,吾尚能壓製。

但後來,吾終於還是冇能忍住。

直到吾碰到一個嬰兒,那嬰兒似乎頗具佛性,使得本已罪孽深重的吾,靈台竟然再次清明,終於不再被惡念控製。於是,吾便帶著那個嬰兒到處遊曆,想要尋找到一處靈力清聖之地居住下來。吾帶著他找了很久,終於在桃山下尋得了一處定居之所。

吾在帶著他生活了一段日子以後,便決定為他在這地方起一座城,並以吾為他所取的名字‘不幽’為名,專門收留各處流落逃亡而來的難民災民,並以取吾那嬰兒‘不幽’數滴心血加入藥草熬製藥膏,吾再注入靈力親自為他們烙上‘不幽之印’,但求能以吾那嬰兒的佛□□澤,為他們祛除心中怨念與戾氣。雖然,吾最初也有些猶豫擔憂,但在吾經過了多次測試試驗之後,確實也頗有幾分成效,整個不幽城都一派和睦安樂。吾以為吾終於能得償所願,並藉此善行多少彌補過往所犯下的罪愆了。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幽城中竟也開始出現異端暗流,不時便有居民百姓無故慘死暴斃身亡,吾為了不致使造成百姓恐慌人心惶惶,便想儘了各種辦法暗中掩蓋隱瞞這些事情。然而,隨著時間越久,城內的百姓卻變得愈發易怒暴戾起來,吾卻還是極力掩飾和平,隻想要在暗中平息事端。

可吾種種逃避掩蓋的行徑所種下的惡果卻並未有絲毫衰減改善,反而卻隨著時日越久而越來越顯現龐大難再壓製。吾一直在暗中尋找線索探查源頭,直到吾在某個月圓之夜看到吾身邊的已長成了七歲孩童的那個嬰孩,竟然在窗前貪婪吸食了陰月靈氣的時候,吾方纔明白原來不幽城裡的一切悲劇都是吾所一手造成的。吾以為的佛緣善根,其實竟是魔孽鬼胎,隻是吾一心懺悔向佛向善,竟一直未曾發覺自己早已走向他途趨魔趨惡。那嬰兒之所以會帶有佛性,並非佛緣生,而是魔心起,以魔心現佛相,以佛性助魔心,怪吾,怪吾啊!怪吾一時不察,一步之差,竟成萬惡源頭,萬罪肇始。

曾經吾以身為穀神分靈之體為榮,誓言要守護一方生靈風調雨順,卻冇有想到最後自己卻因一時悲憫心起動了塵心,染上了風塵,踏入了塵世,從此靈體蒙塵,心亦矇蔽,染了血腥,遭了殺業,以為自己終於遇上佛緣可渡,卻難料竟是無端再染魔禍,終至於今日這般罪惡滔天萬劫不複,可是吾直到現在也不明白吾究竟做錯了什麼要遭受這樣的懲罰與厄運?難道吾身為一方守護之神,不忍看自己眼下百姓黎民受苦受難,想要入世尋找解方勸誡世人清醒回頭,這也有錯嗎?有錯嗎?哈哈,但上蒼卻偏偏要因此就將我打入一身罪惡天地不容的萬劫地獄這般境地,吾恨……吾不明白……不明白啊!!!

所以,後來,吾精心挑選了一個非常特殊的日子,那就是吾當初第一次在不幽城建成以後踏上不幽城城牆的那一天。既然,蒼天再不容下吾的存在,那吾便將吾自己與吾所親手創造出的一切都一起毀滅消失吧!哈哈,當吾再次麵對自己所親手養大的那個嬰兒那顆魔心時,吾終於不再恐懼,也不再介意在乎。若蒼天早已捨棄了吾,那吾便順了蒼天之意吧!魔心,魔心,當吾終於將魔心吞噬以後,吾才明白,原來那顆魔心那名嬰兒也是另一個吾!吾以為吾能忘卻,吾以為吾能夠放下,卻殊不知吾執念愈深,這份糾纏因果邊愈重,魔心即是吾心,佛緣即是魔念,心心念念想要得到解脫救贖,卻終究無法麵對自己的失敗不甘,竟持著魔念覓尋佛緣,終見魔心誤作浮屠。哈哈哈,不幽城開,八方來賀,賀從何來,禍從何來呢?自今日起,賀來已亡,穀幽重生,幽冥天下,無穀不生!

當日,我與穀幽大戰過後,終將穀幽斬於劍下。

等到我找到那小攤販的時候,他卻已被魔念吞噬心智。在他跪下向穀幽消亡之地跪拜之時,我將看見在他手裡仍然緊緊攥著一個大碗,而那個碗正是我每次去吃麪的時候,他專門為我準備的。每次我去他那兒吃麪,他都會用那個碗給我盛。為此,我總是對他心存感激,畢竟這世上真正關心在乎一個人的喜惡愛憎的人,其實也並不多。

當我走到他身邊卻看見……

那個碗裡麵寫著,救……

也許是,求……

或許,他本來想要寫的應該是‘救救我吧!’或者‘求求你,救救我吧!’這兩句話吧。

但最後,他所寫出來的卻是……

‘殺了我。’

我無法狠心,卻又不得不狠心!

這就是我蕭臥雪所經曆的無數次的悲慘故事的其中之一!

因而,我始終認為並堅持相信的是,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決定乾涉他人心意。

哪怕他再有天大的本事和理由也絕不允許,否則扭曲的命運之下必將結下罪惡的花蕾與果實。

無論如何,我都絕不會允許這種悲慘的事情再次發生在我眼前!

先生,現在你是否也能瞭解我的顧慮與擔憂了呢?”

司徒若問沉默了很久,才沉聲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但你我仍需一決,至少讓我相信你的確就是蕭臥雪,你敢嗎?”

沈燭南笑了笑,“好,我答應!那便請吧!”

正當沈燭南和司徒若問分彆將手中那一碗桃花和桃木劍心放在旁邊準備要對決的時候,楚無漾身上的青衣戰魂卻突然醒了過來,機靈靈直接就將那一碗桃花和桃木劍心都一把搶到了手裡,端在手裡頭格外仔細認真地檢視了好一會兒,突然坐在桃木樹下手舞足蹈自言自語哈哈大笑起來,“哎呀,這花是挺好看嘞,這桃子也好吃嘞?啊呸!真難看,忒難吃了吧!不要,這些東西,我楚俠女都不要了!”

說罷。

便見楚無漾的青衣戰魂直接將那碗桃花和桃木劍心都扔到了地上,冷不防直接都給摔得個粉碎乾脆,然後在手中輕輕撫拭著她的那口青衣劍劍鋒,饒有興致地擦拭了很久也冇半點兒倦怠之意,“哼,哼哼!一碗桃花端不住,摔破此身卻參悟。大道不死心不生,心若不生道不存。我楚俠女這輩子要走怎樣的路,做怎樣的事,當什麼樣的人,一切都隻能由我楚無漾自己做主。她如果牽掛太多不自主,那我青衣戰魂就替她做主。抱歉了,我青衣戰魂楚無漾就這個性,誰擋我的路,我就殺誰。誰礙我的事,我就砍誰。

俗話說得好呀!沙場有酒,當和血來飲。劍膽有聲,當和曲來聽!

你們兩個人打多冇意思,要打架,我跟你們打呀!

但……

你們……敢嗎?”

楚無漾的青衣戰魂意外現身揚言要劍挑兩人,沈燭南與司徒若問對視一笑,似乎也頗有幾分興趣,使得兩人戰火未燃,卻又將再添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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